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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贪墨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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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安国公府书房。安国公正在接待滁州来的信使,搓开密信上的蜡封,展开信纸,瞬间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待到通篇读完,安国公赵槿的怒气到达了顶点。挥臂一扫只听“哗啦”一声,地下顿时一片狼藉,而赵槿像是失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脸上一扫颓色,一丝狠厉之色浮了上来。“来人”门外之人听到吩咐声急忙推门进屋,顾不得地上的一片狼藉忙跪下听候差遣。

    “如今那个包黑子已经进了滁州,也查了官仓银库,账册更是早都落到展昭等人的手上,你们现在去把陈昶他们两人给料理了,手脚干净些,务必在开封府找到他们之前动手,如果这次再完不成任务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下跪之人连连点头,忙领命而去。

    “公爷,都是那个展昭坏事。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账册也不会丢。”一旁的一个白面细眼的书生摸样的人对赵槿说道。“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赵槿斜眼瞪着自己的谋士程先生。

    “展昭再厉害也是个人,也有弱点。我听说他和夫人感情极好,他夫人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我们不妨绑了他的家人,还怕他不听我们的吗?”说着程先生嘿嘿的笑了起来。

    赵槿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祸不及妻儿,这样行事难免有失光彩,我可没有听见。”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门,走到门口又回身交代。“不过,谁让她们做了展昭的妻儿呢?哈哈哈哈”说完纵声大笑着离去。

    入夜时分,展家的小院一片安静。两个小家伙都玩累了,在奶娘的陪伴下睡得很香,暮妍半躺着拿着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看着,感觉眼皮像坠了铅块一般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收好书,下床合了半杯水,就准备休息。躺在松软的枕头上,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暮妍算算日子,展昭已经走了近一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京城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切如常。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暮妍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院外几个黑衣人悄声无息的跃上展家的墙头,又轻轻的翻进院中,潜进内宅。月光皎洁,一片银光洒下,几人毫不费力的找到暮妍所在的跨院儿,正准备将迷香插入窗纸里面的时候,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嗤笑,众杀手一惊忙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房顶上一个人躺在房顶上若无其事的看着月亮。

    “这人是什么时候躺到上面的?难道还有埋伏?”杀手们惊疑不定,又见那人缓缓坐起,月光之下只见那人居然长了一张鬼脸。几人大惊失色,又定睛一看,原来那人的脸上带了一副面具,只是那面具做的精巧,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紧紧贴在脸上,猛地一见好像是长的就是这样似的。

    几个歹人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突然脑后一阵破风之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其中的两人就应声倒下。余下的几人这才发现,正屋的房顶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也是无声无息的站在房顶,一身夜行衣与夜色混成一体。

    霎那间,喊杀声大起。两边房顶上的人欺身而下,犹如两只利箭一般直射入杀手群中,只见两人一人用一把宽背金环大刀,另一人手拿两把铜锤挥舞的烈烈生风,几个杀手猝不及防中又有几人被打倒在地。余下几人忙回手反击,一阵缠斗之后所有杀手悉数被生擒。

    本来技不如人输了也没什么,可是让这些人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有惊醒屋内熟睡的人,难道展昭的夫人听不见?

    暮妍当然听不见,不过不是耳朵有问题,只是自从展昭走了之后,她总觉得住在展宅不安全,况且四鼠也接到白玉堂的传信来了京城住在家里也觉得不方便,所以众人商量一下,暮妍打开了原本通向开封府的小门,白天就带着孩子在展宅和平时一样,夜晚睡觉就带着奶娘孩子回到开封府展昭原本的院子里过夜。

    就算有心有歹念之人,也决然想不到暮妍根本没有在家里住,住在家里的就只有威名赫赫的陷空岛五鼠中的四位。原本四鼠觉得没有必要,经过这晚,四鼠不禁佩服暮妍的先见之明。

    雄鸡报晓,安国公起身准备早朝,正准备出门时就见到师爷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悄悄地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安国公原本红润的脸刹然变得惨白,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师爷鼻尖点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都是一群饭桶?这下可害死老夫了。”说完径直走到轿前,低头入轿。

    轿子走了半路,安国公突然踢踢轿门让轿夫打道回府。不多时回到国公府门口,又交代人去户部告假,自己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书房。书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动静,屋外伺候下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性命不保。

    少顷,程师爷走进书房,身后还带着一名唯唯诺诺的妇人。三人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那妇人面带喜色的跟着程师爷出来,离开国公府不知所踪。

    暮妍一早回来,见到柴房里关着的九个黑衣人,不禁由衷的感谢电视剧的编剧,要不是看了众多的电视剧她也不会有这么重的防备心,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安排恐怕今天自己和孩子就不知道要在哪里团聚了。

    暮妍和四鼠一合计,觉得幕后之人不会干休,索性先把这九人趁夜送到开封府大牢关起来。而自己和四鼠也应该继续加以小心才是。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天晚饭时分,几人团团围坐,正准备动筷子,翻江鼠蒋平刚刚把自己最喜欢的鸡爪放到嘴边,一丝怪异的味道沁入鼻端,他将筷子又放了下来.“大家别吃,这桌菜有问题。”说完就拿起筷子一道道夹起来闻,一圈下来,只有两盘菜没有异味其他的都有一丝丝奇怪的味道,随手从怀里摸了一小块碎银子,摁进面前的香炸排骨上,顿时银子接触排骨的那一面变得漆黑,众人骇然。

