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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 蛟龙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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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穿残汉  第七十节 蛟龙出海

    四月暖风拂过一望无原野,带着些许青涩花香。以齐侯护卫身份出征曹丕用手轻拍着马背,想要安抚跨下稍显不安坐骑,但效果却不明显。话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出征,早九岁时曹丕便已随父亲曹操南征北战。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曹丕总觉得有什么事压心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许是头次随蔡军出征吧。曹丕心中如次安慰着自己。相比之前订婚仪式,此次蔡吉出征显得异常低调。龙口城门前简单地祭过三牲之后,蔡吉便率领大军日夜兼程向西挺进。由于东莱与北海之间地形平坦,蔡军仅花了三天时间便抵达了东北海首府即墨城。早已此等侯多时北海太守王修亲率三万大军与蔡吉汇合,而蔡吉也将行辕暂时设即墨,并此调兵遣将。

    曹丕眼中蔡吉与喜好身先士卒父上是完全不同两种统帅。蔡吉从不亲自领兵厮杀。她总是待离前线不远后方同贾诩等谋士商讨作战方案,然后派出一员又一员武将领兵出战。与此同时,一批批盟军、曲部也从青、徐两州源源不断地朝即墨城汇聚而来。短短两日蔡吉人马就像滚雪球一样迅速增长,并且势头没有减下去趋势。

    这不,此刻曹丕就是陪同蔡吉迎接来自徐州兵马。正当他好不容易安抚下坐骑之时,从西南方向上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只见两名插着“高”字旗与“张”字旗骑兵,先后疾驰而来禀报道。

    “报!东海太守高顺率部一万到!”

    “琅琊相萧建率部一万到!”

    仿佛是映证两员骑兵报告,曹丕瞧见远处地平线上扬起了一阵漫天沙尘,滚滚马蹄令大地都为之震动。不多时两部人马便已汇聚即墨城下。但见“高”字旗下统帅正值壮年,虎背熊腰,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当他自曹丕身边走过时。特意扫了曹丕一眼,那充满寒意眼神直瞧得曹丕暗自打了个哆嗦。而“张”字旗下统帅则正好相反。那是一位头发花白老者,身着轻便皮甲,脸上挂着曹丕许都常见那种充满奉承笑脸。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英气勃勃青年将领。他也忍不住看了曹丕一眼,但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然而壮年将领面对蔡吉时。却收起了咄咄逼人杀气,转而踏前一部,向蔡吉恭敬地行礼道:“高顺见过齐侯。”

    原来此人就是“陷阵营”高顺,难怪会看吾不顺眼。曹丕心中如此腹诽着。同时又将注意力转向了老者,心想琅琊太守张郃派这么一个老官宦来领兵,不知蔡吉会做何反应。

    “萧建见过齐侯。”琅琊相萧建恭身行礼后,又将身后年轻将领介绍给蔡吉道:“此乃张将军之侄张泉。”

    张郃侄子赶紧上前施礼道。“张泉见过齐侯。”

    张郃本是袁绍部将,素有河北四庭柱之称。之前他虽拒绝了袁绍任命,但要他领兵攻打从前主公还是有些强人所难。须知就算另一个时空,张郃也是因为糟人陷害才转投曹操。既然张郃派来兵马,送来了侄子,这会儿蔡吉自然没有追问张郃为什么没来,而是面带微笑着欢迎道:“诸军一路辛苦。此番有列位相助。孤也可宣称有十万大军也。”

    蔡吉十万大军说法,让场不少人都流露出了振奋神色。可曹丕却知蔡吉并没有夸大蔡军兵力。相反若是算上相关民夫。蔡吉对外宣称有三十万大军也不为过。毕竟他老爹曹操就是这么干。因此曹丕颇不理解蔡吉为何要故意隐瞒实力。不过曹丕好歹也随曹操多次出征,心知如此多兵马聚集即墨城会将城内粮草迅速耗。就算蔡吉再怎么财力雄厚,出于提升士气考虑。差不多也该启程西进了。

    且就曹丕猜测蔡吉什么时候离开即墨之时,又有一骑小校打城外飞奔而来。不过这一次所带来消息并非某部人马即将到达,而是来自前方战报。

    “禀齐侯,颜良军已北下。”

