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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她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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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她是不是还活着。”

    上官青云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缓缓地向前移动,他生怕冯日新激动,真的从悬崖上跳下去。

    这一次,上官青云忽视了冯日新的年纪,没有考虑到他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

    “日新,你别激动,有什么话,你对青云哥哥说,青云哥哥为你出谋划策。”上官青云着急地喊道。

    冯日新看了上官青云一眼,他缓缓地坐在悬崖边上。

    悬崖虽没有万丈,但也有百多丈高,如果从上面跳下去,即使摔不死,也会摔成残废,上官青云的心又悬起来了。

    “我知道,你有压力,无法面对现实。”上官青云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可你是男子汉,当日,你在小河口,冲入河中救人的勇气,那里去了。”

    “青云哥哥。”冯日新撇着嘴,哭了;“为什么要我选择,为什么,我有两个父母。”

    上官青云很不高兴地问道:“冯家爸爸和妈妈不痛爱你吗?”

    “他们很痛爱。”冯日新肯定地回答,他脑海中又呈现冯胜利的身影,每次父亲回家,他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小时候,他骑在父亲的脖子,还在十几里的镇上看大戏,所有一切,冯日新记忆犹新。

    “你的亲生父母。”上官青云指着李明达,说道:“你或许忘记了,那我现在讲给你听。”

    上官青云一边说,身体一边向冯日新的身体方向移动了二步。

    “李婶因为你失踪,精神变得恍恍惚惚,最后发展到精神失常。”

    上官青云说到这里,身体又移了两步,而冯日新停止了抽泣,开始认真思考上官青云所说的话,李婶开始‘嗯嗯’地哭泣,李明达双手掺扶着李婶的身体,防止她摔倒。

    “李叔终于酗酒,醉生梦死,你知道为什么吗?”上官青云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你失踪,他是在思念你,却没有办法寻找,而自暴自弃。”

    上官青云又向悬崖移动了两步,离崖边的冯日新身体越来越近。

    “今天,李婶不顾身体虚弱,来到鹤山镇,最后晕倒村口,你说为什么?”上官青云加大了声音,语气比先前更严厉;“那是因为,她听说,有个少年象她失踪多年的儿子,她只想看看儿子好不好,快乐不快乐,仅此而已。”

    上官青云说完,又无声无息地向前移了两步,他离冯日新的距离,只有七步之遥。

    “日新,在你的眼中,你看到的青云哥哥,快不快乐?”上官青云将声音压了压,语气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但脚步却没有停止,他又向前移了两步。

    “快乐。”冯日新没有再哭泣,他抹去脸上的泪水答道。

    “其实,青云哥哥比你更不幸。”上官青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他的双腿向前迈了两步。

    冯日新听上官青云这样一说,居然升起了好奇心,他想听听上官青云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青云哥哥不幸。

    “青云哥哥今年已经二十六岁,到现在还不知道母亲是谁,也不知道亲生父亲现在在何方,就连痛爱自己,关心自己,抚养自己二十六年的养父,在七个月前逝世。”

    上官青云说到这里,他趁冯日新正听得入迷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向前,双手一挥,一把抱住坐在悬崖边的冯日新,然后远离了悬崖。

    “你有两对痛你,爱你的父母亲,你还想跳崖,那举目无亲的青云哥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上官青云抱着冯日新,大声训叱。

    “青云哥哥,我是不知道如何选择?”冯日新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选择什么?他们都是你的父母亲,这是命中注定,无须选择。”上官青云声音变得柔和:“就象青云哥哥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

    上官青云看到冯日新情绪已初步稳定,便又向前迈了几大步,离悬崖有数丈远,他松开了手中的冯日新。

    这时,李婶和齐月英一左一右,抓住了冯日新的胳膊肘。

    李婶流着泪说道:“我错了,日新,我来鹤山镇,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快乐,是不是健康,真的不是逼迫你,让你去选择。”

    “娘,你和妈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冯日新面对李婶,又开始放大哭,他本想跪下去,可是被李婶和齐月英挟持着,根本无法行动。

    李婶也跟着哭泣,齐月英伸开左手,拭去冯日新脸上流淌的泪水,说道:“儿啊,我们回家吃晚饭,好嘛?”

