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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卫女一颦换新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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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道通站在高塔之上,脸上浮现出刚毅和忧虑,他缓缓抬起右手,从拳中伸也食指和中指并拢,后面的旗手只等他手势落下,就挥旗指挥正面的大军攻城。

    可是邓道通却没有落下他的手,因为他看见大军阵前驰来一只黑虎,它的毛色像黑夜般令人颤栗,两只红色的眼睛发着光。那只虎在阵前站立,虎背上一男一女,男的在前粗犷豪迈,女的在后白裙飘飘,那男的长身雄壮,武士打扮,在虎上站立起来,昂首叫道:“乌刚拜见邓总督。”这一声吼叫虽不像十万大军那般地动山摇,但字字都送入每个人的耳中,直震得他们一阵眩晕,“嗡啊嗡啊”的一直响在耳边。

    他早已注意到阵前那几个被自己大军堵住的无路可走的人,以为是错过进城无法躲避的路人,不想却是最近鼎鼎出名的乌刚,见他立在虎上气势堂堂,心想:“这人简直一身是胆,一个人竟敢独闯我的大军之前,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怪?难怪有人都把他当成神一样到处传说。”

    有一个营的步兵渐渐蠕动过来,将乌刚包围在中间,乌刚左右看了一下,并不为所慑,甚至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仍是看着高塔之上,见邓道通无任何表示,说道:“趁着干戈未动,天界游子乌刚带着赤诚之心求见,商谈片刻。”他将这句话用真力送了出去,三军将士没有一个听不清楚。

    邓道通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此刻他正在思考着:“如果乌刚要以谎言相欺见到我,欲对我不利,他怎么会带了一个弱女子在身边?万一他是真诚来与自己商讨,我如果不见他,岂不是被自己的三军所耻笑吗?”要知道乌刚的身份自然是非常特别。一方面他是乌天仆的儿子,代表的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另一方面。他又是赶走伊策的那个人,已经成了正义的化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此刻要毁灭他都是,那就是他邓道通自堵车辙,自凿舟底。他心念电转,觉得只有与他谈话,找出他的破绽,再将之扑杀,才好给世人交代。想到这里。他示意下面的人放行。

    乌刚牵着卫见踏上楼梯,一步步走上指挥塔,他一脚踩上平台,即刻回头扶住卫见,卫见的长裙行走起来极不方便,眼见裙裾便要挂在梯角,他轻轻说道:“别动!”然后低下身子将她的裙裾从梯角拿出放在梯子中间,说一声:“可以了。”卫见这才拖着长裙走到平台中。

    邓道通早听说乌刚是虎胆包天的勇夫,却没想到他粗豪之中是如此心细,连走路都能照顾身边这个女子。

    “刀如山。箭如雨,一国同胞,激荡起的是血光之灾。伊策祖籍天央,乌刚祖籍天朝,我不欲做第二个伊策,所以只身前来相见,但盼刀光与剑影之间能有一丝转机。”乌刚意思是希望邓道通也别做第二个伊策,说完抬头看着邓道通那双坚毅的双目,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他的犹豫。

    邓道通道:“卫皇当年威震四海,只要他出现时,必是箭遮天。枪蔽日,你看我今日的军势可有卫皇的影子?”意思是你乌刚带领的六营加在一起根本是无法与他邓家军可比。只要他挥军向前,所过之处。乌刚是挡不住的。

    乌刚懂得他的意思,道:“我来是与总督相约,我回去就从中洲退兵,请求邓家军从灵洲退兵。”

    邓道通摇摇头,道:“如此中洲国还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威势又从何谈起,你们说要建成后卫皇时代,没有大一统,这后卫皇时代又从何谈起?”

    “总督大人,卫皇不是威震四海,而是仁义天下,仁爱使人心服,威武却使人反抗,治国之道,皆在于此。”音如银铃,使得邓家父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卫见那张端丽的脸上。

    邓家大公子邓梵怒道:“家父想恢复昔日卫皇的荣光,正是想报当年卫皇对我邓家的恩情,我邓家军今日的威武之势不在于治国,而是来处罚恶人的。”说罢讲出一段故事,原来当年邓道通是饶洲的一名小官,因卫皇到饶洲巡视,邓道通简从接待,并在席上向卫皇分析饶洲是中洲东边边界,应加强边戎,后来这件事被上司知道,便罢了邓道通的官,还抄了他的家,将他一家赶出了饶洲。第二年那个上司因为犯罪被拿,又因为饶洲与天央发生战事,大败亏输。卫皇又遇见邓道通,才知道他的遭遇,下旨升他为饶洲总督,并加强边界的守卫。由此邓道通感激卫皇而忠心耿耿,后来卫皇不幸,邓道通发誓要将伊策赶出中洲,要为卫皇正名,上次便是借选秀而试探来的。

