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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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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师傅醒了过来,云游和尚是最为激动的,在我和他之前,他拜师的时间最长,也最为重师道,无论师傅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一点异议都没有的去做,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就是觉得师傅是对的……说句实话,换做是我,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傻徒弟,为我任劳任怨……

    “师傅,师傅,您没事了?”云游和尚的声音里确实是透露这关心还有急切,真的就好像师傅是他的父亲一样。

    “废话,你看为师像没事的样子吗?”师傅白了云游和尚一眼,可以看得出来,师傅的身体极度虚弱,可能来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师傅也未必能打过了……

    看到师傅对自己依然不是一副好的态度,云游和尚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这也是最让我想不通的地方……之间云游和尚接着说道:“师傅,师傅,您,您醒过来就好啊!,那个曹阳,就这货,突然就倒下了,本来之前师傅您幻化出来的那只火虎都已经被曹阳给灭了,但是最后不知道又怎么出来了……师傅,是不是有高人在帮咱啊,哈哈哈哈!”

    看着云游和尚的傻样,我是一点办法没有,都说傻人有傻福,但是我也没看到云游和尚有什么福啊?再说了,之前的他没这么傻,这么不开窍啊,一直都是很灵光的样子,怎么现在,直冒傻气?

    师傅听到他的话,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只见师傅颤颤巍巍的要站起身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云游和尚竭力搀扶着师傅,呃……我也搀扶了,对,没错,眼神搀扶……

    “算了,还是坐着吧……”师傅叹了口气,“还好苍鼬回来了,要不我这条老命啊,可就交代在这了!”

    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看我这眼里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帮我获得气眼而出来寻找药材,他在蜍魔山的生活也算是惬意,无忧无虑,也没这么多麻烦和危险。而现在,为了帮我寻找药材,才落得这步田地,不得不说,确实是和我有极大的关系。

    “师傅啊,算了吧,我也不想修习什么鬼术鬼气了,而我的疯魔化,一直吃师傅您那个药,也能一直抑制下来,只要记得吃,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才是第二味药,就已经这么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师傅……”我摇头苦笑,实话实说,我心里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但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别人也不欠我什么,没必要为我抛头颅洒热血,师傅云游和尚他们对我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也不该再奢求什么了。

    “洒家认为,不可以回去。自私一点说,洒家就是为了见见世面才跟着你们的,你们若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在坑洒家?”吴小梦一脸的不满,“反正叶师傅还有云游小哥儿不想继续了,那也就算了,你方韦,还是不是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担当?为了自己能够修习鬼气,努力一点?总是知难而退,算什么玩意……反正,你俩回去就回去吧,但是叶师傅把要寻找的药材名字还有地点告诉我再回去,唔……”

    我担当个屁啊,无论是在凡界,还是在鬼界,至今都不需要我担当,我担当个屁啊,有什么可让我担当的,我不想修习鬼气了,就这样,很简单,别为难我行么!

    这是我的心里话,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看吴小梦的表情,我可以联想到,这我要是说出来了,她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没死在曹阳手上,死在吴小梦手上,我委屈不委屈啊!

    “我也想问问小韦你,我们为什么要回去?”师傅的这句话让我一愣,师傅不想回去么,那刚才看我的那一眼……

    “我觉得回去倒不是什么坏事……”云游和尚在旁边轻声嘀咕。

    “那师傅,不回去的话,您看您的身体,再说了,您刚才看我的那一眼……”我挠了挠头,这叶良辰的心思还是真让人难以捉摸啊!

    “哈……你们可知道曹阳是怎么死的?”听到我的话,师傅笑了笑。

    “他是……”

    “老子没死,咳咳……”我刚要回答,不远处的曹阳发出声音打断了我。

    我们顿时如临大敌,这曹阳到底是什么东西,心脏炸了,还不死?

