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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讨厌的女主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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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芜所指之处有三面破败的老城墙,它们形成合围之势,延伸进幽海之中,似是充当了堤岸,阻拦着潮水对海岸的侵噬。老城墙没有现在蓉城的城墙高,大约有一半高被埋进海沙之中。老城墙只有三面,两侧的有三分之一被海水淹没,可以猜测,还有一面城墙定也在那幽海之底安了家。这蓉城的遗址竟是倾斜着的!

    “走,去看看便知。”皇珏稳稳地立在白阜的鸣凰剑上,潇洒自在,一点也不窘迫,仿佛御剑的是他,被载的是白阜。

    三人停在老城墙的上空,向下看去,城墙内只有几块断壁残垣映入眼帘,再无其他,一片浪潮打来,对仅剩的断壁残垣又一次进行了洗礼。

    “似乎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江芜将整片废址逡巡了一遍,作出结论。

    白阜将灵识遍布废址也没有发生奇怪之处,“没有血亀的踪迹。”

    “不,海中不对劲,白阜道长,可否将灵识覆入海底查探一番?”皇珏的神眼虽然瞎了,但鼻子却比人族灵敏。

    白阜:“嗯。”

    白阜将灵识沿着废址一直延伸如海,却发现如入泥沼,黏黏糊糊的,让他有些难受,想要撤回灵识。但他只是微皱眉头,继续朝海底探进,第四面城墙呈现在他的脑海,它是倒塌在海底的,有一些发黑的枯骨被其压着,露出黑乎乎的颅骨。倒塌的城墙两侧全是这样的颅骨,整体看来就像是一只可以爬动的蜈蚣,城墙是身体,颅骨是肢体。若是其他人见了这些定是恶心得不行,但白阜却无反应,他欲继续探查,那面城墙却突然被掀翻到一旁,一只血红色的赫状生物突然现身,它的身体血红中带着一丝透明,庞大的身体下面竟堆满了死尸。这些死尸有的已经开始腐烂,有的还在僵硬的扭动。赫状生物有两只触角,在尸体扭动的时候猛地扎入其心脏,触手是透明的,此时可以看到血红的血沿着触角流进赫状生物的头部,再从头部流向全身。因为赫状生物有些透明,可以看到它如同一个血泵,全身的鲜血不停的循环流动着。其实这循环流动的并不是血,而是蠕动着的血红色的虫子。

    突然,赫状生物像是发现了什么,在原地打着转,却没有收获。它身下的尸体已经没有扭动的了,赫状生物有些急躁,飞速的打着转,死尸全被当下一边,海水变得浑浊。到再次能够视物之时,赫状生物不见了踪影,它原来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极小的洞,根本通不过庞大的赫状生物。那可它是去了何处?

    白阜睁开眼睛,冷声道,“血亀王在海底,似乎察觉到我的灵识,躲起来了。”

    “可要去追?”江芜问。

    皇珏摇了摇头,道,“追不上了,它们隐藏行踪很厉害。我们先回蓉城,再做打算。”

    “昨晚被血亀咬死的尸体在何处?”白阜突然问道。

    皇珏:“在那人家中,虽然尸体次日便会消失,但他的家人还是将尸体收敛入棺。”

    “那也是一只血亀,今晚便会醒来,去吸食人血。”白阜冷冷对皇珏道,“你竟然没有将其处理干净。”

    “呵……我是故意没带走尸体的。”皇珏轻笑,带着一丝神秘。

    江芜对此有些奇怪,“为何?”

    “放长线,钓大鱼。”皇珏道。

    白阜冷眼看着皇珏,“你为何昨晚不放过那只血亀,前去查探?这样今日也不必再牺牲一个人。”

    “因为啊……”皇珏顿了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只血亀发现了我,所以便杀了。而且你们两人闭门不出,我的内伤又未痊愈,一人难敌众亀啊。”

    其实皇珏杀了血亀是为了泄愤,当时他正为江芜和白阜之间的事痛苦烦躁,血亀刚好撞在了刀口上。

    “小师叔,晚上我来当诱饵如何?我守在棺木旁边,等血亀醒来,让它吸食我的血,这样就不用牺牲无辜的性命。”江芜提议,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个世界都保存的一点善念发作。

    “不行。”白阜和皇珏同时道,两人对视一眼,皇珏先开口道,“芜儿,不牺牲无辜之人,难道牺牲你麽?那些凡人本就活不长久,死了便死了。”

    白阜则是说,“我来当诱饵。”

