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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向天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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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笙:???

    她实在没好气地在心底默默想,皇后如此讨厌她家爷是有理由的!如此如此自恋到丧心病狂的人,能活到现在,简直就已经是奇迹了!

    她瞪着他,某一个瞬间真的好想看看,他是不是也有被虐的痛哭流涕要死不活的一天。

    洛景风见她又恢复了些生气,这才伸手掐掐她的脸,“明天是岳父的头七,本王会让你堂堂正正为他设灵,堂堂正正受人祭拜的。”

    陆笙怔了怔,用力抓住他的手,“还赶得及吗?”

    他从容撇了撇嘴,“爷我说赶得及,那就赶得及。”

    她看着他黑亮的眸,看着他眼底一如既往的狂妄笃定,看着他飞扬的神采,无一不令她心安。

    忽然间,她觉得真的累了。“好,”

    从一开始醒来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再睡着。今天已经第六日了,她不知道自己再睡着,是否会连父亲的头七都错过。所以她一直闭着眼,半梦半醒。

    她知道他进了房,她知道他坐到了床边。

    她感受到他轻轻把玩自己的手,她听到了以往那无比熟悉那满是嘲讽的声音。

    谢谢老天爷,他终于好好的,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只是,他为何要对她用药?

    她畏缩了。

    闭着眼,她安静听着他开口,直到听到了早前就已布好的局,所以她忍不住开了口。

    如今得到他的承诺,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信他,百分百信任他,这个世上只要他开口,她便全心全意相信。

    陆笙合上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洛景风未松开她的手,另一只手随手执起床边的木团,往房门上轻轻一掷。

    两秒后,瑾心缓缓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进来。前一阵洛景风尚且还太虚弱,众人怕他醒来没办法叫人,所以故意在房里备了些许叫人的木团。不过这两日随着他身体渐渐恢复,已经很少用了。

    瑾心守在外头,见又是木团声响,想来也知道大概是陆笙睡着了,爷怕声音太大吵醒她。

    她走到床前,看着陆笙拉着她家爷的手睡着,顿时抿嘴笑了,她家两位主子的关系真是亲密。

    洛景风哪能不知她在笑什么,却同样也是淡淡含着笑,喜悦之情完全不加掩饰。

    他压低了声,极轻极轻开了口,“通知他们,明日一早准备进京。还有,稍后你们将有关陆丞相的一切线索都交去京兆衙门。另外,你去趟长公主那,让她进宫接应。至于南宫府那,也让人去通知一下吧。”

    瑾心点了点头,飞快转身而去。

    洛景风坐在床边,细长黑亮的眸微微闪烁着,皇后啊皇后,容了你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

    自今日早晨起,停了两日的风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这场风雪并不大,零星飞舞着,比起之前的厚重和疯狂呼啸,今日的北风倒是显得有些浪漫了。

    徐阁老已经在家颐养天年十多年了,他今年七十八了,是三代老臣。自圣祖那一朝起,他便是丞相。这一当,便是当了四十多年。而后,圣上登基,任英执政,又恰逢那几年都风调雨顺并无太大灾害,徐阁老便早早辞官在家,也乐得清闲。

    那时上有徐阁老为丞相,又有年轻有为贤德爱民的陆远,徐凤来碍于同徐阁老的父子关系,在朝中并未任太高官职。

    而当时的陆远又表现得相当出众,在徐阁老任职后期,均是由他协助处理。于是,当徐阁老退休后,年纪轻轻的陆远被破格提升丞相之位。至于徐凤来,在阁老退休后,终于开始晋升了。

    然而,那时开始晋升又有何用呢?有陆远在的一天,只要他不犯下什么逆天大错,他徐凤来便永远只能是个副的。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着陆远出错。而这一等,便是十几年。

    今日皇后心情阴郁,退朝后三人未商议多久,便各自回了府。一直以来,她都希望洛瑾毅能早点伤势复原,开始接手政务,可今早她却得到了一个相当让她不满的消息。

    太子的伤势加重了!

    这个消息原本让她大为心疼,可一问原因顿时让她失望过度。

    据说,是因为和太子妃纵欲过度?

