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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皇上只是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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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覃目光一凌,紧盯着右相,“我虽不如大哥权势,但自小生长在萧家,大哥将我驱逐萧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右相挑唇,“若要深究,是二房对不起大房在先,我母亲是萧家正妻,你们何曾唤过一声母亲,既然早就不认了母亲,又何故占着萧姓呢,朝仁怂恿陶家对付大房的事,本相已经给过二房机会了,怪只怪二房不知收敛,背地里做了多少伤害大房的事,本相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顿了顿,右相又看了眼愤愤不平的萧覃,嘴角翘起冷笑,“你若不服,等有一日你能坐上本相的位置再来跟本相讨价还价吧!”

    萧覃噎住了,脸色涨的通红,袖下拳头紧紧攥住了,心中一股怒气差点爆发,举拳相向,硬是咬着牙才忍住了,一字一句道。

    “多谢相爷今日赐姓。”

    右相又瞥了眼几位刁难过容玥的夫人们,那些夫人们心下一哆嗦,忍不住背脊发凉。

    “相爷,老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贱内,求相爷高抬贵手。”

    一名大臣站了出来,拱手朝着右相道,眼角不停的瞪着自家夫人。

    有一个带头,另外几位大臣也纷纷上前求饶。

    右相淡淡瞥了眼五名大臣,“几位大臣既连后宅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安邦定国,即日起,五位大臣暂革职位,回府反省三月!”

    右相没有为难那些夫人,直接拿那些大臣开刀,那些夫人闻言,有激动的两眼一番彻底晕过去了,革去了官职,还不如打她们五十大板呢。

    “相爷……”几位大臣傻眼了,这处罚未免太重了吧。

    右相斜了眼几位大臣,“怎么,有疑议?”

    几位大臣嗓子一紧,根本说不出话来,别说指望连太后回来求情了,眼下连太后自身都难保了,右相还不是当着众人面将宸王掳走,连太后能说出什么,何况是他们几个大臣了。

    几位大臣心底将这一切责任推给了刺客,全都是该死的刺客,要不是刺客不长眼,右相又怎么会救了东鸣帝,立下大功,做了摄政王呢。

    哪怕……哪怕刀剑再刺的深一点,让东鸣帝一命呜呼也好过现在啊。

    现在好了,右相本就是个锱铢必较小气的性子,容玥差点小产,萧老夫人又受了伤,右相不找回来才怪!

    这几位大臣心里跟明镜似的,右相虽说是反省三个月,依照右相的性子,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再想回朝简直比登天还难。

    好不容易爬了大半辈子走上了仕途,右相一句话彻底毁了,若有再敢啰嗦,右相绝对敢将人发配至边疆。

    所以众人只能硬生生忍住了,还有一个大臣反而道,“多谢相爷开恩,微臣自知有愧,愿自省半年。”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在京都赖着说不定还有机会,三个月后,万一被发配离开京都了,实在不划算。

    “微臣愿意自省一年。”

    “微臣也愿意反省一年,一定痛改前非,将后宅琐事处理好,不负相爷教诲!”

    几位大臣纷纷跟着效仿,争相给自己加刑法,这一幕令人惊的快掉了下巴。

    右相则识相的看了眼几位大臣,清了清嗓子,“本相相信几位大臣一定能将后宅治理妥当,娶妻娶贤,若没有个贤惠能干夫人帮着治理后宅琐事,几位大臣难免会有心而无力。”

    几位大臣相互看了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决心,右相这么明显的提示,若再听不出来就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看来休妻势在必行了,若不休妻,难消右相心中气愤,为了日后的官途,众位大臣一致的决定,回府后立即休妻。

    “是!微臣谨记相爷吩咐。”

    几位夫人也相互看了眼彼此,一种不详的预感一直在心头萦绕不散,忐忑不安,她们宁可右相说出什么惩罚,或者羞辱也行。

    就这么晾着,实在是一种折磨,这一番敲打,傻子也知道回去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右相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捏住软肋,往伤口上撒盐,任凭你再这么嚣张,落入右相手中,也不得不乖乖求饶。

    院子里的众人不敢多言,还有好几个夫人狠狠的松了口气,若不是自家夫君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和萧家做对,刚才她们也差点帮着连太后欺负萧家了,否则跪着的夫人中就有自己一份。

    何公公瞧着右相就哆嗦,硬着头皮道,“相爷,皇上还在等着几卫太医呢。”

    右相挑挑眉,看了眼几卫太医,抬脚便离开了院子,何公公赶紧让几位太医跟上前一道离开了。

    右相一离开,整个院子的人都松了口气,有人不幸被右相盯上,坐卧不安,有人则庆幸的逃过一劫,还有几个帮过萧家的,则满面春风,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右相绝对错不了。

    两边气氛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欢喜一边愁云惨淡。

    “夫君……”朝仁郡主捂着脸颊站了出来,气的浑身发抖,“大哥凭什么……。”

    杜覃倏然转眸紧盯着朝仁郡主,沉声道,“方才右相说陶家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朝仁郡主冷不防被杜覃的神色吓了一跳,动了动唇,“夫君,你怎么也信了外人的话?”

