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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刺杀林阁老的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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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令尔等刺杀林闻,若辱使命,提头来见。

    这封密信字数不多,却向世人揭开了一个尘封了二十余年的秘密。信上没有属名,却在属名的位置盖有私章,最下面还有日期,正是林阁老被贬的第三天。

    盛月皇朝典制规定只有太子能自称为孤,当时敢以孤自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上,当年的七皇子。林阁老被贬时,先皇还没下旨立他为太子。但唯一能与他争夺太子之位的八皇子已封王就藩,其他皇子不是负罪之身,就是劣迹斑斑,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他敢以孤自称,足见当时大位唾手可得的笃定和野心。

    私章盖得并不清晰,这封信又年深日久,但能隐约看到仁和帝的名讳。私章对有爵之人来说至关重要,不会轻易假手于人,这就排除有人冒用的可能性。

    当年派人在林阁老赴任途中刺杀他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当今皇上。

    这些年,随着林楠的势力逐渐扩大,他一直在探查谁是杀害林阁老的幕后真凶,却一直无结果。林楠外表文雅洒脱,内心则深沉诡诈,精明如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查到这幕后真凶,甚至连线索都断了,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就象有一双大手在暗中操控,把蛛丝马迹的疑点都抹得干干净净,让林楠理不出头绪。

    林阁老被杀本来疑点重重,四名杀手都死了,案子就结了,但谁都知道此案另有幕后真凶。朝廷不查,连大长公主都说这是悬案,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荣华把这封密信反复看了几遍,不禁眼圈泛红,暗咬牙关,“我一直怀疑是沈阁老或沈贤妃派人杀了外祖父,没想到是皇上下的毒手。外祖父不看好他当皇帝,趁外祖父被贬,他下此毒手,一则是出气泄愤,以血腥手段拨除反对他的人。二则是怕先皇有朝一日悔悟,召外祖父回来,威胁他的地位。”

    林楠接过密信,放进一个精巧隐秘的锦盒里,又握紧双手,凝望窗外,“我起初也怀疑沈逊或沈贤妃主使,当我查探多年无线索,就改变了想法。他们还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境地,若真是他们暗中操控,不会把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舅舅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沈荣华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年刺杀父亲的杀手共有四人,头目叫孙明,是孙亮的亲哥哥,另外三个月是孙明找的。这封信是王忠亲自送到孙明手里的,孙明行刺之前,把这封信交给了孙亮。孙明死后,这封信一直由孙亮保管,据他交待说连五皇子等人都不知道这封信在他手里。几年前,他做事出错,欧阳陆替他包揽了,他欠了欧阳陆一个人情。欧阳陆知道我对他起了疑心,他的小女儿出嫁了,妻子也死了,就想找机会离开南安国,反正有宇文先生在,我也不会难为他的家人。

    欧阳陆若离开南安国,只能到盛月皇朝境内投靠五皇子和沈贤妃一派。孙亮得知他有这个打算,就把当年这封密信拿来给他,让他当作跟盛月皇朝的朝廷要条件的筹码,也算还了他一个人情。宇文寒在欧阳陆身边安插了眼线,得知欧阳陆的计划,就想阻止他,结果被成骏放下的长线一并钓住了。”

    沈荣华点点头,又问:“舅舅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林楠深吸一口气,脸色更加阴暗沉谨,反问道:“你说呢?”

    “若皇上被人蒙蔽、错信奸侫,下令杀了外祖父,我们只需要抓出设计阴谋者报仇,可以放过皇上。现在情况截然不同,是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指使杀手杀害了外祖父,这个仇只能冲他一个来。可他现在是瀛州大陆最大一个皇朝的皇帝,想杀他谈何容易?若派刺客把他刺死,不能让他明白为什么要死,又觉得太便宜他了。仇一定要报,怎么报,我听舅舅的,舅舅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

    几年前,连成骏清剿东瀛水鬼,说是得林阁老在天之灵相助,凯旋还朝,就提出要为林阁老正名,仁和帝很痛快就答应了。现在一想,不难看出那是表面功夫,也是帝王心术,说不定那时候仁和帝就恨上连成骏了。三年前,连成骏蒙冤被害,朝廷连个态度都没有,真相大白,仁和帝一句不再启用连成骏就了事了。

