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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人的名!

作者:暴走土豆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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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安帐中,他和杜苏计都在这里,将刘恒迎入大帐,不等刘恒开口,抢先问道:“将军,可还记得之前允诺?”

    刘恒点头道:“查出什么来了?”

    他们说的是刘恒寻求他们支持之时,允许他们全力查探韩忠、赵来真正死因这事,刘恒自然没有忘记。听得两人提起,刘恒同样上心,赶紧追问。

    黄安和杜苏计互视一眼,黄安就咳嗽了声,道:“原本郑芝龙势大,我们只能暗中进行,只觉阻碍重重,极难追查。后来郑芝龙被将军收拾了,一下子风向大转,尤其被将军拿下那些将官,我们更是得到机会好好逼问,结果发现……”

    “是郑芝龙?”刘恒眯起眼,问道。

    杜苏计和黄安面上忽而出现几分尴尬之色,杜苏计眼神躲闪,“本来怀疑是他使了阴招,结果查到现在,好像真不是他。”

    这结果让刘恒也怔住了,“不是他?”

    “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哪怕逼问了韩忠、赵来战死后顶替他们的两个营长,还有与韩忠、赵来相继出事时附近的将官,都没问出什么东西。”黄安神色纠结,“这两个家伙,好像还真是当时好逞英雄,相互攀比战功,然后接连深入敌腹而亡的。当时郑芝龙发令驰援,我们也在场,这几天问了许多原本投效郑芝龙的将官,竟真没有接到什么秘密军令,甚至连暗示都没有。等附近将官率众闯到那两个家伙面前,他们自然已经战死。”

    刘恒闻言皱眉,“会不会是里面还有什么猫腻?或是这些人依旧嘴硬,做假证?”

    “我们和这些人早有明言,只追究首恶,但凡他们说出实情,就既往不咎。”黄安苦涩道:“然而只有一些家伙自觉聪明,编造许多证词诬陷郑芝龙,由于事先没有对过词,几人说的合到一块儿就变得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都是编的。”

    “真不是他?”事实上,包括刘恒都觉得背后主谋会是郑芝龙,早已做好和郑芝龙算账的准备,所以得到这个答案,他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

    杜苏计长叹一声,“反正查到现在,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指明是他,再怎么不愿相信,他们二人冒进战死,好像的确就是事实。”

    刘恒默然,两人则长吁短叹,唏嘘感慨,拉着刘恒喝起了闷酒。

    “要说怪不得我们怀疑他。”黄安愤愤道:“将军常在府中,或许不太知情。当时郑芝龙渐渐露出夺权的苗头,正用各种方法笼络人心或是安插亲信,韩忠和赵来闹腾得最厉害,人前人后总说要找将军揭露郑芝龙。换做我们是郑芝龙,见到他们这等刺头也忍不了,有机会肯定要收拾他们。”

    杜苏计接口道:“再者出事那时,胡骑大军杀来,攻得极猛,甚至撼动了城池阵法。郑芝龙见局势生危,就派我们从地道杀出,在胡骑大军附近掠阵,伺机而动,以此化解城池危局。”

    “黄安毕竟是刺探卫长,所以真正开打后他就上不了场,我听着韩忠和赵来这两个成为营长的家伙又在战前打赌谁这一战得的军功更多,他们向来如此,我也没怎么在意。谁想后来真个上了场,二人杀着杀着竟被胡狗们故意引入包围之中,待发现中计早已深陷敌阵。久久不见距离我们两营最近的两营来营救,独靠我们自己奋力厮杀,韩忠、赵来本就是那种身先士卒的将领,打到后来就相继战死,只有我主掌两营合兵的战阵等到了另外两营驰援的到来。”

    “那一战,不仅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走了,还带走了大半兄弟,近乎两营彻底打残。”讲到这段往事,两个汉子又一次热泪盈眶,看样子对这事都是百味杂陈。

    杜苏计用衣袖胡乱一擦脸,灌了几大口酒,心情略微平复,才继续道:“后来韩忠、赵来去了,右路大军那边又派来两个营长接任,结果没多久就被我们察觉他们竟都是郑芝龙的人。不仅这样,当时拖了好一阵才来援的两营营长,渐渐也成了郑芝龙的人,你说我们不怀疑他怀疑谁?”