    “这么多年我虽和右相没相处,但右相绝不是个信口胡诌的人,既然开口了,绝对确有其事,犯不着为难你一个妇人,还不快说!”

    杜覃目光阴狠,发起狠来和右相有几分相似,让朝仁郡主骇住了。

    杜覃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模样学识样样没得挑,以往萧老爷子当家作主时,什么好的全都由杜覃先挑,根本容不得右相插手。

    就连萧老夫人也是被杜太姨娘压的死死的,在萧家就是两人的天下,萧老爷子对杜覃宠爱至极,俨然就是当作继承人培养,直接忽略了右相这个嫡长子。

    杜覃常常去找右相炫耀,右相每一次的成绩总是不高不低,维持的极好。

    杜覃也一直觉得右相不如自己,就应该让位给自己,只有萧家落在了自己手中才能发扬光大。

    那时有个规定,每一家只能有一人出仕进入翰林院学习,萧老爷子甚至都没思考,直接让杜覃去了,右相次日便离开了萧家,投身军营,萧老爷子根本就不关心右相,更没有多问一句。

    随着时间逝去,杜覃清楚的记得,萧老爷子想扶杜太姨娘做平妻,这样自己就是正经的嫡子了。

    消息一传到萧老夫人耳中,萧老夫人态度坚决不同意,萧老夫人和萧老爷子有了争执,萧老爷子一怒之下推了萧老夫人一把,让萧老夫人小产了,三个多月的身子没了,萧老爷子也懵了,压根就不知晓萧老夫人怀胎了,也许是愧疚,所以没再提扶平妻一事。

    过了一段时间后,杜太姨娘知道后很失望,明里暗里的说萧老夫人那次小产是故意为之,孩子本就保不住,趁机推给了萧老爷子身上,一次两次的,萧老爷子不在意,次数多了难免就动摇了。

    于是萧老爷子又去找萧老夫人谈话,萧老夫人还是态度坚决,致死不肯答应扶平妻,萧老爷子便恼了,直接让人去请族长,将此事说了。

    萧家族人依靠着萧家主枝存活,所以没有几个反对的,再者就是为了巴结讨好杜覃,当时杜覃的文章在萧家一众子辈中是最好的,都认定杜覃以后会有大出息,给一个嫡子身份罢了,又没什么多大的冲突。

    于是这件事很快就实施了,萧老爷子广发请帖,按照娶妻的标准,重新让杜太姨娘坐花轿嫁入萧家,可见对杜太姨娘用了心思的。

    就在花轿入门那一刻,杜覃还憧憬着日后嫡子的身份上,万万没想到右相回来了,还带着一队兵马,宛若煞神降临。

    右相居然成了将军,和先帝成了忘年之交,手握大权,俨然就是权臣,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私下里更是名声赫赫。

    那日右相堵住了萧家门口,让人八抬大轿将萧老夫人接出,并且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先是逼着萧老爷子在京都无立足之地,然后再逼着萧家族人将萧老爷子和二房彻底出名,这一除名就是十几年。

    萧老爷子上访多次,无人敢替萧家说话,那时右相就已经是如日中天的将军了,所以没人会为了萧老爷子得罪右相。

    萧老爷子无奈只好举家迁移驿城,时时刻刻盼着右相出事,好再能回京都城,这一等就是十年,十年里经历了朝代更换,右相从一个将军直接成了百官之首,名声在外,手握大权。

    萧老爷子找过无数次族人,族人根本不认萧老爷子,临死都没有看见右相落魄的消息。

    杜覃是亲眼看着萧老爷子咽气的,不甘和懊悔,这件事折磨了杜覃几十年,明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为何得意的却成了右相。

    萧老爷子眼中的懊悔,似乎否定了杜覃,所以杜覃就有了执念,不顾一切的往上爬,超过右相是杜覃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如今被右相当众剥夺了萧家姓氏,是杜覃最大的耻辱!