    大长公主提议建奉贤堂,那把林阁老的牌位摆在奉贤堂之首,仁和帝也没有反对。开祭奉贤堂时,仁和帝被沈荣华的祭文触动,感慨唏嘘不已,还厚赏了沈荣华。说白了,这也是上位者迷惑众人的眼睛,惑乱人心的手段。

    林楠挪步许久,才说:“如你所说,若派刺客刺杀,只要他一个人的命,太便宜他了。他当年派人行凶,时隔这么多年,我们必须变本加厉讨回来。”

    想起仁和帝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林楠就恨得咬牙切齿。两人互为知己,相处愉悦融洽,对酒当歌,仗剑天涯,没想到如今却是满心怨恨。

    当年,仁和帝两面三刀,设计娶了宁皇后,林楠得知真相,就已跟他害袍断义。如今,又知道是他暗中派人杀了林阁老,这仇就不是断交那么简单了。都说夺妻之恨和杀父之仇是人世间的两大死仇,不好开解,而仁和帝对林楠却占齐了。

    沈荣华想了想,问:“舅舅打算怎么处置宇文寒和欧阳陆?”

    林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视宇文寒和欧阳陆为兄弟,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沈逊安插的眼线,都准备在他背后捅刀子,世间背叛之毒莫过于此了。

    “你说呢?”林楠又把问题抛给了她,这是他在锻炼她处事抉择的能力。

    “我不知道舅舅的打算,有些事不敢轻易开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林楠轻哼一声,又说:“我没想过要称霸天下,只想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国。不怕国小,只要我的主张能在这个国落实下去,只要这个国实力强大,这里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我的心愿足矣。如今我的心愿已实现,接下来我就要做自己应该做、必须做的事,那就是为你的外祖父、我的养父报仇。为报这个仇,就算把南安国搭上,让我一无所有,从头开始,我也在所不惜。这就是舅舅的心思,荣华,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沈荣华会心一笑,说:“我跟沈贤妃、五皇子一派及沈家某些人依旧是水火不容。我接着报我的仇、出我的气,有成骏帮我,我还有许多朋友可以用,想必也不会吃亏。舅舅没必要跟我站在同一立场,舅舅可以向五皇子抛出绣球,跟沈贤妃等人暂时结盟,只要不与我为敌就好。沈贤妃和五皇子一派将来肯定会成了靖国公府的垫背,舅舅不防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义无反顾。

    到时候,他们为了利益就会跟皇上起冲突,让他们父子相斗,夫妻相残。不管是皇上众叛亲离,还是沈贤妃和五皇子等人被皇上所杀,结果都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宇文寒和欧阳陆都是沈阁老为五皇子埋下的暗线,与皇上无关。舅舅不防先留着他们的性命,也可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来他们还有用呢。”

    门外有击掌声传来。林楠和沈荣华转向门口,看到连成骏笑意吟吟进来,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宇文先生跟在连成骏身后,一脸憔悴,看上去老了许多。

    沈荣华挑起眼角,冲连成骏噘了噘嘴,一脸怨妇怄气的模样,看到连成骏眼里却是无限风情。接连这些天正事不断,新婚燕尔,却不能卿卿我我,想来真是残忍。欠下的欢爱之债总想补上,到现在却越积越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补齐。

    “成骏,你也听到了荣华的话,认为如何?”林楠挽住宇文先生的手臂,安慰了一番,期望的目光转向连成骏,又问:“审完孙亮,你有何心得?”

    “荣华的想法不错,但如何能让五皇子和沈贤妃一派信得过我们,这还需要我们大费心思。我觉得暂时结盟也不该向他们抛出绣球,若我们主动,他们肯定会异常小心。我倒认为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义无反顾可行,由谁出手还需思量一番。”连成骏微微摇头,沉声道:“大长公主应该早就查到当今皇上是刺杀林阁老的幕后真凶,除了她,没有人能把这件事抹得平整无痕,真难为她了。”

    沈荣华对大长公主印象不错,篱园和芦园也是大长公主所赐。明知大长公主对她好是看林阁老和万夫人的情面,甚至有愧疚的意思,她对大长公主仍恨不起来。大长公主跟林阁老么交甚笃,不能给林阁老一个公道,想必也非她所愿。