    邓道通喝道:“咱们受人恩惠,凡我邓家子孙都要永远记住。这位姑娘说得对,我们确实光具威势,不具仁义。卫皇是一代高君,岂是我们邓家能比的。我们将中洲一统后,再找寻卫家后人,将这江山交在卫家手上,才算报了当年的人情。”

    邓家三个儿子齐道:“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卫见道:“如今中洲城有这位乌公子的部下占着,此是一家。西边又有外防驻军,亦是蠢蠢欲动,是为第二家,诸如此类,东西南北中,算来有五六家,确实是四分五裂,依着总督大人的雄心,是要以武力征讨四方么?”

    邓道通拍一下椅子扶手,站起身来,道:“为报先皇恩义,少不得武力一统。”

    卫见道:“邓大人有恩必报的大义豪情,令我佩服,但是大人要实现这一目标,必得将中洲国血洗一遍才可。当你统战之时,魔人大军长驱直入,你又怎生应对?”

    邓道通顿时语塞,这还真是他未曾想到的,所谓“壮志未酬身先死”,自己一腔热血可抛,但亡国之险,可不能不忧。

    邓家二儿子邓宪道:“正是你有理,反也是你有理,你到底是何人?”

    乌刚笑道:“公子莫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找到卫家后人,你当如何做?”

    邓宪道:“奉之为君,邓某效犬马之劳!”

    乌刚竖拇指道:“够忠义,伊策一事,在我看来,大有学习之处,他虽然做下错事,却因为他是驸马爷,中洲人们却能忍受他,认为他做皇帝也能接受,就算是没有玉玺也能说得过去。为了什么?因为卫家传言已经没有后人,他是驸马,他所做的这一切,被所有人都看成是名正言顺。”

    邓道通摇手道:“卫家既没有后人,岂不是空谈,再说你反了伊策,却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你大罪在身啊!你回去等待着我来征服你吧!”

    乌刚大怒,道:“你以为我乌刚会做这种事?也太小瞧我了。”拔出七天踏雁宝剑在手,道:“家父七天踏雁神剑为证。”

    邓家三个公子也都拔出武器在手,只要瞧出乌刚稍有异动,便出手抢攻。

    邓道通惊奇异常,说道:“你是,何意?”

    “卫家岂会无后?这又是你邓大人所万万想不到的。”拉了卫见向前一步,邓道通下意识地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邓家三个公子伸剑便刺,乌刚迅猛地在三把剑是各弹一下,三把剑都掉在地上。

    三个公子都叫道:“离我父亲远点!”

    邓道通回神说道:“乌公子,你说什么?”

    同时感觉乌刚的能量在不断扩张,向自己挤了过来。

    众人正惊疑间,忽觉眼前奇光闪耀,正不知是什么?却是卫见手托一个端方四正之物,灿烂养眼之极。卫见白裙胜雪,姿态高贵,神色之间不容侵犯,直惊得邓家父子目瞪口呆。

    卫见问道:“邓大人,你可识得此物?”

    邓道通如何不识,卫见手上拿着的正是那遗失多年的玉玺,皇权的证物。他跪拜八下,诚惶诚恐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会有我中洲国的帝王权符?”

    乌刚正色道:“卫皇家的独苗,二公主卫见。你可知道如何去做?”

    邓道通起身,退后一步,突然伸爪向身后那名旗手的咽喉抓去,卫见喝道:“住手!”

    邓道通返身跪下,道:“公主的身份不宜外泄,还是让卑职……”

    卫见看那名旗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一个谢字也说不出来。说道:“我卫见从今日起不再躲藏,邓大人,天下归心,从你开始,你可应诺?”

    邓道通忽觉多年来志愿得偿,万分欣喜,道:“万死不辞!”站起身手抚胸脯又道:“天下百姓的心如同我一样迷失已久,如今曙光乍现,将重新聚拢在一起,希望像火苗已经点燃,它会熊熊燃烧。”

    乌刚扶着卫见下了高塔,邓道通直送下来,吩咐后军变前军,向后退军八十里。

    卫见那颗被雾锁深深的心,就在今天,在那高台之上,被一阵清风吹得烟消云散,她长舒一口气,同时双眸蒙眬起来,却在蒙眬中看见黑暗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