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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9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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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行来,同中原迥异的风景让梁田田的心情从所未有的畅快。

    骑在骆驼上,脸上蒙着西域特色的薄丝巾,梁田田心中一片澄静。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她嘴里喃喃着好听的诗句,看着怀里刚刚苏醒的小家伙,笑着道:“姑姑的诗好听不好听?”

    “好听。”快两岁的念念自然是分不清这些诗词的好坏的,小孩子只是单纯的喜欢姑姑而已,爱屋及乌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梁田田心情大好,逗他道:“那姑姑再给你念一首旁的。”她清了清嗓子,清脆的声音飘出老远。“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长长的几队骆驼头尾相连,悠扬的驼铃声配合着梁田田那清脆的声音飘出老远,让这漫天的黄沙看起来也不那么单调了。

    小花和丈夫并排走在一起,笑道:“还是小妹有才,经她这么一作诗,突然觉得这景色也不那么单调了,这一趟让小妹一起来真是对的。”不提小妹一路上帮着管理队伍,吃喝穿戴他们就没操过心。就说这小妹把念念照顾的,本以为这一路走来气候变化大,孩子小免不得生病什么的。结果念念吃得好睡得好,还长高了许多,更是一次病都没生,连韩爷爷临走前准备的各类药都没用上。

    “有了小妹,咱们这一趟像是出来旅行的。”梁满仓想到他上一次去沧州府做官,可是经历了许多困难的。

    小花感叹道:“小妹这样好,谁娶了去谁家都有福气。”可惜她和凌旭,怎么就闹成这样呢。

    梁满仓轻声道:“以后这话别提了,免得小妹伤心。难得她现在心情好。到了西域,听说那边跟中原迥异,也许小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也说不定呢。”爹临行前交代过。如果小妹遇到喜欢的人,不论出身、地位。只要小妹喜欢就好。也不用等满囤成亲与否。还是那句话,只要小妹高兴就好。

    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西域。淳于家的人早就迎出了敦煌城的城门外十里地。

    淳于家来迎接的是当初跟梁满仓接触过的那个管家淳于策,梁满仓也知道这人不是普通的下人,当即道:“没想到当日沧州府一别,我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老奴也没有想到,大人竟真是淳于家的人。”淳于策很激动,对于这个未来家主。是百分之百的满意。他看了看小花,恭敬行礼,“见过夫人,夫人一路辛苦了。”这漫天的黄沙,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一路过来都很吃力。

    “免礼。”小花态度不卑不亢,在凌旭和欧阳文轩这类高官都在梁家经常出入后,她如今好歹也是官家夫人,早就褪去了所有的青涩。

    淳于策又看向明显不是下人的梁田田,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且看她一身男装,一时间有点儿摸不清身份。

    “这是我小妹,她抱着的是我的长子梁崇。”

    梁满仓介绍完。淳于策又见礼。他早就听说过一些梁家小姐的不俗,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突然,远方沙丘一根箭矢破空而来,竟然直射向梁田田怀里的孩子。

    淳于策大惊,他急忙扑过去,显然已经晚了。

    这要是小少爷在敦煌城外出了事儿,淳于家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淳于策大惊失色,拼了老命也要去救护。结果就发现对面这支几十人的队伍鸦雀无声,梁田田的身边却同时有两个人跃起。其中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抽出了什么兵器。只听到“嘭”的一声,那箭矢就划入了沙丘。再看另一位显然是女子身材。只用身体挡住了梁田田和念念。

    高手。

    淳于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人不简单,再看看梁家众人习以为常的脸。他倒吸口气。只怕淳于家打探到的关于梁家的消息还是不够全面。只看梁家少爷、小姐这份气度,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能有的。再看看那些明显训练有素的人,淳于策顿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这几十人竟然都是高手?

    仔细一想,怎么可能呢?

