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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舒心暖十万都不想出，两幅赝品的字画而已，就算做得再精细，它也是假的，十万已经很贵了。只不过，十万块对夜老爷子来说，连根毛都不算，加之她的目的可是那个像元青花的盖碗茶杯，想让老板尝了甜头，等下说杯子的事情应该容易些。
“十万？”摊主愣住了，夜老爷子和萧老爷子也愣住了。
自然两个老头子是觉得舒心暖这丫头压价太狠了点儿，人家三十多万的东西，把零头抹了，三十万也差不多了。
可舒心暖竟然一下子给人家砍掉了二十万，傻子才答应。
摊主愣住了自然是没想到舒心暖一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却太会杀价，一下子砍掉了二十万啊，可肉疼死他了。
看两个老头子的反应，三十万对他们来说并不多了，也愿意买，可竟然被这小丫头很插一杠子，二十万就飞了。
他不由得多看了舒心暖两眼，分明就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怎么就懂得杀价？像她这个年纪的丫头，不是最好宰的小蠢猪。
心里无比埋怨舒心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一脸不高兴道，“十万怎么行？本钱都不够呢。”他佯装不高兴，从夜老爷子手里拿过字画，作势要收起来。
夜老爷子当下就慌了，若是其他事情，他自然冷静沉稳，果敢，可这是舒心暖给他暗示的大宝贝啊，他哪里舍得。
“要不……”他想说要不再给添点，他真的不差那几个钱，可舒心暖一把牵了他的手再拉了萧老爷子，“爷爷，他不卖就算了，刚刚我看到前面那家的字画比他这个品质好，品质好的，钱多点没关系，可这两幅字画一看就很粗糙，说实话，十万块我还觉得亏呢，他不卖正好。我们走。”
两个老头子不知道舒心暖唱哪一出，被她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夜老爷子脚步不太挪得动，可也只得跟着走。
身后的摊主顿时一脸纠结。
古玩这一行水太深，同样的东西，可以买几十万，也可以买几万，看你遇到的对象是那类人，若是不懂的，绝对被坑个血本无归。
他这两幅赝品的字画，本钱不过两三万块，如果卖十万块，也能纯赚过六七万，好歹也是赚了，总比一个子儿不进的好。
心里估算好了，摊主见三人真没有倒回来的打算，他赶紧大声喊道，“你们回来，我卖给你们。”
舒心暖原本也在等摊主叫她们回去，拉着两老人并没有走多快。她想过了，若是他不叫他们回去，她还得想办法倒回去，大不了加点价。
这一行的价格，打的就是心理战。
没想到，摊主熬不住了。
舒心暖与两位老人倒回去，摊主一边包装字画，一边道，“今天算是帮你们带的，一分钱没赚，就当多结实一个老顾客，老辈，下次还想要买什么，可要来照顾我啊。”
“那是自然。”夜老爷子一边拿手机转账，一边笑着回答。
舒心暖的眼睛瞄着那个茶杯，待老板收拾的差不多了，佯装惊讶地拿钱那茶杯，“呀，爷爷，你看这杯子和你家里的那三个杯子好像啊。”
“？”夜老爷子一脸懵。
不知道舒心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舒心暖天真无邪地眨着眼，继续道，“都怪我上次不小心，给你砸坏了一个，现在都不成套了，也不好拿出来招待客人，一直说给你买一个补齐四个，却因为整天在学校没有时间去逛逛。”
这故事编的完全不着边际……夜老爷子也是个精明的主，脑子里忽地一个激灵，莫非，这杯子……他不敢往下想，眼睛盯着舒心暖手里的杯子，赶紧附和道，“没事，砸坏了就砸坏了，爷爷还有别的杯子用。”
“爷爷，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一套茶杯，喝茶不用自己最喜欢的杯子，心情怎么能愉快呢？”铺垫的差不多了，舒心暖才看向摊主道，“大叔，请问，你有这种杯子卖吗？”
“没有了，就独一只。”
“只有一只啊……我还想说若是有多的给你买一只，刚好拿回去和我爷爷的凑成一套。”舒心暖一脸失望。
这脸粉嘟嘟白嫩嫩，噘着嘴，忒招惹稀罕，她有些愧疚地对夜老爷子道，“爷爷，对不起，看来今天这杯子还得等我有时间去转转给你买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和你杯子一样花色的……”
摊主见舒心暖是个有孝心的丫头，便干脆道，“丫头，横竖我这杯子也就独一只，不如就成人之美，五万块钱卖给你们，这可是元青花的杯子，若不是看在你们买了字画的份上，给我十万块都不卖呢。”
五万？
舒心暖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是真正的元青花盖碗茶杯，岂止值五万，这这也太便宜了。
摊主也并不识货，以为五万块已经捡了便宜，这杯子的本钱还没有那两幅画贵，能就觉得这仿品看着不错，拿出来喝茶，充充场面。
见舒心暖一脸震惊，还以为她嫌贵了，“五万你还嫌贵啊，那就没有办法了……”摊主嘴里这么说着，其实也有点犹豫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价太高，要不要减点下来。
“五万确实有点贵……”舒心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继而话锋一转，“不过大叔你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之前字画给了我们较大优惠，这杯子五万就当扯平了吧。”
“你这丫头还算耿直，那我给你们擦擦装好。”摊主笑得咧开嘴，赶紧把杯子拿过去擦拭，找袋子装。
舒心暖拿出手机要给摊主转账，夜老爷子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机，“爷爷有钱，你的钱自个儿留着用。”
舒心暖：“……”
再一次证明，姓夜的男人都不是一般的霸道，老头和夜寒舟都姓夜，不会是同一祖宗的吧。
唉，她还真的猜对了，人家就是同一个祖宗的。
摊主收了钱，还不忘补充一句，“前辈，你这孙女挺孝顺的。”
“那是。”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