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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苏牧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头颅的眼眶和嘴角。
仙人的头颅他破坏不了。
刚刚苏牧试了，自己用最大的力量，连头颅的血肉都破不开。就算是自己施展神通，恐怕也是一样。
但是头颅的眼眶和嘴巴，只是被一层厚重的奇异魂力封住。
已经在王唯嚣那里知道魂力性质的苏牧明白，那应该是成仙之后，蜕变为龙性的龙位魂力。
这些魂力封住了头颅的七窍，让功德在其中无法逸散。
但是对自己来说，破开这些魂力不难！
东老和古川的说话间直接将功德瓜分。
而自己就站在这里拿着两个头颅，作为此刻实际的拥有者，这两个灵劫真人却丝毫没有在意。
他们当然不用在意。
一个妙身真人，一个通明真人，哪里用得着在乎自己这个小小心灯？
可是……
自己可不甘心！
这特娘的都是钱啊！
这么一大份功德，足以让一个灵劫真人直接成为天人，绝对有人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来购买！
弄到云州海外，卖个千万不难吧？
而自己现在想要迅速提升，那么就必须要大量的灵石。
当然，自己若是愿意，完全可以用功勋迅速换取灵石。可是那样太不值得了！
自己已经闯过了五十层，马上就可以得到亲传弟子的好处！
那玉碑上的宝物，在外界都是有灵石买不到的至宝！
显然，功勋还是用来兑换宝贝更加合适。
所以让自己交出两个头颅……
他不甘心！
哪怕是妙身真人和通明真人，自己也想搏一搏！
此刻，在东老看向自己的时候，苏牧当即咧嘴一笑。
咔嚓——
他猛然间魂力爆发，直接撕裂了仙人头颅的七窍！
龙位魂力……自己也有！
苏牧的身上，一丝淡淡金色闪过，瞬间破开了仙人头颅上的封印！
“该死！”
东老一声怒喝，他万万没想到，苏牧竟敢如此！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吗！？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苏牧手中的头颅猛然扭曲！
在已经黯淡下来的夜色中，带着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狰狞！
那仙人头颅在被苏牧魂力破开七窍之后，不断的颤抖，头颅的双眼瞪大，嘴巴张开，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表情，轰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啊啊啊！”
刹那之间，无数功德顺着头颅的七窍疯狂逸散！
就如之前苏牧在云州边缘，帮助不恨和尚的时候一样！
一旦没有了束缚，功德的消散快的惊人！
而此刻，苏牧猛然将手中扭曲的头颅甩了出去！
然后转身就跑！
此刻，周围的所有灵劫真人眼中，只剩下漫天的功德，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苏牧？
“他是我的！”
而此刻，古川猛然冲上去，对着东老道：“这个，你的！”
“他身上那个，我的！”
“五万功勋！”
东老一愣，眉头微微一皱，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苏牧身上还有一个头颅。
但是古川却表明了自己要那个。
而且五万功勋的许诺，对东老来说还是非常诱惑的。
所以，东老停下了脚步。
他的身上灵气轰然爆发！
一股苍青色的灵气冲天而起！
恐怖的灵压瞬间笼罩方圆十几丈，无数功德被他死死包裹。
此刻，东老身上哪还有平时的淡然祥和？
“靠近一步者，死！”
面对周围七八个灵劫真人，东老冷冷开口，他的白发无风自动，通明大化的气息显露无疑！
整个自由杀人区，他周围的尸骸化为粉尘，恐怖的灵压让所有灵劫真人轰然色变！
那巨大的差距肉眼可见，让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盘膝坐下，吞吐着那翻涌的功德。
有人眼红的看着那灿金色的功德闪烁，但是面对那苍青色的恐怖灵力，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通明大化！
这个境界面对灵劫初期，就如灵劫真人对付心灯一般简单。
差距大的让人无力。
“还有一个！”
此刻，人群之中有人低喝，道：“那边只是一个心灯修士，古长老追过去了！”
“他可是妙身境啊……”
“妙身总比通明大化弱吧？”
“该死的！那可是功德！”
“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了！”
“走！”
“追过去看看！”
……
此刻，被东老的气势震慑，周围的那些灵劫真人，都朝着苏牧的方向而去！
而现在的苏牧，本身就没有逃出太远！
一身灰袍的古川，已经将他给拦住了。
面对苏牧，古川的眼神冰冷。
苏牧也微微皱眉。
自己废了他的儿子，甚至间接造成了他女儿的死。
虽然对古瀚苏牧毫无愧疚，但是想到那个温柔的小丫头，苏牧还是有些歉意。
她本不该死的。
苏牧幽幽一叹。
他想到了古宴拉着古瀚手臂，说哥哥我们买的样子。
想到古宴看着古瀚要对自己动手时劝阻的样子。
也想到了古宴看着古瀚被自己挑起，鼓起勇气颤颤巍巍朝着自己跑来，求自己放下的样子。
想起她扑向古瀚跌倒的样子。
更想起……她看着自己对她伸出手，惊慌失措的样子。
想到这些，苏牧缓缓出了一口气，伸手探向了储物袋。
算了。
一份功德而已。
给古川，权当是补偿自己对那小丫头的歉意。
这个天真无邪，带着赤子童心的丫头，触动了苏牧心头的柔软。
苏牧知道古川怀疑自己。
他也懒得解释。
毕竟古严的确是他杀的。
他打算只要古川询问自己古宴，自己就道歉，然后送出头颅。
当然，单纯对古宴的道歉。
此刻，苏牧看着古川，这个一身灰袍的男人看着苏牧，又看了看后方紧随其后的灵劫真人，突然道：“功德给我，然后滚！”
苏牧一愣。
他眼神缓缓一沉，道：“古长老没有别的要说？”
“别废话！”
“将功德给我！”
此刻，古川已经没了别的心思。
他刚刚还想要试探苏牧，但是此刻，那后方数名灵劫真人正在赶来，不远处的天空中，刘冷更是浮现了身影。
看着他那一身金袍，古川着急了。
若是他来了，配合其他的灵劫真人，这功德自己守不住！
现在对他来说，功德显然是第一位的！
因为那意味着天人可期！
苏牧低声道：“古长老不想为你孩子……做些什么？”
苏牧缓缓抬起头，道：“在你眼里，我不是凶手吗？”
“别给本尊废话！”
看着逼近的人群，古川焦躁怒喝：“快给老夫将功德拿来！”
“苏牧！”
“交出来，老夫既往不咎！！”
古川原本并不知道功德具体的量。
但是此刻，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包裹住东老的功德！
这些功德，让两个灵劫成就天人都不难！！
甚至，这些功德可以轻松让自己度过妙身境到通明大化的桎梏。
也就是说，可以让自己畅通无阻的成就天人！！
这个时候，就如天人唾手可得。
那巨大的恨，也不是不可以压下去。
但是苏牧愣了。
他自然不会信古川放过自己的鬼话。
他的恨是实实在在的。
自己就算是给了，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之前自己打算给，只是为了心安，是为了断因果。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古川能说出这个词——既往不咎。
“呵呵呵……”
苏牧笑了。
他都要探进储物袋的手收了回来，道——
“我给你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