    刘恒点头,身处那种局面中,换做刘恒是杜苏计或黄安,照样会怀疑郑芝龙。

    “虽说韩忠、赵来战死这事上,他姓郑的看样子的确没动什么手脚,可我就是觉得这家伙有问题。”黄安朝刘恒认真道:“将军,这姓郑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得多提防着他。”

    刘恒一挑眉,“所以这不就找你们来了,怎么样,来帮我吗?”

    黄安和杜苏计相视一笑,“将军好像又变回原来那个样子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苏计“狠狠”地道:“就算将军不说,我们也得跟在将军身边,帮将军把这姓郑的死死看好咯,不能让他再祸害了将军!”

    刘恒一怔,和两人六目互视,忽而一道哈哈大笑开来。

    离开了黄安大帐,吩咐两人亲卫守护好他们,刘恒又去了另外三个大帐。这三个大帐里的将官都是营长,是见机够快,从刘恒对郑芝龙动手时就毅然转投了刘恒的三人,如今算是能够试着用一用了。

    三人忐忑等候到刘恒前来,待刘恒将他们唤醒后俱是感激涕零,赌咒发誓一定会尽死忠来报效刘恒。

    三人之后,刘恒再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是朝那早已熄灯的郑芝龙大帐凝望片刻,就回了自家大帐。

    虽说刘恒有权力唤醒更多人,可是最后接受了白明泽和邵郡的建议,只唤醒营长以上的将官。

    毕竟物以稀为贵,这是天道至理。

    如果手握这种权力却随意施恩,受恩者绝不会感恩,只会暗中嗤笑刘恒无能。反之将其束之高阁,当做笼络人心的手段,才能用出它最大的价值。

    现下军中,自刘恒之下,左卫尉郑芝龙为显诚意自缚手脚,遭了孤立,右卫尉牛自斧归了心。十位营长里被刘恒搞出三个空位,余下鲁迟、大四、何伯加上新归顺的三人,已有六位营长投向刘恒,仅剩一个朱儿,闹出今夜这档子事,终归位子也将空出来了。

    如是一来,刘恒手握六个营长,加上四个营长之位虚位以待,终于算是基本将军权重新夺回来了。这等局面,任是郑芝龙还想有什么心思,也不可能再翻得起什么风浪了。

    尤其这四个营长之位,刘恒早有准备,不会再从原本将官里提拔,而是专门留给即将赶来的太子旧部的虎将们。等他们就位以后,军中高层除了一个郑芝龙,将全是刘恒的人,这军中大权就越发稳固了。

    局势渐渐安稳,刘恒也能略微放心些,同样把注意力更多投向虚境。

    回到大帐,刘恒开启重重禁制,又带上了定国古冠。

    如今才刚刚进入虚境,他还没有熟练同时掌控两个世界两个身躯的技巧,举止迟缓僵硬。这个状态下,刘恒等若全无自保之力,就有必要多一些基本的防备了。

    这次再入虚境,刘恒居然感到一阵恍惚,隐约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可以选择重新出现在很多个地方,要么此刻进入虚境的现世地点,要么就是之前在虚境中曾走过的任何地点。

    刘恒只感觉奇异,自然尝试了一下,就见自己眼前一花,视线再变得清晰时,果然又见到了白明泽、邵郡搭建的简易祠堂。

    “将军?”

