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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本初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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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建安三年198年,秋九月,有玉玺自天外飞入邺城袁府,席间文臣武将皆骇然,顶礼膜拜之。叶子悠悠稍后主簿耿包出列进谏袁绍,“宜应天人,称尊号。”耿包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沮授与田丰攻击。沮授当众指责耿包,“妖言惑众。”田丰是严词要求袁绍诛杀耿包以儆效尤。

    怎奈何,相比沮授、田丰激烈反对。场绝大多数文臣武将都选择了附议耿包进言。袁尚是取出了早已准备多时《劝进赋》,与逢纪、审配等心腹一同游说袁绍“顺应天命,去汉代之”。甚至于作为袁谭一派郭图等人也出乎意料地加入了劝进队伍之中。手持玉玺袁绍虽被众僚属一片歌功颂德奉承得恨不得立马就黄袍加身,但有些戏码终究还是要做足。于是乎,袁绍当场就呵斥了一番耿包与袁尚等人,并当众收起了那枚“从天而降”玉玺。

    然而稍微有点眼力见人都看得出袁绍此举只是以退为进而已。毕竟他并没有治耿包与袁尚等人罪,没有像田丰说那样杀耿包明志,或是当众宣称要将玉玺送交许都。有了袁绍如此表态,其麾下僚属自然是加不遗余力地为其称帝造势。而沮授、田丰等反对者呼声则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眼瞅着劝自己称帝呼声越来越高,袁绍终于“半推半就”之下,于当年冬十月初,邺城升坛受玺绶,即皇帝位,燎祭天地、岳渎,定国号为“陈”,改元“永定”,大赦天下。其实依照邺城所位置,袁绍本该定国号为“魏”才对。不过其麾下谋士指出,周武王灭商朝以后,为存先世之后,封舜后代妫满于陈。而妫满十三世孙陈大夫辕涛涂正是袁姓始祖,也是汝南袁氏始祖。袁绍为了彰显自己是舜帝后裔,出身高于刘汉,便以妫满封地“陈”为国号。

    袁绍登基称帝同时,倒也没忘大肆封赏自己亲眷僚属。三个儿子之中,袁谭被封为平原王,袁熙被封为广阳王,袁尚被封为中山王。就连一直没有公开露面袁术,也被封做了安国王。至于逢纪、审配、文丑、颜良等等劝进有功之臣也各按资历封了三公九卿、大将军。而于吉作为化外仙人自然是不能接受世俗官职,因此袁绍便授予其国师封号,并命其常伴左右出谋划策。

    于吉能以国师身份充当国相之职,大多数人眼里虽有些意外。不过深知“天降玉玺”内幕人都知晓于吉才是袁绍称帝首推功臣。叶子悠悠话说,袁绍得到玉玺之初,曾有心让耿包出面劝进试探一下部下们态度。却被闻讯袁尚出面阻止了。袁尚提醒父亲袁绍说,历来开国帝王登基都会有祥瑞出现。袁绍要想服众自

    然也得有“受命于天”证据才行。而仙师于吉正是能为他找来证据之人。袁绍一听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加之之前于吉曾易京城下上演过“山崩地裂”之术。于是袁绍便将造势之事托付给了于吉来进行。

    于吉授命之后也没有让袁绍失望。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就先后为袁绍“求”来了,异石事件、黑龙事件以及天降玉玺事件。依照于吉说法,前两桩是袁绍感动上天后,上天下旨意。至于“天降玉玺”则是他所施一种法术。当然于吉所谓“法术”,其实只是些障眼魔术而已。可不懂机关人眼中却像是传说中魔法一般令人炫目,从而达到了袁绍想要效果。

    不过值得玩味是,袁绍此番并没有单单只封赏有功之臣。对于一些反对他称帝名士,袁绍显得出乎意料大方。像是沮授与田丰虽从始至终都竭力反对袁绍称帝,可袁绍还是极其郑重地授予沮授司空一职,并任命田丰为太常。

