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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讲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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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近期一直工地工作,没啥时间码字,此柳丁先为之前半个月停向各位书友道歉。另外,柳丁想找一位书友帮忙做书评区管理员。不知道哪位书友肯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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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权原以为鲁肃会建议他去齐侯府中做门客,不由不解地问道,“讲武堂?尊经阁?为何是此二处?”

    “公子有所不知,讲武堂乃齐侯蓄士之所,现已收纳各地求学士子八百余人。公子若想了解齐法,讲武堂便是好去处。”鲁肃拈须笑道。

    “八百余人!”孙权咂了咂舌道,“而今怕是太学也无此规模。”

    “天下大乱,汉室势微,官学早已荒废多年,又何来太学一说。”鲁肃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以羡慕地口吻长叹一声道,“讲武堂才是徐、青、冀、幽四州之太学。”

    其实相比当年东汉太学高峰时三万人规模,讲武堂八百学子规模真心小得可怜。但正如鲁肃所言,现是乱世,原本作为天下学术权威太学早已毁于战火之中。而如今中原成规模官学也仅讲武堂一家而已。

    当然讲武堂初建之时,并没引起士林重视。毕竟这年头不少世家豪族都会府中蓄养一些小童,以便为自家培养家将、幕僚。但当蔡吉选拔官吏科举中测试讲武堂教授算学、墨学等杂学后,讲武堂士林眼中俨然便由私学转变成了官学。

    正所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当一个学派、一座学府与权利挂上勾,就会自然而然地会成为一种学术上权威。青、徐二州蔡吉是实际统治者,反应蔡吉喜好讲武堂便是青、徐二州士林权威,是“官学”。所以上一届科举考试结束后,便有一部分落榜士子选择投身讲武堂学习齐侯所看重杂学。这些留下求学士子之中既有寒门之士,也有世族子弟。水平虽各有长短,但为人扫盲启蒙倒是绰绰有余。于是蔡吉便宣布能求学之余为堂内男童女童授课者每月可得脩金五百钱。可世族子弟显然看不上这点小钱,情愿多花些时间向徐岳学习杂学或是结交名士。因此终应征都是些出身贫寒学子。蔡吉对此倒是并不介意,毕竟那时曹操正与袁绍熬战于官渡。瞅准时机出兵伐袁才是她当时关心事。不过蔡吉之后外征战一年多虽没有回过东莱,讲武堂声望却依旧随着齐军节节胜利与日俱增。待到蔡吉凯旋而归时,慕名赶来讲武堂求学士子已由初数十人增加到八百余人。

    此刻眼见鲁肃对讲武堂推崇备至,孙权对蔡吉又凭添了几分敬慕。须知乱世办学养士不仅需要有稳定后方,还得有一定财力来支持。能做到这两点诸侯实力必定雄厚。至少孙权看来他哥哥孙策这会儿就不可能有闲钱养士。

    想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孙权,二话不说便结了帐。拉起鲁肃手道,“百闻不如一见,子敬既然如此看好讲武堂、尊经阁,不如吾等这就去瞧个究竟。”

    这会儿孙权并不知晓,就他兴致勃勃地赶往讲武堂同时,蔡吉正府内与郭嘉、崔琰、徐岳、田丰、华佗五人探讨讲武堂未来。

    “建讲武学院?”

    “是。孤打算城外莱山脚下,为讲武堂内八百士子另建一所学院,以便分家授课。”蔡吉环视了一番场崔琰等人。道出了自己想法。其实蔡吉北征之前已经将讲武堂扩建了一次。不过那时目主要是为了扩招学童扫盲。直到这次回到龙口,看到那前来求学八百多名士子,蔡吉意识到时机已到。是时候东莱建一所高等学府来进一步推行她“道统”。

    众人一听蔡吉有心扩大讲武堂规模立马都来了兴致。但见崔琰抚须探问道,“不知主上打算如何分家授课?”

