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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279:千里对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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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风一脸不服气的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貌似自己以前在四方城里上蹿下跳,各处密室暗房全都被他给翻了个底朝天,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被自己发现,以他那个时候人小力微还缺心眼的状态,只怕自己娘亲藏在四方城这事还真就被人发现了砦。

    于是,流风悻悻的将头扭到了一旁,拉着瞳依的衣角伸手逗弄着自己的妹妹,懒得搭理那个为老不尊只会欺负自己的破师父。

    百里澈带着几人在后山密地中七拐八拐,然后便来到了一处流风从未见过的林子,流风瞥了瞥嘴说:“最讨厌你们这些会奇门遁甲术的人了,懂的阵法了不起啊!”

    “之前为师也打算教你,是谁偷懒说太伤脑筋,所以毅然告诉为师说坚决不学的?”百里澈淡淡的看了流风一眼,然后又道:“随我来。”

    之前在碎鸣坡的时候,瞳依便见识过百里澈利用阵法并且在阵法中行走的那些特殊的步伐,于是便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百里澈的后方,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跟着他前行。一路上,即便是已经按照百里澈的叮嘱万般的注意,但看着身侧两旁那如镜花水月般光怪陆离的景象,瞳依还是险些走神,错入那阵法交错出的幻境中。

    她知道,但凡是幻境,一种用来迷惑眼睛,一种用来迷惑心神。百里澈这四方城所设下的阵法跟迷心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欺骗的却是他们的眼睛,一个不小心,便会在这树林里飘荡徘徊,但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了一处石门之前,百里澈在是墙上按动了几处机关,待石门打开后,带着众人进去,并解释道:“这里是四方城的逃生密道,也是四方城的最后一道求生之路,若是哪一日四方城遭遇了破城的危机,城中的百姓便可以从这里离开,但若是连这里也被毁去,中皇山上山的道路便只有那么一条,那城中的所有人便求生无门,只剩下困死城中这一条绝路。”

    瞳依眨了眨眼睛,莫名的觉得百里澈话中有话,听上去倒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让她的心底涌出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以你的武功和中皇山外围的机关陷阱,还有中皇上这易守难攻的地势,只怕别人想让你破城倒也不容易。”瞳依淡然的回答。

    “就是就是。”流风立刻抗议道:“师父你何时变得这么乌鸦嘴了?而且,以前你不总是不可一世,然后觉得老子天下无敌谁也拼斗不起。就凭你这么烧包的态度,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四方城的主意?”

    “世事难料。”百里澈凉凉的回答:“指不定明日伶九就会离奇出现,和秦逸联手攻上中皇上,即便山上的机关能阻拦他们片刻,也不代表我们就能全身而退。”百里澈的话音微微一顿,“别忘了,伶九的手上还握着九州大陆上七成之多人的性命。鳏”

    “师父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蛊王毒经么?不是已经把那东西给父王送去了么?怎么没找到破解食尸蛊的方法么?”流风撅着小嘴问道。

    百里澈微微一笑,但并没有回答,瞳依淡然的打量着他的神色,果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沉重,不由得也随之握紧了双拳。

    蛊王毒经……百里澈精通医术,在得到它的第一时间定然便已经全部翻看过一遍。但他对食尸蛊一事只字未提,所以,那书上……应该并没有记载破解食尸蛊的方法吧。

    百里澈默不作声的向前走,心底却因为流风的询问而变得无比的沉重。

    蛊王毒经上的确记载的有能破解食尸蛊的方法……然而,那唯一的方法,确实要他们唤醒血残蛊,以真正的蛊王之力破解食尸蛊之毒,让所有的食尸蛊因为臣服于血残蛊的主人,自动脱离伶九的掌控……

    现在,血残蛊就沉睡在瞳依的体内,他这些日子以来翻遍了药典医经,想便了所有能破解食尸蛊的方法,然而他却一筹莫展。

    百里澈从未向此刻这般觉得,神医独尊这个名号是如此的可笑。身为四方城的城主,连自己最想救的人都束手无策,看着瞳依现在每日都惬意无比的神情,想到此时仍然不知所踪的苏夜,百里澈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握住。

    难道真的只有唤醒血残蛊,让瞳依成为蛊王这一个方法,才可以破解的了伶九的食尸蛊么?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流风突然打了个冷战,搓着自己的双臂,打破了沉默叫道:“师父,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

    百里澈微微一笑,“只这点温度你便承受不住了?”