    暮妍见到此番变化道:“看来那人已经沉不住气了,又或者展昭他们已经得手,这边的同党想做困兽之斗。”四人均深以为然。暮妍细细思量,觉得还不如将计就计揪出幕后黑手。卢芳年长徐庆谨慎,此二人觉得此计太为冒险还是小心应付从长计议才行。而暮妍和韩彰蒋平却不这样认为,暮妍说:“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不如将计就计把那人抓出来,省得睡觉都不安宁。”

    商量的结果三比二,少数服从多数,卢芳、徐庆只能服从。暮妍三人商量一番,均觉得应该装作中毒,先抓出下毒之人。当晚展宅一片混乱,丫头们哭天抢地,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又都是摇着头离开。三两天内,开封城里都知道展昭的夫人和孩子身中奇毒,即将不治,就连御医国手都束手无策。

    国公府里,赵槿和程师爷弹冠相庆,为终于能重创展昭而兴奋不已,甚至联想到展昭回京后得知妻儿因为自己的关系被人害死痛苦的痛不欲生继而失了斗志。正在激动之余,程师爷想到应该去打探一下虚实才行,遂准备明日将下毒之人领进府内盘问。

    第二天,程师爷偷偷摸摸的到展宅后角门处,等了许久才见到当日带进公爷府的那名妇人。那妇人面色惊慌,见到程师爷不住地问:“不是说不是□□吗?如今我害了主母,展爷回来不会放我的,你说好的给我一笔银子给我儿子还赌债后还送我们去避风头。我们什么时候走?”程师爷一看果真得手了,就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又交代今晚亥时在北城门相见,安排她们娘俩离开。那妇人千恩万谢地进了宅子,却没有看到身后程师爷嘴角露出的阴阴的笑。

    亥时,乌云蔽月。展宅的后角门悄悄开启,一个妇人挎着一个大包袱蹑手蹑脚的出来。不远处的树下有个年轻男子等着她。见她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袱就拉着她往北城门走去。两人谁也没有注意背后有个黑影尾随而来。

    北门外的树林里,程师爷站在背光处等着那二人出现,眼见二人匆匆而来,唇边的冷笑更神。嘟囔了一句找死便转身显出身形。那两人见到程师爷显然十分高兴,正迎面赶上的时候,不妨旁边突然杀出几个蒙面人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程师爷这是干什么?”那年轻人戒备的看着身边的人,同时伺机逃跑。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们离开。”程师爷也不废话,做了个手势就转身离开。蒙面人将她母子二人越围越近,直到这时两人才知道程师爷要杀他们灭口,两人大惊失色,转头便逃,可是蒙面人围得跟铁桶一般哪里逃得掉。

    正当两人哀叹今日要血溅当场之时,外围突然杀出四名身穿夜行衣的人,其中一人扬手洒下一包粉末,一众蒙面人当场就丧失了战斗力瘫在原地动弹不得。几个黑衣人跟绑粽子似的把那些蒙面人绑了一溜,留下两人人看管。另外两人带着那对母子回了展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暮妍那边唱着大戏,滁州这里也不安宁,自从陈昶和钱柯伦两人收押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劫囚,甚至有人买通狱卒下药欲置二人与死地。开封府众人不胜其扰,滁州的狱卒被换了个遍,苦于人手不足,包大人带着天子谕令请官军接手看管犯人,来救急的官军首领是个将军为人耿直,接到包拯的信和密令就连夜带着五百军士前来。

    官军一到,展昭白玉堂并开封府属众才算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带着一众犯人回京受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滁州的贪墨案应该能顺利告破了。休整两日,五百官军和开封府一众官差押解着以滁州州官钱柯伦和滁州通判陈昶为首的十七名人犯回京受审。

    回程一帆风顺,看来官军的介入代表了天子的态度,下手之人也在看形势。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暮妍和四鼠这边已经配合王丞相抓了一堆杀手,又经丞相秘密审讯得到了幕后黑手的确切证据。如今就等他们带着人犯回京一同审理了。

    半月后,近年来最大的贪墨案在京城刑部开审,前滁州州官钱柯伦与前通判陈昶均对贪墨之事供认不讳,并指出京师指使之人是安国公赵槿。一时间街头巷尾物议沸腾,昔日风光大盛的安国公府众人成了过街老鼠。

    三堂会审之后,安国公赵槿被判铡刀之刑,其家眷被判流放岭南,家中所有财物充公;钱柯伦和陈昶均被当堂问斩,家中男丁均发配为奴,女眷充官妓;下毒之人是厨房帮佣的祝氏,因儿子欠了赌债被国公府师爷得知,以此为柄骗她下毒谋害暮妍和四鼠,经审判后服刑十年。至此,滁州贪墨案落下帷幕。

    彼时,展昭躺在床上养着一个多月都没有好利索的伤口,听着暮妍的软语责备,看着孩子们躺在身边,感觉无限满足。门外传来一阵吵嚷,白玉堂的声音传来:“臭猫,一回来就装死,说好的酒肉犒劳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