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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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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院子里有一株上了年岁的槐花树, 冬日的时节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遒劲的枝干,仿佛是一位历经了沧桑的老人,粗糙的纹理下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下人告诉楚筱悠等到初春的时候满树都是香气四溢的雪白的槐花, 用来做点心或者生吃都是美味,楚筱悠以前还从来没有这样吃过, 一时到有些向往起来。

    她和哥哥商量,决定把宴席办的随意亲切一些。

    园子里的花厅里烧了炭盆布置的温暖舒适叫长辈们休息用饭,外面的园子里一株含苞待放的腊梅树下摆着桌椅板凳,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饭食, 谁喜欢什么就用什么, 另外还设了专门捶丸和投壶的场地,供年轻的小姐们玩乐。

    到了冬月十六这一天,天气非常的不错,园子里暖融融的,楚靖瑜早早就出了门, 叮嘱楚筱悠:“后宅的事情你量力而行, 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前面的事情主要还要靠哥哥,后宅的作用不大。”

    她又不是真的三岁小孩, 这样的话就想骗了她, 楚筱悠有些想笑, 但她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 无非是怕她受委屈, 她便点头道:“哥哥放心吧, 我不会为难我自己的,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楚靖瑜答应着出了门。

    楚筱悠也就刚换了见客的衣裳,新衣裳还没有做,现在穿的都是从京城带过来的,贵重的云锦小袄,下面是富丽的银泥罗裙,外面搭一件红色的大裳,看上去庄重却不失俏皮,主人的郑重和孩子的可爱,一样都没有少。

    刘太太就和方太太已经来了。

    方太太笑着走进来:“我们来早了,小姐也不用招待我们,我们是来帮忙的!”

    刘太太也笑着说是。

    方媛和刘晓晓连连点头。

    楚筱悠原本也没有想要客气,把几个人迎进了屋子里:“亏的几位来了,一会儿还要两位伯母帮我招待太太们,我年岁小,总有不知道的事情,还要你们提点。”

    方太太笑的眉眼都快要找不见了,和刘太太道:“小姐只管放心就是了。”

    楚筱悠笑着点头,又对刘晓晓和方媛道:“两位姐姐就要帮我招呼小姐们了,我们一会都去外面玩,这两边的地方,我总有招呼不到的地方,还要伯母和姐姐们帮我操心。”

    她的态度真诚,但也丝毫不见卑怯,看上去有种亲切的明朗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方太太心里忍不住赞叹,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姐,偏又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喜爱和怜惜的感觉,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让人心里不爱都难,老爷还说叫她要多多观望,可她看这也不过是个孩子,和前面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样一想,她的眼神就更加慈爱起来。

    按察司的佥事郭太太带着双胞胎女儿郭霜和郭雪,布政司参议梁太太带着女儿梁安让人意外的是同来的还有布政使齐大人家的小姐齐宝珠。

    另外还有当地的秦山书院的大世家的两位太太几位小姐。

    大多是官职和楚靖瑜差不多,或者比较低的家眷。

    方太太看样子是很吃的开的,拉着楚筱悠的手,把她一一介绍给这里的人,让楚筱悠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梁太太身量不高,人却好看,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还是有种娇艳妩媚的感觉,说话却并不做作,惊叹的拉着楚筱悠的手向众人道:“果然是京城来的孩子,这通身的气派也就那地方能养出来的!”

    大家都笑着点头说是,楚筱悠便看出来,梁太太在这群人中是领头的,她微微笑着行礼,又认真的道:“若我到了您这年纪,还能像您这样容貌气质不减,我到更希望自己是生在西安,长在西安的。”

    她的声音软糯好听,即使是奉承的话却也说的自然真切,听在耳朵里,却甜在了心里。

    梁太太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就是缘分,我就是爱这孩子!”

    几位小姐站在后面都微微笑。

    方太太体贴的走过来,推着楚筱悠和几位小姐出去:“外面还有玩的,你陪着几位小姐出去玩吧,这里我帮你照看。”

    梁太太却起了兴致,拉着楚筱悠道:“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她看样子是真的喜欢楚筱悠,齐宝珠笑着走过来:“您怎么能见异思迁,把我忘在一旁?”

    梁太太一下子笑起来,又拉着齐宝珠的手:“好孩子,忘不掉你。”

    楚筱悠笑着向齐宝珠点头,齐宝珠也淡淡一笑。

    让楚筱悠没有想到的是,大家对外面的捶丸和投壶更感兴趣,几位太太比小姐还要积极。

    果然还是西北的束缚少一些,太太们也自由。

    玩起游戏,楚筱悠也很快就和小姐们熟悉了起来,她不是真的十一岁的年纪,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和人起争执,更不会争口舌之快,在加上她说话体贴,做事又有气度涵养,小姐们很快就都喜欢上了她,开始的时候有些高傲齐宝珠笑挽着楚筱悠的手向着其他人道:“这个妹妹是我的,你们不能跟我抢。”

    梁安偏就过去挽起了楚筱悠的另一个胳膊:“我偏不。”

    大家都笑起来。

    梁太太和郭太太道:“这孩子瞧着真心疼。”郭太太点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可人疼的孩子,才这么小点,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从京城跑到这样的地方,可是苦了她了。”

    大家玩了一会,就拥着楚筱悠坐下来,温暖的花厅里楚筱悠讲起了路上的经历:“……我是没有见过那么可怜的人,路上都是食不果腹的人,有的孩子走在路上死了爹或者娘,年岁还小,不会走路的就活活饿死在路边,会走路的却也挨不过冬日的寒冷,说不定早早就没了,那些走着走着没了孩子的母亲,哭的肝肠寸顿,听的人也跟着落泪,虽然这一次驿站的时候,这些人试图想要伤害我们,但我一点都不怪他们。”

