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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宣墨筝,你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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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隽天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甚至是难看。他眼里跳动着隐隐的火焰,是怒意?是妒意?又或者是其它?

    应隽城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生气吗?生气就对了。明明自己一堆破事,还有精力跟闲心来管他?真是可笑。有这个能耐,干点别的事去啊。他“这视频是今天中午刚刚有人上传在网上的,几乎是一上传就火了。张崇源啊。他的弟子现在不都是画界巨匠?怎么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下面很多评论,都是说大嫂在炒作,说是假的。大哥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隽天脸色难看,炒作?那个女人也会做这样的事吗?可是这事是真的或者是假的,这是重点吗?这根本不是重点。咬牙切齿,却又无处询问,毕竟宣墨筝现在不在这里。而应隽城像是觉得火不够旺一般,想了想,将手机从应隽天手中抽了回来:“不过,这个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洋鬼子,到底是哪来的?这样表白,啧啧。到底是大嫂从来没有在洋鬼子的面前说过自己是已婚人士,还是说,明明知道大嫂是已婚人士却还要这样做?大哥,你说是哪一种?”

    “闭嘴。”冯谨言这会去看应鼎弘了,应隽天不想让事情闹大,腾的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扫过应隽城的脸:“我想,你也不应该只知道说我。横竖你也不少了。早就成家,才是正理。”

    “大哥你又来了。”应隽城甩了甩头,略有些邪气的脸上此时满是不屑:“你还是管自己吧。大嫂这都跟别人抱到一起去了,你再不管,小心她跟别人跑了。”

    她敢?应隽天在心里如此想。脚步却是加快了,往外面走去。他的脸色十分阴沉,深邃的黑眸里有隐隐跳动的火焰,那是想要杀人的节奏。

    ………………………………

    宣墨筝毫不知情此时应隽天的愤怒。她早上从酒店离开时,心情还有些失落。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种,想要让应隽天再付出一些,再肯定一些的情绪。可是应隽天不肯给她。

    她有时候也会自我怀疑,或许应隽天只是懒,懒到不想跟她在一起,懒到想换一个妻子罢了。而她,为什么要当真呢?

    “宣,你好像有心事?”弗兰看着从刚才情绪就不高的宣墨筝。脸上满是担心:“你怎么了?”

    “我没事。”宣墨筝笑笑:“就是有点累。”

    “抱歉,都是我的错。”弗兰精力旺盛,两个人在咖啡厅吃过简单的午餐之后,他邀请宣墨筝陪自己逛城隍庙。事实上,宣墨筝也是很久没有来这边了。都要放假了,人还是那么的多。

    弗兰对中国的一切都感兴趣,看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看。这让宣墨筝的情绪也跟着高了不少。他不但喜欢看,还喜欢买,什么中国结,折扇,小挂件。都不是多贵的东西,偏偏他喜欢得很。才一会的功夫,手上就抱了不少。

    “宣。这个我知道。”两个人此时正走到一家古琴店门口,门口摆着古筝,里面挂满了琵琶,二胡,笛子一些中国乐器。

    “你们不是有一个什么坊?她们去美国演出的时候,我有去听。很好听。”弗兰转身看着宣墨筝:“宣,你会吗?”

    “弗兰。”宣墨筝有点头疼:“我没你想的那么全能。”

    “不不不,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是全能了。”弗兰现在最恨的,莫过于宣墨筝非单身这件事了。她要是单身多好?他哪怕放下一切,什么都不要,也要把她娶回家:“我想买一架琴,然后学。你觉得怎么样?”

    “弗兰。”宣墨筝真的败给他了:“你不用这样吧?”

    “我觉得这个音质特别好。很好听。”弗兰看着宣墨筝的脸,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筝字,想来一定是会弹琴的:“宣,你要是真的会弹,能不能弹我听一首?”

