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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夜美人的马屁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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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军营,烛火幽幽。

    营中,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叠宗卷。

    彼时,安国公手中正拿着一封密折,敛眉细看着,脸上的神情,微微冷沉。

    半晌后,安国公‘啪’的一下将手中密折摔在桌上,双眼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这个音夙玉!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勾结朝臣,谋害君王!”

    那声音,虽然还算得上平静,可,安国公按在桌面上的手,却是青筋凸显,微微颤抖,许是怒极,许是震惊,亦或是,沉痛。

    “我一直知道她城府极深,工于心计,也只以为仅限于后宫那些事,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南宫浩天,眉头紧锁,鹰眸之中,锋芒冷冽,丝丝缕缕的杀意,还有一抹很深很深的痛意。

    “祁睿聪明一世,想不到,竟会被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暗害……”一声沉叹,满腹沉痛,南宫浩天置于身侧的手,缓缓握紧,那样用力,直到指节都微微泛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间,本就有诸多不可预料之事,一切,皆是因果!”安国公,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视线望向窗外浩渺幽深的万里苍穹,眼底,是一种阅尽世事繁华与沧桑后的明睿与洒然。

    “万事皆有因果,音夙玉,种下恶因,就当结下恶果!她所做的一切,都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一抹狠厉之色划过眼底,带着毁天灭地的坚决。南宫浩天,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色,心中,说不出是悲是痛,祁睿……

    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却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你放心,音夙玉欠了你的,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哪怕,就此背上犯上作乱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浩天,这封密函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蓦然,安国公微微蹙眉问道,这密函中的内容如此机密,音夙玉既心中有鬼,就断然不会让它轻易落入世人之手。

    闻言,南宫浩天转身看向他,眉目微敛,认真道:“这本是存放于千机楼中的机密文书,音夙玉派有重兵把手,数日前,不知为何从千机楼中失窃,辗转流落至江陵一带,事发后,音夙玉和慕容正德派了大批人马分明暗两路追寻,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的人拿到了!”

    “千机楼?竟有人将这封密函从千机楼中盗了出来?”闻言,安国公满脸诧异,竟失声低呼,看着南宫浩天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错!这的确是有人事先将它盗出千机楼的!”南宫浩天沉声开口,眼中,尽是郑重之色。

    对于安国公如此诧异的反应,南宫浩天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当初他自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千机楼,乃是存放军事机密,朝中档案,皇室宗卷等帝国最机密文件的地方,此楼,存在于世间已有千年历史,乃是传说中的明渊大帝命人所建,楼中,机关重重,阵法密布,擅闯者,只有一条路可走——死!

    且,千机楼外,重兵把守,防御措施不可谓不苛严,即便是一只飞鸟,也休息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

    帝国,最机密的要地,也无非音夙玉会将此等机密文件存放于此,她定是没有料到,竟会有人从千机楼中盗取文件!

    这,应该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

    过了好一会之后,安国公才渐渐平息了心底的波澜起伏,伸手捋了捋胡须,眼中,几分赞许,几分感叹。

    “真是,天下之大,奇人异事众多!且,不管怎么说,那人将密函盗出,终究是助了我等。”

    “只是不知会是何人,若可见到,还可结交一二。”未来要做之事,步步艰辛,如履薄冰,正当是用人之际!

    “那人既盗出了密函,却又不直接交出,必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一切,顺其自然吧!”

    “叔父所言甚是!”南宫浩天略微沉吟了片刻,复又开口,“根据调查的结果,当日,祁睿出事之时,正是安元从旁伺候,立储君的遗诏也是安元宣读,但,祁睿既然未将紫凤令传给风君翔,就绝不可能下旨将皇位传于他,那份遗诏,十之*是有人以假乱真!”

    “你的意思是?”闻言,安国公略微沉吟了片刻,敛眉道。

    “当时,朝中有不少元老都亲眼看过那遗诏,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出自祁睿之手!安元,在祁睿还是太子时便跟在他的身边,若这世间有人可将祁睿的字迹模仿至天衣无缝,便只能是安元!”