    蔡吉听罢小校禀报,向身旁贾诩露出了会心一笑。可贾诩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向蔡吉拱手进言道:“主上,是时候启程也。”

    蔡吉闻言。郑重颔首道。“就依先生所言。”

    颜良这几日心情真可谓是大起大落。身为河北四庭柱他原本就觉得被派来青州与蔡吉一女子对峙,实是大才小用。怎奈皇帝旨意不容辩驳。他也只好捏着鼻子来青州坐镇了。可谁知颜良前脚刚到青州,一直龟缩东莱蔡安贞竟突然起兵西征,兵锋直指颜良所控制西青州。面对如此裸挑衅,本感无聊颜良自是摩拳擦掌想要给蔡吉一个血淋淋教训,就算不碾平东莱,也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丫头哭着逃回去。

    对此身为青州别驾辛评却持反对意见,他与其弟辛毗屡次劝说颜良待平原城以逸待劳。亦提醒颜良说蔡吉年纪虽小,可身边猛将如云,又有郭嘉、贾诩等智谋之士相助,己方万不可贸然行动。辛评兄弟进言颜良眼里完全是懦夫之眼。什么猛将如云,蔡吉麾下那些将领,除了张郃颜良每一个放眼里。何况张郃远徐州,颜良不信他会那么赶来青州。至于智谋之士,亦不过是些躲帐中出谋划策儒生,战场上胜负终究还是要由武将刀枪来决定。于是颜良无视辛评兄弟进言,蔡吉自龙口出征第二日,他也调集兵马气势汹汹地赶到了袁绍与蔡吉青州边界——潍水河。

    可开战之初蔡军却并不与颜良正面交锋,而是派出小股兵马不断滋扰袁军。不胜其烦颜良当即决定无视那些滋扰宵小,直接渡潍水主动进攻蔡吉大营即墨城。他看来只要击败蔡吉攻克即墨,那些烦人滋扰者自会望风而逃。事实证明,颜良这一决断似乎颇为英明。

    建安五年四月十日晨,颜良率两万人马轻而易举地就渡过了曾经阻挡袁军四年有余潍水河。潍水东岸蔡军水寨得知颜良渡河之后。吓得直接后撤到了后撤到了下密城内。颜良就此兵不血刃地占据了潍水水寨。可正当他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进发兵临即墨城下之时,从后方却传来了蔡军自高密出发意图渡潍水消息。一旦蔡军渡过潍水势必会切断袁军补给线。饶是颜良再怎么大意,也不会不知补给线被切断后果。也直到此时,颜良才恍然想起辛评兄弟之前进言“东莱安贞狡诡异常”。只可惜颜良出征时并未带上辛评兄弟,身边自然也就没有啥有分量谋士好商量了。

    然则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经百战颜良并没有多想,当即亲率五千骑兵北下高密阻击蔡军。此刻颜良部已然进抵高密城附近潍水河畔,可到目前为止连蔡军半根毛都没瞧见。长途跋涉艰辛与扑空失落,令肝火上升颜良冲斥候怒吼道,“还未寻着蔡军兵马!?”

    被颜良吼得战战兢兢地斥候,赶紧下跪回应说。“禀将军,潍水沿岸确无蔡军踪影。或许蔡军已然过河?”

    “大队人马过河,必会留下痕迹。汝看看这沿河两岸哪儿有渡河痕迹!”颜良一把扯起斥候押着他朝河边望去。

    斥候害怕颜良会一个不高兴干脆把自己丢河里,于是带着哭声赶紧向其讨饶道,“将军息怒。小这就去找。”

    颜良猛地将斥候朝地上一推,旋即翻身上马道,“限汝天黑前找出蔡军所。否则提头来见!”

    “喏。”斥候摇摇晃晃站起身拱手领命。却不曾想他话音刚落,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之声。“蔡军!蔡军来袭!”

    颜良眯起眼睛寻声望去,只见背光处一票骑兵正朝己方疾驰而来。迎风飘扬“蔡”字大旗鲜明地昭示了来者身份。而那由远而近踏踏马蹄声则宛如烈酒一般激起了颜良嗜血杀意。颜良旋即大笑一声,武起长戟直指敌军。“兀那小贼原来躲藏于此!弟兄们,给吾杀!”

