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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 不是他!

作者:暴走土豆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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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自然是朱克理。

    他依旧是刘恒等人初见他入城时的样子,一身白色儒衫,面容清秀而雅致,也是微微提起长衫下摆,跨过门槛,手中提着那柄油纸伞。相比他入城时,今日再会群雄,他只是一只手多了一卷竹简,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佩饰杂物,简直干净简洁到了极点。

    偏偏就是这么简单无奇的打扮,好像会被淹没到人群之中,再也寻不到踪迹,可放在这个人身上,却显得如此特别,叫人不得不侧目。

    这就是朱克理。

    说不清是因为他太具盛名,还是因为他的确气质独具,反正他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没人能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他站在正堂门前,朝四方作揖,“劳烦诸君久候。”

    这一礼落落大方,礼数端正到了极点,再挑剔的人都没法刁难。所以不管情愿不情愿,绝大多数各路强者都纷纷起身回礼,没有在这上面落了下乘。

    “既然来齐了,那大家边吃边聊吧。”朱克理轻笑,迈步下了门前石阶,走到儒家那一桌唯一的空位坐下了。

    明明是劫难近在眼前,人人都感受到无边压力,他却还是能谈笑风生,不紧不慢,那份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与风采,叫人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服气。

    关于之前他在正堂里的问话,现在却是闭口不提了,好像那没来的三位五重境强者根本不存在一样。

    直到他落座,众人的目光还是聚集在他身上,可无论是各路强者或是朱克理,没人觉得奇怪,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刘恒收回目光,扫过四下。

    从进门时他就发现了,如果把大院中央的假山水池看做灵源泉池,那么大院里桌位的摆放,明显照搬了古城的宅院排次。儒家以朱克理为首的师徒一脉为一桌,然后他们和刘恒一行的中间空着一桌,正暗合了甲一号宅朱家的位置,其他桌位也基本与其宅院的位置相符。

    如此排定座次,诸雄实力强弱一目了然,却也叫人挑不出错来,真真就是底蕴久远的名门做派。

    说的是边吃边聊,朱克理果然说到做到,坐下后又朝四方拱了拱手,提筷开动,旁边他的师弟卢琼器笑道:“既然诸位藏拙,在下不才,就先开个头,抛砖引玉吧。”

    四周无人回应,卢琼器却也不怯场,渐渐收起笑容,“当前局势,想必无需多说,诸位都已心知肚明。上古大宇朝皇室朱家丧心病狂,预谋逆天,结果造就出了一场大劫难,远不是你我等人能够独立抗衡的,为今只剩一条路,就是合众人之力,抗击大劫,否则天下危矣!”

    这已经成了所有天才显而易见又回避不了的大麻烦。

    似乎为了给卢琼器捧场,卢琼器话音刚落,他们那一桌就响起了热切讨论声。

    “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粗犷的嗓门炸响,引得人们循声望去,但见是个健壮如熊的赤面武者,“大难临头,要么各自飞,要么就摈弃过往种种恩怨,联手做他娘的一场!”

    此人正是龙神宫首席亭武,乍一听像是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粗糙脾气,实则如此帮儒家点入正题,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一时间没人琢磨得透。

    “大武师境强者,我们除却凝结战阵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抗衡吗?”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就有人大声问道:“若是凝结战阵,你们这些武者能有何用?”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就汇聚到武者所在的那一桌,但见一桌武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或铁青或涨红,朝质问之人怒目而视。

    “阁下的意思,是不是我们武者毫无用处?”宁如龙沉声开口了,“既然如此,何必邀请我们来?或者说我们现在离开,静候诸君旗开得胜的消息就行了,是这样吗?”

    实则这位五重境强者的话,针对的人群实在太广了,不仅直指武者,更把妖族、灵族、神魔族等一众非魂修强者都包括进去了。

    是以当下就有人相继站起身来,“看来我神魔族也没必要掺和了。”

    “我们妖族可不想自取其辱,左右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也就此离场吧,省得来日万一走漏了消息,又要怪到我们头上。”

    小石王起身,悦娘相伴,开口道:“如果独有魂修有用,真真没必要把我们也一并邀请来。”

    出声的各方强者都要愤然离场,卢琼器早已起身,朝这些强者作揖道:“诸位,大劫当前,齐心最为重要,若是这位同道有什么话说错了,请大家多多体谅则个。”

    朱克理也朝各方拱了拱手,“此次大劫,必须团结最多的力量,诸位虽说不能加入到战阵中,但肯定也能起到自己的作用,共抗劫难,何必意气用事?”

    连他都开口劝说了,各方非魂修强者面色稍霁,终是一个个重新坐下了。

    “刚刚出言挑拨的人是谁?”刘恒朝众人传音问道。

    一众人大半茫然,独有小牛魔多看了几眼,“应该是个名叫锦如令的魂道散修。”

    不只是他们,各桌都在私语交流,或有意或无意的留意到这个人。

    毫无疑问,在这种场合挑起如此敏感的话题,这锦如令显然有蓄意离间的嫌疑,被各方势力留意上了。

    “恰如小儒王所言,我们无法加入战阵的人总能帮上忙,比如说寻觅内奸。”百武盟那边,现任盟主文鳞易冷声道,配合他那张白皙得透出青色的面庞,更有种阴森冰寒的意味。

    他一开口,刘恒就瞥了过去,微微眯眼。

    之前他们进入大院,众多带有敌意的面庞里,独有这一张脸让刘恒感觉十分陌生,当时就猜测应该是从未谋面却结下大仇的血神宗隐脉首席文鳞易,结果一猜就准。

    想来若不是这次聚会,各方都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刘恒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文鳞易的真容。

    相比其他仇家,文鳞易给刘恒的危险感更加明显,从神魔洞窟一役就能说明很多东西。此人前去寻宝,敢于直接挑选难度最大的神魔王宝窟,而且还真的成功夺宝而归,归来听闻自家师弟师妹全部被杀,他仅仅怒杀了身在洞窟中的各方留守之人,却不与刘恒这个“罪魁祸首”正面相对,就这么毅然离去。

    这显然不是放弃仇恨,而是把大仇深深刻在了心里,等待恰当时机,再给与大敌致命一击。

    关键是此人夺得的谛王至宝,出来后竟从未动用,导致刘恒至今不知道至宝究竟是什么,却很清楚谛王至宝,必定非同小可。

    正因如此,在诸多仇家里,刘恒显然更加留意文鳞易。

    “你什么意思?”