    楚筱悠的话,前面是说给小姐们听的,后面却是说给太太们的,太太们更现实一些,要是能清楚其中的厉害,就更能被说动。这些流民如果不能好好安抚就可能会发生□□,这里的做官的,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

    梁安看着大大咧咧的,楚筱悠一讲,她就落了泪,几个太太都是做了母亲的人,这种关于孩子母亲的话,更容易让她们产生共鸣,看上去也有几分哀伤,提起这样的话题,气氛就低沉起来。

    顿了顿,楚筱悠才笑着道:“看我,这样的日子里,竟然提起了这样的话,我已经想通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抗衡的,但我却可以做些事情,我想搭个粥棚施粥,能帮一些是一些,伯母们忙,我也不敢打搅,不知道几位姐姐能不能和我一起?”

    梁安连忙道:“你一定要算上我!”

    楚筱悠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强硬的把这话题进行下去,几位太太难免对她又刮目相看起来。

    晌午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外面吃的,太太小姐们对这种吃饭的方式十分感兴趣,大家热热闹闹的用完了饭,又去花厅里休息了一会,下午的时候才各自散了。

    整个宴席都很顺利,而且楚筱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每个人都对她表示出了友好和喜爱,众人都走了,楚筱悠有些出神,她想起从前的时候似乎总被别人厌恶,到了这一世就算是在京城里,大家也都对她平平,怎么到了陕西,变化这么大?

    香草却在一旁道:“只要我们小姐愿意,是个人都喜欢我们小姐的!”她说的很自豪,楚筱悠却恍然大悟,从前的她畏畏缩缩,京城的她总是沉默少言,到了陕西,她却是积极主动努力交好的姿态,所得到的结果自然就不同。

    她忽然明白,人和人之间若是总等着别人的眷顾,那多半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这让她心情也好了起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努力了就能得到期望的,那么就是让人觉得美好又向往的。

    梁太太带着梁安上了马车,看着坐在一旁的还在不住的夸赞楚筱悠的女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是该学学人家,那孩子比你小了两岁,你都十三了,这两年就要成亲嫁人,也该长点心,瞧瞧人家,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明明带着几分圆滑却叫人不讨厌,却觉得真切的可爱。

    梁太太又叹息了一声,想起楚筱悠说的流民在驿站的攻击,到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西安就肯定要小心起来,不安抚住流民出了什么乱子,不说丈夫的官职如何,她们这些女眷的安危就会受到威胁,还是回去问问丈夫,如果可以,就办个粥棚吧,也算是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和母亲,多求一分生机。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一惊,她的这些想法是不是都是因为楚筱悠说的那一段话而来的?这孩子,原来每一句话都不是在随便说的,听说是侯府的老太太教养着的,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楚靖瑜还没有回来,楚筱悠一时没有什么事就去了后面找张先生,去的时候张先生正要制药茶,看见楚筱悠来了,就笑着招呼:“小姐来看看。”

    院子里摆着几十种的药材,张先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一个一个向楚筱悠讲解。

    “我要做的是甘和茶,一剂甘和茶,三十三种中草药,紫苏叶,青蒿,薄荷,葛根,前胡,防风……”他说的慢而仔细,楚筱悠听的也很认真。

    “做茶看起来简单,但也不是光靠体力这么容易,药有先煎后下的区别,火候也有文武的区别,煲茶犹如武术,一招一式都暗藏玄机。”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药材下进茶煲里,在里面加了水,下面点了火,就和楚筱悠坐在跟前说话,又叫楚筱悠去认人药材,楚筱悠自己也没想到,三十多种的药材她不过听了一遍,就全都记下来了,莫名的就生出了一种与生俱来就该懂的感觉。

    张先生一脸欣喜,笑着赞叹:“小姐聪慧!”

    楚筱悠自己也生出了成就感。

    等到茶煲冒烟,汤色渐浓,几轮的煎煮之后,甘和茶最重要的部分才正式开始,浸茶。

    一大筐的晒干的玉叶金花倒进了梯形的木头斗中又用木板将表面拨平,茶煲里熬好的汤药到进木斗里,让茶叶充分吸收药汁。

    最后就是翻搅晾晒,这要等上几天才能做好。

    等到太阳下山,楚筱悠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一下午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楚靖瑜也回来了,从前面过来的时候还给楚筱悠带了一件大氅,给她穿好,才向着张药道:“隔壁的院子,我已经帮先生置办下来了,先生要是对院子有什么要求,我叫人再去改改。”

    张药笑着道:“什么也不用,只要有地方叫我晒药制药就行。”

    楚靖瑜就点了点头,又闲话了几句才和楚筱悠向前面走去。

    过了门,楚靖瑜的脸色就渐渐不好看起来,楚筱悠敏锐的觉察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最近几日就是和官场上的人搞好关系,并没有什么难做的,他顿了顿道:“王仁远跑去了边关做小兵。”

    楚筱悠一怔,心里的怒气就涌了上来,忍了半响才道:“他怎么能一声不吭的跑掉?”

    楚靖瑜摆了摆手:“他这个人向来有想法又倔强的很,他不是早说过么,自己要去当兵的,既然去了,就叫他去吧,不然他心里也不舒坦。”

    道理虽是这样,可还是叫人觉得气愤,楚筱悠想了又想回去还是写了一封信,数落了一下王仁远,但最后难眠还是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