    “曹阳,你何苦这样,当年,我也是形势所迫呀!”师傅的声音显得很无奈。

    “呵呵,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就把我们兄弟四个留在这里不管不顾?你还是我们的队长吗,说好的患难与共呢?知道最后,只剩下我,苟活下来……而我活下来的原因就是要杀了你,就是要为兄弟们报仇!”曹阳站了起来,他的心脏处有一个很大的大洞,那些脓水粘液在竭力修补,但是奈何,心脏已经完全炸裂,怎么修,也修不好了……

    “曹阳,你变成今天这样,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时我不走,也打不过那东西,至少,我出去之后,你们的父母我都好生赡养而终的……”师傅的眼里居然湿润了,真的,这一天我见到了很多的师傅第一次,第一次打不过敌人,第一次昏倒,第一次,流眼泪……

    “父,母……”曹阳一字一顿,在听到师傅说到他的父母的时候,曹阳愣住了,更为神奇的是,本来充斥在我们鼻边的刺鼻气味也逐渐变得淡了下来,已经几乎闻不到了……

    “是,你的父母,我每次去看老人家的时候,他们都在问,小阳阳呢,他和你出去还没回来呀?我觉得心里有愧呀,不是我带你们来到这里,也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而你,现在甚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师傅喟叹。

    “爸,妈,儿子不孝啊!”随着曹阳的哭嚎,他身上的脓水粘液一点一点的变淡,最后终于消失不见,裸露出来鱼的肌肤。

    “当年,我是可以和你们一起,一起生,一起死,可是你们的父母妻儿,又该怎么办呢?当时,只有我能走,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只想让我和你们一起陪葬吗?”我总觉得师傅其实还是在逃避,但是他说的话我又觉得很有道理,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无法应对,肯定是能跑一个算一个的。就比如刚才,我就一直在让吴小梦快点逃跑的……

    听到师傅这些话,曹阳泪流不止:“叶队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一直以为,当时,你是怕死,你,你害怕了,所以丢下了我们,其实,其实……对不起,对不起叶队长……”

    “不,这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曹阳,我在这里和兄弟们说声对不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师傅的这些话好假,唉,不愧是凡界来的人,凡界人哟,啧啧啧……

    陡然间,曹阳巨大的鱼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轰然倒在地上……

    “快,云游,小韦,你们快把我带过去,我要和曹阳兄弟说话,快呀!”我们不敢忤逆,只好一起把师傅抬到了倒在地上的曹阳旁边。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师傅问道。

    但是曹阳不回话了,果然,对于本质上其实还是一个人的他来说,心脏完全炸裂就已经代表了死亡,而之所以他还能支撑这么久和师傅说话,无非就是仇恨的力量罢了,而到最后,他不再怨恨师傅,仇恨的力量消失,心脏的炸裂就变成了致命的所在……

    “师傅,别难过……”云游和尚低声安慰。

    “可是师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直接弄死曹阳呢?”我很不解。

    听起来,好像是师傅和曹阳情深意重,当年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大危险,师傅没办法,只好撇下他们一走了之。而现在,兄弟相见,既然有误会,说开就好了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其实是你杀的他啊!”师傅泪眼婆娑,“也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我再次疑惑了,不懂师傅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不过幻化了那只苍鼬,然后钻进曹阳的身体里。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给它下了幻令,令由你的心生。”师傅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和刚才的眼神如出一辙。

    云游和尚还有吴小梦此时此刻听到这些,还是迷茫的,不知道师傅在说什么,可是我的心里,却把一起都搞清楚了……

    在曹阳的粘液布幕中,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心脏,于是我心里曾经想过,要是能用眼睛再次射出那道光束就好了,洞穿曹阳的心脏,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恐怕我的这个想法成了苍鼬,也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只火虎的幻令,直接炸裂了曹阳的心脏……

    是啊,如果我没有这个想法,那么曹阳的心脏就不会炸裂,所以,这就相当于是我把曹阳杀了;

    但是同样的,如果曹阳不把我笼罩在他的粘液布幕里,我也不会距离他那么近,也就不能向钻进他身体里的苍鼬下达幻令,那么他的心脏还是不会炸裂,所以,也是曹阳自己杀了自己……

    原来,我和曹阳才是凶手,而师傅顶多算是从犯……

    “可是苍鼬怎么听从我的幻令的呢?“我再次发扬了自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睛。“师傅笑了,”你能看到的地方他才会去啊!“

    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能够透视,看到曹阳的心脏,那么苍鼬也不会准确的炸裂……

    这也算是我拯救了我们?

    我不知道,反正,曹阳的幡然醒悟很是突然,也是在自己将死之前,毕竟,从一开始师傅就是好言相劝,但是曹阳并不理睬。

    其实也许曹阳早就死了,死在师傅抛弃他们的那一刻,而他能活到今天,也完全是以为他对师傅的仇恨。

    这也只是我的臆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