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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以公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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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挽歌对上萧妧凉意十足的眼眸,双腿不由自主的发颤,“我告诉你,如今沈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若出了半点差错,沈家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就放开我……”

    萧妧哼了两声,伸手在宁挽歌脸上拍了两下,“你可真会抬举你自己啊,一个妾罢了,要打要杀谁敢说什么。”

    “你敢!”宁挽歌瞪大眼。

    “那就试试瞧!”萧妧拔下头上的珠钗,瞄准了宁挽歌白皙的脸颊,吓的宁挽歌身子紧贴马车壁上,背脊发凉。

    萧妧高高扬起手,宁挽歌立马哇哇乱叫。

    “祖母救我……”

    沈老夫人叫人制服了沈逸,看了眼萧妧,不悦道,“这件事与你无关,还轮不着你插手过问,你好歹也是姑娘家,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萧妧狭长的眉间一挑,下颌微抬露出尖尖的下巴,眉宇间沁出一抹倨傲。

    “沈老夫人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不成,为了一个妾,跟儿媳妇亲孙子乃至亲儿子离心离德,值得吗?”

    被一个小辈当众指责,沈老夫人老脸涨红着,气的胸口不停起伏,手颤抖的指着萧妧,“放肆!”

    “你才放肆,胆敢对本县主不敬!”萧妧怒呵一声,“这里是京都脚下,不是山庄一亩三分地,若不是沈伯父敬着你,这天底下谁能将你放下眼中,里外不分是非不明,逼着亲孙子娶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沈老夫人是不是要将二哥逼死才肯罢休!”

    萧妧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让沈老夫人哑口无言,一口怒气涌上心头,直接就骂,“那也轮不着你管,自古以来父母之命,挽歌哪里配不上他,你又算什么东西,一定是陆梨苑派你从中搅合,好好的孩子被教唆忤逆长辈,作孽啊!”

    沈老夫人拿出往日的泼辣劲,指着萧妧就开骂。

    萧妧冲着丫鬟道,“将沈伯父和我父亲请来一趟!”

    “是!”

    沈老夫人一听立马止住了哭,拔高了声音,“萧姑娘,沈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要将此事闹大,半点不顾及沈家颜面!”

    萧妧冷笑,“老夫人带这么多人前来,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嘛,我若不成全你,岂不辜负了老夫人一番美意?”

    “你!”沈老夫人噎住了,她不过就是想让沈逸妥协,扶正宁挽歌,可不是来闹事的。

    “这样吧,让里面的姑娘出来,咱们一起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

    沈老夫人终究还是不敢得罪右相,心里发怵。

    “不如让挽歌和里面的姑娘一起嫁给逸哥儿,做一对不分大小的姐妹如何?”

    沈老夫人眼珠子一转,退而求其次,先想办法将宁挽歌扶正再说。

    萧妧紧紧咬着牙,处处受被动,毕竟赵娴儿还在马车里,今日之后,赵娴儿必定名声有损。

    萧妧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竟被宁挽歌钻了空子,都是她大意了。

    她本无意将事闹大,不能让赵娴儿受尽牵扯,萧妧沉思间,宁挽歌忽然猛的推了一把萧妧。

    “哼!我就要让大家瞧瞧这不知廉耻的人是谁!”

    萧妧猝不及防被推开,眼看着就要撞上马车后轮,萧妧大惊来不急刹住脚。

    下一刻,一抹墨黑色身影及时出现,极快的揽住萧妧纤细的腰肢,一跃而起。

    萧妧一抬眸,鼻尖钻入一股冷香气息,一见来人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赵遵紧绷着脸,方才那一刻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硬摔在马车后轮上,整张脸就毁的差不多了。

    那头宁挽歌的手刚碰上帘子,下一刻整个身子就被踹飞了,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两眼一番痛晕过去。

    面对来人,众人惊了下,沈老夫人颤抖的指着,“你……你!”

    将萧妧放在地上,赵遵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冷冽气息,怒极的模样,凌厉的目光环视一圈,薄唇微掀。

    “将在场所有人全部带回!”

    “是!”

    赵遵身后带着一大批侍卫赶到,很快将这里包围。

    沈老夫人也被这一股煞气惊到了,话都说不全了,紧扶丫鬟的手,好一会才回神,“凭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

    “就是啊,青天白日我们这个百姓了没犯什么错,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嬷嬷壮着胆子喊了一句,惹来不少人附和。

    赵遵挑眉斜了眼众人,“方才本官一路追赶一名在逃刺客,恰好追到此处,刺客就夹在你们当中,你们包庇刺客,莫非是同党?如此一来,本官更要好好审查一番了。”

    众人一愣,哪还敢反驳,多说一句就是包庇刺客。

    饶是沈老夫人才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们怎么会有刺客呢,这些全都是沈家的下人,也就是沈侯爷府中的,赵大人您看是不是误会了?”

