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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黑雪里,她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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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折魂笑道,“你们的赤热之心已经完全将我打败了,我要是再刁难的话,恐怕真的背叛了一个药师的灵魂了。”

    于是,折魂便一一替众人把了脉。

    陶小志,刀伤,肺叶受损,伤情严重。

    独耳龙,箭伤,伤情与陶小志差不多。

    晃下巴,内伤,许多经脉出现了断裂,若不是内力深厚,恐怕早就性命难保了。

    折魂便根据各人伤情,很快开出了药方,并将纸、小药瓶及一些药丸分别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折魂道:“这是你们的药方,如何服用,纸上都有说明,不必多说了,你们可以走了。”说着,便要拉着白仙居士去后院治疗。

    晃下巴惊道:“就这一丁点东西,就是药方?”

    折魂道:“难道你还想一大包一大包像行李一样的药草不成?要知道,最简单的药方,就是最直接的最有效的!多了会搞垮你的身体的!”

    陶小志笑道:“这再好不过了,少了那喝药草的痛楚——那简直就是毒药呀!”

    折魂道:“你们再潇洒林好好调养几天,少喝酒及吃烤的东西,这对你们身体不利。”

    他们便取了各药方,辞别了折魂等,回到了潇洒林。

    ++++++++++++++++++++++++++++++++++++++++++++++++++++++++++++++++++++++白瓶:*夺魄水。

    紫瓶:通筋活络水。

    绿瓶:野地遍生根。

    药丸:灼魂之火及力拔水兮浪潮风。

    药粉:覆雪催命散。

    用法:药粉外敷,其余内服。、内服分次序:绿瓶~药丸~紫瓶~白瓶。

    用量:一日两次,每次绿瓶和紫瓶半瓶,白瓶一瓶,药丸各三颗,药粉适量。

    注意事项:一,内服顺序不能错乱,负责后果自负;二、最后在睡觉休息前服用;三、服药前后不能喝酒;四,如身体出现异常,请不要惊慌,这是药的正常反应;五,如有不懂再来找我。

    ——这就是折魂给陶小志的“说明书”的全部内容,虽然陶小志想不到这些药有这么一个怪名字,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药都是些怪药但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陶小志在睡前看了三遍,采取把药摊开,先将药粉敷于伤口之外,再来内服。

    铁桶咽了一下口水,笑道:“这好不好喝的?”

    陶小志故作潇洒,舌头在嘴巴边绕了一圈,赞叹道:“好喝,真是天下极品,比蜂蜜要甜,比酒要爽,比。。。。。。。。。”

    铁桶笑道:“那我也来一口吧~~~”说着便要来夺,但没有成功。

    陶小志笑道:“你又不是病人,哪有你的份呀~~~”

    铁桶道:“我就是病人一个——我的伤,比你的还要严重得多,只是厚脂肪包裹着看不到而已。。。。。。。。”

    阿木笑道:“小志呀,你还是把药水给他吧——要知道,天下之药水,无一例外都和马尿一般!”

    陶小志道:“即使你这么说,他的肚子还是照饿不误呀~~~”

    铁桶道:“好你们两个小子,知道我肚子饿什么都吃的,却来诓我喝这马尿儿,真够兄弟的!”说着,跳下来,走出了门房。

    陶小志道:“你要去哪?”

    铁桶道:“去老瞌龙那讨干粮去~~~”

    陶小志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便要将这第一瓶药水喝掉,阿木阻止他了。

    “怎么了?”陶小志道。

    阿木叹了口气看着他良久,然后道:“你真的相信那芍药老头说的话?”

    陶小志反问道:“难道你不信?”

    阿木道:“我承认有点偏见,即使没有,我不相信他!”

    陶小志道:“且说说看。”

    阿木道:“第一,他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每个事件都在自圆其说,而且越说越离谱。虽然,有白仙居士可作证,但一个老年痴呆症者得话,谁会当真呢?第二,他对待死人(也可能是活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无论他是出于科学精神,还是变态精神,把一个人拆散了十多块的人,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哟,连对死人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连禽兽都不如,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超级变态狂!第三,此人性格怪异,说的话自相矛盾,一会儿说别人误把他当怪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怪人,心口不对,比不怀好意;第四,无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他哪一点都不怎么顺眼,‘人不可貌相‘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是在极少数情况下是这样的,因为你内心地丑陋是掩盖不了的,时时会暴露出来,有时是一瞬间,有事一直都是;第五,他只是把一会儿的脉,也不问问啥情况,胡乱地开了一些药,分明是在打发我们,根本就不是有心医治你们的,要不也不会和我们玩什么琴棋书画什么鸟*蛋的,根本就是刁难人!第六。。。。。。。。。。”

    “够了,够了~~”陶小志笑道,“你无非是想说》总之,这药喝不得,对么?”

