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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十一章 鱼饵香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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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带着这一带的很浓的口音,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鹧鸪本来在警戒着大巴车中间那个刚上车的大汉,闻言,便立刻看向那个说话的老太太,口吻和气地道:“阿姨你好,我们在干活呢。”

    老太太有点稀奇,看了一眼后排的余庆栗,他胡子拉渣的,一看就不太像是个好人,“那也是解放军同志啊?怎么胡子都没刮呢?”

    鹧鸪干咳一声,“没,那位大哥是配合我们工作的。”

    老太太也不知道他们配合的是什么工作,不过鹧鸪这么说了,她就点点头,然后又拉家常似的拉着鹧鸪说话。

    本来执行公务期间是不能这么随意和老百姓聊天的,不过他们正在吸引那批想要劫走樊拾的毒贩子的注意力,又要避免他们狗急跳墙真的下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时刻和人群混在一起,让那些毒贩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毕竟他们再怎么嚣张,那也是要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和官方杠上,那时候官方吃了亏也是私下里跟他们继续撕逼。

    可真要在大庭广众伤了平头百姓,官方那就是绝对不罢休,跟毒贩子死磕到底的了,说不定还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扫荡行动……

    就算是违反乱纪的人,脑子里还是有杆秤,知道怎么样才对自己比较有利的。

    所以宁韶明他们要做的就是吸引毒贩子的注意力,尽可能不落单,但也偶尔制造点小空隙来吊着那群人,争取让押解车那边顺利赶回东城。

    而东城那边也不能立刻公布樊拾已经落网,还要等宁韶明他们将这群毒贩子也引过去,然后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宁韶明他们这一路人就是个香喷喷的鱼饵,要尽可能的把所有大鱼小虾全都钓起来!

    在鹧鸪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余庆栗还故意跟赵素林要烟,还指定要某个牌子的——那是樊拾的习惯。

    赵素林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但是余庆栗要不到烟就发脾气,他的口技很好,能把樊拾的声音模仿得很像,骂骂咧咧的声音引起了一阵骚动,前排的宁韶明只好去跟车里人要烟。

    之前上车的那个大汉叫住了宁韶明,拿出了一包烟,还笑道:“这烟便宜咧,我有更好的,那位大兄弟要吗?”

    宁韶明苦笑道:“他就要这个,一根就好。”

    大汉递给他两根。

    宁韶明依旧只拿走一根,摇头道:“别惯得他!”

    大汉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宁韶明把烟给了余庆栗,余庆栗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把烟叼在嘴里,跟宁韶明伸手要打火机。

    宁韶明一本正经地道:“在车里呢,你闻闻就好,公共场合抽什么烟?”

    余庆栗当即就想发火。

    宁韶明冷冷地道:“再闹,一根烟都不给你。”

    余庆栗悻悻然地不说话了,咬着烟头,恹恹地继续睡觉。

    大汉从头到尾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在赵素林的目光警惕地扫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就把眼神收回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到站,宁韶明他们是最后下车的。

    那个大汉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便利店门口买了瓶水,站在那里喝了大半瓶,斜着眼角看他们。

    不过军人的回头率很高,周围很多人都注意着他们,所以大汉的目光倒也没有特别引人注目。

    这里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没有地铁,他们要搭火车去东城,赵素林去查了一下路线,看到有直达的公车去火车站,便去旁边的便利店里找零钱了。

    看到那个大汉的时候,赵素林还对他点了点头。

    大汉趁机问道:“解放军同志,你们打算去哪里啊?市里我熟,要我帮你们带路吗?”

    赵素林淡淡地道:“谢谢,不用了,我们去火车站,有公车可以去。”

    “那行。”大汉也没有纠缠,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赵素林带着零钱回去了,然后和宁韶明他们一起去公车站点等车。