    沈老夫人不愿离开,还没瞧见马车中的人呢,眼珠子一转指着马车,“赵大人,会不会刺客躲在马车里?”

    赵遵撇了眼沈老夫人,“你在蔑视本官办案能力?”

    “不敢不敢,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沈老夫人连连摆手。

    “大人,这血迹刚好到这一块就不见了踪影,刺客一定躲在这群人中间。”

    赵七拱手,说的煞有其事。

    众人回头,地上果真有点点滴滴的血迹,顿是大惊失色,纷纷错乱竟真的有刺客。

    沈老夫人赶紧道,“她们有嫌疑,难不成我这个老婆子也有嫌疑?”

    赵遵勾唇,“这刺客狡猾的很,往往就会易容成老人小孩的模样骗人。”

    沈老夫人彻底噎住了,目光瞥了眼萧妧,还未开口就被赵七极快的堵住了嘴,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话来。

    “统统带走!”赵遵冷声命令。

    “是!”

    很快这些人全都被带走,萧妧狠狠的松了口气。

    “当真有刺客?”萧妧轻声问了一句,赵遵没好气撇了眼萧妧,萧妧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似的微笑,“多谢侯爷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若是侯爷方便干脆好人做到底,帮我出口恶气如何?”

    像赵遵这般滥用职权,假公济私,萧妧喜欢!

    “日后我在京都可就谁也不怕了,谁敢欺负我,你统统抓起来,好好收拾一顿!”

    萧妧越想越兴奋,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小拳头不停的挥舞着。

    赵遵板着脸一副正经模样,然后凑近萧妧耳边呢喃几句,听的萧妧脸红心跳,伸手朝着赵遵胸口一记粉拳,赵遵一把抓住不松,看着萧妧。

    “不行!”萧妧坚决摇头,简直羞死人了。

    赵遵清了清嗓子,低声又凑在萧妧耳边嘀咕一阵,萧妧跺跺脚,脸颊红的可以当猴屁股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当真?”

    赵遵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日后这种小事不劳萧姑娘亲自上阵,交给小的就成。”

    说着赵遵给揉了揉萧妧发红的手掌心,萧妧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那成,你今晚!”

    萧妧刚要开口,就被赵遵捂住了娇唇,顺着视线看去,萧妧这才没了声。

    “本官还要办案,先走一步了,萧姑娘还是尽早回府吧,这里不慎安全。”

    赵遵顷刻间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冷漠的好似刚才那个厚颜无耻的人不是他一样。

    赵遵骑在马上,回眸看了眼萧妧,眼中划过一丝宠溺的温和,对方才还心有余悸,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狠戾。

    “多谢赵大人关心,我们这就离开了。”

    赵遵嗯了一声,胯下夹紧马腹,扬尘而去。

    萧妧定了定心神,赶紧挑起帘子,“赵姐姐,你没事吧?”

    赵娴儿脸色不甚好看,小脸惨白,一看就是被吓坏了。

    萧妧自责,“是我考虑未周全,害得姐姐担惊受怕。”

    “不,不关你的事。”赵娴儿恢复了平静,一只手紧拉着萧妧,“今日多亏了赵侯爷相助,方才若不是赵侯爷来,我还想着出去,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我也要跟沈二哥在一起,旁人的想法我不在乎,只要沈二哥认定了我,就算再难我也会坚持。”

    赵娴儿想的很清楚,即便有老夫人在,她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沈逸,旁人如何又何必在乎呢。

    萧妧笑了笑,“赵姐姐能这么想最好,咱们回去吧。”

    索性沈老夫人出来京都,还不熟悉,带来的人也都是沈府的丫鬟小厮,那些人在赵遵手里过一遍,萧妧就不担心会传出去什么闲言碎语。

    赵娴儿点了点头,经此一事,心里反而坦然了。

    沈家

    沈流云听闻此事,脸色一沉,“母亲怎么会跟刺客沾上关系?”

    陆梨苑则一肚子怒火没处撒,脸上冷笑着,“母亲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将逸哥儿堵着了,逸哥儿不过是和小九去散散步,母亲倒好,不分是非对错就乱骂!”

    沈流云闻言眉头紧皱,陆梨苑又道,“依我看,宁姨娘太没分寸了,平日里没少在母亲耳边教唆什么,照这样下去迟早坏了逸哥儿前途!”