    林楠冷哼一声,说:“她在天下布有数以万计的暗线耳目,早知道我会查父亲的死因。那四名杀手死后,她就堵了我探查了路,也清除了疑点线索。我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想怪她,若幕后真凶不是她的侄子,她也会为父亲报仇。如若有一天,她的在天之灵看到她苦心维系的皇朝坍塌败落,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连成骏轻叹一声,没说什么,他立于窗前,凝望窗外湛蓝的天。大长公主对他深恩厚义,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一直想完成大长公主的遗愿,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大长公主逝去,她维护支撑的朝廷也悄然远去,谁也无力挽留。

    “成骏,你与荣华回去吧!忙了这些天,也该好好休息了。”林楠拍了拍连成骏的肩膀,说:“等我做出决定,还有许多事要跟你商量。”

    沈荣华噘嘴轻哼一声,拉着连成骏向林楠行了礼,刚要走,又被叫住了。

    “舅舅,还有什么事?直说吧!”沈荣华见林楠沉思,轻声催促。

    林楠沉思半响,说:“把那封密信的事以很隐晦的方式告诉端宁。”

    “为什么要告诉她?”沈荣华一时想不通,看到林楠沉默的目光,没在追问。

    端宁公主喜欢林楠,在朋友和熟人当中,这也不算秘密了。林楠对端宁公主也不错,只是尚有顾忌,一直若即若离,导致此事悬而未绝。若让端宁公主知道当今皇上是刺杀林阁老的幕后真凶,而且跟林楠结下了死仇,她会如何抉择?林楠之所以让她知道这件事,大概也是想看看她的倾向,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在沈荣华看来,林楠这么做,对端宁公主也很残忍。不管林楠怎么看待他与端宁公主的将来,他都不准备把端宁公主当成一株鲜花,养在温室里。让她经历风雨,有朝一日风云突变,她也能与林楠和南安国共同进退。

    “好,我今天遇有合适的机会就告诉她。”

    事实证明,沈荣华只是说说而已,这合适的机会早已错过了。

    沈荣华和连成骏新婚刚三天,就分别了多日,对于初识滋味的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都说小别胜新婚,对他们来说,这一别多日,不知胜了新婚多少倍。

    天已过午,两人才从皇宫出来,就找了一家酒楼,边吃边聊边休息。吃饱喝足回到家里,正好洗澡,在大木桶里洗鸳鸯浴时,两人都按捺不住,尽情欢爱了一场。好在下人都没在内院,他们折腾得水花四溅、声浪翻涌,也没人打扰。

    两人洗漱完毕,省略了更衣的环节,直接裹了一条绒毯,就把战场转移到床上了。爱一场、歇一会儿,直到两人都酣畅淋漓、筋疲力尽,才相拥依偎,沉沉睡去。等他们醒来之后,又纵情亲热了一番起来,天已入夜了。

    “端宁公主下午来找我了?”

    雁鸣脸色很不自然,点头道:“她和沐公主一起来的,沐公主想到卧房叫醒你,被端宁公主拦了,说姑爷在房里,又多日不见,弄不好会长针眼。”

    沈荣华面露羞涩,轻哼问:“她们还说了什么?”

    “沐公主今晚登船回津州,端宁公主临时决定和她一起回去,她们是来跟你道别的。沐公主说她过一段日子会回来,让你关照东港铺子的装修,就按你们昨日商定的事项及早着手准备,等她把这边的铺面开起来,再一起回京城去。”

    “端宁公主没说什么?”

    雁鸣想了想,“她说在南安国呆烦了,回津州去揽月庵和六公主做伴。”

    “知道了。”沈荣华从锦盒里拿出昨天画好的图纸,看了两眼,就心不在焉起来了。见连成骏很慵懒地靠在床上,触到他迷离满足的眼神,她又热血迸流了。

    第二天早晨,两人起来吃了早饭,又痴缠*到午后,算计着连日欠下的欢爱之债都补上了,再做就严重超支了,两人才各自走出卧房,去办正事。因两人都格外疲累,只理清了接下来要做的事项,直接吩咐下人去做也就行了。

