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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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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是个未知数,在还没有走完前,这辈子还很长,我们总该选一个心怀暖意的人相处,彼此温柔相待。

    从决定要一心一意爱柳杏儿一辈子开始,程蓦就在想着该如何给柳杏儿安全感?

    他想了三天,终于想到了答案,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一个柳杏儿的终身相伴。

    当他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写进赠与协议时,他那身怀六甲的姐姐程清知道这档子事情后,被气得把手中啃了两大口子的苹果猛砸他脑袋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程蓦怒道:“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大傻瓜。一个柳杏儿就能让你甘之如饴地倾家荡产了,再多一个你是不是得让咱们程家后继无人了呀!”

    “姐,你别气,再气我就成罪人了!”程蓦来不及揉揉被砸的脑袋,也来不及捡起地上的苹果,他忽然发现他身边额人都喜欢拿苹果砸他的脑袋。

    程蓦赶紧搀扶着程清在沙发上坐下,重新洗了一个苹果递到她手上,“姐,你可怀着孕呢,别整天操着大嗓门嚷嚷,对孩子不好!”

    程清咬牙切齿地接过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嚼急急咽下,“程蓦,我告诉你啊,这事情我第一个不同意,虽然你处分的是你个人的财产,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痛苦的深渊跳!“

    “姐,我不在意那些!”

    “当你拥有着这一切时,你当然可以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在意;当你一无所有时,我就不信你还能镇定自若地说出这句话来!你能保证,当你是个穷光蛋时,你愿意拿一切去换的柳杏儿会愿意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吗?你别……”话说到一半时,程清弓着身子,摸了摸肚子,“哎呦……肚子疼……儿子,你别踹你妈了……都是你舅舅的不是,惹你妈不高兴了,等你出来了,你踹他去。”

    程蓦-_-||,担心道:“姐,你别动怒,对孩子不好!”

    “都怨你,你外甥都为你不值!”程清怒瞪了程蓦一眼,又大大地咬了一口苹果,“这事情,我跟你没完!”

    “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愿意为柳杏儿做到这一步,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换一个柳杏儿,这一切都值得!就像你当年为了姐夫放弃成为一名医生一样,当时爸妈都反对你的做法,当医生是你的梦想,可那时候只有我在支持你!”

    那时候,她家的二小子写留言给她:姐,你尽管大步往前走吧,我会做你坚强的的后盾,就算你最后变得一无所有了,还有我呢。爸妈虽然嘴上不支持,但是他们也无法左右你想做的事情,他们也是你背后的支撑。

    程蓦虽然又傻又笨,可他却真心待人,是个很温暖的人。

    程蓦的话让程清陷入了沉思,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这个让她操碎了心的弟弟好像长大了,他变得更加有担当了。

    “姐,你会支持我的吧!因为柳杏儿值得,所以我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我不后悔!姐,你也没有后悔过吧!”

    程清没好气地白了程蓦一眼,没有说话,在心中默默地道了声不后悔。

    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财富,而是两颗温柔相待的心。当你遇到了生命中无可替代的爱人时,你就会知道,何为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这就是他所理解的爱情!

    程清还是去见了柳杏儿。两人之间见过几次面,对彼此的印象不错。

    少了寒暄,程清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程蓦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一个你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杏儿不解道,心中却有些不安,他不会为了弥补亏欠或者以后辜负她而这么做的吧?如果是的话,程蓦便不可饶恕。

    “他说,他想证明他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一辈子的!”

    柳杏儿闻言,心中放心了许多,无奈地笑了笑,“他不需要这么做!”

    “他跟我爸一样,有点呆!”