    “我只是说当诱饵,可没说要让血亀把血喝完,把我也变作血亀啊。”江芜道。

    “不行。白阜道长,你也跟着糊涂了麽?”皇珏怒道,“血亀可是通过吸血之时寄生的,那锋利的牙齿刺入皮肤之时血亀便进入人的血液之类,运往全身。所以就算血没被吸干,也会变成血亀。”

    江芜皱眉,看着白阜,不悦道,“小师叔,为何你说,还说要当诱饵。”

    “我可以将血亀从身体之中逼出来。”白阜平静道,完全不知道这句话膈住了两人。

    江芜:“狐狸,那要如何?再死一个人吗?这蓉城里,还有多少人能够牺牲呢?人不是蝼蚁,怎可轻贱?妖族、魔族、人族、仙人、修士、凡人……都是由血肉之躯,又有什么大的分别?这世上,蝼蚁尚且珍惜生命,又岂能说出‘凡人活不长久,死了便死了’这种谬语。”

    江芜都快被自己的这番大道理折服了,他本不是一个大慈大悲之人,在现代,他甚至手染许多鲜血。但在这个世上,走上修真之路,他开始相信善恶终有报,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走罢,回蓉城,我有法子。”皇珏故作神秘道,手里突现一把羽扇,展开扔至空中,变成两对巨大的羽翼。皇珏掠上两对羽翼的中间,“先行一步。”

    江芜愕然,“原来狐狸有飞行法宝。”

    “嗯。”白阜早就猜到对方有飞行法宝,九幽派的大弟子,怎么可能没有飞行法宝,况且皇珏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非我族类。

    白阜的直觉是很灵敏,皇珏确实并非人族,而是妖族,此事江芜知道,白阜不知。

    三人回到蓉城,在一户人家停了下来。那是蓉城的大户李家,大门上挂着银牌金漆的‘李府’二字,门的一侧简单的挂着一条白绫和一朵白花,彰示着府中有人亡故,而这死亡之人还是李府的老爷李隶。若是在三月前,看到这般景象,定会以为是府中的姨娘、通房、庶出之类的逝世,不会想到是李家老爷。李家老爷死了,本应大办丧事,但因为持续的死亡事件,连在门口束上白绫和白花都让人战战兢兢,又哪还有心思办丧呢。

    三人没有敲大门,直接在院中落下,灵堂之中只有一人守灵,那是李隶的通房丫头所生的庶出女儿。这位庶出不过十一二岁,跪在灵堂内身体不住发抖,低头悄声哭泣着,不敢发出声音。

    皇珏昨夜便来过李府,驾轻就熟进了灵堂,对地上跪着的庶出小姑娘道,“你是李隶的女儿?”

    “啊……”小庶女吓了一跳,惊叫之后才发现跟自己说话之人是昨夜来过的仙人,急忙磕头,小声啜泣,道,“仙人救救我……仙人救救我……”

    “发生了何事?”皇珏轻声问。

    “~~~~(>_<)~~~~呜呜……我不想守灵……但是大娘她……她非让我守灵……”小庶女抽噎着擦了擦眼泪,“管家说……爹爹……爹爹晚上会化身恶鬼前来锁命……呜呜……”

    “你走罢,若是你大娘问起,便说我们三人在此,她不会把你如何的。”皇珏摸了摸小庶女的头。

    “真的吗?大娘不会打我吗?”小庶女眼泪汪汪的望着皇珏。

    皇珏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不会。”

    “嗯,那我走了。”穿着孝服的小庶女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皇珏,在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身影。

    皇珏:……

    “狐狸,你说有法子,怎么做?”江芜问,他想快些了结此事,好好修炼几天,想办法将冰鹤肚中的并蒂子炼化。

    “捉一只鸡,扔进棺材,再把棺材钉上,等血亀醒来,吸了鸡血,再将棺材打开,放它出来。”皇珏娓娓道来。

    江芜:……

    “这法子真的可行吗?”江芜很怀疑。

    “试上一试。”白阜对这个法子倒是不反对,血亀也不一定非得吸食人血罢,饿的时候,什么血都能吸。

    按照皇珏的办法,三人开始行动,江芜主动请缨去抓鸡。

    可是,鸡要在哪里抓呢?

    江芜抓抓脑袋,这破城连只鸡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请缨抓鸡了。

    江芜御剑在蓉城上空飞来飞去,只为寻找一只鸡。鸡没寻到,却看到了一只黄鼠狼从城门旁的一个洞中钻出,江芜笑了笑,没有鸡,黄鼠狼也行啊。他御剑前去,甩出一张定身符,黄鼠狼刚从洞中蹿出,便被定在空中,然后掉落地上,摔了个头晕眼花。

    如果黄鼠狼知道江芜是找不到鸡才抓它的,一定会为自己伸冤,它不是来给鸡拜年的啊,怎么就成了鸡的替身了呢?

