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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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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长东走远了,储沂轩又把阿夏叫到了自己身边,“长东不是一直都夸你聪明么,你不妨猜猜长东这一次离开所为何事。”

    阿夏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了储沂轩,却发现对光只是专注地凝视着远处的风景,根本没有看她。心底的那份小忐忑也就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低头道:“阿夏不敢妄自揣测爷的心思。”尽管她曾经无数次揣测过了,但如今这个时候却是不敢。她可不想被储沂轩像惩罚长东那样罚去后院做半个月的杂碎事情。

    储沂轩微微眯起了凤眸,却是挡不住从那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光亮,仿佛任何事情都瞒不住那样一双如宝石般闪耀的眼睛。“恕你无罪。”

    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如果此时阿夏还什么都不肯说,恐怕要受责备了。她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王爷派长东去办事,应该是与这个案情有关系的事情。”别看这是一句废话,却是最好的开始,“苏小姐那边有琅少了,想必爷不会再派人手过去了。”更何况谢小桃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女子,长东就是想插进去,恐怕对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就算勉强插了进去,依照长东那愚笨的脑袋,不捣乱已经是万幸了。“阿夏猜测,爷可能是想派长东去陈玉寒那边了解情况。”说是了解情况,实则是去监视,毕竟所有人都离开了府衙,难保陈家人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储沂轩的脸上擒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只是还没有等到对方察觉就已经消失不见。他又问:“那你说,他能办好这件事吗?”

    额?长东的脑子虽然不太灵光,但像监视人的这种小事,绝对是绰绰有余的。阿夏有些想不明白储沂轩为何会这样问,但稍稍一想便又隐约猜测出了对方的顾虑。她主动请缨道:“爷,阿夏这就去追长东。”

    “那件事交给长东足够了,你还有另外的安排。”在阿夏准备离开以前,储沂轩及时叫住了她,如同刚刚一样,在对方的耳边简单地交代了两句。

    阿夏微微颔首,便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储沂轩的身畔。与大伙一块儿走到了采莲所住的那间破土坯房。

    才一停下脚步,县老爷便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如今我们大伙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该把证据拿出来了?”

    随着县老爷的声音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是移到了谢小桃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琅少已经趁着这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跟随在储沂轩身边的那个红衣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谢小桃凝眉看着县老爷,不疾不徐地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大人为何不问问两位当事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民女相信大家一定很好奇采莲是如何把陈家少爷和管家弄伤的。”

    “都已经问了两遍了,还要再问一遍?”县老爷挑眉问道,神情里尽是不悦。“这样做不觉得多此一举吗?”不但是多此一举,简直是浪费别人时间!

    “大人此言差矣,当时的两遍尽是口述而已,如今却是在现场,再重复一遍的效果又岂是两遍复述能轻易达到的?”谢小桃从容的做出解释,“就好像是说书与唱戏似的,我想如果可以选择,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去看戏而非听书吧?”

    “听书?唱戏?这未免扯得远了些吧?”县老爷不免笑了起来,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他黑着脸说,“要看戏去戏园子。这里是在办案,没空跟你瞎胡闹!”

    “胡闹吗?本王倒是觉得听上去很有趣。”储沂轩迈过了门槛,走了进来,使得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变得更为狭小了。

    呃……县老爷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天知道他有多想尽早结案,哪曾想这位荣王爷偏偏是个不怕麻烦的主儿,抑或说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是,下官这就去叫他们再复述一遍。”说完,他命人把陈家管家带了过来,“你也听见了,虽然你已经说了两遍,但我们对采莲是如何把你和你家少爷弄伤一事,还不太了解,不如就趁着现在在现场再来一遍。”

    陈家管家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不太明白眼前的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过县老爷既然也开口要求了,他也只得应着头皮再重来一遍,只不过这一遍又多了谢小桃的“特别要求”,要求他当着大伙的面把事情还原。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陈家管家有些犹豫,在脑海里把自己说的那一番供词回忆了一遍,然后道,“我和我家少爷本来是打算询问一下采莲家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哪曾想那个悍妇见到我和我家少爷拿起剪刀便向我们冲了过来。”

    “是冲了过来吗?”谢小桃见缝插针地问。

    “是,就是冲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剪刀!”陈家管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当时采莲在做什么,怎么就拿着剪刀向你们冲了过来呢?”谢小桃更加好奇了。

    陈家管家却是没有能够立即回答上来,他停顿了片刻,终于是想到了如何解释才能把这个细节解释通顺,“当时,她在绣花!对,她在绣花!”