    柳杏儿看向程清,满脸疑惑。

    程清微微笑了笑,“我爸爸十八岁的时候被F大录取了,四年后又被英国的Oxon录取,等到他学成归来时,遇到了我妈,我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在S大攻读硕士学位。那时候我爸只有我爷爷奶奶留给他的一套房子,他爱我妈,却不知道该如何留住我妈一辈子,他就用他所拥有的房子换我妈一辈子的陪伴,他说会对我妈好一辈子。我妈答应了,而我爸也做到了,守了我妈一辈子。“

    柳杏儿闻言,微微笑道:“他们的爱情,真简单纯粹,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也不能算一辈子。可程蓦愿意为我放弃的东西,我是不会接受的!我爱程蓦,我要的只是他给我一辈子的爱,其他的东西我自己有!“

    这是一个自信的女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当你的物质条件足以给你底气时,你才会有资格说,面包我有,你给我爱情就好。

    “果真是我多疑了呢!”程清歉意地笑了笑,“程蓦真幸运,能遇上你!”

    “为什么不是说,能遇上程蓦,是我的幸运呢?”柳杏儿很感动程蓦为她做的。

    不可否认,程蓦是真的爱她,要不然也不会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只为换一个她。

    若是有人能为你做到这一种地步,而这个人又恰好是你所爱的人,人生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光是这份心意,难能可贵到让柳杏儿很满足了!

    如果是李忱的话,他只会在口头上承诺,在实际上他根本就做不到,因为权力、财富、女人是他能炫耀的资本。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很多很多刻骨铭心爱你至死方休的甜言蜜语,也不会许下很多很多哄你开心却做不到的承诺,但他一定会做很多很多爱你的事情。

    这就是程蓦和李忱的区别,对于爱情的本质,一个傻得明白,一个精明得愚蠢。

    *****

    回到程蓦的家,柳杏儿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财产赠与协议,上面有程蓦的亲笔签字。

    柳杏儿拿起赠与协议看了看,感动得红了眼眶,这个傻瓜真的好傻啊,真幸运是自己遇上了他,捡了个大活宝。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程蓦早一些对她表明心意,过去那四年的痛苦是不是不用承受了?

    可有时候她又在想,当下所拥有的幸福,来得刚刚好,不早不晚,一切恰到好处。

    或许,如果不曾经历那些痛彻心扉,她又怎么能收获当下的幸福呢?

    程蓦从书房出来,看到柳杏儿红着的眼眶,心中莫名一紧,上前问道:“杏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你啊!”柳杏儿半哭半笑地看着程蓦。

    程蓦着急道:“我我……我怎么欺负你了?”

    柳杏儿晃了晃手中的赠与协议,“一份协议就像打发我了?”

    “你你……你知道了,不不是,我意思是说……”程蓦着急得连话也说不出。

    柳杏儿无奈道,“傻瓜!”

    “杏儿,你不开心吗?”

    “没,我很开心,可是程蓦……”柳杏儿望着程蓦,认真地盯着他道:“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一辈子的爱通过一份协议来维持!”

    “不是……”

    “你听我说完。”柳杏儿插话道,“你知道我爸妈的爱情吗?不,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他们是通过一份协议而渡过23年的光景,程蓦,你能想象吗?无爱的两个人靠一张协议共同生活了23年?那活得得有多痛苦?”

    程蓦看着柳杏儿,认真地听着她说。

    “在他们那个年代,父母包办婚姻很正常,在步入婚姻之前,他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人。因为双方父母反对,他们与各自的爱人都散了。他们听从父母的安排领了证,组成了家庭。后来,由于我的出生,他们没有离婚,他们也算知识分子,知道塑造一个怎么样的环境有利于孩子成长,所以,为了我,他们签订了一份协议,等我大学毕业后,他们离婚,还彼此自由。大四那年,我知道真相后,我无法接受爱我的父亲、母亲之间没有爱,哪怕是23年的相处也没能让他们碰出爱的火花来。那一年,他们都和彼此的爱人重逢了,毅然决然地离婚了。“