    说着,他取出了两块玉佩交给了瞳依,“给他们带上。这密道中会有很长一段距离异常的难熬,若没有这玉佩,以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

    瞳依接过玉佩带到了孩子的身上,流风顿时哇哇大叫,“师父,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给小爷!”

    “给了你,你让郡主和世子用什么?”百里澈面不改色的回绝,“虽然你的年纪也小了点,但这点苦楚对你来说应不算什么,要么你就转头回去,要么你就乖乖的闭嘴跟我们一起进去。”

    流风气的

    跳脚,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能与自己亲娘见面的机会,所以便拉长了一张小脸继续跟在瞳依的身边。而很快,他也算是明白,百里澈为什么要说这个地方会让他印象深刻,来过一遍就不想再来第二遍。

    这山洞里的密道格外的冗长,而且道路崎岖,温度诡异。时而冰冷刺骨,时而滚烫如火。冷的时候流风只觉的又回到了寒冬腊月,而热的时候他就觉得跳进了岩浆池子。所以,他是一会儿被冻得全身哆嗦,一会儿被惹得脸色通红。几番交替下来,又不知道道路的尽头到底在何处,流风禁不住想,这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流入了密道,只怕还没有找到正确的出路便已经被这冷热交替的煎熬给折腾死了。

    抬头看了看瞳依怀中睡得一脸平和的世子弟弟,以及他脖子上挂着的能驱寒避热的玉佩,流风的眼底是满满的羡慕。

    一个时辰以后,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终于褪去,四周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流风顿时送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师父,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若不是师父不让陆余跟着,他便可以让陆余抱着自己走了。

    “前面就是。”百里澈熟练的扬手在身旁的石壁上摸索了几下,原本昏暗的密道顿时多了几道柔和的亮光,几颗夜明珠出现在了两侧的山壁上。

    前方,又是一道厚重的石门,流风嗷的一声便站起,满心激动的冲了过去,“师父,我娘就在这后面对么!”

    百里澈点了点头,扳动了手边的机关,那厚重的石门发出了一声闷响,在瞳依和流风的面前缓缓的打开。

    *

    南疆鬼林的龙穴里,七长老面色焦急的等在入口处,待一道熟悉的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立刻迎了上去道:“如何?”

    大长老摇了摇头说:“这龙穴里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活着的东西。便是那些事先放入的毒虫也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海神殿的侍女已经统统送走,我们在里面彻底的搜寻了一番,完全没有发现少主和伶九在何处。”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二长老叹气道:“少主不可能在这里了。”

    “当初密道的入口已经完全被封死,少主若是真的不在这里,那他到底是如何离开的?”七长老和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随后又问:“那我们要如何?要到哪里去寻找少主?”

    “你们几人都留在这里,带着傀楼暗卫在南聿搜寻,我回洛城去向圣上复命。”大长老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七长老点头道:“也好,如果少主真的已经离开了南聿,不可能沿途不留下半点的蛛丝马迹。既然我们的人半点都没有发现少主的踪迹,少主应该还在南聿,很有可能,还在南疆鬼林之中。”

    大长老闻言叹了口气,“少夫人如今还在四方城里等着他,希望少主可以快些现身。”

    南疆密林深处的一个阴暗的树丛里,一名黑衣女子靠在树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另外一个昏迷不醒之人,片刻后,又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低声唤道:“公主。”

    黑衣女子回头,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如同一条蜿蜒丑陋的小蛇,破坏了她原本所有的艳美,她冷笑了一声道:“苏夜在哪里?”

