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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突然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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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突然求婚

    明君墨突然倒车,让丁瑢瑢一阵慌乱,不知道是应该跟着他逃离,还是应该制止他,跳下车去迎接那两位突如其来的朋友。

    可是董菲儿已经看到了明君墨的车子,她认出来了,她从台阶上跳起来,挥着手跑过来。

    明君墨只好停了车,他听到丁瑢瑢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莫名就心浮气躁:“杜西平怎么来了?他有跟你联络吧?”

    丁瑢瑢看着越跑越近的董菲儿,冷冷道:“你的未婚妻也来了,她有跟你联络吧?”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前面那两位根本就没有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打过招呼,他们就这样跑来了,突然出现在这里。

    丁瑢瑢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明君墨这一路上心都在纠结着,此时看见了那二位,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他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看着董菲儿夸张地笑着,张着双臂奔过来。他在心里暗暗琢磨,当着丁瑢瑢的面儿,如果董菲儿扑上来,抱住他,他该怎么办?

    却没想到董菲儿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她直接扑向了丁瑢瑢,搂住丁瑢瑢动情地大叫一声:“姐姐!”

    丁瑢瑢当场石化!

    明君墨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董菲儿抱着丁瑢瑢又叫又跳,就差痛哭流涕了。

    杜西平此时也走过来了,他对僵在那里的丁瑢瑢说道:“走前我说要给你打个电话,菲儿说什么也不让,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我看这情形,给了你一个惊吓还差不多。”

    明君墨心里不痛快,哼了一声:“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董菲儿抱着丁瑢瑢不松手,转头反驳明君墨的话:“你铁石心肠!我们两个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见面不识亲姐妹,如今相认了,我能不高兴吗?”

    丁瑢瑢看了明君墨一眼,哭笑不得,然后她问杜西平:“我看菲儿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如你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韩叔叔告诉她的,董阿姨昨天还带着菲儿,去你们家里看望丁阿姨了呢。”这种情形之下,杜西平只能这样简单地交待一下发生的事。

    但是丁瑢瑢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那个董仪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想留住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家里努力就好了,为什么要一再地打扰她们母女两个?难道她不知道丁妈妈有多恨她吗?她到底是想要在丈夫面前展现她的度量?还是想在丁妈妈面前炫耀她的胜利?

    妈妈一个人在家,突然见到了二十几年前抢自己男人的那个女人,她该有多难过?

    丁瑢瑢担心丁妈妈,对董菲儿的热情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董菲儿似乎并不介意,只管搂着她叽哩呱啦地表达着欢喜:“你知道吗?那天爸爸跟我说,你是我的姐姐,我当时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亲切呢,原来我们是姐妹啊!我真是高兴死了!我从小就羡慕朋友家里有姐妹,一起去逛街,抢衣服穿,换包包用,晚上窝在一张床上议论男人,多好!我只有一个弟弟,还被外公纵上了天去,混得很,我都不爱搭理他!这下好了,我也有姐姐了……”

    任谁看了董菲儿这样,都会相信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丁瑢瑢这个姐姐。但是对于丁瑢瑢来说,正是因为董菲儿的母亲横刀夺爱,才使得丁妈妈在那样的年代未婚生子,受尽歧视吃尽苦头。丁瑢瑢自忖并没有以德抱怨的宽广胸襟,她没有办法回应给董菲儿同等的热情。

    而一旁的明君墨就更是高兴不起来了,她们姐妹相认了,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是他爱上的女人,这种情形之下,就算他退得了与董菲儿的婚约,丁瑢瑢也不一定愿意接受他呢。

    明君墨将目光瞄向杜西平,发现他也是满面笑意,好像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不自觉地流露出内心的得意。

    杜西平的快乐刺伤了明君墨的心,他拍了拍车顶:“够了吧?你再这样闹腾,这楼上的居民该打电话报警了!你们两个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们去酒店?”

