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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得此一长生 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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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亿年前,天际神明的国度,有一强国叫做往生。往生国的王室不用担忧生死,可与天地寿命相齐,于是受轮回之命,掌管一切生死。

    没有衰老离去的那天,唯有日复一日的漫长时间,这在其他神明看来仙泽最为温厚的王室,却也出了一大奇事,往生国第一任王:复恒在苍老以后突然消失,年轻的央王登位,如今已700多年。

    “等一下!不是说我们往生国的王室不用担忧生死么,那应该也没有衰老这一说啊,按照天际的规定,他应该一直是往生国的王才对啊!”说话的男子皱起眉头,一副你别逗我了的模样,一头不算长的头发刚好过肩膀,头发上没有任何发饰布条,只随意的散着,跟他散漫的性格倒是有点神似。

    “往生国的王位继承制度看来你是一窍不通啊,你来边界镇守之前不是担任的殿前将军一职么?”讲述的男子此刻回答的也漫不经心,长到腰际的黑色头发只额前几束用深蓝的布条绑着,松松散散的在后背,一张轮廓坚毅的脸倒是好看。

    “谁叫我虽然年纪轻,但是神力在往生国却是数一数二的呢!”最先提问的神明叫做昔渊,虽人间男子15、6岁的模样,却是往生国的殿前将军了。他虽没什么将军的样子,可神力却是出了名的厉害,所以他也总是一副傲慢无所谓的模样。此次来边界镇守他一不为了权力,二不为了立功,毕竟边界相邻着很多天际神国,一不小心就战火蔓延,立功的机会比较多,但他完全是为了他面前的这个男子,慕诀。

    咳,当然,不要想歪,他崇拜慕诀完全是因为慕诀神如其名:擅长往生国的神力口诀。在天际,练习神力完全要依附于口诀,昔渊这个年纪,大多数的神明还在背诵一些简单的口诀,更不要说是将口诀转换成神力了。他昔渊虽然厉害,已经修得初级的口诀并修炼转换成神力,但慕诀能领悟的口诀以及神力的高强已经在他很多倍以上。所以他这一趟,完全就是来讨教的。

    慕诀话很少,这样昔渊也没办法深入内部,唯独说起往生国700多年前的一些事,慕诀倒是挺乐意的。对了,天际100年,人间1年。想来慕诀这个年纪大概人间男子20岁左右。别说这个年纪人间应该可以成婚,就算是在往生国,也早就过了适婚年龄。

    爱慕他的神明当然不少,他却一心只在驻守边界上,这700多年边界相安无事,往生国太平的让昔渊觉得无聊,慕诀倒是乐此不疲,这第一将军未免有点太过尽职了。

    “你的神力是不错!”慕诀笑着回答昔渊,那微微一笑仿佛四处都能升起微风。

    “我说第一将军,你为什么这把年纪了,也不找个将军夫人,连个妾侍都没有!”昔渊明显来了兴趣。

    “我跟你很熟么!”依旧笑的风轻云淡。

    “……”昔渊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听慕诀说起700多年前的故事。

    往生国王室继承制度是遵循神力来实行的,王者虽然没有生死衰老,但也会成婚生子,神力最强的孩子会被选为继承者,一般长者学习修炼的时间长,所以长子大都会继承王位,并且像往生国这样的强国,大抵是男子继承王位,在长王子到了2100岁时,则可登上王位,老王者则天际逍遥,自由快活,王室的事情自然也就全权交给新王者处理。

    这是往生国,乃至天际所有强国的循环往复,轮回森严,从未有谁违背。

    复恒是往生国的第一任王,治理往生国无可挑剔,奠定了往生国天际强国地位,岂是小国能够轻易撼动,臣民对他膜拜信服,也从不敢反抗,这样一派祥和安宁的局面按道理来说再好不过。更何况,他最宠的语妃为他诞下王子复央,只这一个男孩,也无王位争夺的烦恼,何以出现衰老的异象?

