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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两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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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王云珍却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肯去睡,她在等着女儿回来。

    再忙,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的呀!

    “这孩子啊……”王云珍心中埋怨,“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咔’的一声,防盗门从外面打开了,林燕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进来,浑身上下却已经湿透了。

    “妈,我回来了……”林燕秋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才回来呀?”王云珍慌忙站起来,说道:“不知道路上买把雨伞吗?生病了可怎么办呢?”

    “没事的……”林燕秋低着头答应着,脸上的泪水,却仍然掺和着雨水在往下淌。

    王云珍伸头看了一眼门外,问道:“蔡叶光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没有……”林燕秋不想和母亲解释。

    “吵架了?”

    林燕秋摇了摇头,身体却不由得晃了两晃。

    “到底怎么啦?”

    “妈,我好累啊……”林燕秋抬起头来神色哀伤:“让我睡一会儿吧,我挺不住了。”

    说着话,林燕秋连拖鞋都忘记换了,浑身湿漉漉的向房间里走去。

    “洗个热水澡吗?这样会生病的!”王云珍说。

    啪——,房门已经关上了。

    王云珍一下便愣住的,很明显,林燕秋的情绪不太对。

    “明天你大姨过生日,早上和你夏叔请个假,就说明天不去上班了……”王云珍站在林燕秋的门口喊:“还有,让蔡叶光也到场,人家皮松好像在很大的一家酒楼请客呢,会来很多人,你把蔡叶光也带去,别让外人小瞧了咱们。”

    悄无声息。

    房间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听见没有啊?”王云珍锲而不舍的追问。

    “听见啦!”林燕秋回答道,而此刻的她,正靠在卧室的门上,泪水无声的滚落下来。

    …………………

    夜半,南城,老庙街,井儿胡同。

    瓢泼的雨巷中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几盏疝气大灯照亮了尸横满地的陋巷。南城的刑侦在巷子中进进出出,而法医劳文池蹲在一具尸体旁摇头叹气。

    眼前的尸体,就是丁二海!

    专业啊!

    这个凶手杀了这么多的人,可是一丁点儿线索都没留下来,再加上雨水的冲刷,这个案子,想要提取到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国生和夏明翰刚刚从医院里赶到了现场,蔡叶光伤势很重,短时间内,他可能连床都下不来。

    “陈副市长,夏局!”副局长廖已忠一脸惶恐的迎了上来。

    “死了多少人?”陈国生脸色阴冷阴冷的,问道。

    “六十五个!”

    “多少?”陈国生和夏明翰同时吓住了。

    “六十五!”廖已忠说:“现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死者的身份也已经核实过了,这些人都是南城的地痞,领头的叫丁二海,是专门搞拆迁的。”

    “丁二海?”陈国生言语着,扭头去看夏明翰。

    夏明翰连忙说道:“丁二海这个人我熟悉,这小子是南城的地头蛇,几乎每个月都能惹出一点儿是非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呼——”陈国生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这案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报告省厅罢,这个案子实在太大了!”陈国生顿了顿,目光望向了夏明翰,说道:“老夏,做好思想准备,一旦追责下来,你这个局长可能会就地免职!”

    夏明翰苦笑一声,只差三个月就要退休了啊,还是没躲开!

    “走,咱们过去!”陈国生神色凝重,大跨步向那些横躺竖卧的尸体旁走去,而劳文池蹲在丁二海的尸体旁正在发呆,陈国生站到了他的面前,他却仍然没有察觉,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小劳?”陈国生弯下腰去,低声喊了一嗓子。

    劳文池一愣,一脸茫然的仰头望过来:“陈副市长,夏局!”

    “需要市局支援吗?”陈国生问道。

    劳文池摇了摇头,说:“没用了,大雨冲刷,就算有线索也留不住。”

    陈国生说:“我给你调些人手过来,死了这么多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帮|派火拼,不可能没线索。”

    “不是……”劳文池说:“凶手应该是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死者全都是一刀割喉,再也没有外伤了……”劳文池说:“领导,六十五个人,竟然死在不到一百米长的巷子里,每个人死亡的位置,基本上都是相隔一米左右,也就是说,他们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凶手是一路推过去的,而且出刀速度极快,这种杀人手法是不是很熟悉?”

    “矮地龙!”夏明翰不假思索的便脱口而出,说道。

    劳文池抹了把脸,说:“不仅是矮地龙,还有东拳郝震东和怒虎吴兆雄,他们都是这样被杀的!”

    嘶……

    夏明翰倒抽一口凉气,说道:“这个人出刀和安七夜一样快?”

    劳文池说:“这倒未必,不过这个人的刀法肯定不在安七夜之下!”劳文池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前些天在东城被杀的疯虎梁勇他们,也是一刀割喉!”

    “邪门了!”陈国生觉得头都大了。

    夏明翰却问道:“小劳,你觉得杀死丁二海的凶手,和杀死梁勇的是一个人?”

    “不是,手法完全不一样!”劳文池说:“从刀伤上来看,梁勇那三个死者被人一刀割喉是贯穿伤,一刀刺穿脖颈,力道很大。而这一次,每个人的伤口却很浅!“劳文池顿了顿,用手电照向了丁二海的尸体,说道:“领导你们来看,每个死者都是颈动脉被割断死掉的,凶手似乎一分力气都不愿意多使,动脉断了就立刻收手,然后再杀下一个。”

    夏明翰看得眉头紧锁,说道:“有意思啊,这两个凶手的性格完全是两种极端!”

    “性格?”劳文池没听明白。

    夏明翰说道:“杀人的手段,其实也可以间接推测出凶手的性格,就比如梁勇的案子,三个死者都是颈部贯穿伤,说明凶手的侵略性很强,平时也是极霸道的一个人,而这一次丁二海的死,凶手连多一分力气都不愿意使出来,恰恰说明这个人的性格很隐忍,应该是心思缜密和做事异常冷静的那种类型。”

    陈国生终于站直了身子,说道:“我马上从市局调人来支援,还有,今晚必须将尸体全部运出去,全面封锁消息,避免造成市民恐慌,还有……”陈国生顿了顿,对夏明翰说:“老夏,做好思想准备,可能案子报上去了,你就要停职了。”

    夏明翰苦笑起来:“呵呵,来喽,老子问心无愧,早TM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