    “住什么酒店?”董菲儿双手攀住丁瑢瑢的胳膊不放,瞪着明君墨,“你这里有现成的公寓!我们还要花钱住酒店吗?你要是不收留我们,我带姐姐去明爷爷那里住!”

    杜西平见明君墨一脸的不悦,就说道:“不如我带瑢瑢去住酒店,菲儿你到了这里,就是回了自己家呢,你要住哪里,我可就管不着了啊。”

    明君墨一听杜西平要带丁瑢瑢走,当即就开口拦阻:“你们这个时候到,我当然以为你们已经订好酒店了。既然还没有订酒店,那就一起上楼去吧,爷爷那里可以明天去见,这么晚了,你也别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董菲儿爽快地答应了一地,拉着丁瑢瑢就往公寓里去。杜西平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并不愿意住进明君墨的家里,更何况明君墨身为主人,还摆着一张臭脸。

    丁瑢瑢见杜西平这样,就拽住董菲儿,回头说道:“我和西平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住酒店也是很方便的……”

    话未说完,眼角余光瞄到了明君墨在狠狠地盯着她,不由地住了口。

    杜西平正要响应她,董菲儿跟回来拖起杜西平:“你就别矫情了!今晚我要和姐姐聊通宵,你别想把她带走!省下住酒店的钱,明天请我们姐妹两个吃饭,为我们姐妹相认庆贺,好不好?”

    杜西平无奈,被董菲儿拖着,十分不情愿意地进了公寓。

    明君墨去停车,其余三个人率先上了楼,来到了明君墨的那一间公寓门口。丁瑢瑢下意识地想要输入密码开门,手指动了动,想到董菲儿在旁边,这件事应该由她来做。

    可是董菲儿却倚在了门上,一副要等明君墨的架势。看来她是不知道开这扇门的密码了,丁瑢瑢就更不能去开门了,只能站在她的对面,陪她一起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明君墨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三个人齐刷刷地等在门口,他一愣。随即他瞄了丁瑢瑢一眼,走过来在门禁上输入了密码,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饭厅的餐桌上摆着那只煮燕窝粥的瓷煲,丁瑢瑢下午喝光了燕窝粥后,因为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懒得动,就把碗和筷子一起放在锅里,想着等明君墨回来了,让他刷锅刷碗。

    而瓷煲的旁边,放着半杯水,桌面上还有一盒药。

    丁瑢瑢比较心虚,早知道会有人突然来这里,她一定会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偷眼看明君墨,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进屋后直奔书房,拉开门,对杜西平说:“只能委屈你了,你住书房吧,卫生间就用我卧室里的,那一间客房给她们姐妹两个住。”

    杜西平道了谢,目光在餐桌上扫过,又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提着他的行李箱,进了书房。

    丁瑢瑢突然想起来客房里的那张床上,还铺着昨晚染了玫瑰花汁的床单。她装作很急着用卫生间的样子,一头冲进客房里,三下两下揭起那张床单,卷起来送进了卫生间,丢进了收纳篮里。

    等她再走出去的时候,发现董菲儿已经收拾了餐桌上的粥煲和水杯,拿着那盒药问她:“姐姐你中暑了?”

    丁瑢瑢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是呀,昨天在揭牌仪式上突然中暑昏倒了,一天都头晕目眩的,今天才刚好了。”

    “香港天气太热,你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董菲儿把药放回了桌上,提起自己的行李,进了客房。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是空的,没有床单也没有枕头。她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出来,放进了柜子里。

    然后她走出去,进了明君墨的卧室。

    明君墨在卫生间里洗澡,董菲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与客房的狼藉相比,他的卧室真是太整齐了,床单铺得平平展展,连一个曾经坐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走到床边,俯下身去,将鼻子凑近枕头上闻了闻,只有清洗剂那种干爽的香气,并没有明君墨惯用的古龙水的味道。

    她跌坐在床上,手指下意识地揪扯着床单,眸光深炯,盯住卫生间的门。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的水流声住了,随即明君墨裹着浴袍走了出来,见董菲儿坐在那里发呆,他问:“你整理好了吗?怎么不去洗个澡?”