    且看这些人个个年富力强,要说有些简单功夫还正常,要是人人都是高手,只怕淳于家想要马上凑出这样一支队伍都难,何况这样纪律严明,只怕梁家还不能有。

    淳于策虽然知道梁守山的身份,却也知道梁家起于微末,底蕴太差。至于内卫,刚刚成立几年,更不被他们这些西域大族所看好。

    淳于策正在思量的时候,就听到梁满仓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去追。”自然去追那刺客。

    淳于策一愣,看了一眼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蹙眉道:“只怕这黄沙中不好追逐。”却也派人过去追逐。

    梁满仓却冷笑了一声,手拢在嘴边吹了几声,顿时天空中一声鹰鸣。淳于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白色的影子闪电般窜去,随即梁家队伍里六个侍卫就窜了出去。

    那是……白狗……狼?

    淳于策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六个侍卫就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了,身后白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回,身上毛发纤尘不染。在梁田田脚边蹭了蹭,乖巧的像是一只大狗。连带着这整只骆驼队伍都没有出现丝毫的慌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反观淳于策带来的那些骆驼,短暂的惊慌过后竟然有骆驼失禁。

    白狼轻蔑的瞟了这边一眼,却没有发出示威的声音。

    “淘气。”梁田田揉揉白狼的头,这只白狼是当初铜钱在山里拐出来的,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铜钱所生,后来就一直和铜钱、元宝养在空间里,到了西域才放出来守护。跟家人只说是让一路上远远跟着的。众人都知道动物向来亲近她,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白白。”念念很喜欢白狼,勾着它的脖子扑过去,梁田田干脆把小家伙放在狼背上,吓得淳于策心惊胆战的。

    都知道这梁家是猎户出身,什么时候猎户还懂得驯兽了不成?看那白狼乖巧的模样,再看看那刺客一身黄衫半死不活的,他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大少爷,这人,还是交给老奴来审问吧,定会给少爷一个交代。”左右跑不了那几家人,淳于策心里有数。

    梁满仓却摆摆手,“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就不麻烦您老了。”一摆手让人带下去了,却当着淳于策的面吩咐道:“把他的牙齿都给我敲掉了,免得他咬舌自尽。”看他那一脸的淡漠,更让人心惊。

    淳于策忍不住又看看这队伍里的两个女人,看他们面色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愈发搞不懂,这梁家人怎么跟想象中的那些小门小户不一样。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淳于策本就尴尬,再被梁满仓拒绝,他甚至有点儿无地自容。正纠结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一道轻微的声音。“我不让您老插手是为了您好,爷爷和您老总不希望我是一个只会躲在长辈后面的草包吧?”一道诚挚的声音,“您老放心好了。”让淳于策真的松了口气。好在大少爷还是分得清远近的。

    梁满仓也有意立威,这人不管是谁的人,他总会让他起到该有的作用。

    一路进了敦煌城,梁田田看着这个跟后代完全不同的城池。黄色在这里仿佛成了永恒的色调,这里各种建筑仿佛都是这个颜色,不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那鲜艳的色彩却让人目眩。

    小花坐在马车里指着街上那些女人坦露的小蛮腰和修长的小腿,掩着嘴惊呼,“天啊,真跟你说的一样。田田,这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倒也没有太过吃惊,毕竟她在书上看到过,又听田田给讲解过。

    梁田田笑了,看着这满街的各色人种,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各地的风俗不同,嫂子可别拿咱们大乾朝那一套规矩来看待这里的人。于他们而言,我们也是老古董呢。”她指着车窗外的漂亮姑娘逗念念,“美人儿漂亮不漂亮?”

    “漂漂。”念念小手拍动,咯咯乱笑,指着那些打扮新奇的姑娘们笑的小嘴都合不上了。梁田田咯咯的笑,“我们念念从小就知道漂亮,等长大了也娶一个异域的姑娘当媳妇,回头咱们家也有混血儿了。”梁家的孩子本就漂亮,她很期待那混血儿会不会美的天仙一样。

    小花看小姑子这一路上掩饰不住的笑容,打趣道:“哪有你这样当姑姑的,可别把我们念念教成了小色狼。不如你赶紧找个异域的女婿,回头生个漂亮混血孩子跟我们念念做伴。”

    梁田田如今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笑着道:“那可不好说,这里帅哥这么多,都是没准的事儿。”人群中有那金发碧眼的帅哥路过,梁田田眯着眼睛看着。

    小花无语,“你这丫头,好不知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