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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欧氏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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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景等了许久,却迟迟未见糜诗和赵光明回来。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升腾起从未有过的不安,很是心神不宁。

    果然,最终等来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你说什么?”他冷冷地看着赵光明,“什么叫不见了?”

    “糜诗司魂使不见了。”赵光明额头上冒着冷汗,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会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在他目光注视下,自己就感到寒意连连。

    欧阳景一个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地问:“在哪里不见的?”

    “不……不清楚……”赵光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个堂堂的西洲魂司的壇主,面对一个布衣平民竟然比对着魂司司主的时候,心里更畏惧得多。

    他不知道欧阳景是什么身份,在他最初的认知里,一直没将欧阳景放在眼里。

    总感觉他就是糜诗身后的一个跟班,毕竟糜诗才是魂司正儿八经的司魂使,而欧阳景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在魂司都挂不上号的幕僚,压根不能算是魂司的人。

    可如今,他竟然被欧阳景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清楚?”欧阳景脸色黑沉,“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你跟我说不清楚?赵光明,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腻味了。”

    “小的……我……”赵光明差点没跪下来,说话结结巴巴,好半天反应过来轮职位,他可比欧阳景不知道高出多少级来,可此刻在他面前,他完全摆不出这个谱。

    “糜诗司魂使走的那条路上,有一个树林子,跟着她的人,出了林子才发现马背上的人不见了。”

    赵光明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都快滴下来的汗,又补充解释:“晚上天太黑,林子里还有迷雾,更是看不清楚。糜诗司魂使骑着马,速度又快,后面的人看不清也情有可原。”

    看欧阳景坐在马上沉默不语,赵光明想了想,又开口道:“我到了小青山采石场,什么人都没发现,与另一路人马汇合,才知道糜诗司魂使失踪,于是带人马回到树林彻底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带人再去林子附近方圆五十里仔细搜查。”欧阳景吩咐完,一扬鞭,马疾驰而去。

    留下赵光明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身上溅了一声的灰土。

    欧阳景并未驰出西洲城,而是来到西洲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上。

    他下了马,拐进一条小巷子,来到一扇看着很不起眼的木门里走了进去。

    这原来是一家小酒馆的后面,伙计都仿佛没有看见有个人从后面进来似的,依旧各自干着各自手里的活。

    欧阳景穿过厨房,走过闹哄哄的大堂,柜台上面的掌柜很迅速地掀起了身后的帘子,欧阳景像走过千百回一样,走进了帘后。

    后面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看着像是伙计们休息之处,一张桌子,四张板凳,还有一张十分简易的木板床。

    欧阳景一把掀开木板,脚踩了踩中间一块看着颜色略深的青石板,就听见“咯咯咯……”一阵轻微的机械响动的声音,屋子东面的土墙不见了,随即出现的是一扇雕花铁门,不是很宽,差不多就只能容一个人进出。

    欧阳景从腰间取下那块他随身携带的名牌嵌入了铁门上中间凹进去的地方,牌子上古朴繁复的花纹与铁门上的花纹严丝合缝地贴合,不差分毫。

    他随即左右按照一定的方向和次数拧了几下牌子,铁门随即便打开了。

    欧阳景一个侧身就步入了铁门里面。

    铁门后头是一条幽长的通道,欧阳景快速在通道里走着,直到尽头,又是一扇门。

    这次这门并没有什么机关,欧阳景轻轻一推就开了。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谁能料到这门后竟然别有洞天,竟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尽头富贵宅邸。

    和煦的春风迎面拂来,欧阳景却觉得有些刺骨。

    他熟门熟路,穿过一条夹壁,又绕过曲折的水榭长廊。

    长廊建在一片荷塘之上,两边此刻已经有些绿莹莹的小小荷叶长出来,这满眼青翠的绿色也没有让欧阳景的心情轻松半点。

    长廊的尽头有一处水榭,此刻从水榭那边传来一阵低缓轻柔的琴音,沉稳,舒缓,没有世间琴师炫技般的挑拨捻转,很朴实的琴音,却透着远古时代般的深沉,与世事皆空的豁达。

    欧阳景知道人在水榭里,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在水榭一座石亭中,毫无意外的看见了那个弹琴的人,一袭青衣,对月而坐。

    脚边搁着一个香炉,白烟袅袅,搁着烟雾让人生出一丝身在幻境的感觉来。

    青衣人消瘦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头发灰白,脸上却没有皱纹,让人猜不出年龄。

    “阿景,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踏进此处了呢。”青衣人看着欧阳景,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但欧阳景十分清楚这笑容的背后,不仅仅只有温和,还有杀伐决断的冷酷。

    欧氏一族的族长,不是一般人轻易做得的。

    欧阳景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道:“糜诗失踪了。”

    族长听见此话,到也露出些许的惊讶,“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你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

    “糜诗似乎是被人抓起来了,族长,我来此想问的就是,糜诗的失踪和欧氏有关吗?”

    欧阳景的态度显然有些过,比较他面对的是欧氏一族之首。

    族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语调平静而冷淡:“老实说,虽然你是欧氏百年难遇的天算师,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无视欧氏家族的规矩。”

    欧阳景却显然并没有被族长的话给影响,“我只想知道此事欧氏是否参与了。如果被我查出此事与欧氏有关的话,我……”

    “够了,阿景!”突然,欧阳景身后传来欧老先生的声音,“在族长面前岂可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