    董菲儿松了手下的床单,深吸一口气,绽开一个天真的笑容:“君墨,我有姐姐了,你为我高兴吗?”

    “高兴。”明君墨心不在焉,走到窗边,随意地擦着头发。

    “可我看不出来你高兴,你好像有心事。”董菲儿的目光追着他,专注地看着他的脸。

    明君墨放下毛巾,看着玻璃窗,那上面映着董菲儿的身影,她坐得笔直,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是那么灿烂。他轻轻地舒出一口气,转头时脸色好看多了:“菲儿,是你多了一个姐姐,你高兴就好。”

    “你都不问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成了姐妹?还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姐姐告诉你的吗?”董菲儿觉得嗓子里很干涩,她好想喝水。

    明君墨摇头:“这是你们家的事,该我知道的,早晚我会知道,我又何必去问?”

    董菲儿默叹。他总是这样,与她隔着心。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他在她的面前却像是一阵飘忽不定的风,她追着他的方向,却永远也把握不住他。

    她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靠在他的胸前,将头抵在他的肩上:“君墨,姐姐和她的妈妈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一定很辛苦,是不是?我就幸福多了,我有疼爱我的外公,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这么出色的未婚夫,我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呀……你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子,你……”明君墨往窗台上靠了靠,董菲儿也往前一步,依旧赖在他的肩上。

    “君墨,我爱你,也爱姐姐……”董菲儿轻轻地叹出一句来。

    明君墨心里一动,董菲儿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今天她怎么这么多的感慨?她这样不打招呼就杀到香港来,真的只是为了与姐姐相认,给丁瑢瑢一个惊喜吗?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温情脉脉,好像除了爱他,她再无其他的心思,但是明君墨却在此时想起梁玉淇曾经说过的话。

    梁玉淇说:“君墨,我对你的心是最纯粹的,但是因为我的出身和经历,你们都不相信在我身上还有纯真这种东西。你只看到了董菲儿的纯真,如果有一天你娶了她,你会后悔的。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她等的就是你迎娶她的那一天,一旦你们结了婚,你再看她的纯真吧……”

    明君墨突然发现,他对董菲儿的了解过于肤浅,她说她爱他,可是她身为他的未婚妻,又一直纵容着他浪荡不羁的生活。即便在今天,她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他爱她的姐姐,她也是表现得这么无辜,毫无怨言。

    这种态度,他曾经以为是宽容和大度,现在他却不确定,他有点儿琢磨不透她。

    他往旁边侧了一步,董菲儿依旧随他而动,恋恋不舍地偎着他。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菲儿,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董菲儿不等他说出后面的话,突然跳开,揉着肚子大叫:“我饿了!你这个未婚夫怎么当的?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吃晚饭吗?我好饿啊!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说完,她冲出他的卧室,钻进厨房里,在冰箱和橱柜里乱翻着。

    明君墨跟了出来,正遇上杜西平从书房出来,他敞开卧室的门,一指卫生间的方向:“我已经洗过了,你用卫生间吧。”

    “谢谢。”杜西平面无表情,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进了卫生间。

    丁瑢瑢听到厨房里有好大的响动,就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往厨房的方向望。明君墨拢了拢浴袍的前襟,靠在墙角看她,她却根本不搭理他。

    她走进厨房,对董菲儿说道:“你和西平都没吃晚饭吗?我给你煮面吃吧。”

    董菲儿关上冰箱的门,手里拿着一瓶果汁:“本来是吃过了的,刚才太激动了,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会儿又饿了。我不会煮饭哎,听说姐姐的厨艺很好,我还真想尝尝呢。”

    丁瑢瑢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从冰箱的底层翻出一袋虾和半盒干贝丁,朝着董菲儿晃了晃:“材料不全,就煮海鲜面吧。”