    一片喊杀声中,两队骑兵犹如两股奔泻洪流冲撞了一起,刹时激起一片血光之花。颜良是策动胯下黑马一跃而上,手中一杆长戟如旋风般横扫沙场,带起残肢断臂无数。渐渐地仿佛是慑于颜良修罗般战力。颜良所过之处蔡兵纷纷前仰后翻。为其让出了一条无形通道。

    “吼哈哈!娘们兵也是娘们!”颜良狂笑着将一名想要拨马逃跑蔡军骑兵斩为两段。又驱马将翻落地士兵头颅踩成了碎片。正当颜良沉浸于杀戮感之时,他猛然间望见不远处一员身着银甲。脚跨白马战将,正舞者一杆如蛟龙出海般长枪将自己手下杀得人仰马翻。

    “哦?还有如此人物?”颜良像是发现了奇玩意一般,策马奔向了那员武将,“兀那蔡将,报上名来!”

    无视于颜良问话,银甲战将挥枪刺穿了一个骑兵喉咙。随着死者紧捂着脖子跌落马下,一路滚到了颜良脚边,银甲战将扬起头盯着颜良沉声反问道,“汝是颜良?”

    虽说眼前这员战将给人感觉完全不同与刚才那些一击即溃骑兵,颜良还是迎着对方目光傲然答道,“正是爷爷!”

    无惧于颜良戾气与骄傲,银甲战将一面正视着敌手,一面挥手刺杀了另一个冲杀而来袁军骑兵。许是这一枪刺得实太深,以至于枪身卡了尸体上。银甲战将干脆放弃了长枪,拔出腰间长剑,策马朝颜良冲杀而来,“常山赵子龙参上!”

    “尔竟不逃,真是难得。”颜良大笑一声举戟相迎。

    骑手沙场上擦生而过,剑与戟空中撞出了刺耳响声。只此一击颜良便已试出对方绝非等闲之辈。却见他拨马回头道,“汝身如此手了得,何以屈蔡吉贱婢之下。”

    由于袁绍父子一直认为蔡吉能有今天全是袁氏一族恩赐,其与袁氏决裂就是背主忘义。因此“贱婢”便成了袁绍父子常用来骂蔡吉口头禅。颜良身为袁绍大将,自然也是跟着贱婢贱婢地叫顺了口。哪知颜良这声“贱婢”却激怒了赵云。只见沉默不语赵云顿时便将手中长剑化作一卷狂风袭向颜良。颜良大惊举戟相抗,一阵尖锐金属交鸣声再一次刺激着耳膜,巨大冲击力自长戟传达至手腕肌肉,竟震得颜良虎口生疼。如此被动接招,颜良还是第一次经历,还未等他缓过劲来,第二击重击又接踵而来。

    三个回合后,颜良虎口已撕裂。五个回合后,颜良左右双腕皆被赵云击中,那杆令颜良引以为傲长戟伴随着飞溅鲜血一同跌落到了尘土之上。丧失兵器颜良涨红着双眼,以不可思议表情看着面前这个银色杀神。一切显得如此不可思议,却又是如此无比真实。终于颜良意识到自己输定了,一股从未有过恐惧感如来自幽冥鬼手一般紧揪住了他心。再也没了先前气势颜良掏出佩剑朝赵云猛地一掷,转而拉了拉缰绳,一踢马腹调转方向就想跑。

    然而或许是刚才激战太过激烈,也可能是颜良太过心急,他胯下战马前腿突然一崴,竟生生地将他从马背上抛了出去。颜良地上打了一个滚,狼狈地刚想爬了起来,却发现赵云长剑已架了他脖子上。一道寒光闪过,颜良耳边响过后一记声音是赵云怒叱。

    “吾家主上名讳岂容尔等小丑亵渎!”

    琼宿乌巢,去绍军四十里。太祖乃留曹洪守,自将步骑五千候夜潜往攻琼。绍遣骑救之,败走。破琼等,悉斩之。太祖还,未至营,绍将高览、张郃等率其众降。——《三国志》

    操大喜,乃留曹洪、荀攸守营,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略后军,遣军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乱。会明,琼等望见操兵少,出陈门外,操急击之,琼退保营,操遂攻之。——《资治通鉴》

    亲们不用怀疑妙才叔演技,袁绍关卡连平原游击队侦缉队都不如</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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