    文鳞易的目光和“内奸”二字,直指方才出言挑拨的锦如令,让他勃然起身,怒喝道。

    文鳞易平静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同样是实话实说,相比我们不能加入战阵,找出内奸这事更加重要。”

    锦如令继续怒视他,“那你为何针对我?难道因为我出谋划策,就怀疑我是内奸?如果是这样,谁还敢再开口说话?”

    见两人越说越是顶上了,卢琼器只能再度出声劝和,“诸位都是为了共抗大劫着想,实无必要为此结仇,咱们还是就事论事为好。”

    “好,那就事论事。”文鳞易收回目光,锦如令也在同伴劝说下阴着脸坐下了,文鳞易才继续道:“我还是想说内奸之事,必须重视,否则一旦在关键时候反戈,恐怕会成为大麻烦。”

    他说的问题,恰恰也是在场强者们最担心的一点,闻言纷纷附和,议论开来。既然朱家隐于暗处,还能按部就班的实施分化各方势力的阴谋,足见江湖里肯定有他们安插的奸细,若是不在应对大劫前把奸细找出来,谁敢放心迎战?

    “关于内奸,我们已经有些头绪。”卢琼器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碍于某些原因,恕我们不能当众直言,但请诸君放心,我们有把握扫除内奸的危险。”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众道盟那一桌,沈曲宁出声道:“大劫在即,越快出击越好,能少些争议就少些争议吧。我们道家的意见是,能够加入战阵的诸位定下一个容易上手的战阵,回去加紧操练,内奸之事,则劳烦不能加入战阵的诸位强者多多费心。”

    他不愧是道家攻伐第一的剑修出声,语气简洁凌厉,好似利剑出鞘,很有特色。

    儒家和道家无论在秘境内还是在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他们三言两语定下分派之事,众人简单讨论几句,也没什么可争论的,就算把这事给定下了。

    修行人数最多的魂修,占据了大半之数,他们自然而然该组成战阵,成为对抗大劫的主要战力。而无法加入战阵的其他强者,则作为策应,为主力扫清出战的其他阻碍,让主力能尽力作战。这可以说是当前局势下,最合情合理的安排,也是他们能展现出来最强大的组合方式了。

    “敢情我们都成了无足轻重的配角了。”小胖子满桌子看了一圈,忽而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

    刘恒一看,也是摇头失笑,其他人同样面色古怪起来。

    他们这一桌,有妖族有武者有灵族,有小胖子这样的异类,有刘恒这个不知该算什么的,偏就没有一个能加入战阵的,如此划分下来,可不全都成辅助了?

    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只怪他们都算异类,怪不得其他。好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有所预计,此刻顶多谈笑几句,并没有计较,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时候,在场魂修强者留下,商讨选定一个能尽快上手的战阵。而主阵的人选是最不用纠结的事情,修为最高的朱克理就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甚至没人提起此事,大多把心思用在挑选战阵上去了。

    至于刘恒等一批不加入战阵的强者,则被卢琼器召集起来,前往侧院商议其他事宜。

    “诸位,抗击大劫的重任,不分轻重,诸位虽说不参与战阵,身上的担子却也绝不算轻。”卢琼器朝众人道:“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甲一号宅的护院阵法。如果能不消耗战阵的力量破去护院阵法,必然能大大增加抗劫的成算,为此我特意请来了阵家的英杰们,让他们先为大家讲讲阵法之事吧。”

    之前人们就留意到,照说并不以修为见长的阵家,连首席都还没能晋升五重境,他们本不够资格参加这次聚会,这次却有三人赫然在座,就已经有所预计,这时见到三人朝各方行礼,更是心头了然,纷纷回礼。

    能在这种场合发出声音,阵家首席傅亿脸上难免浮现激动的红光,“不怕告诉诸位,在入城前我们阵家就在琢磨古城的阵法,拼命回忆过往所学,总算有所收获。”

    “傅兄请说。”卢琼器客气地道。

    傅亿又感激地拱了拱手,才继续道:“在下曾在学派里无意看过一本古籍,上面似乎就提及过古城阵法,疑似我阵家一位先贤的手笔。先贤在布阵时,应该对朱家的阴谋有所察觉,所以偷偷留下了几个暗门,如今恰恰能为我们所用。”

    “阵家前辈英明。”

    “阵家前辈果然有先见之明!”

    听到这话,人群中就响起松气之声,纷纷不吝送上夸赞之词,让傅亿更加激动了。

    “有些话还得说在前面,朱家昔年在布阵时,就很重视甲一号宅,想必早就有所防备。”虽说激动,傅亿却还没有被冲昏了头,言辞依旧谨慎,“这甲一号宅的护院阵法,不仅跟城池大阵有切身关系,还被朱家提前取走,估计被朱家自行改造过,先辈留下的暗门是否还管用,在下却不敢打包票了。”

    闻言,众人刚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骤然变得沉重起来。

    这场大劫,果然不可能轻易抗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