    “……”

    宣墨筝沉默。她真的会,只是也是很久不练习了:“走吧。”

    “宣,你想,你的名字叫墨筝,你刚才已经展现了墨。现在可不可以展现一下筝?”弗兰的一只手抱了很多东西,另一只手去拍宣墨筝的肩膀:“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

    宣墨筝今天的心情不佳,并没有兴致抚琴。更何况,跟画画比起来,古筝她不碰的时间,就更久了。这边她还在犹豫,那边弗兰竟然跑去店里跟那个店主商量,说她要弹琴。

    宣墨筝哪里有说自己会?但是店主的眼神都亮了,示意她进门。

    “小姐想弹哪一把?我帮你挑。”乐器这种东西,看的人多买的人少,那个老板也是闲的:“这个时候刚好人不多。”

    吃饭时间,外面的游客少了一些。天色微暗,宣墨筝也是想去找地方吃饭,然后早就把弗兰送回酒店,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偏偏老板太热情,只差没有伸手拉她了。

    “老板——”宣墨筝推辞不过,在老板架好琴之后坐了下来。事实上她真的是多年不弹了。手都生疏了。上一次弹古筝还是在学校里,当时有一个弹古筝的同学刚好生病,她临时顶上,为些苦练了几天。

    这会坐在琴前,想着自己大学时苦练的那首曲子,戴上甲套后,试了试音,这才开始弹奏。她在大学练的那首曲子,叫凤求凰。当时,她是怎么想到弹这个的?因为应隽天吧?

    一心求而不得,那咱心情,是多么的苦涩?她开始弹的时候,弗兰只是帮她拍照,后来觉得这样不过瘾,把她弹琴的样子拍下来。宣墨筝的琴艺这么多年不弹,老早就退步了。但是她想着应隽天,弹着这曲凤求凰,竟然十分有意境。

    最后一声琴声收尾,那个老板拍起手来:“好好好。小姐弹得真不错。”

    “谬赞了,谬赞了。”宣墨筝现在完全不敢说自己会弹琴:“谢谢老板,弹得不好,是老板的琴好。”

    “不不。弹得很好了。”店门口聚着一群人。也是巧了,之前宣墨筝作画的贴子还在网上挂着呢。有两个小女生看到了,正是这个时候打算来这边逛逛,没想到又看到了宣墨筝,在宣墨筝调音的时候,那两人就确定了她就是视频里的人,等她一弹,那两个小女生也拿着手机拍了起来。这会跟着老板一起拍手。其中一个女生又把视频传网上了。

    还起了一个标题:“有图有真相。我相信上午的那个美女真的是张崇源老先生的弟子了,看看人家,还会弹琴呢。”

    ……

    “宣,你真棒。”弗兰可是不舍得把那个放网上,宣墨筝的任何照片,对他来说都是要自己珍藏的。一脸佩服的看着她,有些不舍。心里有冲动想让她再来一曲,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你太厉害了,我真的要爱你了,深爱的那种。”

    “走吧。”宣墨筝不想再留,多想一次,无非就是多提醒自己一次曾经的痛苦。那个痛苦,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只要应隽天一天不回应她的感情,她就要痛苦一天:“弗兰,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她一直欠了弗兰一顿饭,还没有回请呢。

    “好啊,走吧。”弗兰走之前,又看了那架琴一眼,这会他手上抱了很多东西了,所以暂时拿不走,不过不急。他呆会回来再买也是一样的。

    城隍庙附近很多小吃,看着弗兰手上的两个画卷,还有几个袋子,宣墨筝提出要帮他拿一些,被他拒绝了。两个人找了一家看着很不错的中餐厅。

    “我请吃本帮菜吧。比较清淡,你应该会喜欢。”

    “我都可以。”,他现在正是对中国的一切都好奇的时候。吃什么菜都可以啦,他不挑食。两个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门,弗兰把刚才拍下来的照片给宣墨筝看:“宣,你的这个照片拍得太美了,我发给你吧。”