    沈流云一听更是无奈,夹在中间为难,心里对宁挽歌越发不待见。

    “可如今母亲还在牢里……。”

    陆梨苑轻笑,“放心吧,下午我派人去瞧过了,母亲在牢里无碍,母亲不过是碰巧撞上刺客罢了,和母亲无关,明日就能回来。”

    陆梨苑嘴上这么说,可这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刺客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听陆梨苑这么一说,沈流云才松了口气,抬眸看了眼陆梨苑,“挽歌自小没了亲娘,母亲不过多疼了些,虽失了分寸,可到底都是一家人。”

    沈老夫人除了宁挽歌这件事上坚持犯倔,平日里倒还好些,总不能让他将沈老夫人扔出去不管吧。

    私下里沈流云不知劝了多少次,可沈老夫人就是一心坚持,沈流云也无奈。

    陆梨苑一听这话,嘴角弯起一抹嘲讽,“若宁姨娘是个温婉娴淑的性子,不用母亲提,我自然会替逸哥儿讨了她,甭管旁人怎么想,只要我儿子不愿意谁勉强都没用,上次因宁姨娘已经我已经退让过一次了,若再退让我失去的,可就是逸哥儿终身幸福!”

    陆梨苑一脸坚定,绝不允许宁挽歌毁了沈逸一辈子幸福,单一个姨娘就足够让她膈应了。

    “可你上次不是答应了,一年之内只要挽歌生下孩子,就将她扶正?”

    陆梨苑闻言笑了笑,“我是这么说了,可你也看见了,逸哥儿成日不着家,处处躲着宁姨娘,她自个儿没福气没本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逼着逸哥儿去跟宁姨娘行周公之礼不成?”

    “这……”

    “路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陆梨苑又补充一句,“一年之内若无孩子,我就替逸哥儿讨个媳妇,这回,谁拦也没用!”

    沈流云闻言抿了抿唇不再开口,一切顺其自然吧。

    次日,沈老夫人被人送了回来,整个人老了整整十岁不止,精神恍惚。

    “事情查清楚了,刺客一事与老夫人无关,人送回来了,告辞!”

    赵七拱手冲着沈流云说着,然后转身就走了。

    “母亲。”沈流云迎了上前,却不想被沈老夫人一把甩开,沈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陆梨苑。

    “都是你,故意让萧家插手,让我平白受了一夜罪,你好狠的心啊!”

    陆梨苑也不指望沈老夫人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淡淡道,“母亲真是抬举了,我哪有那本事!”

    “哼!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绝不允许那女子进门,等挽歌回来立即将她扶正!”

    沈老夫人紧抓着沈流云的胳膊,“母亲自小将你拉扯大,受了多少委屈,你就那么一个妹妹,你这个做舅舅的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挽歌逼人糟践不成!”

    “母亲,当初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挽歌未怀孩子不能扶正。”陆梨苑也怒了。

    “你闭嘴!”沈老夫人厉呵,“这个家还姓沈,轮不着你插嘴,你几次三番的忤逆长辈,就是最大的不孝,别以为打得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一定是你私下怂恿逸哥儿,逸哥儿才会躲着挽歌,你个毒妇!”

    “祖母!”

    不远处传来清冷的声音,只见沈墨阴沉着眸子走了过来。

    “那位赵姑娘的父亲正是京兆尹赵大人,源表弟明年若要走仕途,得罪了赵大人,可就麻烦了。”

    沈老夫人顿时像吃了死苍蝇似的脸色难看,宁源正是宁挽歌的亲弟弟,更是沈老夫人的心尖子,平日里宝贝的紧。

    沈墨的话无疑掐住了沈老夫人的软肋,沈老夫人原本确实有心将昨日那件事宣扬闹大,可如今,熄灭了心思。

    嘴里强辩道,“赵大人还能以公谋私不成?”

    陆梨苑脸上的笑意有几分微凉,沈墨同样沉默。

    沈老夫人看了眼沈流云又道,“如今挽歌还牢里没出来,你还不快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祖母,父亲初来乍到对京都不慎熟悉,能求谁办事?”沈墨对于这个祖母并不亲近,表情淡淡,直接冲着沈老夫人泼了一盆凉水。

    “自然是右……。”话到一半,沈老夫人又噎住了,右相肯帮她才怪。

    “哼!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巴不得挽歌死在里面才好,一个个幸灾乐祸,没人性!”

    沈老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就挑开这个话题,将怒气撒在众人身上。

    “母亲,这件事查清楚了,挽歌自然会回来相信赵大人不会冤枉了挽歌的。”

    沈流云对沈老夫人颇为无奈,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陆梨苑只觉得沈老夫人呆一夜太少了,早就应该多吃点苦头,使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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