    南宫浩天话落,营中静默了好一会,良久后,安国公方开口道:“如此说来,安元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可,安元跟在祁睿身边几十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且多次舍身救驾,实在,不太可能背叛。”

    “我也不相信他会叛变,可,据说后来他是投靠了音夙玉,但,却在不久后销声匿迹,至今毫无踪迹!想来,此事也是蹊跷的很!”

    若是可以找到安元,那,有很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离奇失踪,或是遭了音夙玉的毒手,或是,安元自己躲了起来,让人继续追查。”说完之后,安国公略微沉吟了一会,皱眉开口,“还有一事,你需放在心上。”

    “叔父请说!”

    “后妃与朝臣联手谋害君王,除却野心帝位一说之外,还有,便是两人纠葛匪浅,否则,朝中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选他?前阵子,春宫门事件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倒不像是无聊之士在搬弄是非,那音夙玉对慕容婷的确是过了!”

    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音夙玉对慕容婷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只可惜,她是当局者迷。

    “叔父所言极是,那音夙玉和慕容正德的确是有苟且之事,今日喜堂上……”

    “今日喜堂上,多亏了慕容正德在天下朝臣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

    未等南宫浩天说完,便被安国公出声打断,那双慧光流转的眼中,隐隐闪烁着几分异样的光芒。

    闻言,南宫浩天微微愣了一会,而后,才一脸恍然大悟之色的看着安国公,微微摇头。

    “原来,这是叔父一手安排的呀!我就说,那慕容正德怎么会如此愚笨,自曝其短!”

    自古以来,流言蜚语便是一种利器,非但可以伤人于无形,更能让置身于流言中的人自乱阵脚,甚至狗急跳墙,露出诸多破绽。

    如今,他们虽已知晓此事,可,证据却不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心中,正思量着,安国公的声音再次传来。

    “自古合谋之事,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音夙玉,是为了风君翔继承帝位,母为子谋,天经地义。那慕容正德,又是为何?风君翔继位,于他何干?他这般鼎力相助,难道,仅仅是因为一段见不得天日的露水情缘?若是这般,便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大好前程,未免太过愚昧!”

    闻言,南宫浩天微微敛眉沉吟了一会,蓦然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的看向安国公,低呼。

    “叔父之意,风君翔,根本不是皇室血脉?而是,音夙玉与慕容正德所生孽种!”

    心中掀起的惊澜,波涛万丈,风澜起伏,一时间竟难以平静。

    本以为,音夙玉之所以会走上极端,是因为祁睿并无立风君翔之意,却不曾想,竟还隐着这般惊天内幕!

    虽然,仅是猜测,可是,他却隐隐觉得,这就是事实!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很坚定!

    “音夙玉这个贱人!不仅与人做出苟且之事,竟还敢鸠占鹊巢,霍乱我风澜朝纲!加害祁睿,暗害云王,做出一件件天理不容之事!若不将她绳之以法,如何对得起祖上先灵,万千黎民!”

    摇曳的烛火,在风中轻舞,虚晃出一道道清浅迷离的弧影,冷夜月下,南宫浩天站在营中,目光沉冷如冰,眼底的杀意与决然,暗自惊心。

    而此刻的长乐宫中,红月正满脸盛怒的训斥着宫人。

    “今日你们随太后娘娘一起出宫,如今,你们回来了,却把太后娘娘弄丢了?你们怎么敢回来!”

    红月,深深的皱着眉头,现在天色已晚,太后娘娘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而且今日,她带去云王府中的人,居然全部被人清理掉!死不见尸,踪迹全无!就好像,凭空从世间蒸发了一般,她还未来得及向太后娘娘禀报,却得知,太后娘娘也失踪了!