    “绣花啊?那她绣的是什么东西,又绣了什么图案?”

    “绣的是荷包吧?图案没有看清楚!”陈家管家敷衍道,“总之,见着我们进来以后,她就拿起身边的剪刀朝我们冲了过来。”

    看着谢小桃三番两次打断管家的话,甚至还充当起他的指责。县老爷的脸上便又浮出了那股不悦的神色,他刚想打断,却是被一旁的储沂轩及时制止了。

    储沂轩笑着道:“别忙着打断,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县老爷看着储沂轩,不知怎的,竟是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几分嘲讽,好像是在说:现在本王就给足她机会,叫她使劲儿折腾,若是一会儿拿不出证据证明采莲的清白,就有她瞧的。

    如此一想,县老爷的心情便是痛快了不少,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继续看。

    “这么说,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的胳膊被采莲刺伤的?”谢小桃又问了一个问题。

    陈家管家再一次点头,“是。”

    “那你家少爷头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谢小桃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管家这才意识到,说了这么半天居然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他偷偷抹了抹额头,才发现上面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来说谎也是需要技术的。他吞了吞口水,“我家少爷是在躲避的时候磕到了桌子角,磕破了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家少爷的头是被采莲弄破了的呢。”谢小桃兀自笑笑,好像是为弄清楚陈玉寒头上的伤与采莲无关而感到开心。

    见着谢小桃的脸上漾起了欢喜的笑容,陈家管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补了一句,“但我家少爷是因为她才会受伤的,若不是她用剪刀对我们动手,我家少爷的头又怎么会被撞伤?”说着,他指了指桌子角,“看,上面还有我家少爷的血迹呢!”

    众人顺着陈家管家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是在那个破烂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桌子角上发现了早已干涸的血迹。

    县老爷走上前来,亲自审查了这个新发现的证据,然后对储沂轩禀报道:“王爷,的确是血迹。”这样的血迹足以证明陈家管家之言,还需要再盘查下去吗?

    储沂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管家已经说完了,那就叫采莲也说说吧,免得别人说咱们办案有失公允。”

    秦楚衣扶着采莲走了进来,采莲便是如同管家一样把事情原原本本重现了一遍,只不过她所说的是陈玉寒借着讨要聘礼为名,打算轻薄于她,还派了管家去外面把风。她宁死不从,将陈玉寒从自己身上推开,陈玉寒没站稳,便磕到了头。

    陈玉寒因此恼羞成怒,动手扇了她几个耳光,这时听见动静的管家也闯了进来。两人便合计着将她送到府衙,为了增加说服力,管家还捡起了剪刀往自己的胳膊上扎了几下,从而便有了主仆两人身上的伤。

    这样一番说辞刚好也解释了桌子角上的血迹,不过同时也说明了剪刀的事情——原本剪刀是在桌子上的,后来被陈玉寒一撞,给撞到了地上。

    两人各执一词,恐怕很难从其中辨认清事情的真相,但作为案件的主审的县老爷则是更为偏向于管家之言,毕竟陈家是戚川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讨好他们总是没错的。“现在两方都已经说完了,你是不是该把证据拿出来了?”

    谢小桃没有理睬他,看了看桌角,又蹲下身子,将地面好好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地面上也有一些斑驳的血迹。“咦?那是什么?”谢小桃发出疑惑之声,在谁也没看清的时候,便是把什么东西拾了起来。她对着众人晃了晃紧紧攥着的拳头,自信满满地说,“大人,证据我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