    阿木笑道:“原来你懂的!”

    陶小志道:“但是,我还是相信他!”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我也是个怪人吧~~”陶小志说着喝掉了药水,一脸的舒服相。

    阿木冷笑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异味相投’?”

    陶小志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别想太多了,早点睡觉,看能不能做个良春好梦吧!”

    ++++++++++++++++++++++++++++++++++++++++++++++++++++++++++++++++++++++夜,无月之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见地上之雪,没有留下一足印。

    冷,刺骨透心,心仿似冰封了,动弹不得,然后龟裂,片片洒于雪地之上,再被片片雪花掩埋。

    痛,如火针一般插满每条神经,颤抖,抖落赤黑之血,没有把雪地染透,却连最后一口气都吐不出来。

    凄,狼嗥如悲歌,回荡不止,无月无泪何故独相思?这是狼之孤独,还是我的思念?

    陶小志醒了,从雪地里爬出来,他不知这是哪里为何在这里,在这里多久了,然而他差点被活埋了!

    他爬不起来,痛楚如虫子一般在他体内乱爬,并大口大口的啃噬血肉,时火时寒,火时血液像油一般烧了起来,寒时连血液都冰封并冰裂!而且,他的胸口在滴血,不知为什么有了一个小口子,血液如臭沟之水一般流出来!

    这时,几只雪狼出现了,有大象那么大,和雪一样的毛发,油光之目,诡异阴森,比这西北之风还要来得猛烈!

    来吧,把这臭血给我舔干净了,连根骨头都不剩,最好也把我的灵魂也消化了,——好让我死的痛快些!

    狂怒,并不能让雪往上掉,更不能让他,免于狼口之劫,他又何必大动肝火呢?他笑了,比哭还要难听,但终究有一种洒脱,一种释放,一种前所未有的豁然开朗,就像世界的一切或自己都化为了乌有,连只游荡的孤魂野鬼都没有!有的只是虚无及宁静。

    笑,不只他笑,那几只狼也笑了,抱着肚子笑,然后在雪地里打滚!

    想不通这有甚好笑的,一个傻子及一群疯狼!

    不笑了,没有谁在笑,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他与它们相互凝望,眼神迷离扑朔,却好像根本就是静态的!

    想不通这有甚好看的,一个傻子及一群疯狼!

    它们不笑了,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并从雪地里拔出了一张冰网,及手执一根冰亮雪叉,然后慢慢地移动,将他围了起来!

    这时猎人的游戏,怎么它们也玩了起来!

    它们想干嘛?他已经动都不动了,有这个必要吗?难道只是为了取悦?或者傻得不可救药?

    能死在一群傻狼的爪子下,这让他十分的愤怒,愤怒得只剩下苦笑!除此之外,他还可以怎样?

    冰网将他围了一重又一重,并且把他吊在一棵树下,然后它们手拉着手,唱着歌,围着跳起舞来!

    一阵狂欢之后,一只狼把手伸进了他的胸膛——那血洞,赤黑一片,仿佛能将整个世界装下——掏了半天,终于将他的心掏了出来!

    一颗拳头大的心脏,血淋淋的,像只青蛙一样乱跳——这曾是一颗多么勇敢与狂野的心,现在竟成了别人(其实是狼)手中的玩物,这种耻辱,不是血能洗刷的!

    它凑近嗅了嗅,其他几只狼也靠近了过来,洒着唾液,极其享受这血腾腾的诱惑!然后,他们大张其口,扑向这养胃极品!

    经过一番争夺,这心落入了一匹狼的嘴巴里,它满意地舔了舔舌头,扭动曲线,愉快地跳起了舞来!然后呢?它忽地狰狞狂嘶,全身颤然,惊恐的一瞬乍现,一片火焰冲天而起,它化作了灰——不,连灰都没有!只剩下这颗心,这颗大动脉,心房,心室喷着火舌的心!

    几匹狼又扑向了它,具化作了烟火,连焦味都没有留下!

    剩下的几匹狼一溜烟跑了,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寒风萧萧,白雪纷飞,留下一个没有心的人寻觅曾经伤心的心事!他看着自己的心,笑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希望雪能再大一些,好把自己的心掩埋了!

    挣扎了一番,没有摆脱冰网的束缚,摇曳中看到了远处一黑影徐徐而来,裙摆随风而动。

    这身影很熟悉,但他不敢肯定,在过去十多年里,这身影一直印在他脑海里,无论人怎样变,这背影的姿态及其魅力,是别人永远也学不来的!

    不是她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