    这,怎能不让她担忧!那些失踪的暗卫还未寻到,太后……

    “红月姑姑饶命啊……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啪——”一声鞭响,触目惊心,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一名宫女被打翻在地,肩膀上,一道殷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何用?一群废物!来人——”

    红月收回鞭子,一声断喝,门外瞬间涌进来一群禁卫军,宫人们顿时吓得满脸惨白,血色尽失。

    “不要啊……红月姑姑……太后娘娘被慕容大人带走了……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啊……”

    闻言,红月面色狠狠一变,伸手挥退了禁卫军,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些剧烈颤抖的宫人,低喝。

    “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这个时候,慕容大人应该在江南才是,怎么会突然回京?就算是临时决定回来,也会修书一封告知太后娘娘才是。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番之后,红月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心中的惊疑,却更甚。

    这绝对不像慕容大人会做出的事情!他向来行事严谨,即便是太后娘娘受了伤,让他关心则乱,也不可能会如此失态!

    那么,若果真如她所猜,此人是别人李代桃僵,那,又会是何人所为?

    目的,似乎已不言而喻,没来由的,让她联想到上次的春宫门事件,直觉的,这该是同一人所为。

    “嗖——”

    红月正敛眉沉思间,忽闻一道凛冽风声门外传来,心中蓦然一惊,猛地断喝一声。

    “什么人!”

    大内禁宫深处,竟然也有人轻易闯入,而且,是在没有惊动侍卫的情况下!

    没有给她惊疑的时间,一道黑影自半空中坠下,对着大殿之中火速飞来,带起阵阵风声。

    红月目光一冷,反手抽出缠在腰间的长鞭,手一抬,长鞭呼啸,如毒蛇般卷向那一抹黑影。

    “啪——”

    异常响亮的鞭声在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皮开肉绽的声音,暗夜中,惊心触目。

    而那一抹黑影,在红月拼劲全力的一鞭之下,骤然间朝外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院子里的大理石柱,而后,如一只残破的布偶般,颓然滑落,滚倒在地。

    一阵压抑的闷哼声自黑影口中发出,呜咽凄楚,仿佛被人卡主了喉咙的猫儿,痛苦到极致,却又喊叫不出。

    红月脸色阴沉,身形一动便掠出了门外,手一扬,长鞭再次朝那抹黑影飞去,风声呖呖,杀气惊天。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鞭声,红月手中的长鞭狠狠的甩在了那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黑影身上,顿时,一道血光自那黑影的后背飞出,月色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

    那黑影,趴在地上,浑身一阵痉挛,仿佛,正陷入极度的痛苦中。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重地!”红月站在几步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影,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如此不济的身手,也敢擅闯皇宫?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月色清凉,那黑影全身笼罩在一张黑色的大氅下,又是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脸面,听到红月的问话,也没有半分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痛昏了过去。

    一股夜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红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才打了两鞭而已,血腥味,就如此浓重,这人,还真是娇嫩的很啊!

    心中想着,红月又是一鞭子挥出,出手,毫不留情。

    毫无意外的,又是一声触目惊心的鞭声回荡在夜色下,那种皮开肉绽的声响,吓得跪在殿中的那些宫人们,脸色惨白,满眼惊恐。

    “哎呦喂……我说音夙玉老母猪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被一条恶犬打成了狗!真是怪可怜的!”

    蓦然,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自虚空中飘来,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韵味,满满的,都是夸张。

    “什么人!”

    红月的脸色蓦然一变,猛然抬头看向头顶,对面的屋檐上,一人,手摇折扇,玉面风流,此刻,正一脸惬意的看着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飘逸。

    饶是离的有些远,红月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只因,那人的风姿实在无法遮掩。

    一袭亘古不变的月白色长衫,一柄坠着蓝色宝石的玉骨折扇,一张飘秀风月的脸,此人,除了明月公子,还会有谁?

    “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红月一身断喝,目光,却是闪烁不定。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大理石柱下奄奄一息的黑影,心中,更是惊风骇浪,风云迭起。

    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武功高强,且精通巫蛊之术,怎么会连她手中的长鞭都躲不开?

    绝对不可能是太后娘娘!明月公子向来诡计多端,狡猾如狐,他这样说,一定是另有目的!

    思及此,红月全神戒备的紧盯着对面屋檐上的男子,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他会突然袭击似的。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恶犬呀!居然,连自己的主人都不认得了?”