    冯日新点点头,他停止了哭泣,在李婶和齐月英的牵着下,向冯家走去。

    李明达回过头,看着上官青云,说道:“青云,谢谢你。”

    说完,李明达就要下跪,磕头谢恩,上官青云赶紧上前,制止了李明达的进一步动作。

    “别这样,李叔,我们吃晚饭去。”上官青云说道。

    几人来到了餐桌前,又开始吃晚饭,看着李婶,齐月英不停地往冯日新碗中夹着菜,上官青云将压在心中的沉重包袱,彻底放下,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吃过晚饭,冯日新带着冯月异去了卧室,冯日新开始教她学拼音识字,李明达一个人去了厨房,独自清洗碗筷,堂屋中只剩下齐月英,李婶两个女人,还有上官青云。

    上官青云帮齐月英将餐桌移到墙边,然后问齐月英:“冯婶,我现在要知道,十四年前,是谁将小日新交给你的?”

    齐月英移来三张高靠椅子,三人坐好后,齐月英用双手收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说道:“第一次见到日新,那是十四年前……”

    齐月英开始讲述十四年发生的故事。

    结婚六年了,齐月英依旧没有怀孕,冯胜利和齐月英夫妻俩都非常着急。

    家族中已有发出嘲讽的目光,齐月英耳边回荡着流言蛮语,她很不舒服。

    娘家有人替她出了一个主意,今年如果再不怀孕,就以外出打工名义,抱养一个。

    然而,这一年,齐月英没有怀孕,冯胜利与齐月英以到沿海打工的名义离开了冯家村,其实,他们夫妻就在邻县,开始等待机会。

    时间快过去两年,冯胜利与齐月英的内心更着急,冯胜利还将购买儿子的价格翻了两番。

    终于,机会来了,齐家亲戚悄悄带来一个消息,有一个男孩,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她要齐月英准奋好现金,晚上准奋交易。

    冯胜利也很兴奋,白天就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在租房内等着天黑。

    夜幕降临,冯胜利和齐月英夫妻俩,在自己的那位亲戚的带领下,离开了出租房,他们乘车出了城,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夜,没有月亮与星光,伸手不见五指,因白天下了大雨,小路上全是泥泞。

    冯胜利拿着小手电,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在乡间小道上行走。

    这样又行走了一个多小时,齐月英来到一个破旧的茅草棚中。

    这是一间队屋,因年久失修,它随时都会倒蹋,室内什么都没有,照明的电灯更没有看到。

    冯胜利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屋顶倒有几个破窟窿,窟窿对应的地面,还湿漉漉的,全是积水。

    三人在屋内等了一会儿,室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来人了,齐月英心既紧张,又兴奋。

    冯胜利用手电照着房门口,三个人出现在电灯下,二男一女,女人手中抱着一个熟睡的男孩。

    齐月英的目光再没有离开孩子,孩子两岁左右,白白胖胖,很可爱,一种母受从齐月英心中升起,她情不自禁地向孩子移了两步。

    “钱带来了吗?”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带着外地口音问道。

    “带来了。”冯胜利迫不及待地回答。

    “看看。”另一个男子,又以另一种口音,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好,好。”冯胜利将装满现金的袋子打开,在手电光下,露出的全身红红的,散发油墨香味的新钞票。

    抱着孩子的女人,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她激动地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齐月英早已按奈不住冲动,她三步并着两步,来到女人旁边,从她手中,接着熟睡的孩子。

    那三人卷起盛钱的袋子,数也不数现金,离开了队屋,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那三人都是外地人。”上官青云听到这儿,问道。

    “是不是外地人,我不知道,但他们说的不是本地话,全是外地口音。”齐月英回答。

    上官青云沉思了好一阵子,问道:“这一切,都是你戚与你联系的?”

    齐月英点点头。

    “那你亲戚是谁?现在,她是不是还活着?”上官青云连番追问。

    齐月英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这位亲戚对她家来说,给她带来了福音,让丈夫在家族中,有了说话的地位。

    十四年,齐月英选择了遗忘那一天,即使当日上官青云问起,冯日新的生世还有谁知道,齐月英只承认了自己,而忘记了那位介绍人。

    此时,上官青云追问那位亲戚,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