    董菲儿开心地吧嗒了一下嘴巴:“在家的时候,我如果饿了,只能喊阿姨起来煮东西吃。我妈妈很忙,我都不敢麻烦她。有姐姐真好,能吃上爱心面呢。”

    明君墨见丁瑢瑢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就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从她的手里抢过拉面和锅,推她出了厨房,对董菲儿说道:“我给你煮面,也算是爱心牌拉面吧?你的姐姐昨天差点儿病死,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你看她的脸,现在还肿歪着呢,你吃她煮的面,小心传染上口蹄疫。”

    丁瑢瑢差点儿冲口回骂他:“你才得口蹄疫呢!”碍于董菲儿在眼前,她忍下了这口气,一转身回了客房。他喜欢给未婚妻煮面,她还乐得轻闲呢!

    她回了房间,歪倒在床上,闭目凝神,想要平复一下因为杜西平和董菲儿的突然到来而乱起来的心绪。谁知她越想安静,就越有人不想让她安静。

    杜西平洗了澡,见明董二人在厨房里,就进了客房。

    他坐在床边,看着丁瑢瑢:“你生病了?”

    “是。”丁瑢瑢闭着眼睛,没有动。

    “你昨天住在这里?”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吧?丁瑢瑢的睫毛快速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我昨天中暑晕倒了,这里离医院最近。”

    “你的脸怎么肿了?”杜西平盯着她的脸看。

    丁瑢瑢苦笑:“西平,我的脸肿了好几天了,我拔了一颗牙,口腔发炎了,前天我和你通视讯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

    杜西平抿了抿嘴唇,低头不说话了。

    董菲儿适时地从门外跳了进来:“杜西平,我未婚夫煮了好吃的海鲜面哟,有你一份儿呢,快过来尝尝。”

    杜西平被她拉出去吃面,丁瑢瑢的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下来了。

    她闭上眼睛躺着,听到董菲儿在厨房里大赞明君墨的厨艺,还问杜西平会不会煮饭,威胁他说,如果他没有一手好的厨艺,她就不把姐姐嫁给他。

    之后大概他们吃完了面,董菲儿就让杜西平刷碗。她自己跑回客房来,进卫生间洗漱完毕,窝到床上来,躺在了丁瑢瑢的身边。

    “姐姐,你睡了吗?”她见丁瑢瑢不动,就唤了一声。

    丁瑢瑢犹豫着是否装睡,最后还是开了口:“没有呢,我牙疼,身体也不太舒服,大概是中暑的后遗症吧。”

    她其实是想提醒董菲儿,她不舒服,不想多说话。但是董菲儿却翻到她的身前,躺在她的对面,目光亮晶晶地看着她:“我和我妈昨天去看过丁阿姨了,丁阿姨真是一个令人钦佩的女子,虽然她没有给我们母女什么好脸色,但我还是喜欢她呢。”

    “我妈喜欢清静,你们不用去看她的。”丁瑢瑢可以想象得出丁妈妈的表现,她也不希望董家人总是去她们家打扰。

    “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们,前一阵子他要跟我妈离婚,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想补偿你们呢。”董菲儿继续说道。

    丁瑢瑢依旧是神情淡然:“他也不必这样做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家各过各的生活,挺好的。”

    董菲儿就笑了:“昨天丁阿姨也这样说,你们母俩儿可真是太像了。不管怎么样,是董家欠你们母女的。所以爸爸说了,要给杜西平家的工厂投资,做为你的陪嫁,我妈一口答应了。我妈还说,既然我在杜西平的工作室里上班,她会投资一笔钱将工作室的规模扩大,既算是给我的事业一笔启动资金,杜西平的生意做好了,你的日子也好过,所以我现在算是未来姐夫的合伙人喽,呵呵……”

    丁瑢瑢听到这里,皱了眉:“董阿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她和韩叔叔都不必做这些的,我和杜西平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

    “你太要强了!”董菲儿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不过我爸和你妈已经谈过了,这件事你妈也同意了,也和杜西平沟通过了。这没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开开心心的,是好事呢。”

    “跟杜西平沟通过了吗?”丁瑢瑢可以理解丁妈妈在这件事上的妥协,但是杜西平也接受吗?