    然而袁绍登基那天,田丰却依旧没给袁绍面子,以抱病为由拒不出席仪式。而沮授虽铁青着脸参加了登基大典,但大典结束后,他却将自己家产分给了沮氏族人,并兀自感叹,“势存则威无不加,势亡则不保一身,哀哉”

    田丰不合作态度以及沮授那不祥预言,事后都传到了袁绍耳朵里。袁绍虽恼二人不识时务,但眼下他刚刚登基不久,为了彰显自己作为帝王大度,暂时也就没治二人罪。此外站袁绍目前立场上来说,登基称帝只是完成了一个形式而已。真正要开创秦皇汉武之基业,还需一城一池地攻城掠地才行。因此称帝后第三日,袁绍便让谋士陈琳执笔写下檄文,向天下宣布,其已挑选精兵十万,良马万匹,即将南下攻打许都。

    袁绍称帝消息连同陈琳檄文一经传到许都,汉庭上下顿时为之震动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特别是好不容易坐稳了一年多龙椅刘协,得知袁绍即将南下以陈代汉后,气急之下竟当堂拍案而起大声怒斥,“先是袁术再是袁绍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竟如此报答圣恩。(看小说就到叶子·悠

    由于此时曹操还自徐州回许都半途之中,因此面对袁绍咄咄逼人架势,以及年轻天子震怒,大多数臣子都显得无所适从。绥靖气氛是弥漫了整个朝堂。却见大匠孔融就率先出列向刘协劝解道,“陛下息怒。袁氏兄弟早有不臣之心,如今只是图穷匕见而已。不过袁绍之势远大于袁术。故臣以为陛下还是应该先避其锋芒再图对策。”

    孔融虽没有言明,可他所谓“避其锋芒”,不外乎就是将天子御驾迁离许都。而这一招对于汉室公卿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因此

    不少人都底下颔首附和。毕竟汉庭可没少被李傕等西北军阀赶鸭子流浪。而眼下袁绍实力远甚于当初李傕等人,汉帝又有什么理由不拔腿跑路?

    不过作为作为曹操朝堂上代理人,荀彧可不能让到手汉室大旗就这么飞走。但见他长袖一甩,出列向孔融针锋相对道,“何为避其锋芒?袁绍越僭称帝,矛头直指汉室江山。故此袁绍南下并非寻常诸侯之争,而是大汉与逆贼间国战陛下身为天子若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心生退却之意,天下诸侯将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陛下?”

    刘协正值血气方刚年纪被荀彧如此一激,再联想到自己幼年时被李傕等人驱赶得无定所日子,不禁拔剑大喝道,“荀卿家说得是朕这次绝不离开许都若有人退缩求和,有如此案”

    言罢刘协挥剑斩断了案牍一角看,同时也斩断了孔融等人想要迁都意见。既然天子不肯迁都,那场文武大臣只得另谋打算。而所谓另谋打算不外乎是向外求援。这不,孔融这头才退下,国舅董承便跟着又出列进言道,“陛下既有心坚守许都,应立即下旨征召各路诸侯来许都保驾。恕臣直言以曹司空兵力尚不足以抵挡袁逆大军。”

    董承进言再一次博得了场公卿大臣们附和。毕竟曹操与袁绍间实力差距那是众人有目共睹。何况有传言说袁绍身边有一个擅长施法请神活神仙。此人之前还曾做法请来黄帝显灵助袁绍攻破易京城。面对这样一个棘手对手,汉庭不向外求助才怪。

    荀彧眼见董承欲借袁绍南下为由引其他诸侯入许都,不由暗自蹙起了眉头。虽然荀彧也承认曹操实力不及袁绍,但招其他诸侯来许都也并不见得就能提高汉室实力。须知当初袁绍纠集各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都有人各怀鬼胎。而今各路诸侯皆已各自割据为阵,如何会为保汉室同心协力。怕是到时候一纸圣旨下去,招来不是盟友,而是一群虎狼。