    屋檐月下,那人,微微一笑很倾城,奈何,那话中的恶劣与嘲讽,十里之外都能听得出。

    红月的脸色,一阵青红变幻,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他的话中的意思惊吓得?

    明月公子一语落,手中的折扇蓦然一动,一股凛冽劲风自扇中飞出,直射地上的黑影。

    强大的气流在空中盘旋,那抹黑影如木偶人一般缓缓离开地面,上升的过程中,那黑色的大氅散落下来,露出了那人原本的衣物,空气中,血腥味愈发凝重了!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明月公子手一挥,掌风过处,长发翻飞,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张脸,一片色彩斑斓,且,已经严重变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只是,红月却是紧紧地盯着那人,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双眼中,尽是震惊与骇然。

    “太、太后娘娘……”

    红月,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么句话,嗓音,却是干哑的厉害。

    虽然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可是,她认得太后娘娘的衣服!今日出门时,她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而且,此刻,她被半吊在空中,脖子上带着的血玉骷髅坠露了出来,那是太后娘娘的贴身物品!

    下一瞬,红月如梦初醒般,刷的一下拔出长剑,身形一动,便朝着对面檐上的明月公子扑去,口中,歇斯底里的大叫。

    “你竟敢把太后娘娘重伤如此!我要杀了你!”

    凄厉悲愤的怒吼声划破夜的宁静,瞬间惊动了四处巡逻的禁卫军,很快,便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伴随着火把漫天。

    屋檐上,明月公子看了一眼那神色疯狂的红月,很是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玉骨扇在空中蓦然划过几道光影,那被内力控制在半空中的音夙玉,如同一只破烂的陶俑般朝着红月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太好娘娘!”红月,脸色骤变,蓦然大叫一声,一个飞身急转,朝着音夙玉飞掠而去,双眼中,尽是惊恐。

    若是太好娘娘再摔一次,那,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在红月飞身接住音夙玉的时候,檐上那人已经化作一道月白色的光影,飞过万千禁卫军的头顶,消失在那一片墨色长天之中。

    “太医——快传太医——”

    长乐宫中,红月双眼通红,神情激动而癫狂,失声尖叫着。

    而,殿中的宫人,也在一瞬间乱作一团,个个神色惊恐,手忙脚乱的去准备热水和衣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今夜,本是风好月圆,良辰美景,奈何,人世间,总是有诸多不可预料之事,白白辜负了上天一片美意。

    驿站,柔然行宫。

    房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闷,丝毫不属于长乐宫中的阴霾惨淡。

    柔然王,眉头紧锁站在床边,御医,还在为林韵儿诊查,而,林韵儿此刻,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只是,口中却不时的呼喊着,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扭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查出来了?”

    看着林韵儿痛苦的模样,柔然王,既心急如焚,又万般心疼,沉声问着御医。

    御医此刻,已是满头大汗,神色颇为凝重。

    “回柔然王,这……公主殿下的脉相着实诡异,时而虚弱近无,时而紊乱不堪,却又时而正常,老臣行医多年,从未遇到此种脉相!公主身上的这些红点,像是过敏,却又像极了古书上记载的一种怪病!”那御医,皱着眉头,说了好一会,最后,才微微一欠身,万般无奈的道:“请恕老臣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好难受……父王……痛……母后……”

    一阵饱含痛楚的呼声传来,让柔然王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脸上的心疼之色也更甚。看了一眼床上不断扭动的林韵儿,柔然王目光沉痛,沉声道:“御医,即便找不出病因,难道,就没有暂时压制之法?”

    “这……”闻言,御医微微迟疑片刻之后,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柔然王。

    “这瓶玉露膏倒是可以暂且压制公主殿下的病情,但是,药效有限,若是一直无法寻到病因,并找出解救之法,那公主殿下脸上和身上的红点,极有可能扩散并且溃烂,到时……”

    后面的话,虽然御医没有再说,可是,其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待御医走后,柔然王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床边,一手抓着林韵儿不断挥舞的手,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冒出的冷汗,眼中尽是心疼与怜惜。

    “王儿,不要怕!父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眼底,幽光明灭,几分深邃,这病情,来德着实诡异,今日还是好好的,自从被那个废物九小姐打过之后,就成了这样。

    可是,打人,自然不会打出病来,那废物不过是一介傻子,疯疯癫癫,除了惹是生非之外什么都不会,若说是她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也不太可能。

    当时,场中那么多人,会不会是某个有心之人暗中下手?