    董菲儿点头:“是呀!我爸和丁阿姨一起去找杜西平谈的呢,他一直也在寻求更高的突破,与其找个外人合作,跟自家小姨子合作岂不更稳妥?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呀。”

    杜西平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丁瑢瑢的心里却咯登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董菲儿察觉出她神情有异,正想解释什么,丁瑢瑢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丁瑢瑢打开一看,是明君墨发过来的,只有两个字:吃药!

    丁瑢瑢赶紧删了短信,幸亏她和董菲儿是对面而卧,她读短信的时候,董菲儿也只能看见手机的背面。她拿着手机,坐了起来。

    “姐姐干什么去?”董菲儿也半支起身,问她。

    “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一天没听见我儿子的声音了,怪想他的。”她下了床,走出了客房,转到厨房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橱柜里翻出药来,把药吃了下去。

    然后她站到窗口,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丁妈妈很快就接了电话,丁瑢瑢先是要她把电话递给小丁当,逗着儿子喊妈妈。

    丁妈妈哄着小丁当:“妈妈在电话里呢,快叫妈妈。”

    丁瑢瑢也唤着他的名字,等了好半天,没等来儿子的一声“妈妈”,却听到了话筒里传来喀嚓喀嚓两声响。紧接着丁妈妈的声音传过来:“你别难为他了,他把话筒都啃了。”

    丁瑢瑢开心地笑了,只有在和儿子互动的时候,她才会发自内心的欢喜。

    她本来想怪丁妈妈跟着董家人去找杜西平的事,但是听到丁妈妈的声音,她又不忍心责备了。她叹气,因为在明君墨的家里,她不方便多说,只简单地说道:“妈,我见到杜西平和菲儿了,也听说了一些事。没想到我才离开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的事你不擅作主张好吗?等我回去再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不需要韩照廷的补偿,但你是他的女儿,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对你尽责,现在为你做点儿事也是应该的。杜西平的父母听说能攀上鸿泰地产的女婿,也高兴得很呢,等你们回来了,他们会亲自过来一趟,双方家长见一面,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吧。”丁妈妈平静地把事情告诉了丁瑢瑢。

    丁瑢瑢顿时头痛起来:“妈!这算什么事呀?你们别这样好吗?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你做主?妈要是等着你做主,只能眼睁睁地看你当老姑婆!香港打电话怪贵的,等你回来再说。”

    “妈……”丁瑢瑢还想争取,丁妈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丁瑢瑢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们在家里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听起来一切都那么圆满,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来问一下她的感受?能不能给她一点儿时间?让她慢慢考虑一下呀?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她站在窗口唉声叹气了好半天,才发觉自己站得腿都酸了。她想回客房睡下了,一转身就看到身后有一个鬼魅的身影,吓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叹什么气?”明君墨好像才刚走出来,只听到了最后几句话。

    “你管不着!”丁瑢瑢没有好声气,垮着脸从他的身边闪过,要回客房。

    “吃药了吗?”

    “吃了!”

    那一晚上,因为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妹妹,因为家里瞒着她安排的那些事,丁瑢瑢一晚上也没有睡好。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很快又醒了。

    见董菲儿还在睡,她悄悄地进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一看,脸又肿起来了。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她是好不了了!药全都白吃了!脸上一天复一天的肿胖着!

