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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啊。”张副所长叹了口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再追究这事了，改天你叫上你们吴队长，我摆酒亲你吃个饭，正式向你陪罪。”
“吃饭我不稀罕，赔罪也免了，我就想知道是谁在背后阴我。”秦杨微眯着眼睛，淡淡开口。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那人你惹不起。如果事情闹大了，就算是柳书记也得给人家几分面子。”张副所长摇着头，一幅为秦杨着想的样子。
“不说是吧，”秦杨微微一笑，“那我就跟柳书记说，你们对我滥用私刑。看看，我手上还带着铐子，那根电棍就在你脚边。我倒要看看指示你的人能不能保得住你。”
“你这就没意思了，难为我一个小警察干什么？”张副所长苦着脸，“我真不能说，我要说了，那人更饶不了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秦杨轻哼一声，“是不是你们分局局长指使你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副所长急了，扭头看了一旁的小警察一眼，“实话跟你说吧，想收拾你的是敬局长的儿子，敬局长本人并不知情。”
张副所长可是个人精。
秦杨一抬出敬局长他就知道人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万一这小子在柳书记那儿乱嚼舌头根子，把屎盆子扣到敬局长头上，再让敬局长知道这事跟他有关系，那他就死的更惨了。
承认指使他的人是敬公子就不一样了，以柳如云的身份还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件事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多就是敬公子不爽，事后找他算账。可只要他老爹敬局长不怪罪他，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能戴稳。
“哦，原来是这样。”
秦杨又点上一根烟，不再开口了。
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已经悄悄用绿豆蝇摄像头全都录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大把柄，但肯定能帮得上柳如云。
张副所长悄悄给小警察使了个眼色，小警察壮着胆子上前给秦杨打开了手铐。
见秦杨还算配合，张副所长又偷偷松了口气。倒上一杯水，双手碰到秦杨面前，“您喝口水。”
“放哪儿吧。”秦杨大大咧咧的说道。
张副所长讪讪笑着，说道：“您看事情都弄清楚了，您是不是移步到外面坐坐，这里也……太闷了。”
“不急。”秦杨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隐隐觉着这事的火候似乎还没到时候，原因很简单，柳如云她们肯定早就被放出来了，可她们为什么没有过来敲这间审讯室的门？
是外面那帮警察故意不告诉她们自己在这里，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不管怎样，秦杨都觉得自己应该等下去。
秦杨不着急，张副所长可是急坏了。他还想着躲在这间审讯里不出来呢，可这位爷赖在这里，柳书记迟早要找过来，到时候，不就被堵个正着？
可任凭他怎么求爷爷告奶奶，这位大爷就是不挪窝。
张副所长心里这个气啊，如果换个人，早就大耳光子抽上大脚片子揣上了，可他偏偏就是拿这位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外传来了咚咚敲门声。张副所长立刻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一下子焉了。
“开门去吧，我该走了。”秦杨微微一笑。
“大爷啊，”张副所长一个劲儿的冲秦杨抱着拳，“我可是该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你了，你见了柳书记可千万别乱说，一定要放兄弟一马。”
“放心好了，”秦杨拍着张副所长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说着，“我跟柳书记也不是很熟，我就是说你的坏话，她也不会信。”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柳如云她们几个全都站在门外，除了粗枝大叶的林傲男，几个女孩的脸上都满是焦急和担心。
“秦大哥，他们没怎么着你吧？”苏洛猛扑到秦杨怀里，小脸哭的梨花带雨。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秦杨轻拍着苏洛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还叼着烟？挺享受的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害的我们担心死了。”蔡小凡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翻了秦阳一个白眼。
秦杨冲蔡小凡一笑，又看了一眼柳如云。
柳大书记板着脸，一言不发。
一个身材魁梧看起来快五十岁的警察站到柳如云身边，正怒视着躲在秦杨背后的张副所长，“老张，你为什么锁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所长，我跟秦先生在里面聊天呢，聊得太投机，就把锁门的事给忘了。”张副所长避重就轻的敷衍着，“是不是，秦先生？”
秦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所长看了秦杨一眼，继续训斥道：“聊天？审讯室是聊天的地方吗？你把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写一份详细的材料，明天一早交给我。”
秦杨眉头微微一皱。
所长这话听起来声色俱厉，但明显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把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抓进派出所，写一份报告就完事了？他要是真想处理张副所长，完全可以停他的职。
所长或许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力，可柳如云不是站在这里吗？他要真这么做了，谁还敢追究他越权的事？
难道所长和副所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不对，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张副所长为什么要特意嘱咐横肉警察把所长叫来？
这明显是叫他过来顶杠。
再一看所长看向柳如云的眼神，秦杨忽然明白了。
所长这是在试探柳如云。
同在一个所里，所长肯定知道副所长是洪森那条线上的人，要动他，就等于惹了洪森警察分局整条线上的人。如果柳如云肯为他撑腰，他自然是不怕，可如果这个没根基的柳书记也不敢惹洪森的人呢？那不就等于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又看了柳如云一眼，美女书记似乎还在犹豫。
秦杨心头一动，是不是做点什么帮她一把？
这时候，怀里的苏洛动了动，冷静下来的女孩似乎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向一个男人投怀送抱有点不好意思，抬手一推秦杨的胸口，低着头，红着脸退到一边。
秦杨会心一笑，猛然之间发现苏洛脸上好像有几道红印，再一看她的衣服，那件白色的t恤从领口往下居然撕开了一道半尺多长的豁口。
她这是……
秦杨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