    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柔然王目光陡沉,神情变幻不定。

    再过几日便是韵儿与风澜皇帝大婚之日,柔然与风澜联姻,自然会有人暗中忌惮,意图破坏,而如今,韵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完婚,此人的意图,可见一斑!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是他国使节?还是,风澜内部之人?是旨在破坏两国联姻?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韵儿进宫为妃?

    一时间,仿佛有千丝万缕的头绪,可是,却又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

    “来人!”

    柔然王一声地和,很快,便有一人自门外入,恭声道:“王有何吩咐?”

    “备纸笔!”

    很快,纸笔奉上,柔然王奋笔疾书,脸色凝重,目光却坚决。

    须臾后,他将写好的信笺交给那人,沉声道:“八百里加急,将这封信送至柔然交给王后!让她,请那个人帮忙!”

    闻言,那侍从明显的愣了一下,眼底,飞快的划过一道光,随即,领命而去。

    房中,柔然王看着床上半梦半醒的林韵儿,微微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王儿,别怕,会有办法的,那个人,会有办法的……”

    断断续续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化入渺渺夜风之中。

    窗外,月色已经渐渐苍白,繁星,也不知何时悄然隐去,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云王府。

    南宫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半分睡意,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一双眼睛,却是瞪的大大的。

    清凉的风,透过敞开的轩窗,落下一世清爽,而风中,飘来阵阵琴音,渺渺随风,若仙乐流转,恍若,自天外传来,几分空灵,几分悠远。

    南宫璃,不善抚琴,却极爱听琴,那琴音萦绕在耳边,恍若潺潺流水拂过手心时的清凉,又恍若渺渺清风拂面而过时的轻柔,也不知,是这琴音的缘故,还是,她本就不困,眼看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她竟还未睡着。

    “成亲第一天就失眠!看来,成亲真的很恐怖!”

    手中的鸳鸯枕狠狠的敲上了自己的脑袋,南宫璃的嗓音,从枕头下传来,有些闷闷的。

    “作为一名伟大的睡神,我居然也有失眠的一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嗖——”

    蓦然,一道白光自暗夜中划过,穿过敞开的窗子,瞬间没入房中,并且,精准无误的落在了软榻上。

    “这么晚才回来,是去会情妹妹了?”

    南宫璃刷的一下拿开枕头,一把拎起某只狐狸,伸手,赏了它一记暴栗,恶狠狠的低吼。

    “吱吱吱吱——”

    无故被弹,某狐狸瞬间挥舞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只拿一双淡紫色的小眼睛悄悄地瞄着南宫璃,很是委屈。

    “听说你成亲了!和那只小鸟?”

    南宫璃再次伸出魔爪,乐此不疲的蹂躏着某狐狸的耳朵,懒洋洋的开口。

    “吱吱吱吱——”

    南宫璃一语落,某狐狸瞬间激动起来,拼命的挥舞着两只小爪子,浑身的狐狸毛都炸了起来。

    “这么激动干嘛?不就是成个亲么?至于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南宫璃翻着白眼看它,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心中也在想着:至于么?不就是成亲嘛!有什么好紧张的?有什么可激动的?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害羞?

    一边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窗外,要感谢她把床挪了个位置,躺在这儿刚好可以看到凌风阁的后窗,那里,到现在还在亮着烛火,窗纸上,落下了一道清瘦的身影,点点月色下,有些朦胧。

    “不会就打算这样坐一夜吧?”

    “吱吱吱吱——”某狐狸转动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顺着南宫璃的视线朝窗外张望了几眼,又开始手舞足蹈。

    “喂!南宫将军,交给你个光荣的任务,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这会儿,琴音已经停止了,可,殿中的烛火还亮着。

    “吱吱吱吱——”夜探深闺的事情,本狐王才不要做!

