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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糜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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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情况特殊,糜诗和欧阳景和衣睡在一间房里,她听见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对面的欧阳景早已起身,警惕地贴着土墙,正凝神侧耳细听。

    对方的速度显然超过了欧阳景和糜诗的预判。原本想靠着两匹马能至少拖延个一些时间,让他们得以入山。

    “欧阳景,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寂静的冬夜里,声音清晰明了。

    糜诗透过破窗暗暗打量,就她粗粗看来,屋子外面少说有十几个人,而且行动一致,看着就训练有素,很难对付啊。

    欧阳景见糜诗在窗前探头探脑,一伸手就罩着她的头顶往下压,然后抓住她肩膀将她拉到身后,低声喝道:“窗户边上别乱站。”

    欧阳景这个动作可以说十分无礼,糜诗的心却有那么一瞬间悸动不已。

    而后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窗户边绝对是弓箭暗器对付的好去处,她讪讪地低了头,好像是犯了错而羞愧,却正好也掩盖住她脸颊上止不住升起的一片红晕。

    “欧阳景,将你从老宅里拿出来的东西留下,今日还能放你二人一条生路。”屋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大概是等了半天依然没有动静,又开口道:“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间屋子前后左右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要放一把火,你们根本无处可逃。我只要看着你们烧成灰,东西自然归我了。”

    糜诗觉得这话说得奇怪,难道这人不怕他要的东西也一起烧成灰?要么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不惧火。

    但要是如此的话,又何必多话,到现在也不纵火呢?糜诗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应该是此人主要目的是包袱里的其中一件东西,但是又贪心想要其它的,所以才迟迟拖到现在。

    而且对方只冲着欧阳景喊话,明显把她这个司魂使当空气,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心里憋屈,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很有眼光……

    糜诗心里盘算着,之前虽没见过欧阳景与人打斗过,但那日在京西府衙的时候,转手腾挪之间很明显是有功夫在身的,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而那些个神乎其神的武功只出现在武侠小说里,她小声对欧阳景道:“你能走的话就带着东西走,他们要东西,应该不会对我如何。”

    欧阳景冷冷瞟了她一眼,一副嫌弃的神情,“好啊,那就把你留给他们,看看这些敢与巫族叫板的人是怎么善待我们的糜诗大司魂使的。”

    好吧,又被鄙视了。糜诗忿忿地,就算她想得不周全,但好歹也是为他安全考虑好嘛,真是……

    “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欧阳景忽然轻飘飘说了一句。

    黑夜里糜诗看不清欧阳景的神情,只透过他亮如星辰的眼眸看见了一抹不能撼动的坚毅和认真,她的心不由自地颤了颤。

    屋外突然点点火光映入窗口,显然是外面的人等了半天见没有动静打算采取行动了。

    与此同时,屋内的欧阳景也有了动作。

    只见他将屋内的稻草困了两捆,还从包袱里拿出两件衣服来给包了一下。

    又拿了一只大碗,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将一颗黑漆漆的丸子浸在水中。

    “欧阳景,我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点火!”

    随着号令一下,外面几十只火同时朝着屋子扔了过来,本就是草木结构的屋子,瞬间就着了起来。

    火势由外而起,屋子里头到还没有立刻烧起来,只是破烂的屋顶不时掉下些燃起的砖瓦稻草,估计也就最多坚持一盏茶的时间。

    欧阳景倒是从容不迫,将那个浸着黑色丸子的碗端在手里,自打火着起来后,这丸子就慢慢冒出黑烟,碗里的水也是突突直冒泡。

    黑烟越来越厉害,糜诗都有些看不清欧阳景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手干燥而沉稳,神奇地平复了糜诗焦躁不安的心绪。

    “跟紧我,别放手。”

    说完这句话,糜诗隐约瞅见欧阳景一把踹开了屋门,将手里的碗朝门外一扔,瞬间四周黑烟滚滚,她根本看不见那些匪人,同样的对方也看不见他们。随即两个稻草人又被欧阳景扔了出去。

    就听见外面人喊:“跑了!”

    “快追!”

    “看不见!往哪追?”

    “他妈的,上当了,是两个假的。”

    “快!肯定乘机跑了!”

    “反方向追!”

    糜诗听见外面的人脚步声匆匆,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而她和欧阳景从头到脚就一直站在门边上,一步都没动过。

    等脚步声略远,欧阳景拉着糜诗沿着墙壁,朝着前面扔稻草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浓密的黑烟成了他们逃走最好的掩护。

    只是……

    糜诗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旁有些异样,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一只拿着短刃的手堪堪从她身侧划过去。

    糜诗没有半点迟疑,抬手扣住握刀的手腕命门,用力一扭一带,黑烟下的人就被她拉到了近前。

    欧阳景发现异样,已经松开了糜诗的另一只手。糜诗更加得以施展,几下干净利落就夺下短刀,在对方尚未来得及喊出声音的时候,一个手刀便将他击昏过去。

    糜诗拿着夺下来的短刀挥了挥,许久没有耍过真功夫了,身体各个部位也有些差强人意,但到底有了些前世的感觉,这让她有些兴奋。

    “功夫不错。”欧阳景夸了句,没有惊讶只是陈述事实。

    对于暴露了深藏已久的秘密,糜诗倒也没有什么顾虑,“在那边练过,也就是些制敌之术,不怎么好看,但很实用。”

    糜诗没有谦虚也没夸大,她学的是散打,就是以制服对手为目的,和其他一些更有知名度的功夫相比,做不了秀,因为没有套路也没有招式,就是纯粹遇敌时的见招拆招。

    糜诗的散打不单单只是学过,她拜的是全国散打数一数二的师父,还拿过全国散打冠军。

    穿到这里之后,糜诗深谙“帮打出头鸟”的道理,所以从未在人前显露过丝毫。尤其自己的特殊身份,加上司主对自己的不信任,让她更加觉得隐藏点什么,说不定到某个时候就会成为决定性的优势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