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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想明白了。
寒辰心无挂碍，望向凌如梦，温和一笑，满脸柔爱道：“我倒是灯下黑，陷入了死胡同。梦梦，既然是你，我的四门太元仙术，自然不会瞒你。”
一个腻味的“梦梦”喊出来，喊的是陈若梦，但凌如梦也可以是“梦梦”。
凌如梦清淡的脸容微僵。
等了半晌，奇怪的是，她没有动怒。
虽说她既是凌如梦，也是陈若梦，清楚寒辰和陈若梦之间的亲密关系。
但对灵古仙皇而言，陈若梦对寒辰的感情，不足以影响到她。
再过了几息。
凌如梦平复神态，没有接刚才寒辰的话，淡淡道：“你说这些仙法都是你自创，别的姑且不说，我只问你一句，为何四种法门都有‘太元’二字。”
此时，寒辰脸色有些不自在。
不是他回答不出凌如梦的问题。
名字是自己起的，哪里有什么那么多为什么。
脸色有些不自在，是他忽然想起一事，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断不正确。
凌如梦和陈若梦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如果是自己在未来，传了法门给陈若梦，然后，陈若梦修成劫圣境，所以可以穿梭时间，贯通古今。
那现在的灵古仙皇凌如梦，就是未来的陈若梦。
但为什么未来的陈若梦不认识他？
还有，凌如梦修炼至神魄境巅峰，成为灵古仙皇，其经历过的大小战役，也记载在仙帝典籍中。
如果未来的陈若梦成就劫圣境，穿梭时间成为凌如梦，那凌如梦应该是以一个横空出世的强者身份出现，而不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起来。
究竟哪个环节推算错了？
寒辰有些头麻。
一时间想不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寒辰一边走着神，一边含糊回着凌如梦的话：“四门《太元》仙法，命名不过是随意而为，哪有道理可言。听你的意思，难不成这‘太元’二字，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凌如梦脸色微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仙道后人竟然已经泯忘至此，连仙祖之名也忘得一干二净。”
旋即，她面若寒霜清冷道：“也是，他陨落这么久，你区区一个神魄境，又如何还能知道，仙祖太元与剑祖九玄的存在。”
还在走神的寒辰，听到这话，不由回过神来。
之前听到元祖，如今又听到剑祖。
寒辰眉头一皱，想起那张纸条，不由问道：“剑祖不死，元祖不灭，这是什么意思？”
剑祖、元祖、仙祖。
这三个是什么人物？
话音刚落。
凌如梦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娇躯剧震，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
她气息不稳之时，小一号的灵古仙皇神魄，竟然散泄出无尽威能。
寒辰心中微凛，感觉得灵古仙皇神秘莫名。
对方明明比他弱，却在此时散溢出恐怖的气息。
尤其是那气息，竟然让寒辰有种错觉，那似乎是太虚湮灭劫的气息！
让他陨落的太虚湮灭劫，号称仙帝葬区的圣劫。
劫圣境之所以称为劫圣境，便是因为这太虚湮灭劫。
劫后余圣，渡过太虚湮灭劫者，才能成为劫圣境。
“灵古仙皇凌如梦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神秘不解的地方。”寒辰心中思忖。
这时候，凌如梦的气息终于平稳，神色再难从容，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话？”
寒辰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慵懒道：“你问题可真多，我问你的话，你可有一句回过我？算了，今晚就聊到这里吧。”
他非但不打算回答，还转身就要离开识海。
凌如梦的神魄剧烈波动，焦急中带着哭音：“不要走，告诉我，求你了！”
元初仙帝的神魄刚转身，微微怔住。
寒辰回头望向凌如梦，很诧异她流露出的脆弱。
顿了顿，寒辰再次用出《太元分念术》，将陈若梦找到哑姨留下的纸条，上面的识念记载的内容，全部重新凝构而出。
“这是你身上的纸条上所写，不用我告诉你，你也会发现。”
寒辰难得耐心，多解释一句。
灵古仙皇怔怔看着识海虚空，太元分念幻化出银色文字。
寒辰好奇道：“你还没告诉我，这纸条上面是什么意思，元祖、仙祖、剑祖是什么人？”
凌如梦气息渐渐平复，低头沉默。
就在寒辰以为她还是不透露任何事情时，她情绪有些改变，复杂的看了眼寒辰，回复道：“纸条上的内容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剑祖不死，元祖不灭？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寒辰微微沉吟，还有事情想问。
不等他发问，凌如梦一改态度，继续说着话。
“元祖就是仙祖，名为‘太元’，仙门之外的人，称呼他为仙祖，仙门中人，称他为元祖。元祖‘太元’即是仙道，是传下《太元分念术》的众仙之祖，是世上唯一一尊……伪仙。”
说到最后，凌如梦嘴里满是苦涩。
伪仙？
所谓的元祖，竟然是伪仙？
寒辰十分不解。
他自创的《太元分念术》等四门仙术，在凌如梦口中，成了冒出来的所谓仙祖的法门。
所谓的仙祖，又恰巧名为‘太元’。
这都是些什么事。
如果说，这一点他姑且不去计较，凌如梦话中后半句，才是让他最为不解。
“元祖，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太元，既然被你如此推崇，又称为仙祖，为何却又是一尊伪仙？”
寒辰认真问道。
能值得灵古仙皇凌如梦流露出这番姿态，所谓的仙祖太元，至少也是劫圣境的存在。
此等人物，为何是伪仙？
听到这个问题，凌如梦的语气微微变了，带着一丝讽意，反问道：“你觉得仙是什么，伪仙又是什么？难不成你们区区修道者，也以为自己是仙？”
听到讽刺，寒辰皱眉。
凡人求长生而修仙，是为修仙者。
凡人成仙人，仙人闻天地之玄妙，欲求大道而修道，是为修道者。
仙人，是具有一定大道修为的修道者。
但是，凌如梦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修为通天彻地、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的仙人，不是‘仙人’，是修道者？
两者有何区别？
仅仅是两个名字有所不同？
寒辰不明白她的话，摇头说道：“你的意思，像你和我，都只是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