    看着某狐狸那满是嫌弃的小眼神,南宫璃瞬间抽了抽嘴角。

    “你敢不去,我就拔光你的狐狸毛!”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南宫璃的魔爪已经伸向了某狐狸的脑袋,手指狠狠的揪住几根小白毛!

    “吱吱吱吱——”你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威胁的就是你!”

    某狐狸,瞪圆了一双眼睛和南宫璃拼杀了许久,最后,终于被秒杀成渣。

    两只耳朵一耷拉,某狐狸认命的哀嚎一声,双脚一蹬,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房中,南宫璃看着对面的窗子,小脸之上,若有所思。

    “难道,他今晚也失眠?成亲的人,都会失眠?呃……”

    仅是片刻的功夫,某狐狸便去而复返,‘嗖’的一下落在了南宫璃的枕头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趾高气扬的看着她。

    “喂!还等着本姑娘问你?这狐狸毛不想要了?”

    南宫璃,斜了它一眼,比了个剪刀的手势,看得某狐狸顿时张牙舞爪,却不敢扑过来,咬牙切齿了好一会,终于两腿一蹬弹了起来,风中划过一道白光,下一瞬,某狐狸已经坐在了房中的紫檀木椅上。

    此刻,见南宫璃抬眼看向它,顿时眨了眨狐狸眼,对着南宫璃飞去一记电力十足的眉眼,差点让南宫璃滚下床去。

    下一瞬,一只枕头飞了过来,将某狐狸砸在了底下。

    “再敢对本姑娘抛媚眼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琉璃吊坠!”

    风中,传来一声阴风阵阵的低吼,某狐狸,颤巍巍的从枕头底下爬出来,怯怯的看了南宫璃一眼,小身子一动跳到了正投上坐好,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玉米,两只小爪子并用的抱在怀中。

    见状,南宫璃嘴角一抽,满头黑线:“说完了再啃!”

    闻言,某狐狸颤巍巍的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模样很是委屈,然后,两只爪子抱着玉米,对着身下的枕头就是一番蹂躏,偏偏,那低眉顺眼的小模样还非常认真。

    这是在干嘛?捣药?还是挖坑?

    “吱吱吱吱——”

    对上南宫璃满脸困惑的模样,某狐狸似乎很着急,对着她比手画脚的一通鬼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南宫璃才终于弄明白它是在做什么!

    “你是说,他在画画?”

    “吱吱吱吱——”闻言,某狐狸差点泪流满面,满脸激动的看着南宫璃,那模样,叫一个心酸。

    “大半夜的不睡觉画什么画……”

    凌风阁。

    殿中烛火摇曳,满目轻纱飞舞,置身于此,恍若身处花间,满目红霞。

    房中的玉案前,少年,眉目轻敛,借着一袭烛火,正低头作画。

    他,已换了月白的中衣,微暖的光晕落在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如墨的发,垂落耳际,拂过那倾世完美的侧脸,几分光影迷离。

    玉案上,铺了一层素白宣纸,点点墨香弥漫着空气中,少年的面前,还放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嗖——”一道风声划过,某狐狸大摇大摆的落在了少年面前的玉案上,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少年,似乎没有发现它的到来般,眼皮都未曾动一下,依旧低头,认真作画。

    “吱吱吱吱——”

    被当作空气的某只狐狸忍了半晌,终于没忍住,张牙舞爪,一通鬼叫。

    “皮痒?”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它,嗓音清冷如碎玉。

    某狐狸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拼命的摇了摇头,而后,从身后拿出了一物,献宝似的举到了少年的眼前。

    少年,看了一眼某狐狸谄媚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小脸,视线,落在它爪子里拿着的东西,一丝疑惑划过眼底。

    见状,小狐狸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爪子里的东西,身子一动,往前挪了挪,将那东西更近距离的凑到了少年的眼前,并且,用两只爪子各拽了一边,朝两边摊开。

    少年的目光,蓦然一顿,白皙如月华流转的容颜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而他的神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吱吱吱吱——”

    见状,某狐狸瞬间奸笑几声,忍不住将小爪子又往前送了送。

    少年,如梦初醒般,屈指夺过某狐狸手中的东西,某狐狸见状,非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眉开眼笑,笑得愈发谄媚猥琐。

    “吱吱吱吱——”你要怎么奖励本狐王啊?

