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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小葡萄的寻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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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世界这么单纯简单,虽然平日里对待她们也是很依赖,亲近也是理所当然,可有谁能想到,顾小淼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顾小淼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向一芮的心里扎了根。

    从现在小葡萄的眼中,汪雨燕看到了当初顾小淼当初似乎也有过的,眼中一样的期待。

    凭什么,向元鹰分明是抛弃的那一个,却转身就能有人等在原地。

    “姑姑,那一辆就是失忆妈妈的车子,我可以和她认识一下吗?”

    无稽之谈,为什么此刻听起来这么认真。

    汪雨燕委下身子:“你想怎么接近她?怎么让她想起你呢?”

    向一芮捉襟见肘的样子,让君初作为姐姐不得不又一次挺身而出:“小葡萄想和失忆妈妈回家住几天,因为她想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得了失忆的病了。”

    “君初!”小葡萄懊恼,被戳中心事,总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君初撇嘴:“我说的是大实话,哼!”

    “不管什么原因,你们现在必须和我进去,跟我见老师,君初还要回家呢!”

    在这对小冤家再吵起来之前,汪雨燕完全发挥了作用,头痛欲裂地听到这些,无奈之余更是苦闷:为什么在这里会遇见顾小淼,遇见向一芮。

    在小孩子面前措手不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虽然早已经释怀了对向元鹰的感情,也是在沈慧面前保证了会好好照顾小葡萄,可不代表生活中也要无私到没有自己的追求。

    “求求你了,姑姑,你和君初先回去,我就与妈妈相处几天,只要几天就好。”小葡萄红着眼眶,急的跺脚。

    小身板禁不住发泄,可是豆大的泪珠很是让人心疼。

    汪雨燕知道,向一芮很少哭,从小就被他的妈妈粗心教育,呵护着,真的是很少哭。

    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你爸爸如果知道你为了妈妈,不要他,会伤心的。”汪雨燕搬出顾小淼,不信向一芮连自己的强势霸道的爸爸都不在乎了。

    果然,小葡萄犹豫了,郁闷了。

    文字直抵不了的地方,眼神未毕也无法到达,这样捉摸不到的情绪,向元鹰却了解她——见面可以冷漠,可以愤怒,唯独不会,怯懦。

    没有任何交缠情绪的余地给他,这让向元鹰几乎感受的到自己这一瞬间的无力空荡。

    “你手机响了,不接电话吗?”顾小淼对答案有所希冀,她来不及控制情绪,只是说完便有些恻隐。

    果然,这样的直接,她反弹的更迅速,顾小淼抬起骄傲的脸颊,瘦削的脸庞,越显灵动的双眸。

    若不是那样在乎她的感受,他回来的每一刻都想要将她带走。

    若不是当初那句‘各自婚嫁’隐隐作痛,他现在应该是在说:小淼,我回来娶你。

    只有若,才有现实。

    周围的喧闹声,手机铃声音乐声重新编缠入耳。

    “元鹰。”文静踩着稳定的步伐,站定在向元鹰身边,颔首向顾小淼问好:“小淼,我们这边刚好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顾小淼换上标准的逢场气质,含笑,当做回应。

    向元鹰一见是文静来了,皱眉头看她,倒是没有怀疑她会在这里时候会故意打扰他们。小葡萄今天下午回到A市以后,参加了自己的同学聚会,但是宴会上和院长家的孙女君初一同消失,看到此时已经这样和风霁月,小淼无声询问。

    这样的她,不似脑海中彩排中那样沉默冷静,在向元鹰面前重新展现了当初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向元鹰低首,听说小葡萄突然要闹着找妈妈的消息,他比谁都要无奈。但是看到面前这个女人一脸疑问的时候,他又是心不由自主的痛。

    所有人可以认为结痂显得凶狠淡漠,但是没有人触碰过。

    而顾小淼的出现,小葡萄的突然叛逆找妈妈,让结痂成功地重新揭开,疼,真的好疼好疼。

    文静温柔而不着痕迹地抓紧小淼的手臂,仿佛没有看到她隐忍辛苦的泪水。

    “汪雨燕带着两个孩子吃冰激凌了。”

    肯定的陈述句。顾小淼站在一边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气,手指尖掠过自己不由自主慌张落下的一缕黑色秀发,骄傲地对向元鹰的那束眼光,置若罔闻。

    向元鹰不禁失笑,视若无人一般:“我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文静点头:“好,我陪你。”

    文静半搂着向元鹰离开,招呼不打,大家也是一笑。

    只有文静注意到了,此时的顾小淼明显支撑不住那么一秒。

    “欸?”文静的手抓住顾小淼的手臂,拦住她意图追上去的去路:“控制不了时间,就要学会控制自己。”

    旁边的豆骏,不禁心中感慨:刚刚,再是软弱的顾小淼,还是没有向向元鹰,示弱呢。

    豆骏一笑,才知道这个场合,才是他隐约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时刻。

    可看见顾小淼习惯性地抿着唇不说话,他便笑不出来了。

    几个月前,顾小淼就是这副表情,解决了所有人所有纠葛,尔后独自开辟了一个死亡之路。

    豆骏惹不起,只能打哈哈:“他们好像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我听到了小葡萄的名字,估计是孩子出现了问题。”

    顾小淼一记冷光扫过去,不禁让豆骏难得弱势下来,还没有说完的饶有兴趣,现在当真是蹦不出来一句了。

    “我是不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自己去挖掘哈体会?”顾小淼反问。

    豆骏一愣,眼神碰触的瞬间,相视一笑。

    这才是顾小淼!