    欧阳陆和宇文寒一个是宇文先生的女婿,一个是他的侄子,却都是别人安插的暗线,时刻准备向林楠捅刀子。而林楠自幼和他一起长大,情如父子,多年的感情不逊于林楠与林阁老。出了这种事,即使林楠百般宽慰,信任有增无减,宇文先生也气急攻心,到牢里把欧阳陆和宇文寒痛骂了一顿,回来就病倒了。

    宇文先生原计划正月初九起程,要带龙义和东方佐去巡视林楠在各地的生意。他病了,不能去了,林楠就把帮他打理生意的担子交给了水姨娘。又给龙义、东方佐和水姨娘划区分片,再由宇文先生坐阵南安国统一管理。

    水姨娘分到了盛月皇朝江北的区域,津州和京城及塞北、漠北都在她的范围之内。沈荣华很高兴,由水姨娘帮衬引导,她想另开染枫阁就容易多了。分工完毕的第二天傍晚,水姨娘和陆幽就登上了开往津州港的客船。初霜要去京城替方逸打点春闱应试事宜,就同他们一起离开了南安国,正好路上有个照应。

    送走了初霜和水姨娘等人,沈荣华感觉失落孤单,连成骏天天早出晚归,有做不完的事。好在有东港的几间铺子要装修,她也闲不下来,才不觉得日子无趣难过。来南安国时日不短,她也由喜欢这里的风景到适应这里的习俗和生活了。

    东瀛国新登基的皇帝定于元宵节举办开国大典,林楠及南安国几位重臣应邀参加。南安国贺东瀛新皇登基,元宵节前一天就举办灯会,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因过节大牢守卫松懈,欧阳陆居然打昏了侍卫,趁乱逃跑了。他越狱消息传来,南安国开始全国戒严,通往东瀛的陆路和三面水路全部封锁。南安国出动了巡防营,又调集了御林军,挨家挨户地毯式搜索,也没抓到他。

    幽暗的码头,点点光火映照,飞奔穿梭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停在码头一旁,侍卫搀扶身披黑色披风的林楠下车,又向远处发出了暗号。片刻功夫,连成骏就带着十几名暗卫跑过来,还有两个侍卫押着宇文寒跟在后面。

    “妥了?”

    “舅舅放心,一个欧阳陆死了,一个欧阳陆跑了,我已布置妥当,这根钉子一定能插得很深,而且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宇文寒想带他的两名爱妾及庶出子女逃跑,被我们抓住了,我放走了他一个爱妾,这女人肯定会给沈贤妃报信。”

    林楠点点头,冷声说:“线放长一些,不怕钓不到大鱼。”

    宇文寒咬牙切齿瞪视林楠,“你可真狠毒,真的欧阳陆明明被你杀了,你还弄一个假的迷惑世人。宇文先生也以为欧阳陆逃跑了,会更加惭愧,没想到被你骗得那么惨。你答应若我坦白交待,你就放过我的家人,你、你又食言了。”

    连成骏冷笑道:“你的正妻为你生了两子一女,罪不及他们,只是把他们流放荒岛,这不是放过你的家人吗?沈贤妃送你的两个妾室一个死了,一个逃回去报信了,她们为你生的两子两女肯定不能活命了。我们对外宣称把你和你的子女都流放荒岛了,没说是生是死,等你和你那两个妾室所出的子女死了,把你们一并埋到荒岛也是一样的。你逃跑的那个妾室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我们牵制。”

    “你、你……”宇文寒瘫倒在地,他知道林楠的性情,此时哀求没半点用。

    林楠长叹道:“我骗宇文先生也情非得已,动手吧!相识一场,我送他一程。”

    正月十六,南安国朝廷开朝,当天就发下了邸报。上面写道:宇文寒做为户部尚书、欧阳陆做为礼部尚书都投敌叛国,朝廷决定撤掉两人的官职,收回封赏并抄家。欧阳陆越狱逃跑,南安国朝廷会全线追击,因罪不及外嫁女,未牵连家人。宇文寒有功于朝廷,圣上枉开一面,将其及其妻妾子女全部流放到荒岛。