    “孤要讲武学院分设儒、道、法、医、兵五家授课。其中儒家结合君子六艺,又分四书、五经、算术、礼乐、历法、御射六科。修完四书、历法、算术三科者为生员,修齐儒家六科者为文士。凡入学者皆需先取得生员资格,方可选投道、法、医、兵四家。”蔡吉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展开了众人面前。

    图纸上画是蔡吉根据她后世母校格局设计讲武学院。但崔琰等人对此等跨时代规划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田丰是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图纸就直接向蔡吉问道,“哪四书?那五经?”

    “四书为《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五经为《易经》、《尚书》、《诗经》、《礼记》、《春秋》。”蔡吉答道。

    其实汉朝官学已有诗、书、礼、易、春秋五经一说。汉武帝就曾设立五经博士,从而奠定了儒家经典尊贵地位。而四书则是由后世宋朝儒学大师程颢、程颐、朱熹所归纳提倡。其中《中庸》和《大学》是《礼记》中两篇。二程认为,《大学》是孔子讲授“初学入德之门”要籍,经孔子学生曾参整理成文;《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之书。是孔子孙子子思“笔之子书,以授孟子”。这两部书与《论语》、《孟子》一起表达了儒学基本思想体系。

    出于对儒学尊重以及对儒林势力安抚,蔡吉将四书与算术和涉及天文地理历法一起列入了预科科目。同时如此设定也无形中将儒学定位成了预科教育,大有破除汉武以来独尊儒术架势。当然场众人都是这个时代名士,听罢这一连串书名之后,不用蔡吉多加解释。便已明白了她用意。

    只见崔琰、田丰、华佗三人不约而同地都陷入了沉思。郭嘉则眼观鼻鼻观心地坐一旁默不作声。倒是身为数学、天文学大师徐岳沉吟了片刻说道,“儒、道、法、医、兵五家,家家博大精深。寻常学子怕是终其一生也难参透一家。不知学子讲武学院如何算出师?”

    徐岳之所以会如此提问,是因为眼下讲武堂对学员考核方式有别于寻常官学和私学。寻常官学和私学是学完经典后由授课夫子随机出题考核。而讲武堂有统一试卷,统一答案,通过划分数线来决定学员是否及格出师。这样模式虽方便启蒙扫盲。却不适合做学问。徐岳作为一个老学究自然是不希望讲武学院延习讲武堂考核方式。

    对于徐岳提出问题蔡吉私下里可没少琢磨。不可否认单凭蔡吉一人知识面无法撑起一座高等学府,不可能像后世那样做到教育标准化。所以考虑再三之后,蔡吉终决定还是延续传统师徒授课模式。于是她当即便向徐岳坦言道,“孤以为入讲武学院者。不限入学年龄和修学年限,学子出师与否由授课导师考核决定。徐老以为可行否?”

    徐岳听蔡吉这么一说,自是不再有所顾虑,连连颔首道,“善,善。”

    不过就徐岳表示满意同时,崔琰抬起头沉声向蔡吉问道。“那主上以为学院导师考核学员当以何为准绳?”

    “学以致用。”蔡吉不假思索道。

    “学以致用?”崔琰等人将目光集中到了蔡吉身上。

    蔡吉平视着众人点头说道,“是。孤以为劳心当与劳力合一,学问当与生计合一。此乃孤创建讲武堂之本意,亦是孤对学院之期望。”

    确实,蔡吉之所以将学馆取名为“学院”,而非接地气“书院”,是因为后世“学院”一词欧洲还有一个引申含义那就是“行会”。话说中世纪欧洲学院起源于行会投资。学院接受行会资助研究学问同时,也会为行会提供各种专业人才。经过一代又一代积累。画师、石匠、铁匠等手艺人逐渐上升为了艺术家、建筑师、工程师。而这种教育与职业合一,学问与生计合一理念恰恰正是中国古代高等教育所欠缺。

    当然蔡吉也知仅凭学院二字,并不能改变人们固有一些偏见。但如果不去尝试。又如何能有突破。像是兵家与墨家相结合能发展出物理、建筑、机械等学科,医家和墨家结合能衍生出化学等等。

    好汉末正是一个人心思变年代,崔琰、徐岳等人虽都是当世鸿儒,却没有一个人跳起来指责蔡吉离经叛道。华佗是拍手叫好,“年轻人求学就该学以致用!”