    “好啊。谢谢。”宣墨筝看着弗兰拍的照片,都是她弹琴时拍的,还有一张,看不到脸,只是调音时的手。就这样看,这又手还挺美的。宣墨筝很喜欢,把照片发自己手机上。

    拿出手机要接收时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应隽天的。时间从早上到中午,都有。下午之后就没有再打过了。想来是之前人太多,她没有听到。

    没有回拨电话,而是将弗兰拍的照片都保存好。特意将那双手发到微博上,带着几分调侃跟自嘲。

    “一日不练手生,三日不练全废。现在不是三日,距上次弹琴,至今已有近十年。技艺都已经忘光,但是当时的心情,却还记得清楚。原来可以忘记的,是技艺,不能忘记的,却是心情。”

    配着那双手发出那条微博。宣墨筝盯着手机上自己的指尖,想着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一直以来对应隽天求而不得的心态。已经执着到了病态的地步。

    或许,错的人不是应隽天,而是她。她为他做得太多也是她自己的事。她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一身才艺,为了他去学习她从来没接触过的医学。为了他用尽手段心机,最后依然没有得到他一个爱字,一句承诺。不是她的错又是什么呢?

    明知不可能,却依然要强求。明知不可为,却依然要执着。这何尝不是一种病?十几年相思入骨,现在想想,她或许是真的有病。又或者,她应该退一步,海阔天空。

    把应隽天从自己的心里挖去,虽然移根易骨,会痛入骨髓,但是痛完之后,又或许好了呢?

    两年前,你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不管两年之中应隽天做了什么打算。她都会接受,也能理解。他没有错,应隽天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不爱她罢了。深吸口气,宣墨筝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

    将微博的页面关了,宣墨筝发了一条信息给应隽天:“应隽天,我们离婚吧。”

    她想通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想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将手机关机,宣墨筝抬头看向弗兰:“吃过饭,我带你去看夜景吧。S市的夜景,在全亚洲都是有名的。”

    “好啊。”难得她兴致高,弗兰自然就更开心了。

    两个人吃过饭,又跑去看夜景。S市的夜景确实是很美,就连弗兰这个游遍欧洲的人,也生出别样的赞叹之声。沿着外滩的马路一直向前,两个人一边聊着中国的一些风俗,宣墨筝才艺上的见解,一边向前漫步,欣赏夜景。一直玩到半夜,宣墨筝是真的累了,这才将弗兰送回酒店。

    “宣,我看你很累,要不就在这里住?”看宣墨筝明显吓到的神情,他赶紧举起手:“房间有两个。我是怕你太累。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我不累,我会打车回去。”宣墨筝摇头,她知道弗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今天要是真在这里住了,只怕弗兰就真的会误会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对着弗兰欠了欠身,这才离开。坐在出租车上,宣墨筝昏昏欲睡,心在此时都好像是空了一般。那样的空却让她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宁静。她把一个男人放在自己心上太久,太久了。久到里面都忘记了装一点自己进去。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其实根本没有。应隽天一点点回应,一点点暗示,就足以让她想要赴汤蹈火。现在她想通了,她为他丢掉了太多的自己了。她现在想要一样一样的捡回来。

    以后她还会继续当医生,但是,她也还想要继续保留自己。她不会,也不愿意,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应隽天身上了。

    宣墨筝,墨筝,墨筝,其实哪里是弗兰理解的那个意思。不过是莫争。不是你的,莫要去争,争也白争。宣墨筝扬起唇角,竟然微微笑了出来。原来,她的名字就是一个诅咒。

    诅咒她永远都争不来,偏偏她还不知道。不过没关系,现在想通,也来得及。心思放松,在经过前面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时,让司机停了下车,她进到药店里,买了一颗事后药。

    将药放进包包里,宣墨筝眼里带着释然,是真正的释然。目光看着远处的星空,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心情竟然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拿出手机开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弗兰。

    “弗兰。谢谢你。”他今天的“无理取闹”让她重新找回了自己。手机在此时又响了几声,都是应隽天发来的信息。宣墨筝一条也没有看,全部都删除了。伸了一个懒腰,心情轻松自在。

    回到宣家,宣墨筝进门。几个长辈都睡着了。宣皓琛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你去哪了?”