    她又懊丧又恼火,刷牙的时候手下一用力,正捅在了发炎的地方,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旦眼泪掉下来,她想止也止不住了。也说不清为什么哭,反正就是心酸。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坐在马桶上,拿毛巾堵着嘴巴,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

    她冲过去洗手盆边,打开凉水往脸上拍,洗干净了脸,照镜子一看,这下可好了,不光是脸肿,才眼睛都红肿了。

    她往屋外听了听,好像大家都没有醒。于是她悄悄地走出客房,准备去冰箱里取一些冰敷在眼睛上。

    刚把冰块包进毛巾里,就听身后有一个轻轻的声音:“起这么早?”

    她手一抖,冰块散了一地。说话的人蹲下来,帮她将地上的冰块收起来,丢进了水池里,看着她:“眼睛怎么肿了?哭了吗?”

    “我哭什么?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没有睡好而已。”丁瑢瑢逞强说道。

    “是吗?”明君墨微一勾唇,“前天晚上身边也有人,怎么睡得像猪一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丁瑢瑢真想拔出菜刀来在他那张臭嘴巴上剁几下。

    明君墨见她瞪着红肿的眼睛气呼呼地看他,就决定不惹她了。他重新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冰出来,包在毛巾里,递给她:“快去敷上吧,脸肿眼也肿,简直毁容了,太丑了!”

    丁瑢瑢抢过毛巾,转身就要回客房。没走几步,终究是被他气得难过,又回身来到他的面前,抬脚就踩在了他的脚面上,狠狠地碾了几下,心里才舒服了。

    她奔回卫生间敷眼,明君墨抱着被踩疼的脚趾,坐在饭厅的椅子上,苦笑着。

    大家都起床后,各自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就要分头去忙了。

    明君墨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在九点前赶到。董菲儿和杜西平要去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这也是他们这次来香港表面上的理由。

    丁瑢瑢这个病号,因为脸比昨天更肿了,根本没有办法见人,只能窝在家里养病。

    临出门前,董菲儿跟大家约好,中午杜西平请大家吃饭,让明君墨开完会议,开车回来接丁瑢瑢,吃饭的地点她会发通知。

    丁瑢瑢没有多问,但她还是觉得奇怪。就算董菲儿要把四个人弄在一起吃一顿饭,也该是最有钱的明君墨尽地主之宜吧,怎么会是杜西平请客?

    但是杜西平满口答应,明君墨又不太在意这件事的样子,她也就没说什么。

    他们三个一齐下了楼,丁瑢瑢坐在餐桌前愣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慢慢地收拾着餐桌,进厨房洗碗。

    正一手泡沫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是明君墨打进来的,他开口便说:“记着吃药。”

    “你很罗嗦,我不用你关心。”丁瑢瑢鼻子又酸。

    他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想跟菲儿谈一谈。”

    “不可以!”丁瑢瑢差点儿跳了起来,“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菲儿一直就知道我不爱她,也许我跟她好好谈,她会愿意退婚呢。只要她同意了,我就好去说服家长了。”这大概是明君墨昨天晚上思考的结果,他想从董菲儿身上下手。

    但是丁瑢瑢怎么可能允许他这样做?不管她爱不爱这个妹妹,她们才认了姐妹,没到一天的功夫,妹妹的未婚夫就要求退婚,因为他爱上了姐姐!如果发生这种事,将她置于何地呀?

    丁瑢瑢决定跟明君墨说明白,于是她沉下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明君墨,你和董菲儿爱不爱婚不婚,本来不7;150838099433546关我的事。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你向她提出退婚,她会怎么想?她会以为我这个当姐姐的勾引她的未婚夫,那样我变成什么嘴脸了?你想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但别把我牵扯进去。等我回了内地,辞了职,你想怎么闹,随你!但是现在你不能说,否则我会恨你!”