    其他人已经离去,独剩白明泽和邵郡聚在这里,边收拾简易祠堂的事物,边像在商议着什么。见他突然出现俱是一怔,随即隐晦地互视一眼,才朝刘恒齐齐作揖,声有疑问之意。

    “我没什么事。”刘恒打了个哈哈,“就是在尝试虚境与现世的差别,莫名就到了这里,你们接着忙,我自己到处转转。”

    见刘恒打了个招呼径自离去,二人面面相觑,神色未动,邵郡暗中传音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白明泽略微思忖,道:“看样子不像。”

    听了这话,邵郡明显眉宇舒展开来,似是很相信白明泽的判断,随后看着刘恒背影,露出玩味之色,“话说咱们这位新东家,还真跟太子有很大不同,我事先怎么都不会想到,你们竟会找到这么一位新东家。”

    他也没说觉得刘恒和旧太子具体有什么不同,但白明泽好像听得明白,“也有些相同之处,比如胸襟气魄。”

    邵郡琢磨着,渐渐颌首,“这倒没说错。”

    似他这样显得有点玩世不恭的脾性,加之一看就是聪明人,大多数人很难一上来就对他加以信任。唯独遇着旧太子和刘恒,都是听他投效后立马委与重任,这份心胸,的确很是与众不同。

    “如此心大,足见又是个自信非常之人,太子如此我觉得正常,可这一位……”邵郡摩挲下颌长须,缓缓道。

    闻言,白明泽深深看他一眼,“如果我说,我和他相识已有数年之久,依旧看不透他呢?”

    邵郡悚然大惊,“这么不简单?”

    他可是知道白明泽的本事,别的不提,单说看人这一点,邵郡都自认略逊于他。昔年之于太子,白明泽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却说看不透一个邵郡还没发现太多特别之处的人,这评价之高,简直让邵郡震惊不已。

    “他啊。”

    白明泽眸光幽动,徐徐道:“或许比我们任何人猜测得更加不简单,任何小看他的人,只会死得很快。”

    邵郡闻言啧啧有声,时而看向白明泽,实则朝刘恒离去的方向看去。饶是深知白明泽看人本事的他,在听了白明泽这罕见的高评价后,也不免有些半信半疑了。

    “别乱招惹他。”白明泽淡声道:“算是相识这么多年,我好心提点你一句。”

    邵郡错愕,他极少听得白明泽这么说话,一时也不由陷入思忖。

    ……

    刘恒信步行走在军营里,所遇将士见到他,无不见礼高喝,神态恭敬。倘若不知这是虚境,刘恒遇到这种场景,必然觉得自己在军中威信极高,然而既然明知这只是虚境,那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真实,连带这些将士一样觉得无论举止还是神态,都显得僵硬木然。

    这种感觉,好像自己身处一个幻境,很容易生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感。照着刘恒此刻的本心,甚至懒得和这些虚境将士们客套,可是他犹自记得白明泽曾告诉过他的一件事。

    虚境虽是现世一抹倒影,却能反过来对现世施加一些影响。

    譬如此刻,倘若刘恒毫不理会虚境将士的礼敬,在虚境将士们心里留下一个高高在上的印象,那么现世里,将士们也会和刘恒渐渐离心。反之,如果刘恒对虚境将士们也表现得平易近人,哪怕明摆着只是糊弄,也会让现世将士们隐隐觉得刘恒十分亲厚。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妙,连聪明如白明泽、邵郡都说不清,只知有这样的道理。而虚境对现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激烈却效果奇佳,尤其对于人心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是有效。

    正所谓毁人心易,聚人心难,像是与虚境将士们互动能得到这等无形的好处,放到现世却要花费更多心思,还说不定能否得到类似的效果,如此好事,自然不能放过。

    是以哪怕没这个心思,刘恒还是耐着性子和虚境所见的将士们一个个含笑回应,好半响总算出了军营。

    “这虚境,究竟算是怎样一个地方?”

    登上了战车,刘恒回首,心头难言是什么滋味,喃喃道。

    他缓缓握紧拳头又自松开,感受着体内和现世别无二致的力量,只觉这虚境不可思议之余,又怪异离奇至极。片刻后,他实在找不到准确描述虚境的词和语,终是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瞎琢磨。

    “先去城里看看没有清醒的虚境曲慈方,如果不用唤醒也能将虚境中十日城依旧打理得井井有条,就不必再唤醒他了。可要是没有清醒的虚境曲慈方,没法将虚境中十日城照顾得如现世一般,那么即便他不愿偏向我,我也不得不把他唤醒了。”

    这或许就是曲慈方的倚仗所在,刘恒偏就拿他无可奈何。

    “算算时日,其他的太子旧部也该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