    这无疑是打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她自认这么多年来,对太子的教育和栽培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也很满意如今太子沉稳有加、手段老道。

    她不是想要太子禁欲,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如此放纵,还是太叫她失望了。

    可或许,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恰恰保住了洛瑾毅。

    她坐在紫宸殿内殿中,前两日圣上已经醒来,只是身上余毒未清,依旧虚弱得很。御辰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对眼前这对人上人夫妻,开始有了新的认识。

    圣上对她的厌恶毫不掩饰,而皇后,要强和骄傲让她永远都成为不了他会喜欢的女子。

    御辰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安静的近乎像是不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对一切都极其淡漠的态度,让人觉得这世上已经不会有任何事能入他的眼。

    所以,这对人上人才丝毫未克制。

    即便一次又一次的不欢而散,翌日,皇后还是会抽时间来内殿坐着。就算圣上昏睡着,她也可以静静坐上许久。

    徐府内,徐凤来静静看着徐阁老苍老的容颜,半晌都未开口。

    徐夫人站在他身边,轻轻出了声,“父亲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今早起来后胃口就不好,是不是……叫他来看看。”

    徐凤来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我再一个人陪陪他。”

    徐夫人点点头,转身退下。

    他站了好一会,床上的徐阁老才幽幽醒来。对方眯着眼缓了会神,这才转过头看向他:“你来啦。”

    徐凤来点点头,上前慢慢扶起他。

    又听徐阁老又道:“圣上情况如何了?”

    他摇摇头,“儿子不知,但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

    徐阁老“嗯”了声,这才缓缓道:“清晨呢?你去见过他了吗?这孩子身子不好,一直关在地牢里,那里湿气寒气都重,关久了也不好。”

    徐凤来僵了僵,脸色有些阴郁,“父亲,儿子相信,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老人家神色淡淡,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那就找个时间,让我去看看他吧。”

    徐凤来有些犹豫,眼神中甚至还有着丝丝怀疑,“父亲,他逃不走的,即便是有您相助,他也逃不走。”

    老人家摇摇头,“我这把老骨头了,做不了这种事,你不必担心这些。”他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帮皇后骗回来时,可想好过如何善后了?”

    徐凤来站起身,神色隐含愠怒,“父亲,儿子不明白,您为何就如此坚信洛景风能赢?清晨被我骗回来了,这京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治好他,都这么久了,他拖都该拖死了。我真的搞不懂您,为了这么一个死人,居然还死死护着清晨。”

    徐阁老看着他的脸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何必动怒呢,老头子我也没几日好活了。我死了之后,自然也顾不到清晨了,到时候他也可随意你处置了。”

    他话里的内容虽然处处偏向徐凤来,但那平静得像极了笃定的感觉,着实让他生气。

    “我见见他吧,也许,明天老头子我就死了呢。”苍迈的手举了举,话语中多了份淡淡的无奈。

    “父亲!”徐凤来冷下脸,“为了见他,你何至于如此诅咒自己。”

    徐阁老看着他,许久了这才摇了摇头,“不是为了见他,而是为了给徐家找个借口。”他拍了拍徐凤来,“走吧,走吧。哦,我倒是真的有点想那个聪明小子了。”

    徐凤来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哼了一声,迈开了脚步。

    翌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

    城外三两做堆的人们开始集结,不多久,一队人数众多的军队赫然汇集出现。

    再过三日便是除夕,守城的士兵也是有些懒洋洋的。他们原本正聊着天,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军队震慑的忽然有些说不出话了。

    为何会突然有这么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出现?

    到底是哪支军队里的人?为何擅自回京没有任何批文!为何前头关卡没有任何通知?

    这么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突然这么出现在城外,这儿可是京城啊!周边那些大城的防卫究竟在做什么?

    他们到底是怎么躲过盘查,突然出现在这的!

    若他守城的将士们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城外那支面色冷峻,动作整齐划一的军队可没时间在乎他们怎么想。他们是军人,军人的第一职责就是听从命令。

    如今上头有令,要他们立马赶紧办事!

    为首的男子从怀里掏出军牌和信物,拧眉冷肃,“我们是北境的至义军,前段时间毛子侵略偷袭时间频发,我等奉张错张大将军密令暗中调查此事,如今已有结果需要即刻汇报朝廷。”

    守门的将领皱着眉,反反复复检查了军牌和信物后,这才点了头。

    待众人浩浩荡荡进城后,这才有小将摸着脑袋疑惑开了口,“老大,这放人进去,是不是……”京城重地,哪是军队可随意进的。

    守门的将领瞪了他一眼,“他们的军牌和信物都是真的,而且能如此无声无息出现,自然也有的是本事混进城,哪是我们能拦得住的。”

    再说了,京中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如今这么一支军队突然出现,随便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最有可能是谁的人了。

    这支队伍人数不少,一入京城,便很快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巡防营的队伍。

    他们负责守卫京城安全,自然第一时间便领着人拦了他们的去路。

    然而,这支队伍提交的物件很齐全,除了阵仗大了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不合乎规矩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一路盯着他们到宫门外。

    金殿内,早朝还在进行,传话的太监跪在殿外,尖着嗓子通传。

    “报——至义军将领求见——”

    这个意外的消息令众大臣微微一愣。至义军?前几日不是刚有北境的飞鸽传书传来,说老毛子屡犯边境吗?眼下他们不好好守着,为什么会突然入京了?