    怀着无比雀跃的心情,某狐狸再次挪了挪小身子,正准备往少年怀中蹭去,然,下一瞬,一记清凉指风飘过,在某狐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它,已经飞了出去!

    看着头顶那一轮白白的月亮,某狐狸呆愣了半天,它不是应该在夜美人怀中吗?为何会……

    “嘭——”

    还未等它思考完毕,一棵树就那么横在了面前,而它,根本停不下来,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瞬间,眼冒金星,头顶乌鸦漫天飞!

    “吱吱吱吱——”为嘛会是这样的结果?它信心满满的去献宝,不被奖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果然是,夜美人的马屁拍不得啊!太坑狐狸了呀!

    那凄惨无比的狐狸叫,在暗夜中响起,简直堪比鬼哭狼嚎,惊悚而恐怖!不知会吓死多少胆小的人呢?

    翌日,阳光清浅,晨风拂柳。

    南宫璃抱着枕头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眼睛都没睁开就是一脚踹过去。

    “再吵把你飞出银河系……”

    本是咬牙切齿的嗓音,此刻,带着浓浓的睡意,有些软绵绵的,根本半分杀伤力都没。

    床前,云画看着那只悬空的脚,嘴角,一阵抽搐。

    “小姐!太阳都晒屁股啦!”

    “恩……晒晒更健康……”

    “……”

    闻言,云画,抬手擦了擦眼角的冷汗,再接再厉。

    “小姐,起来啃鸡腿啦!”

    “恩?鸡腿?”床上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头顶的房梁后,继续昏睡。

    “我做梦去啃……”

    “……”云画,一手抚着额头,一边学着南宫璃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无力。

    静默了三秒钟之后,云画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开口。

    “小姐!你的银子飞了!”

    “恩……飞飞更……什么?!我的银子?飞哪里去了?”

    一声鬼叫之后,某人‘嗖’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情绪,那叫一个激动。

    房中,云画看着那个差点撞上了房顶的某人,嘴角狂抽,满头黑线。

    “别激动,你的银子还在小金库里好好的躺着呢!”

    “嘭——”南宫璃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稳稳地摔在了床上。

    伸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床边的云画,“小画儿,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姑……爷……派人请我过来的喽!”云画,扬眉一笑,神情中,竟也带了几分戏谑,那刻意加重拖长的某个字音,听得南宫璃瞬间抖了抖,所剩无几的睡意也被一抖而空。

    “不准乱叫!”狠狠的磨了磨牙,瞪着云画,低吼。

    “为什么?本来就该这样叫啊!”云画,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困惑。

    “难听死了!”

    “有吗?”

    “当然!”斩钉截铁,气壮山河。

    “不叫姑爷,那叫什么?”见状,云画耸了耸肩,一脸的困惑。

    “就叫……什么都不叫就好了!”

    本想说,叫他夜小人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还是留着她一个人叫比较好!

    “那也太失礼了!我还是称呼他为殿下好啦!”

    “随你!”反正不是夜小人,夜变态,夜无耻,漂亮姐姐就都没问题!

    见状,云画摇头轻笑了下,看向一旁摆放整齐的衣物,轻声道:“小姐,我来为你更衣吧!”

    说话间,云画已经拿起衣服朝南宫璃走去,脸上的笑容,有点……怪异!

    “喂!你抽风了?”

    “没有。”云画脸上的笑意再次加深了几许,伸手,从一堆衣物中跳出了一件淡紫色的亵衣。

    “不知道为什么,殿下特意交代了,一定要仔细检查把所有的衣物都准备齐全,尤其是……贴身衣物……恩……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看着云画那一幅困惑不解的表情,听着她有意无意的自言自语,南宫璃狠狠的抽搐着嘴角,额头之上,隐隐滑落三道黑线。

    这个可恶的夜小人!说得这般明显,不是刻意让人想入非非吗?

