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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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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看,伯秦回到咸阳也有好几月了。

    在这几个月里,叶庭虽然与伯秦住在一处,却很少能够与伯秦见面,偶尔回想起上郡醉酒的那一夜,叶庭的心情依旧有些复杂。

    那晚伯秦的轻轻一触,叶庭起初有些震惊,但最后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清醒之后,他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去问伯秦。

    难道要直接问:你昨天是不是亲了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庭表示他还没有这么二呢。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宣伯秦回咸阳的诏书就来了,而伯秦回去之后,更是天天忙于国政,还要准备之后的加冠大典,自然是没有时间和叶庭相处了。

    冠礼,可以说是古代男子最为隆重的典礼了,行过了冠礼,才能算是正式成/人,更何况现在要行冠礼的可是大秦的长公子,未来的皇帝,自然是需要谨慎对待的,冠礼的地点必须是在秦国雍城的宗庙之中,而冠礼的日期也是需要反复占卜,最终选定吉日。

    为伯秦加冠的自然是大秦最尊贵的始皇陛下,而能够目睹此次加冠大典的自然都是秦国的权贵,而因为伯秦的原因,叶庭也在被邀请前往雍城观礼。

    比起伯秦隆重的加冠大典,更让叶庭兴奋的另外一个来自徐福那里的消息。

    始皇陛下准备趁着此次冠礼,将皇位禅让给伯秦。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从伯秦回咸阳开始,始皇陛下就几乎将所有的国事交给了伯秦,又在之前任命伯秦为蒙恬军中的监军,这实际上就等于将大秦大部分的军权交到了伯秦手中。

    如果伯秦当上了皇帝,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的任务终于可以完成了?自己可以回家了?

    叶庭正高兴着,却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可是,那不也意味着,他要永远的离开这里,永远的和伯秦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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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叶庭高兴或是不高兴,既定的吉日终究还是一天一天的近了。

    按照原定的程序,伯秦已经在三日前便赶到了雍城,依照古礼祭祀祖先,筮宾,正宾,现在就只差最后一步的加冠大典了。

    叶庭以为,在加冠大典之前,自己估计都见不到伯秦了,谁知冠礼前一天晚上,伯秦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房中。

    数月不见,伯秦消瘦了不少,但精神却比之前好了不少,一见到叶庭,他便起身迎了上去。

    “阿庭。”

    “你怎么来了?”

    叶庭话刚说完,就有些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了,想想看,这似乎是那晚之后,伯秦第一次单独与自己说话,他又怎么会不感到尴尬呢?

    “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伯秦却没有注意到叶庭的尴尬,“明日我就要加冠了,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

    听到伯秦的话,叶庭也隐约猜到伯秦是想说什么,他顾不得尴尬了,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伯秦,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

    明明说话的不是他自己,叶庭却不知是为什么,心跳蓦然加速起来,他希望伯秦别说,又希望他能对自己说清楚,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可丝毫不符合他平日里的个性。

    或许正是因为被叶庭这样望着,伯秦的脸变得有些红,他犹豫了许久,张了张口,可最终还是伸手将叶庭抱住,又叹了口气:

    “等到冠礼结束之后,我再对你慢慢道来。”

    叶庭的下巴枕在伯秦的肩膀,刚刚见面的时候,伯秦似乎还比他矮一点,不到几年的功夫,伯秦就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只是等到明日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伯秦比自己高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叶庭的心里抑制不住的一阵悲伤,他脱口而出:

    “伯秦,你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皇帝的。”

    “阿庭今天有点怪怪的,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了,说这个做什么?”

    伯秦隐约感觉到了叶庭的话有些不对劲,他笑着这样问道,又突然顿了顿,扶正了叶庭的肩膀,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阿庭,你不会离我而去吧?”

    “怎么会呢,明天我可是会看着你加冠的,以后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叶庭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可以说谎的,这个谎说的还那么好,就连伯秦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伯秦有些怀疑的朝他看了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次日天刚亮的时候,应邀观礼的权贵们就已经聚集在秦国雍城的宗庙中,安静却又兴奋的等待片刻之后,礼乐奏起。全场安静下来,伯秦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伯秦身着礼服看起来格外容光焕发,他的目光先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在看到叶庭的瞬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个笑容如同一阵和煦的春风,更显得伯秦俊美如铸,宾客无不在心中赞叹道:大秦长公子,果然和传闻中一般风采奕奕啊!

    接下来,又由司礼官高声宣告道:“吉时到!恭迎陛下!”

    按理说,为伯秦加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来的,而是由朝中资历最老的臣子来做,更何况自从徐福来了之后,始皇陛下就已经很久不见大臣,此次冠礼却偏偏要事事亲力亲为,像是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立下的“微行”准则。

    冠礼的程序通常是士人三加,王公四加,天子五加,伯秦是大秦皇子,自然是按照王公四加来算,可是准备冠冕的几位内侍却知道,皇帝陛下为长公子准备的却是五个冠冕,缁布冠、皮弁、爵弁和天子才能使用的九旒玄冕。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始皇陛下接过司礼官递来的冠笄,一旁的司礼官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伯秦向将始皇行揖礼,由始皇陛下为他戴上冠,又换上深衣,加上大带,穿上鞋履。

    在加冠的整个过程中,宗庙之中异常的安静,宾客们都屏息观礼,无人敢喧哗,等到加缁布冠完毕,也就意味着伯秦已经成年了,他有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时候追求自己想要的了。

    随后,始皇陛下又为伯秦加皮弁,司礼官在一旁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紧接着是爵弁,祝词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每加冠一次,伯秦都要换上一身一次比一次华贵的礼服,叶庭知道,很快冠礼就要进行到最为重要的部分了,他望着高台之上的伯秦,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叶庭的离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伯秦和还有那个由内侍拿出来的九旒玄冕所吸引,随着叶庭越走越远,他只听到一阵喧哗声,观礼的众人像是正在齐齐高呼着什么,接着礼乐声传来,叶庭也听到了悦耳的系统提示声: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准备退出副本,倒计时十秒……”

    “十,九,八,七……”

    听着耳边的倒计时,叶庭却无意中瞥见了他与伯秦的好感度:生死不离。

    愣愣的朝着“生死不离”这几个字发了会呆,叶庭还是闭上了眼睛,选择不去看那讽刺般的好感度。

    生死不离又如何?最终的结局还是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