    “回了内地,你辞了职,然后你就结婚了,不是吗?我还有时间等吗?你答应我不结婚,我就不在今天和菲儿谈。”明君墨这个时候变得非常磨缠人。

    但丁瑢瑢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果断回道:“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我对你不负有这样的义务。”

    电话里传来明君墨沉重的呼吸声,好一会儿,他说:“我到了,这件事我开完会后再商议。”

    “没什么好商议的。”丁瑢瑢不给他留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才断,另一通电话又进来了,这一次是杜西平。

    “怎么占线?”他永远是对她有疑问的,怎么这样,为什么那样。

    丁瑢瑢吸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答道:“才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

    “噢,你昨晚没睡好吧?菲儿都告诉你了吧?我看你眼睛肿肿的,你好好睡一觉。我这边的时装发布会可能会到中午,到时候让明君墨接了你,直接去酒店吧。”

    “好的。”他居然也答应让明君墨接她,真是奇怪了。

    丁瑢瑢收拾了厨房,吃了药,就回房间躺下了。她是真的不舒服,而且越来越不舒服。她想勉强自己睡一觉,可是有好多的事在脑子里打转,一直躺到后背都疼了,也没能睡着。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起来洗澡穿衣,坐在镜子前面化妆。

    正往肿胖的那一侧脸颊上扑深色的腮红,听到外面门响了。她估计是明君墨回来了,也没有起身,继续忙碌着。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明君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大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丁瑢瑢吓了一跳,又踢又打:“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明君墨却死抱着她不放:“瑢瑢,你别逼我!你让我说出来吧!我快疯了!今天上午开会,我完全心不在焉,连数据都说错了!我心跳得很快,我有不好的预感!”

    丁瑢瑢推他的肩膀:“你放开我!什么不好的预感呀?都活得好好的!你不能这样任性!你能不能表现得成熟一点儿?非要弄得鸡飞狗跳才满意吗?”

    “我快要失去你了!我心里很慌!我有预感的!”明君墨很急切,双手紧紧地扣在丁瑢瑢的腰上,怎么也不肯松开。

    丁瑢瑢被迫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他心跳得很快,心里一软,又停止了捶打,靠着他软声劝道:“你不能太自私,你要照顾到我的感受,你不希望我们姐妹才相认,就反目成仇吧?你不希望别人把我看作是夺妹妹未婚夫的狐狸精吧?你跟董菲儿谈过了,又能如何?你们两个谁能做得了长辈的主?除了把事情闹到一个很难看的地步,还能有什么好结果?我已经很难过了,你别逼我了。”

    明君墨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叹气,安静了一会儿,又叹气:“好吧,我听你的,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我答应你,不给你添烦恼了。但是我请求你,不要跟杜西平结婚,好不好?”

    丁瑢瑢想起家里父母的一系列安排,她心里不安起来,沉默着不答明君墨的话。

    明君墨听不到她的回答,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看着她说:“丁瑢瑢,我不吓唬你,如果你敢嫁人,我就敢抢亲!”

    丁瑢瑢很无奈地看着他,心里想:他多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呀,自己是他得不到的一个玩具吗?

    “你弄疼我了。”她皱了眉,说道。

    明君墨赶紧松了手:“我……”

    “走吧,别让菲儿他们等。”丁瑢瑢拿起包来,抢在他的前面,出了门,下了楼。

    明君墨开着车载上丁瑢瑢,往董菲儿通知的那家餐厅去。一路上他都沉着脸,丁瑢瑢也不说话,车里安静得诡异。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个到了那家餐厅。明君墨停好了车,两个人下车后,走进了餐厅。

    有侍者迎上来,他们报了名字,侍者就引他们往二楼去,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包房前。

    一推门,里面突然响起小提琴悠扬的声音。丁瑢瑢还以为是餐厅里放的音乐,一走进去才发现,有两个小提琴手站在屋子里的一角,冲着她拉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爱的旋律》。

    而杜西平一身白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迎候着。董菲儿也穿着很正式的小礼服,躲在杜西平的身后偷笑。

    这情形,让后进来的明君墨和丁瑢瑢均是一怔。

    而杜西平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丁瑢瑢的面前,牵起她的一只手,单膝跪下,捧上鲜花,仰头虔诚地望着她:“瑢瑢,嫁给我好吗?”

    丁瑢瑢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