    700多年前,央王登基,不过1400多岁,都说提前登上王位是触犯了天际规矩,所以复恒才会慢慢衰老,失去往生国王室的优待,或许是生死有命,或许是愧对子民,他才会从往生国消失,央王虽然年轻,治理往生国却铁腕冷静,这往生国的轩然大波也就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被神明淡忘,所以像昔渊这般年纪的,对700多年前的事一无所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更何况央王在700多前就下旨不能对当时的事透露半句,违者立刻驱逐出往生国,永世为天际孤魂,这样严厉的惩罚任谁都不敢违背吧。

    所以,卿空,这往生国再也没有神明说起你,这天际恐怕也无几个神明再会记起你,就像你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往生国,就像700多前那灿烂的笑容,那好听的声音,那单纯的眉眼,不过就是我慕诀的一场梦而已。

    即便这梦里你曾受尽荣宠,即便这梦里你曾权倾往生,即便这梦里浅蓝开到不荼蘼。

    700多前你问央王:“得此一长生,是喜是悲?”那眼里的泪水,即便仿佛隔了一世,我也还是会觉得心疼。

    “哎,慕诀,你在想什么呢!”昔渊本来听故事听的好好的,可慕诀讲到央王提前登基后就陷入了沉思,昔渊觉得再不叫醒他,自己就要昏昏欲睡了,这边界真的是太太平了!

    “没什么,想到一个故人!”

    “凡人么?长得一定很好看,让你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你好像知道什么一样,这边界真的是不能养闲人啊!我得让王批准,早点把你送回盘旋宫!”慕诀说完便径直向前走去,边界视眼辽阔,慕诀这些年总觉得自己的以后就像这宽阔辽远的边界,望不到可以停靠的地方。

    “是听说了一点,说你为了一个女子,至今未婚配,就连当年央王将宏烟指定给你,你都在盘旋宫殿前直接拒绝了。这往生国就数她长得最好看,而且是往生国唯一的女将军,好像也只有她能和你相配!你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不仅是个女子,而且一定是个长相不在宏烟之下的女子,可是她到底有多漂亮,我倒是想象不出来!”

    慕诀刚想争辩,却看到一袭红衣在单调的边界甚是扎眼,于是示意昔渊住嘴,往红衣主人的方向走去,昔渊像是高兴的狠,走的比慕诀还快。

    “见过宏烟将军!”昔渊对着红衣女子行礼过后,一个劲地冲慕诀使眼色,示意他:刚还说到这个美人,没想到还真的就来了,盘旋宫离这边界可有好几天的路程呢!

    慕诀就当没看见昔渊的小动作,直接问宏烟道:“宏烟将军这个时候来所谓何事,莫非盘旋宫出了什么事么!”

    “这倒不是,王下旨让你回去!即刻启程,不容耽误!”宏烟说的轻柔,却字字清晰,看来是有重大任务。

    昔渊也理所当然地跟着他们踏上了回盘旋宫的路程,镇守边界什么的本来就是他来靠近慕诀的借口,现在又有大美人在旁,镇守什么的立马被抛到了脑后,所以对宏烟质问的:边界安宁如何保证时,昔渊只能照样无言以对,用傻笑搪塞过去。反正边界这700多年都安宁无事,还能碰巧这会出事么,再说,那么多小神呢,也不是吃素的,还是跟着慕诀这事比较重要。

    当然,他在路上也没少问宏烟,“这种下旨的事,随便派个神过来就行了,还让你一个将军过来,你是不是也是来看慕诀的?”诸如此类的问题。

    宏烟和慕诀一概无视,只顾着一路狂飞,昔渊的神力没他们高强,自然飞的也没那么快,只能一边嘶吼着一边铆劲的飞,发型已经在风中凌乱。当然他也还会抽空在心里质骂一下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用得到三位将军如此疯狂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