    且就荀彧打算再次驳斥董承之时,不曾想站他对面大夫吴硕竟抢先一步出列否决道,“陛下三思。而今袁绍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率军南下。臣以为军务之事还是应该等曹司空回许都之后再做定夺。”

    荀彧和董承都没想到吴硕这当口会替曹操说话,不约而同地都向其投去了惊讶目光。可吴硕却显得十分坦然,他看来保住汉室是一切前提。所以他又跟着向刘协进言道,“陛下当务之急,应发出檄文与袁逆针锋相对。从而鼓舞三军士气,让天下人知晓汉室才是受命于天正统。”

    “吴卿言之有理。”刘协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接受了吴硕意见,继而又环视了一番朝堂询问道,

    “那位卿家愿此文?”

    “臣愿一试。”孔融出列请命道。

    刘协虽对孔融刚才意图迁都态度有所不满,但对孔融文笔还是十分佩服。于是便欣然颔首道,“有劳孔卿也。”

    这一头刘协方朝堂上统一意见,那一边正班师回朝路上曹操也收到了来自袁绍檄文。虽说这一次曹操收到檄文时并没有头痛,也没有卧床不起。不过当他帅帐之中读完全文之后,还是忍不住对陈琳文采大加赞赏。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曹操这样身处险境,还是不是地要文青一把。场众文臣武将听罢袁绍送来檄文之后,绝大多数人都面沉若水。而近投靠曹操下邳名士周逵,是怀揣着惴惴不安心情向曹操进言道,“司空,袁绍地广兵强,有田丰、许攸这样智士为他出谋划策,审配、逢纪这样忠臣为他办事,颜良、文这样勇将为他统领军队。如此强敌怕是难以应付啊。”

    周逵话语虽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之嫌。包括曹操内场每一个人都无法反驳他论调。毕竟两方实力上差距是明摆那里。不过正当现场气氛逐渐凝重颓然之时,坐曹操身旁谋主荀攸,却面色如常地向曹操拱手进言道,“主公与诸君莫要忧心。依攸看来袁绍此人不足畏惧。”

    曹操听荀攸如此一说,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光芒,继而故作不解地问道,“公达何出此言?”

    荀攸环视了一番场文武同僚,悠然伸出四根手指侃侃而谈道,“攸看来,公有四胜,绍有四败。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士卒虽寡,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原为用,此德胜也。”

    “好个四胜四败公达之言真是令操茅塞顿开。”曹操听罢荀攸所言当即抚掌大笑道。其实曹操本人对袁绍了解远胜于荀攸。因此他并不像周逵等人那般畏惧袁绍如虎狼。只是同样话由曹操本人说出,与由手下幕僚说出,那完全是两码事。因此荀攸这番话语曹操听来简直就如天籁之音,直说到了他心坎里。而场其他文臣武将亦被荀攸一席话激起了斗志。

    不过荀攸显然并不满足于用四胜四败说来鼓舞士气,却见他坦然接受曹操夸赞之后,又探身向曹操进言道,“主公,有道是,兵者诡道也。而今

    袁绍虽没有南下,可主公却可不费一兵一卒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还请先生教曹某。”曹操听荀攸有先发制人之计,不由兴致勃勃地探出身子询问道。而场曹营文武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位荀军师有何妙计不动用大军而达到先发制人目。

    众人好奇地目光注视之下,这一次荀攸伸出了三根指头,逐一分析道,“袁绍身边共有三大助力,一为谋主沮授、田丰;二为大将麴义;三为附庸蔡吉。沮授、田丰多智刚直,但昌犯上司;麴义能征善战,但功高震主;蔡吉实力不凡,但心怀叵测。以袁绍猜忌刻薄而缺少威信为人,主公可先从此三人下手,断其手足”

    为了剧情需要将文若先生“四胜四败”说,按公达先生身上鸟反正两个都姓荀,还是叔侄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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