    江芜揪住黄鼠狼的耳朵,刚要御剑,便看到一道流光由远及近,竟是女主凤歌御剑而来!

    “江芜师弟,别来无恙啊。”凤歌柔声道,绝美的脸上挂着惑人的微笑。

    江芜脸色一变,又僵硬的笑道,“凤师姐怎会来此?”

    “我若说是偶然路过,江芜师弟可信?”凤歌飘然落地,步步生莲的走到江芜身前。

    凤师姐,别白费功夫了,我可不是阿归,任你如何勾引,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江芜心道,口上却这样说,“当然相信。”

    “小五。”白阜见江芜久久未归,便御剑来寻他。

    “小师叔。”

    “白阜师叔。”

    白阜冷冷地盯着凤歌,“你怎会在此?”

    凤歌一直有些害怕白阜,此刻她魔族血脉觉醒,又吃了并蒂子增长了修为,魔族的能力加上她人修的修为当能与白阜不相上下。即便这样,被白阜冷漠的眼神一扫,仍旧忍不住心底一凉,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白阜是华阳最俊美的男子,比澹台灼还要好看许多,而且修为也高,试问一个俊美无双又修为高深的人,哪个女人不心动?凤歌当然是心动的,只是一直以来这位白阜师叔都如同冰山寒窟,她靠近不得。她一直想,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捂化这块寒冰,但她没想到的是,竟是一个男子抢得先机!就是她面前的这个江芜师弟!她亲眼目睹,两人之间做了那等不知廉耻之事。在苍泽大陆上,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这样错误的行为,她一定要纠正过来,把俊美的白阜师叔拯救出来,让这个她从第一眼就看不顺眼的江芜师弟滚得远远的。

    “我是来寻白阜师叔的,派中发生了大事。”凤歌的声音焦急而担心。

    “何事?”白阜问。

    “阴老和我师父……他们都被高等魔族隐附,控制了身体,在派中兴起大乱,掌教真人和唐眭师叔都身陨了。还是天下第一大能木一散人赶来才将两个高等魔族赶走,使我派免受灭门之灾……”

    “我师父呢?他没事罢?”江芜焦急打断凤歌。

    凤歌被打断,有些不悦,微微皱眉,被白阜冷眼一扫,继续道,“棠信真人无碍,还在闭关之中,现在接任掌教的是大师兄墨阳,他让我来请白阜师叔回去坐镇派中,以防魔族入侵。”

    “防魔族入侵吗?”白阜冷声道,鸣凰剑架在凤歌的脖子上,“那我应该先把你杀了。”

    凤歌苦笑,眼角带着泪水,楚楚可怜道,“白阜师叔,我虽然留着一半魔族的血,也留着一半人类的血啊。而且我从小作为人类在华阳长大,对魔族一无所知。我是从北星派逃回华阳的,与华阳之人一同抵挡了魔族的第一次入侵,新任掌教已经把我命为新任的水峰峰主,华阳的其他人也接受了我的半人半魔身份。这样,白阜师叔还要杀我吗?”

    凤歌的话半真半假,阴老和乔筝被高等魔族蔺缺、蔺芳隐附,控制了身体,确实

    在华阳掀起一场动乱,掌教真人华清和土峰峰主唐眭都在这场动乱中身陨,后来慕容弋的出现,才将蔺缺、蔺芳斩杀。凤歌逃出北星派,回到华阳参与了这场战争,但她的魔族身份一直都没有曝光,知道她魔族身份的有三人回到华阳,是澹台灼、余喆七和方萝,但这三人的修为在她之下,她寻了机会将三人的那段记忆篡改了。而慕容弋虽然出现在北星派那场战役中,但并没有见到凤歌,自然也无从得知她的身份。所以凤歌、余喆七都继承了峰主之位,反而以前天赋最高的澹台灼却还只是一个火峰的亲传弟子,因为他还有个师父顶在上头。

    华阳发生动乱的同时,九幽也发生了动乱,派内大部分弟子包括一些长老全部化身妖族,由天狐圣母带领,彻底将九幽变成了妖族领地。逃出的九幽弟子前往华阳,其他小门派的弟子也前往华阳,共同组成了修真联盟,由第一大能慕容弋担任盟主。

    由此,三大种族分踞三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白阜将鸣凰收回,“你走罢,我过段时间,自会回华阳。”