    这份耻辱就是眼前这个人赐予的,杜覃那一刻有了杀意,紧盯着朝仁。

    朝仁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几步,却一把被杜覃捉住,“说!”

    “夫君……”朝仁从未见过这般神色的杜覃,一时有些心虚和害怕,动了动唇只好将诱导陶芳菲给萧老夫人染上疫病的事说了。

    “夫君,是陶芳菲自己做的,我只是提了几句,没想到她会丧心病狂的给老夫人做了糕点。”

    朝仁赶紧替自己开脱,将一切的责任推给了陶芳菲,杜覃紧闭着眸,深吸口气,就怕一不小心错手杀了朝仁。

    果然是事出有因,杜覃从进京开始,就没想过对右相下手,至少要保证站稳脚跟,有足够的资本,再和右相对抗。

    没想到朝仁这蠢货居然送上门去挑衅右相,难怪右相会对二房下手。

    杜覃怒气更甚,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朝仁面露痛苦之色,“夫君,疼。”

    杜覃忍了又忍,才松了手,“哼!”

    朝仁一脸委屈,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给二房争气嘛,大房要是倒了,自然就有二房出头之日了。

    “我警告你,日后给我安分点,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杜覃凑在朝仁耳边沉声道,“别给父王增添麻烦,如今父王已是自身难保了,别多有幻想了。”

    朝仁清楚的看见了杜覃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你!”

    不会仔细想想杜覃的话,让她忍不住心惊肉跳,安王被扯进京都城这趟浑水,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呢,怎么会给自己做主呢。

    朝仁紧紧咬着唇,剧痛拉回一丝理智,“妾身明白。”

    杜覃话落,抬脚便跟了上前,东鸣帝遇刺,众位大臣怎么能不跟过去瞧瞧呢。

    众位大臣守在宫殿外,有人心思复杂的看着巍峨的宫殿,有人浑浑噩噩,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何公公打开一条门缝,“诸位大人不必担忧,皇上已经醒了,太医吩咐只需静养即可,不得任何人打搅,各位大人要是什么事,尽管向右相启奏即可。”

    连太后赶来时,恰好听见这句话,阴沉着脸哼了哼,“皇上既然醒了,快让开,让哀家进去探望皇上伤势如何了。”

    何公公一脸为难,“太后娘娘,皇上眼下身子正虚弱,太医吩咐要好好静养,不得打搅。”

    “放肆,哀家是皇上的母亲,过来探望皇上,你还敢推三阻四,作死了不成,快让开!”

    连太后此刻是气的火冒三丈理智全无,右相方才派人去搜查刺客,将整个玉秀宫翻了个底朝天,砸碎了不知多少奇珍异宝,除了连太后的寝宫没遭殃,余下的根本不能瞧,少说损失百万两银子。

    这口恶气连太后实在难以下咽,这不,过来瞧瞧东鸣帝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太后发威,何公公哪敢阻拦啊,于是让开了身子放连太后进门,连太后一只脚刚踏进寝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

    只见床榻旁站着一名女子,女子容颜姣好,脸色有些苍白和呆愣,连太后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妩激灵一下跪在了地上,动了动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听身旁一名小宫女道,“妩贵人,您没事吧?”

    连太后挑眉,“妩贵人?这是这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话,皇上遇刺前碰见了妩贵人,十分欢喜,便册封了贵人。”

    连太后闻言目光一紧,跳过萧妩看向了床榻,东鸣帝光着膀子,胳膊上还缠着白色纱布,脸色苍白无力,除了胳膊上的伤,连太后再没瞧出别的伤痕来。

    “母后……”东鸣帝虚弱的开口,“让母后担忧了,朕并无大碍。”

    连太后眼中划过失望,还以为伤的多重呢,深吸口气看了眼东鸣帝,“皇上,宸王是你的亲弟弟,你难道也不相信宸王吗,再说宸王马上就要离京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皇上,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希望兄弟齐心。”

    “宸王这么多年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让右相擒拿了宸王,不是让先帝死不瞑目吗,你居然还将政权交给一个外人,右相狼子野心,这么多年胡作非为,你难道一点也不知情吗,依哀家看,此事就是右相舍得局,让皇上受伤得了政权,皇上,你立即下旨,放了宸王收了代理朝政之权!”

    东鸣帝一着急咳嗽连连,贴身宫女赶紧上前抚背,好一会东鸣帝才顺气,惊讶的看着连太后。

    “母后,朕相信右相不会乱来的,况且朕这身子,实在难以操持政事,若二弟是被冤枉的,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