    至此,南安国两位身居高位的大员投敌叛国一案也划上了句号。

    东瀛新皇登基大典结束,就给南安国发来了国书,要把离南安国最近的十八个岛屿送与南安国。这十八个岛屿面积不大,贵在特产丰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东瀛新皇曾被流放在其中一个小岛上,如今送出去,大有斩断过去、开辟将来的意思。东瀛国有朝臣反对,被东瀛新皇几句感人至深的话就说服了。

    白泷玛和白魅影年前去了东瀛国,过了半个多月才回来,这对母子自是收获不少。据说,若不是白泷玛极力反对,东瀛皇后的宝座就落到白魅影手里了。白泷玛跟东瀛新皇苦口婆心长谈了一夜,才让东瀛新皇放弃了这一想法。

    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白魅影当年假死,从北越皇宫出来,结识了第一个男人就是东瀛国的皇长子,就是这位被流放到荒岛多年,又回来登基称帝的东瀛新皇。当年,若不是迷恋白魅影,这位皇长子也不会被流放,直到现在才登上的皇位。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位东瀛新皇只不过是败也美人、成也美人而已。

    “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就要戴点绿,儿子,你不要这么想不开。”白魅影给白泷玛添茶夹菜,神态象一位慈母,说出来的话就极不着调了。

    昨天傍晚,白泷玛和白魅影才回到南安国,今天,林楠举行午宴,为他们母子接风庆功。在座的除了林楠,还有南安国几位重臣,另外又把连成骏、沈荣华也请来了。在场的人不少,听到白魅影的话,众人却连一点反映也没有。

    “我说徐娘,你不要这么厚颜无耻好不好?以后别说你认识我。”白泷玛能言善辩,一句话能把人咽死砸倒,可面对白魅影却总无能为力,“你这么能说会道,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不敢面对老头子呢?你去说服他接受那浓浓的绿荫。”

    林楠摇头一笑,掩嘴轻咳道:“非礼勿视,非礼勿……”

    “勿你个头呀!”白魅影叉起一个鸡腿向林楠甩去,林楠躲过鸡腿,白魅影又接连丢出鱼头、鸡头和鸡屁股。最终,鸡屁股成功夺魁,吻上了林楠的脸。

    “我不认识她,真的。”白泷玛见林楠皱眉,赶紧与白魅影划清了界线。

    “非礼、非礼,你个大男人还好意思说,好像谁对你有非分之想似的。”白魅影撇了撇嘴,又说:“东瀛新皇求我当皇后,我都不稀罕,你以为我稀罕你南安国的皇后之位呀?别做梦了,还不是因为你没上过我的手,我逗你玩玩,闲来无事气气那臭丫头。看你整天板着脸,跟卫道士似的,我看见就想吐。”

    “别看我,我不认识她。”白泷玛又一次指着白魅影向众人声明。

    林楠擦去脸上的污渍,对白魅影无奈一笑,说:“你是女中豪杰,本不该稀罕皇后之位,就象苍鹰不该离开高远的天空,骏马应驰骋在广阔的原野。”

    白魅影轻哼冷笑,“别拍了,想让我做什么直说,趁我高兴。”

    白泷玛猜到林楠要说什么,摆手道:“与我无关,我不参与,徐娘不代表我。”

    “你不参与?”白魅影睃视白泷玛,冷哼道:“有这机会你不参与?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两三年在漠北和北狄国隐姓埋名折腾,闯出什么名堂来了?拥立东瀛新皇由我和成骏一手谋划,你除了吃喝,就是充当打手,还做什么了?东瀛新皇收你为义子,你的人生又多了一条路,你想认林楠做干爹,他也要你,这都是老娘给你开辟的。你看你这逼逼、逼逼的德性,跟那只老乌龟有什么区别?”

    “你、你……”白泷玛气得红头胀脸,丢下筷子就往外走。

    白魅影根本不在乎白泷玛的反映,又林楠抬了抬下巴,说:“不管你是想光复南狄,还是要另建新国,都是为了牵制北狄和西金两国。我可以帮你,但我想做幕后推手,我要拥立成骏为新皇,我和他此次合作得不错。你不会只想让他做你的帮手,为你的皇朝做事,而阻止飞得更高、更远吧?”

    林楠笑了笑,说:“我尊重成骏的意思,还是让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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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成骏和白泷玛哪个做漠北的王者更好?我从写提纲,这个问题就没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