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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一章 病魔,毫无征兆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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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也是冲动了”,柏常青说道,“团里安排的,让我们连看垃圾池,不允许往里倾倒建筑垃圾。

    可是,八连的战士,不但不听劝阻,还把我们值班的战士给打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欺负人吗?

    仗着人多势众,咱也会。

    我一气之下,就让班长吹哨集合,去拦那几名八连的战士,结果,接着发生冲突,打了群架。

    得知八连也集合了,准备找我们报复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

    这样报复来报复去,两个营都能打起来。”

    为了逃避责任,我又集合全连,让大家在团机关来调查时,说是自发的。

    后来的情况,你们就都知道了。”

    谈话到此,杨文斌和朱焕友也是为柏常青惋惜:如果在战士被打之后,能冷静下来,不发生后面的冲突,那么理亏的,就是八连的干部战士了。

    可是,事情没有假设,已经发生了,就得承受应该承受的后果。

    询问完了五连指导员,杨文斌的心也就放下了。

    终于调查出了真相,幸不辱使命。

    剩下的事情,就是上报团首长,和团常委开会进行处理了。

    这些事情,就是机关的首长的事情了。

    连着熬了几天,杨文斌都有些受不了了。就回到一营,休息去了。

    几天之后,团召开了干部大会,五连指导员因为组织支持打群架,受到了行政严重警告的处分;

    而八连指导员则因为临危不乱,果断处置,受到了团里的通报表扬。

    被打的战士,则由动手打人的战士赔偿了医药费,并且进行了道歉。

    这件事情,经过几周的拉锯,终于落下了帷幕。

    从周日上午开始,杨文斌感觉头发沉,浑身酸痛,不爱动,开始以为感冒了。

    中午,去吃了一顿火锅,睡了一觉仍不见轻,摸头感觉热、烫,便从营部卫生所拿了温度计一量,已烧至三十九度八,只好去团卫生队打了退烧针。

    可是,白天高烧退了,晚上却还是高烧。

    没办法,杨文斌只好到团卫生队开了吊瓶,打了三天。

    却仍是停留在三十八度上下,不能恢复正常。

    期间又拉肚子,尽管在团卫生队吃了药,但仍是效果不理想。

    周五,参加了团交班会,杨文斌发现视力大幅下降,不但远处树木重影,就连会议室对面的人都需要戴一下同事的镜子才能看清。

    杨文斌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病了,不能再挺着了,就向团首长请了假,决定去煤都市检查。

    他先是到了一家叫做银通的专科医院检查眼睛,检查的结果,果然有病变。于是,又到煤城最权威的铁东医院进行眼底造影,下午回银通医院取验血结果时,医生说血检不正常,白细胞比正常值少近一半,其他多项也不正常,建议他们立即住院治疗。

    因为担心下午检查的指标不准,第二天早晨,杨文斌又到营城中医院检查血常规,可是结果仍不正常,医生建议马上到煤都市做骨髓穿刺,怀疑是血液病。

    “血液病?难不成是白血病?”这可是晴天霹雳。

    杨文斌念初中的时候,就看过岛国电视连续剧《血疑》,讲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中学生,不幸患上了白血病,从而,因为输血,却发现了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的事实。

    但是,尽管不是亲生父母,却胜似亲生父母,非常非常的爱她。

    尽管做了很大的努力,女学生最后却也没有留住生命,在花季殒落了。

    “这样倒霉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吗?”杨文斌实在不相信。

    考虑到昂贵的治疗费用问题,他决定回团开介绍信,到部队体系医院去检查。

    杨文斌乘上大客车,在一名小战士的陪同下,直接到了襄城的一三〇一医院进行检查。

    俗话说,“朝廷有人好办事”。杨文斌便求了一名家属在这个医院工作的干部,联系人带着他们先检查尿、血,肺拍片,心电图,体温,将他收治在内一科,也就是血液科。

    住了院,各种设备和措施就都用上了。

    先是二级护理,做先锋试验过敏。

    第二天,一天就打了七个吊瓶,从早晨七点,一直打到半夜十二点。

    护理等级也相应提高到一级,要求卧床休息,二十四小时监测尿量。

    李春华在得知杨文斌住院的消息后,也向单位请了假,挺着怀孕的肚子来医院护理杨文斌。

    看到杨文斌,略有消瘦,躺在床上一级护理的样子,李春华立刻担心地哭了起来。

    杨文斌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就极力宽慰着他,告诉她,自己没是,只是小问题,找到病因就好了。

    而医院,仍是按部就班地对杨文斌实施着检查。

    接下来,是对肝、胆、脾、肾、心等脏器进行全面检查,抽了十几个试管血,分别化验流行性出血热,甲、乙、丙、戊肝、艾滋病。

    甚至,还得做骨髓穿刺。

    以前,杨文斌听说,只有危重病人,才需要做骨髓穿刺的。

    “难道,自己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了吗?不,不可能,自己甚至,除了发烧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症状”,杨文斌内心极力否认着。

    十几个医生、护士,呼拉拉地涌了过来,给杨文斌脱衣服的脱衣服,转手术裙的围手术裙,打麻药的打麻药。

    春华,作为家属,被撵出了病房外,这样血腥的场面是不适合让家属看到的。

    杨文斌侧着身子,感觉到针管插进了肌肉,是钻心的疼。

    过了几分钟,麻药的劲儿就上来了。

    然后,就感觉到医生用不知道是什么器具,在自己的臀部上面动了起来,然后,又深入进去,又动了起来。

    又过了几十分钟,告诉他,好了。

    然后,给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并嘱咐他,这几天不要碰伤口,一周后,再揭下来,就可以了。

    以前,杨文斌在忙碌的时候,有时就会想,要是自己得个病,可以在床上好好睡个懒觉,赖在床上不起来,该有多好啊。

    现在,躺床上不动的愿望是实现了。可是,每天躺在床上打吊瓶,查瓶数,数饭顿,又不允许出楼,这样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

    于是,他每天都盼望着出院。

    躺在病床上,杨文斌自己也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是得的白血病,那可怎么办?

    当了再大的官又能怎么样,在疾病面前还不是无能为力。

    而自己,平时一心放在工作上,真正到了危难关头,谁管呢?

    还不是自己的家人。

    正象妻说的“部队缺了你无所谓,而这个家缺了我,可就天都塌了”。

    真该保养恢复,锻炼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才有资本去争,去创造美好的生活。”

    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