    程蓦望着柳杏儿,解释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程蓦,结婚证也好、协议也好,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们的爱要的只是彼此一起走下去的决心,如果你有的话,我愿意陪你走下去,我不需要你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换我陪在你身边的机会,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因为我爱你;你也不需要用那些证明你对我一心一意的爱,我们只往前走,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程蓦闻言,紧紧地抱着柳杏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柳杏儿,我愿意花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陪你往前走。

    这是我唯一一句能给你许下的诺言,我打算拿一辈子去兑现,此生仅此你一人。

    *****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守住秘密的人并不多。

    而那些对秘密守口如瓶的人本身也成了秘密的一部分。

    程蓦在守着一个秘密,想来,这个秘密也有四年之久了。

    这个秘密有关徐梓扬,有关何嘉。

    秘密的真相是——徐梓扬喜欢何嘉。

    在那一届学生中,程涛带的刑法班就数何嘉、徐梓扬、秦钦、李忱最优秀。

    他最欣慰欣赏的是徐梓扬,小小年纪就散发着与其年纪不相符的沉稳。此人孤清高傲,恬淡柔和,沉默但不寡言,他热心温柔,他最清楚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从大学到博士,他过得顺风顺水。

    他最疼爱的是温文尔雅的秦钦,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生气质,此人心思细腻、低调内敛,最能为他分担解忧。

    他最欣赏心疼的是何嘉,此人心善心软,有情有义,众学生中最有担当,小小年纪就承担着本不该承担的责任,她很会关心、照顾人,却很怕麻烦人,常常对自己遭遇的事情绝口不提,一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

    他最恨铁不成钢却最放心的是程蓦,虽然嘴笨,脑子也不灵活,但此人为人殷实,脚踏实地,心思端正,不会动歪脑子,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好在傻人有傻福,现在爱情、事业也步入正轨了。

    他最担心不放心的便是李忱,此人聪明灵活、巧舌如簧,人际关系广,天生当年律师的料,可也是最有心思最大胆的人,常常游走法律边缘剑走偏锋,生怕他一着不慎走错了路。

    言归正传,有关徐梓扬喜欢何嘉的秘密,他是无意间撞见的。

    那是一个夏天,天气明媚的午后,周五下午,图书馆法学阅览室。

    大二法学专业分班,他们五个被分到了刑法学班,授课老师就是程涛。

    当时他们五人一组要做一个课题研究报告——安乐死问题法律研究,每人分工负责、各司其职。

    秦钦、程蓦、李忱被分配到检索各国的案例和法律规定,何嘉负责PPT制作和撰写文章,徐梓扬负责整合资料和上台发言。

    何嘉周六日忙于兼职,只能在没课或者体育课解散后跑到法学阅览室弄。

    那天体育课解散后,何嘉抱着笔记本跑到法学阅览室做PPT,五分钟内,字没敲几个,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昨晚一月探班一次的大姨妈来看她了,腰酸不适得辗转反侧,后半夜才睡下的。这会儿困意来了,急需睡眠。

    趴一会吧!何嘉在心里对自己默道。说完,直接趴在桌面上闭目休憩。

    徐梓扬进来,见到这一幕时,眼波流转间,尽显温柔,如二月风情。

    她总是把自己弄得如此精疲力尽!

    他曾对她说过,不要逞强,不要动不动就倾己所能为别人付出,留一些骄傲和心疼给自己。要知道,世间最凉的不过人心。

    她淡笑答道,生活总是两难,再多执着、再多反抗,最终还是不得不学会接受,比起冷淡,还是希望自己能多一点温暖,成为一个有力量的人。人生本就是一场随遇而安的旅程,我没想那么多,一切总会成为过去的。

    你看,她就是一个如此温柔且有力量的人,无形中总能带给别人希望,坚信再艰难的日子总会有尽头的。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吗?可要多久呢?

    徐梓扬坐在何嘉旁边的空位上,垂眸看向她,顾盼生辉的丹凤眼载满了不可亵渎的温柔。

    这双肃穆逼人的双眸也只有在她不注意时才能毫无保留地将其柔和的一面展现出来。

    只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