    “哥。”

    “你去哪了?”

    “跟一个朋友去玩了。怎么了?有事吗?”

    “我是没事。”宣皓琛公司也是年底,现在事情也多,不过:“应隽天找了你半天了,你干嘛不接人家电话?”

    “外面有点吵,没听到。”

    “你知不知道,他——”宣皓琛还想说什么,宣墨筝却打断了他的话。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应隽天如何:“哥,好啦,我知道了,我好累,我上楼休息去了,有事明天再说。”

    “不是,他——”

    “哥,晚安。”宣墨筝不想听宣皓琛说教。她跟应隽天马上要离婚的事,暂时还不能让父母知道,怎么说也要过完年了吧?宣墨筝如此想。

    宣皓琛的脸色十分怪异,盯着妹妹的背影,想了想算了。横竖她回房间就会发现了。

    宣墨筝如果早知道宣皓琛刚才要说的是什么,她一定不会打断宣皓琛的话。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应隽天,她有瞬间的傻眼。

    “你,你怎么在这?”

    后天就是春节了,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是在应宅吗?

    应隽天盯着宣墨筝的脸,她眼里刚才还带着愉悦,兴奋,却在看到他出现之后,里面那些情绪都消失不见了。他蹙起了眉,心里染上了几分不悦之色。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听到。”宣墨筝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不就是离婚吗?现在说清楚,跟明天说清楚,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去哪了?”

    “没去哪,跟朋友逛街而已。”他这是在吃醋?用这样的语气?宣墨筝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应隽天骨子里霸道,也不是真爱她,不过就是见不得,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罢了。

    朋友?什么朋友?应隽天想问,到底压下了那阵冲动:“那为什么也不回信息?”

    “说了没看到。”宣墨筝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撇得是干干净净。好,真好。应隽天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里原来的风暴,此时慢慢的聚集。

    “这个呢?什么意思?”应隽天将手机拿出,屏幕转向她:“什么叫,我们离婚吧?”

    “字面上的意思。”宣墨筝上前几步,正打算要将包包放下,应隽天倏地拽过了她的手:“离婚?宣墨筝,你是不是说这两个字,说上瘾了?”

    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

    “哗”的一声,宣墨筝没防备他会突然伸出手来拉自己,手中的包包掉在了地上,刚才在楼下才付过车资的她,包包的拉链并没有拉好。这样一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最显眼的,除了手机,就是那一盒事后药了。她看到了,想捡已经是来不及,而应隽天,也看到了。

    他的脸色一时又变了。

    “宣墨筝——”掌心收紧,他盯着她满是无所谓,哪怕他现在发作,发火,也不会改变她丝毫态度的过于平静的脸。他突然就生出一股无力感。

    “放手好吗?”宣墨筝现在十分平静:“你拽得手好疼。”

    应隽天松开了手,在她打算弯腰去捡地上的药时,将她拉进了怀里。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内心那股无力感。他早应该知道的,知道这个女人,一向是这样。

    “放手好吗?”宣墨筝现在十分平静:“你拽得手好疼。”

    应隽天松开了手,在她打算弯腰去捡地上的药时,将她拉进了怀里。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内心那股无力感。他早应该知道的,知道这个女人,一向是这样。

    她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他的意见在她这里丝毫不值得一提。她的眼中,表面上看着是爱他,其实呢?

    说穿了,不过只有自己罢了。她固执,她极端,她充满了算计。而他一不如她的意。她就会用离婚来威胁他。

    真是够了。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个女人影响?被这个女人摆布?应隽天跟自己说,离婚就离婚,有什么呢?

    可是他再怎么说服自己,也没有办法松开手。反而只是抱紧了。

    “宣墨筝,你真该死。”真的该死。搅乱了一池春水,又想自私的走人?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