    不过众人反应固然给了蔡吉一定鼓舞,但是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话。那个人就是郭嘉。郭嘉不仅是蔡吉首席谋主,同样也是讲武堂早教师,他沉默让蔡吉多少有些介意。于是蔡吉跟着便向郭嘉询问道,“不知奉孝先生对讲武学院有何建议?”

    面对蔡吉征询,郭嘉神定气闲地撩起长袖拱手进言道。“嘉以为建讲武学院一事应暂缓而行。”

    没料到郭嘉会反对建学院蔡吉连忙追问道,“奉孝先生何出此言?”

    “若嘉没有猜错,主上建讲武学院,置明师,旨养天下之士。然则东莱乃滨海偏郡,区区莱山又如何能承接主上之志?”郭嘉语重心长地朝蔡吉反问道。

    郭嘉这一问让蔡吉陷入了沉思。同时也让一旁田丰和崔琰眼前一亮。虽说龙口蔡吉六年多经营下已然由一座偏远小城发展成了北地第一大港,可田丰、崔琰等人眼中龙口再繁华依旧只是一座缺乏政治影响力滨海边城。蔡吉若想加强对徐、青、冀、幽四州之地,特别是黄河以北地区控制,就需要将幕府迁往一座与其地位相符城池之中。这里所说幕府并非后世倭人幕府将军,而是指将帅之府。中国古代将帅出征所设高指挥机关以帐幕搭设而成,故人们称将帅之府署为“幕府”。初幕府只是临时而设。但到了汉代,外戚多以大将军、车骑将军职辅政,均设幕府,召署名人学士,与参政事。“开府”便成为一品荣衔。如今蔡吉受封大将军自然已有资格开幕府。而放眼她现今所治之地,又以淄临、蓟城、平原三城适合安置幕府。

    淄临既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国都,又是汉五王都之一。据说直到西汉前期临淄规模任大于国都长安。蓟城是春秋战国时期燕国国都。燕国国力历来不如齐国,蓟城规模自然比不得淄临。但蓟城是蔡吉黄河以北有影响力一座城池。蔡吉若将幕府迁往蓟城,不仅能加强对冀、幽两州控制,同时也能有效地威慑边地异族。当然田丰等人并不知晓蓟城后世乃是五朝帝都北京,对蔡吉有着极为特殊意义。所以田丰与崔琰看好青州目前郡治平原。平原城同样地处黄河以北,毗邻青、冀两州,又比蓟城靠近中原,是田丰、崔琰等人心目中逐鹿中原理想之地。

    然则田丰和崔琰都是冀州系谋士,又初到蔡吉阵营,出于避嫌考虑,两人都没有向蔡吉提过迁幕府一事。不过这会儿身为谋主郭嘉既已开了个头,田丰自然是抓紧机会向蔡吉进言道,“奉孝言之有理。龙口城过于偏远,难成大器。还请主上另选一处大城安置幕府。”

    蔡吉一早就料到她打败袁绍之后会有人提议迁幕府。只是龙口终究是蔡吉心血之作,先不谈感情上牵挂,光是一个龙口港所带来财富就足以令她难以割舍。另一方面蔡吉也深知为了逐鹿天下,她总有一天是要走出龙口城。所以面对田丰进言,蔡吉顺势询问道,“先生以为何处适合安置幕府?”

    田丰与崔琰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直接了当地说出了他所认为佳选择,“丰以为平原城为适合。”

    崔琰见田丰说得太过直接,连忙跟着提议道,“淄临规模宏大亦适合安置幕府。”

    蔡吉听罢田丰与崔琰进言,微微蹙了蹙眉头,回头又向郭嘉询问道,“奉孝先生以为何处适合?”

    郭嘉不动声色地抱拳道,“蓟城。”

    “平原、淄临、蓟城……”蔡吉将三座城池默念了一遍之后,旋即摆了摆手道,“安置幕府一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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