    “白阜师叔要做何事?凤歌兴许能帮上一二。”凤歌为了得知白阜和江芜的行踪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与她异卵双生的弟弟凤丘虚以委蛇,还保证自己在天下大定之时便回到他的身边,但是这种保证,又岂可当真呢?她亲爱的弟弟,可真是太天真了。凤丘真的有那般天真吗?凤歌可是想得太简单了。

    “不用,你回去。”白阜冷道。

    江芜也跟着道,“凤师姐,你还是先回去罢。”

    凤歌轻笑道,“江芜师弟,白阜师叔都说不用我回去了,你怎么能赶我走呢?有木一散人在派中坐镇,局势还算稳定,所以我还是等着与你们一道回去吧。”

    这女人……脸皮堪比城墙啊。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麽?

    “你们在这里磨蹭些什么?”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白色的羽翼煽动着,皇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芜儿,鸡呢?”

    “没抓到鸡,抓到了一只黄鼠狼,可以吗?”江芜将黄鼠狼提起,展示给皇珏看。

    “可以,找到了就回李府罢”皇珏从根本上忽视凤歌。

    白阜和江芜也没再搭理凤歌,两人御剑跟着皇珏朝李府方向而去,凤歌脸色有些难看,仍然选择了跟上。

    “你是谁?”皇珏收起飞行法宝,便看到灵堂内有有一个苍白羸弱的男子正扶着棺木。

    男子回头,一双眼睛黝黑无比,让几人有种熟悉之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叫李邱枫,排行二。”

    “原来是李二公子。”皇珏虽觉得此人有些怪异,但说不出哪里怪异,“我们将要作法,可否请二公子回避?”

    “我只是还想再看爹一眼,爹生前最是疼爱我,但是我这破身体竟连棺材也打不开……咳咳……”李邱枫掩嘴咳嗽。

    白阜手一挥,灵力弹出,棺盖打开,冷声道,“看了便走。”

    “谢谢仙长……咳咳……咳咳……”李邱枫弓腰向棺木中探去,悲痛唤道,“爹……爹……”

    看到发生在眼前的亲情大戏,江芜的心中有些微妙,不知不觉便想起了前世的江晓晓,还想起了一堆狗血的电视剧情节,总觉得不太真实,不像人间真情。

    “好了,仙长请继续作法,我回房了。”李邱枫说看一眼便真的只是一眼,一眼之后便告辞离去。

    在李邱枫走了之后,皇珏对江芜道,“将黄鼠狼的定身符揭了,扔进来。”

    “这……不太好罢?”江芜觉得对死人有些不敬,虽然这死人尸体里有血亀,但死者为大,总归有些违背道德。

    凤歌一把从江芜手中抢过黄鼠狼,揭了定身符,扔进棺材,“江芜师弟胆子有些小呢。”

    女人,再忍你一回。江芜心道。

    皇珏将棺盖盖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棺材中响起,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刚刚说江芜胆子小的凤歌却忍不住退了两步。

    “白阜道长,布下结界罢,等子时过了,再将血亀放出来。”皇珏对白阜道。

    “好。”白阜沿着棺材四周绕了一圈,布了一个十分严密难破的结界。

    凤歌虽然好奇血亀是何物,但是并没有问出来,她怕问了也没有人回答她。

    女人,你总算有一次自知之明了。

    结界布好之后,江芜、白阜、皇珏三人便在这灵堂之中打坐修炼,凤歌见此,也只好打坐修炼。

    子夜时分。

    早没有了打更人的蓉城安静得可怕,城中大户李府内,还点着灯的有两处地方,一处是李隶的灵堂,一处是李二公子的房间。

    灵堂中,棺材突然震动,黄鼠狼发出刺耳的叽叽声,声音由强到弱,逐渐消失。震动却没有停止,再黄鼠狼最后的呜咽声断了之后,震动得更加厉害。

    几人睁开眼睛,皇珏道,“先躲起来,收敛声音,白阜道长再解开结界。”

    皇珏和凤歌一人飞上了一根房梁,江芜躲在屏风之后,白阜也跟随而去。

    白阜将棺材的结界解开,吻上江芜的嘴唇,传音道,“小五,你没有屏住呼吸。”

    修士屏息一段时间不成问题,刚才只是江芜来不及屏息罢了,就被白阜以这个借口为由,偷袭了,小师叔真是越来越坏了。

    “走!跟上血亀!”直到皇珏说话才让白阜放开江芜的唇。

    四人紧跟着这只吸了黄鼠狼血的血亀。

    李二公子的房间内,李邱枫把遥望镜收起,“血亀麽?”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内,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