    余庆栗的手仍然被困在手铐里,用一件外套挡住,被几个军人若有若无地夹在中间,看起来的确有些怪异。

    好几个人瞧了一眼,都在讨论他们是不是在押送犯人,但是又觉得有点古怪——为什么押送犯人还要坐公交车啊?而且还挺高调的……

    宁韶明当然不会说这是因为他们要钓鱼,只是会在他们偷偷拍照的时候适当地阻止一下,不过他们都在面容上做了一定的改变,不熟悉的人是认不出他们本人的。

    余庆栗十分入戏,还对敢盯着他的人瞪了过去,被芦荟低声呵斥了几句。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这里是首发站,所以他们上车的时候位置还是挺空余的,他们找了后排居中的位置坐下,把余庆栗塞在了最里面,两个人在他们后排坐着,宁韶明带着鹧鸪站在了座位前方的空地上。

    市里刚好是午间的时间,小城市的上班族和学生党都有中午回家吃饭休息的习惯,路上有点塞车,司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油门,车子摇摇晃晃的。

    宁韶明的目光从窗外的车流上掠过,目光在一辆黑色的车子上停了停,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赵素林的目光则是在公车上的人群里打转。

    刚才那个大汉并没有上车,那些毒贩子也是有头脑的,不会总是用一个人来盯梢,赵素林暂时没找着新的盯梢的人。

    公交车又停在了一个新的站点前,很多走读的小学生涌了上来,还有不少来接送孩子的家长。

    车子里一下子被塞得很满,不过赵素林他们都注意到了挤在人群里刚上来的两个男青年。

    他们的打扮就像是普通的工薪层,背着背包去出差的那一种,可根据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直觉,赵素林他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

    这两个男青年都没有刻意去看后排的几个军人,各自挂着耳机在看手机。

    不过这样反而让歼龙的几个队员更确定了。

    一般情况下,人们看到车里有穿军装的,难免会瞧上两眼,何况他们人数还那么多,这不是自恋,是在心理学上的人的聚焦点的问题——人们总会对不一样的事物出现无意注意的现象。

    好些个小学生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还小声讨论几句,但是宁韶明他们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难免带着几分戾气,所以这些小孩子倒也没敢过来问东问西。

    正因为歼龙几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放在那两个男青年身上,所以没太关注公交车内的骚动,直到一个声音有点尖锐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呢!?”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一直在盯着窗外的宁韶明皱了皱眉,侧头一看,发现是前排的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太太抓着扶手站在那里,在跟一个初中生说话。

    说是老太太,其实她看起来也就六十出头,精神抖擞,并不显得老态,只是用“中年”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勉强能说是一个老人。

    这老太太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的,对着那初中生道:“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你这小年轻的也不知道让个位,学校老师都是怎么教你的啊!?”

    那初中生有点不知所措,想要站起来,不过他妈——穿着黄裙子的中年妇女就站在旁边,摁住了他的肩膀,一脸不高兴地对老太太道:“我小孩上课也很辛苦的,阿姨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干嘛非要我小孩给你让座啊?”

    老太太更不高兴了,“上课又怎么样?给老人让座是规矩,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懂规矩!”

    她这话实在是太冲了,原本旁边那几个想让座来平息事端的人一听,当即都稳坐不动了。

    ——把嚣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谁爱让谁让去!

    中年妇女沉下了脸,“你这不是倚老卖老吗?”

    老太太气着了,干脆直接上手去拽那个初中生,“给我下来!”

    中年妇女一看这老太太敢动自己的小孩,立马炸了,一把将那老太太推开了,“动我小孩试试!老娘跟你拼了!”

    不过这妇人还是有注意分寸,虽然把老太太推开了,但也没太用力,老太太退了两步就站稳了,可惜她却不愿意善罢甘休,直接就哭嚎道:“你不让座就算了,还要打人,真没天理了!老天爷咋不劈死你咧!?”

    老太太用当地方言骂了一串脏话,听得那中年妇女的脸色都黑了,“你……你这是碰瓷!信不信我报警啊!”

    站在宁韶明旁边的羚羊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劝一劝。

    刚好那老太太听到中年妇女说报警的时候就有点嚎不下去了,羚羊这么一动,老太太的目光立刻转了过去,炮火调头朝他们几个轰去,“诶,你们这些当兵的怎么还占座呢!不知道给老百姓让座吗?!”

    羚羊脚步一顿,懵了。

    等等,哪条法律规定当兵的不能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坐着了?!

    那老太太不依不挠地道:“现在当兵的真没素质,这么多老百姓站着呢,你们也不知道让个座,信不信我投诉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