    还好!她是和他分房睡了!不然,现在一定被云画笑死了!

    “我本来呢,还以为是殿下昨晚太心急,直接……所以……可是……现在看到你在这里,他在那里,一个东一个西的,这也不太可能啊……”

    闻言,南宫璃连眼角眉心都在剧烈抽搐了!

    狠狠的瞪了云画一眼,低吼:“把外衣留下!你,还有那个,都出去!”

    “哦……是我和这个吗?”闻言,云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手中的亵衣,一脸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南宫璃有种想咬人的冲动!

    狠狠的磨了磨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

    “是、的!”

    “哦……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去!”

    云画,果然乖乖听话,留下了外衣之后,带着那中衣,亵衣,腰带各种衣物走了出去,还非常贴心的为南宫璃带上了房门。然后,她背靠着房门,当起了门神。

    “小姐,依我看,殿下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不然,也不会派人把我请过来!就是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多少?想想都觉得恐怖,这也太厉害了!我们可是藏得很深的……”

    “哎呀!”

    未等云画说完,房中便传来一声鬼叫,吓得云画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倒进了屋里去,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声满是肉疼的磨牙声响起。

    “他爷爷的!谁偷了本姑娘的亵衣!”

    “……”门外,云画呆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但是,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古怪至极,一时间,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个时辰后,风都长街。

    明日高悬,万里无云,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长街上,人来人往,三千繁华。

    两道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虽是置身于万千人海,却分外显眼。

    一名,姿容无双的锦衣少年郎,手摇玉扇,面若桃花,身边,跟着一位美貌侍女,引来路人纷纷侧目的视线。

    “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殿下很奇怪?”

    云画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这个纠结了她一早上的疑问。

    南宫璃,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扯了扯嘴角。

    “没太注意……”

    “难道你没发现在你低头吃饭的时候,殿下他一直在看着你?”闻言,云画抬头看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本公子眼中只有饭……”

    “……”闻言,云画无语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继续开口道:“更奇怪的是,每次你一抬头,殿下就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看似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是,内心肯定不是这样的!”

    “你又不是蛔虫,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是吗?那你说,为什么我抬头的时候,他就要别开眼啊?”难道,是不想看到她那张欠扁的脸?呃……

    思及此,南宫璃瞬间抽了抽嘴角,话说,她今天也觉得他怪怪的!总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看她,等她抬头的时候,却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而且,那眼神,有点……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旁,云画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南宫璃,颇为认真的开口道。

    “心中有鬼!”

    “……”

    蓦然,一阵喧哗之声自前方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哀嚎声,还伴随着一阵打斗声,瞬间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大脑做出决定之前,南宫璃已经抬脚朝着人群风速而去,云画摇了摇头,无奈跟上。

    前方,人群中央,一名发须斑白的老者,被几十个侍从模样的人围在中央,双方,正在大战,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却无性命之忧。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竟敢说我的乖女儿是傻子!看我不把你们都打成傻子!”

    南宫璃,刚挤进了人群中,就听到了这么句话,这声音……

    ------题外话------

    菇凉们,因为上个月的事情,导致更新一直不稳定,每天看你们焦急等更新,心中很过意不去……在这里,和大家说声抱歉了!

    还有,想要特别感谢一下snow88心灵,悠筱筱cc,浣纱天下,x19950821x,yy112590532,misil,白云碧天几位菇凉,差不多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们的留言,和你们一起交流剧情,心里很开心,也很感动,每天来留言,辛苦啦!其实,我很喜欢看到大家的留言!哈哈。灵灵虽然很少留言,可却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从《妃本》到现在,不离不弃,很感动!谢谢!还有筱筱也是,一路走来,这种感觉真好!还有很多菇凉,虽然很少出现,可,看到熟悉的身影还是很亲切!对于你们的支持,我唯有努力写得更好,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