    被冷言冷语对待的豆骏先生,现在是欲哭无泪。

    以前呢,顾小淼是嫂子,他气场弱也就罢了,现在为什么还是这么弱!

    顾小淼不再说话,而是眼神追寻文静与向元鹰消失的方向,锁紧,追溯。

    “她在躲我吗?”顾小淼说完,笑容才漾起。

    豆骏倒吸冷气:“终于顾小淼也有会怀疑自己朋友的时候了?”对于这个文静,顾小淼早就应该这样怀疑,然后竖起防备了好不好!

    顾小淼竟然在笑!

    “是,她在躲你。”豆骏抓住机会,反击回来。

    顾小淼也是有弱点的。

    更有抓不住而全心向往的远方。

    顾小淼笑着,手掌收紧放在裤缝两边,眉宇之间充盈宠溺。

    “我去找她。”顾小淼说完,身形已经离开。

    豆骏来不及阻止,也是无心再阻拦。既然他非要在这种时候去招惹小淼,那就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更何况,他也拦不住。

    而离开了顾小淼的视线,文静的手掌慢慢地从向元鹰的手臂上离开,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只能是迷惑向元鹰那么一段时间,很快向元鹰就会反应过来,那个时候,她就被会立即也讨厌。

    羡慕顾小淼,因为他知道向元鹰口是心非的等待,是比说出来的承诺要更加馥郁芬芳的浪漫,是比他见识过那么多的男女之情最后,最让他动容感慨的感情留白。

    向元鹰让文静坐在花园中的秋千,轻轻地摇。

    像男孩,推着女孩,文静几次想要说话,可就是没有措辞成功,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不够细腻表达他心中的话。

    或许,这样安静的交流,才是向元鹰最享受的状态。

    诚然,顾小淼如果不出现的话。

    爱上之后,谁都希望是不顾一切去爱别人。可是回到生活归结现实,又难免会自然而然地更倾向于自我维护。

    在这种纠结而略显矛盾的爱情与爱自己的拉锯战之中,有人选择了温水煮青蛙一般地沉沦,也有沉默到底的顺其自然下去,不在纠结。

    而向元鹰选择了——留白。

    在故事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顾小淼退场。

    在故事还没有换主角之前,他再回来。

    这场爱情的拉锯战,顾小淼与向元鹰之间,谁比谁坚强,谁比谁好过?

    《华山畿》中有歌:夜相思,风吹窗帘动,言是所欢来。长鸣鸡,谁知侬念汝,独向空中啼。

    向元鹰抬眼,确实看见了顾小淼向自己缓缓走来,像是对他每一次离开的倒放。

    他现在忍受的煎熬,是向元鹰当初,最习惯的感受。

    停车场之中,模糊了的景色,顾小淼的背影在外人看来是多洒脱,那她内心的孤独便是有多深,深百倍!

    顾小淼靠在豆骏车子的旁边,感受这小区停车场中稀薄冰冷的空气,冷笑自己刚刚才开始忏悔,好像就已经有一点害怕了。

    她不敢想刚刚向元鹰的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她会害怕!

    而这样的情绪,是不允许存在的,一丁点都不能有。

    刚刚打开车锁,顾小淼抬手去开车门,却被一双温暖小手提前抢占。

    “阿姨,我们又见面了。”向一芮仰着面,笑的时候露出两颗虎牙:“你会不会不记得我啦?”

    委屈的神色,让顾小淼眉头一紧,确实印象不深。

    “哼!就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坏阿姨,你一定是一点点都不记得我了?”向一芮今天晚上心情好,不和他计较了。

    顾小淼好像恍然大悟:“你就是小葡萄吧……”

    向一芮重重点头:“bingo!”

    怎么妈妈记得自己的名字。

    被这么稚嫩的笑容感染,向元鹰的心也好像为自己想起了某件事情而兴奋不已。

    沉重的心情,终于有一点好转,顾小淼用手去抚摸他的小脑袋,难得这么悠闲地晚上,她只是不想一个人。

    “小葡萄,你怎么在这里?”

    环视四周,再看小女孩身上的穿着,顾小淼当然知道,这个叫小葡萄小朋友应该是和他们有着联系。

    只不过,她没想到……

    “我来找我的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