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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聚散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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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此行目的,苒苒没再调侃莫掌柜,拉着他到后院说话。

    莫掌柜见苒苒如此神秘,还倒是有朱明韫的消息,结果一听,顿时瞠目结舌。“娘子,您是说您想出去?这万万使不得,如今外面兵荒马乱,您出去太危险了!”

    早料到莫掌柜会反对,苒苒并没放在心上,她拍拍莫掌柜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莫掌柜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同意苒苒的决定,“不行不行,要不这样,您想去哪,我派人送您去,或者我想办法给少爷捎个信,让他叫个能接应的。”

    “别别别,我不想让你家少爷知道。”一听要跟朱明韫说,苒苒吓得急忙摆手,瞥见莫掌柜投来的狐疑目光,她一咬牙,只好使出苦肉计。“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本就是个童养媳,后来公公婆婆在路上被歹人所杀,丈夫也下落不明。本来我也死心了,没想到他现在又回来了,想让我去京城跟他汇合。”

    莫掌柜的苒苒的身份略知一二,但没想到她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这么说来,她要离去倒也合情合理,他根本没理由去阻拦。

    只是听到苒苒说要去京城,莫掌柜大惊失色:“你要单独去京城!那更不行了!”

    如今京城成什么样子不好说,但据说幽冥的老巢就在京城,杀人如麻的团伙竟然赶在天子眼皮底下筑窝,可见皇帝得多震怒,只差把皇城每块砖都翻个底朝天。可哪知人如其名,任侍卫怎么找愣是没找到任何踪迹,所以如今京城上下人心惶惶。

    苒苒并不知道这些。她也没打算去京城,只是随意编个借口“莫掌柜!我今日来并不是跟你商量的,当初我是受你家少爷所托,于生意交情才替他看顾着,如今我要跟我丈夫相聚,莫非你还想拦?”看着莫掌柜表情略有松动,她又软了口气。并把准备好的信封递给莫掌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我可以保证我一到京城就给你来信报平安。再说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散终有时。今后这明珠阁的就还给朱明韫。我知道你是他的心腹,这些东西交由你保管,我也放心。”

    看着眼前的信封,莫掌柜疑惑地抽出里面的东西。仔细一看,立刻吓得不轻。忙推给苒苒。

    “娘子,这万万使不得,这不是少爷给您的吗?”

    苒苒把手藏在背后,不肯收。“他不过是托我保管而已,如今朱家已经安全,只是他暂时未能脱身。想必他不久之后便能重获自由。可我总不能让他满天下找我吧,所以还是放在你这里。到时你交给他就好了。”从莫掌柜的话可听出,朱明韫对他早有吩咐,若不是心腹,又岂会知道朱明韫打算把这些给她。

    莫掌柜见苒苒去意已决,知道劝说无用,只好问道:“苒苒娘子,您真的不回来了吗?”

    苒苒笑了笑,松了口气,“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抿唇顿了一下,对苒苒拱手抱拳:“好吧,那娘子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我莫某一定尽力做到。”

    苒苒立刻心情大好,也不客气地开出条件,“莫掌柜果然爽快!我想要不同面额的银票各十张,另外明日晌午你找人送我到渡口,然后就够了。”

    “好,明日你过来,我把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多谢了。”

    从明珠阁出来后,苒苒得知林幼书这几日都请假在家照顾春晓,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在路上称了点熟食,一路走到罗兰巷,不想正好遇见林幼书正要出门。

    “幺妹,你怎么来了?你阿姐真念叨着你呢。”喜得麟子,林幼书满脸都写着春风得意,看到苒苒更是笑逐颜开,急忙将她引入家门。

    “幼书哥,我阿姐最近如何?宝宝呢?”苒苒把熟食交给林幼书,只见他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接受了。“都好!母子能吃能睡。要不你进去看她,我还得出门一趟。”

    苒苒点点头,便进了春晓的屋子,只见她正哄着儿子睡觉,身边躺着一儿一女,满满都是母爱。

    她抬头看到苒苒,立刻坐了起来,把苒苒急得过去按住她,春晓还不忘拉她到这边,“幺妹你来了,快坐、快坐!”

    苒苒挨着她身边坐下,看着姐弟两相拥而眠,也觉得十分美好。她脱了鞋子,蹭到被窝里跟春晓依偎着,小声在她耳边笑道:“看来最近过得挺顺心的。”

    春晓明白她所指何意,有些娇羞地点点头,随后又红着脸挑眉道:“挺好的,他现在懂得体贴人了,到底还是儿子能傍身,就连她也没再说什么风凉话。”见苒苒也会意地笑起来,她又转了话题,“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听说顾少爷回来了?”

    “你打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人坐月子耳朵还这么尖的。”苒苒暗暗把春元臭骂了一顿,竟然在她背后嚼舌根。“是哥哥来告密的吧!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春晓忙拦住她,小声嗔怪:“你也别怪宝儿,虽说你跟顾少爷有婚约在身,可是他如今带着孩子回来,你打算继续跟他吗?”

    苒苒抱头哀嚎:“阿姐,我跟不跟他,这和他有没有孩子无关。”

    春晓立刻板起脸,一本严肃地训道:“怎么会无关,若他只是一人回来,我当然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毕竟你们也叫夫妻一场。可现在不同了,你才多大,就要当人家后娘,也不知道顾少爷对那孩子感情如何,还有那孩子的娘。我当阿姐的,若不为你操心这些,谁还替你操心。”

    这一番话把苒苒的心说得暖洋洋的,不管春晓再怎么懦弱,再怎么委屈自己,在对她的事情上,总是放上十二分的关心。也正因为如此,苒苒并不打算跟春晓说自己要离开的事,等她出了月子,该知道自然会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蹭着春晓的身子撒娇:“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一起的,我还想留着阿姐身边做老姑娘呢。”

    春晓作势把她的脸推开,嫌弃道:“别别别,我可不要你这老姑娘,你要有心就跟南山好了,我瞧他人不错,实在,对你也好。”

    果然温情不出一刻,听到春晓说罢顾连昭又来替南山说情,苒苒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急忙打住话题:“阿姐,能别在自己坐月子的时候才担心别人的事吗,你现在最要紧是照顾好自己,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再讨论其他行吗?”

    春晓看她一脸哀求,只得叹了叹气,随即姐妹聊了好一阵话,直到林幼书回来,苒苒才起身告辞。

    想到自己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回来,苒苒心里有些不舍,“幼书哥,我阿姐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辜负她。”

    林幼书被她的口气吓到,以为是春晓又跟她诉苦,立刻拍胸脯保证。“幺妹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阿姐受委屈了。”

    苒苒扯了扯嘴角,心想大概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为他们的事烦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