    那人影单膝跪地,有些畏惧的回答:“没有找到。”

    “废物!”黑衣女子微微弹指,立刻有一只黑色的蛊虫落到了那人影的身上,一声惨叫顿时传出,黑衣女子回头,于阴影中的微光中露出了狰狞残戾的笑脸,正是之前与苏夜同行,妄图冒充瞳依去糊弄苏夜,结果却被苏夜识破吃了大亏的叶静衣。

    “公主……公主……”身后的惨叫声不停的传来,叶静衣皱了皱眉头,抬手打了个响指道:“癸竹,本宫知道你并非真心听令于本宫,可你看,你潜心效忠的主子现在都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除了本宫,你还能依附谁呢?”

    那趴在地上喘息的人影抬起头,果然是之前背叛了瞳依又一直为伶九效命的癸竹,她双手死死的扣在地上,满头冷汗的说道:“属下……属下不敢违背公主的命令……以后……定当全心全意为公主效命……”

    “哼。你手中还剩下多少人手?”叶静衣问道。

    “回公主,足以为公主成事。”癸竹回答。

    “最近可有暮瞳依的消息传来?”叶静衣继续问道。

    “这……”癸竹偷偷看了叶静衣一眼,欲言又止的将话头咽下,叶静衣的神色顿时一冷,厉声斥道:“说!”

    “是……”癸竹底下头回答:“前些日子,秦逸率领夙卫军围捕暮瞳依,却被她侥幸逃脱。她已经跟着百里澈回到了四方城,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叶静衣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暮瞳依,连秦逸和夙卫军都奈何她不得,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幸运,怎的就要一直活在她的面前碍眼!

    癸竹将心一横,闭着眼睛道:“她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并且,百里澈还为她解了体内的***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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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猛然陷入了一片寂静,然那寂静中又隐隐的透着一些死寂的杀意。癸竹的后背逐渐被汗水浸湿,然片刻后,却听叶静衣幽幽的道:“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掌控暮瞳依,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钳制暮瞳依了?”

    “是……”癸竹只觉得待在叶静衣面前的每一刻都是煎熬,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跟着伶九的时候更加的恐惧。

    在龙穴崩塌之前,她因为完成了伶九交代的任务赶去与伶九汇合,没想到却撞见了伶九和海神殿的一众侍女全都昏迷不醒。她想尽了方法都没能将伶九叫醒,然后,龙穴正门处便传来一声哄然巨响,那据说藏着无数宝藏的地方发生了剧变。

    癸竹来不及多想,带着伶九就朝外逃窜。途中遇到了和苏夜正颤抖在一起的叶静衣,之后又误触了机关,造成了所有出口的塌陷。幸而癸竹知道龙穴中潜藏的密道,便带着叶静衣从密道中逃离。

    之后,南疆鬼林因为龙穴的崩塌而发生了异变,她们不敢贸然闯出,便藏在了这个地方,直到一个月后,鬼林又恢复了原样,她才敢偷偷出去与外界联系,打听外面发生的一切,但叶静衣却执意要带着伶九留在这里,要她派出所有的人手,却搜寻和他们一起逃出龙穴的苏夜。

    “呵呵呵……”思绪中,癸竹突然听到叶静衣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又道:“癸竹。”

    “属下在。”癸竹连忙对叶静衣行礼,叶静衣低头看着她身旁的伶九说:“将那些前去寻找苏夜的姐妹们全都召回。”

    “嗯?”癸竹不解的抬头看着叶静衣,就听她继续道:“差人去寻找秦逸,告诉秦逸本宫有办法能帮她抓到暮瞳依,并且愿意将长生殿还给他,问他可否愿意与本宫联手,助本宫向苏氏王族复仇!”