    而且,还是隐秘入京,一丝丝风声都没有的,如此突然就出现了!

    皇后的脸色有点冷,这么一只队伍忽然出现在京城中,竟然等对方将领入宫了她才收到消息。眼下若是敌军突袭,这京城还不让人给屠城了?

    而且,莫名的,她的心底总是隐隐的不安。

    不只是她,殿内有极大一部分人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那些武官。在场众人中,唯一镇定的,估计就只有南宫正了。

    徐凤来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心中满是疑惑。南宫正不仅不震惊这支队伍突兀的出现,今日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的沉默。着实让人不安。

    皇后僵了两秒,允了通传,不多久便有一将士背着一个包袱精神抖擞进了殿。

    众大臣齐齐看着来人,只见那将领行了个礼,铿锵有力道:“回皇后,末将乃张错将军属下章鹏,自北方贼寇初犯边境起,臣便奉章将军密令暗中调查。在臣等不懈努力的追查跟踪下,终于排除万难,有了眉目。如今已将通敌卖国者的首级取下,连夜策马衣不解带赶回京汇报朝廷,以儆效尤!”

    大臣们闻言皱着眉,听出些不一样的意思了。

    文官们在乎的点,是何为已经取下对方首级,赶回京汇报,以儆效尤几个字。讲白了,便是人他们早就做主杀了,根本没有想带回来让朝廷发落的意思,就是回来通知一声的。

    而武官们则认为,排除万难?连夜策马衣不解带?兄弟你这精神状态好的,更像是在哪吃好喝好,浪了好几天啊。哪有一丝风尘仆仆的感觉了?

    皇后坐在帘后,眯了眯眼。对方这话确实让人不太舒服,但这事乃张错将军吩咐他们执行的,倒也不好说什么。

    可倘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只是依着她的直觉,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沉默了两秒,缓缓开了口,“私通北方贼寇,通敌卖国确实当诛,”她说着,沉声中带着一点狐疑道,“那么,那人究竟是谁!?”

    章鹏抱了抱拳,昂首道,“回皇后,末将已经将贼人首级带来了。他用手一拉,将背在身后的包袱拉到前头解了解,然后伸手一扬抛到地上。

    包袱打着的结已经被他解开,他如此一抛,包袱那层薄布和里头的人头自然分开落到了地上。

    众人顺着那人头看去,只见那张脸沾着丝丝血迹,双眸紧闭着看起来似乎尚还年轻,还算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并不太像是打仗的士兵。

    然而,在场的大臣中,还是有人认出了他!

    “啊……是……是……”有人脸色刷白,抖着手嘟囔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凤来也是皱着眉,总觉得这人头也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皇后坐在上头,又是隔绝在帘后,自然看不清下方的情况。只是约莫看着下头的反应,似乎是有人认出来了。

    “怎么回事?”她出了声,一颗心莫名跳的飞快。

    那认出人的大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开了口,“回……回娘娘,这人……这人是……是李少统领啊。”

    李……李少统领?

    皇后蓦地一抖,营中姓李的少统领有不少,死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她李家那一个啊。

    徐凤来经他一提,也是猛然回过了神。李少统领?他试着回忆了一番,随后心头倏地一沉,李……李志?

    真的是李志!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瞬间脸色变得极差无比!

    这群人到底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杀了李家的人不说,还如此堂而皇之取了他首级,这么光明正大出现在金殿里!

    皇后原本尚在心中祈祷,如今一看连徐凤来的脸色都变了,顿时眼前一黑,愤然站起身,“大胆!你们是向天借胆了吗!”

    朝中群臣本还有些不确定,如今皇后突然发飙,倒是肯定了他们的猜测了。

    这所谓的李少统领,真的是李家的人?这京城中的这个李家?

    众人不禁暗暗咋舌,看着章鹏的眼光都变了。

    真的是向天借胆了啊!还是这货压根不知道被砍了头的是李家的人?

    “皇后娘娘!”章鹏抱拳,一脸莫名又强硬抬起头,“末将不明白您的意思。”

    皇后隔着帘子,又是气又是极度焦灼,觉得自己连气都觉得快喘不上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吗?是谁给你的权力,竟敢如此随意杀人!”

    众人只知这位李少统领是李家人,只道皇后是因为娘家人被杀而气愤。但气愤归气愤,怎么会如此气愤?

    章鹏神色不变,甚至脸色微微一沉,显得有些不悦了。“回娘娘!臣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叫李志,父亲是太尉李崇明。可眼下,他更是私通北方贼寇的卖国贼,末将杀他何罪之有!皇后您因他是李家之人便如此勃然大怒,是否太公私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