    “是……”癸竹不敢多言,立刻便领命退下。

    以前,她的性命握在伶九的手中,现在,她的性命就握在叶静衣的手中。

    这二人是母女,心思一个比一个阴毒,她体内有伶九下的食尸蛊,而叶静衣又尽得伶九的真传,手段又比伶九更加的阴狠,她除了听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余光扫过叶静衣身边昏迷不醒的伶九,癸竹忍不住猜测,若是伶九突然醒来,看到叶静衣已然取代了她,或者可以说是变成了她,甚至超越了她,也继承了她要复仇的心念,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癸竹离开以后,阴影中顿时又剩下了叶静衣和伶九两个人。

    叶静衣抬手抚过自己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然后再看看伶九那张倾国倾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口中溢出了一阵凄怆的笑声,“师父……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凄惨么?若是你现在醒过来,看到我现在这落魄的模样,只怕完全不会有半点的怜惜,只会骂我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吧。”

    她眼睛一眯,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根树枝,狠狠地朝伶九的腿上戳下,随着一道血光飞溅,躺在地上的伶九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叶静衣却发出了一声惨叫,腿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呵呵呵……到头来,唯一一个逃不出你掌控的人只有我么。”叶静衣看着伶九流血的右腿,再看看自己不停抽搐的右腿,身子向后一靠,眼底却挤不出半点的泪水。

    连心蛊……

    已经不知道试过多少次了……

    怪不得伶九一点都不担心她成为蛊王后会背叛会逃脱她的掌控,原来,她早就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连心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是伶九受伤,她也会感受到和伶九一模一样的痛苦,如若伶九死亡,那她也会和伶九一样马上死去。

    说到底,她这所谓的蛊王简直可笑。

    伶九说她将成为蛊中至尊,能号令这世间所有的蛊虫,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她,可这个人却并不包括伶九。

    伶九用自己的鲜血豢养的食尸蛊是蛊中极品,她想尽了办法都无法操控伶九体内的本命蛊虫,在她尝试了数次却只能失败之后,她才知道,真正的蛊王还在伶九的体内,即便是她已经经过了万蛊池的洗礼,但也只能活在伶九的阴影之下。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好运的总是你呢?”叶静衣抬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脑海中出现了另一道朦胧的影子。

    师父早已经将暮瞳依恢复了原貌,现在的暮瞳依变成了什么模样?她会比自己以前的那张脸长的漂亮么?

    叶静衣抚摸着自己脸的手缓缓地扣进了肉中,眼底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

    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模样,都强过自己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吧。

    那日在龙穴地道里,因为苏夜的羞辱,她便存了将苏夜制住,废去他的武功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的心思。于是,她便驭使了无数的蛊虫朝苏夜涌过去,想要用蛊虫彻底的钳制住苏夜。

    谁料,苏夜根本就没有受伤,他的武功也高的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自己驱使的那些蛊虫在他的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在

    被他的袖风扇回来之后直接反噬到了她的脸上,毁掉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

    为何他竟然能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的狠手,对自己竟然没有半点的怜惜之情。看着自己与暮瞳依那张曾经一模一样的脸,他到底为何竟然能下得去手?

    “师父,难怪连你都看不起我,徒儿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失败。”叶静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神对沉睡中的伶九道。

    身份是假的,抛弃一切追求的东西不过是海市蜃楼。苏夜从始至终都对她不假辞色,而她以为可以在无敌手的驭蛊之术也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到头来,那个让她无比羡慕的暮瞳依依然矗立在她仰望的高度,霸占着苏夜的爱情和两个属于苏夜的孩子,高枕无忧的待在四方城里,等待着苏夜的归来与日后花前月下的幸福……

    “呵呵呵……师父,你说的,为什么一直不被眷顾的永远都是我呢?”叶静衣的眼神变得死寂又阴冷,“师父你说的都对,既然他们所有的人都对不起我,那我便毁了这一切,替师父你达成一直以来的心愿,让他们所有人都对我跪地求饶,忏悔他们对我所犯下的罪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