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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名扬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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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不过是一般的蟒蛇罢了,谁知道竟然是一种很霸道的毒蛇,这种蛇只要是咬伤了人,不可以随意的走动,所以,李鼎清刚刚回到屋子里面就不支倒地了。

    刚把李鼎清放到云母石床上,摄妃又一次风卷残云一样的空降了。

    “龙相今日有惊无险蒙混过关,实在是千古未有的一桩佳话了,只是本宫今日过来是送解药的。龙相大丈夫一言既出,想必会是驷马难追的,本宫……”摄妃显出了满面的为难之色。

    “有话就说,有p就放!”杨浩龙自然是没好气。

    李鼎清攥在水云沙棉被里面瑟瑟发抖,“蛇毒是需要三个月不间断的去毒才可以的,不然就会浑身血流而死,我先留下一瓶解药,只要龙相对于昨晚的事情选择忘记,一切都好说。”

    摄妃嘴角蕴含一个凄厉如同鬼魅的微笑,“龙相自然是聪明人……”

    杨浩龙冷冷的凝视着摄妃,“出去!这一次我答应你,如果你还有花样我一定不会饶过你,我们走着瞧。”

    摄妃放下了一瓶解药就施施然的走开了。

    清风。

    殿内一灯似豆。

    黝黯的烛火就像是鬼火一样随着夜风轻轻的摇曳着,摄妃坐在五皇子的床榻旁边,屋子里面的光线乍明乍暗,让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厉害。

    那双漂亮的凤眸动了动,心里面也是在思考着,究竟怎么样才可以除掉杨浩龙。

    杨浩龙虽然并没有直接的影响到自己,但是倘若杨浩龙真的间接召唤回来了王嘉宏,那么,宫闱之变朝夕就会发生。与其坐着挨罚,倒不如站起来打人……

    那双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就像是一颗露珠落进了午夜的洪荒。

    “进来!”语声冷厉。

    来人眼睛有神的动了动,“摄妃娘娘,有何吩咐?”

    摄妃的精致脸庞上是一个菲薄的笑意,“帮本宫布一个局,一定要让杨浩龙离开楚国,多则三四里,少则四五城。总之,让她越早消失越好,你可有何良策?”

    来人额头在灯光下泛着琉璃的色泽,充满了智慧,“一来,杨浩龙与李鼎清关系很是不一般,要想要挟制杨浩龙,可以在此人身上下功夫。这是下策,要说到上策,必须要不动声色,必须要漂亮……”

    听完了以后摄妃那红润的嘴唇忽然扯开一个笑意,“那就帮本宫布置一下吧,其实这样子也无不可,只要能让杨浩龙滚蛋,什么办法都是可以的。”

    “诺。”

    来人退到了黑暗中,就像是一片黑色的锦旗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月上柳梢头,龙相的府邸内,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杨浩龙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摄妃的府中闹事。看到李鼎清还是昏迷不醒,不免开始怀疑这个解药是真是假。

    片刻的天人交战过后,杨浩龙还是决定了必须要到摄妃的宫中去,这个解药有问题。

    “我要到摄妃那边去,你们看好这里,不管谁人敲门,一律不许放进来。更加不要让人靠近李鼎清,一定要注意了。”杨浩龙神情稍显不安。

    “主子放心去就是,这里有我和徐婳。”阿岳出现在身后。

    杨浩龙略微尴尬的看了一眼长身玉立的阿岳,忽然觉得有一点心酸,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他们应当早就在一起了吧?

    “好,照顾好徐婳和李鼎清,拜托了。”杨浩龙对于阿岳始终不是主仆之情。

    又走到李鼎清的床边,握住了李鼎清的手,“二货,等我哦。”

    而另外一边,黑衣人已经消失了,摄妃问道:“杨浩龙可是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身旁的丫鬟点点头,“影卫已经通报了,那边厢已经开始乱了,龙相……哦,不!杨浩龙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森冷的微笑慢慢的攀爬到了她的眼角眉梢,“正好,我们避过杨浩龙,到他的府中去……弄死……李鼎清。”

    对于报复一个未知威胁的渴求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摄妃丝毫没有迟疑,已经带着几个人到了外面。

    摄妃走出了华丽巍峨的中宫,刚刚走到苏堤狮子那里,已经看到一丛人正在往过来走,摄妃不想与杨浩龙打照面,赶紧藏在了苏堤狮子的后面,等到杨浩龙走到了自己的宫内,那扇朱漆大门已经重重的闭合了。

    秋风瑟瑟,摄妃一行人赶到了龙相的府邸,而杨浩龙此刻正是出现在了摄妃的宫中。

    “摄妃,你给我出来,为什么你的药不起作用,如果不想要自己在皇帝老二面前出乖露丑的话,趁早把解药拿出来。”其实杨浩龙还想要让摄妃受一点皮肉之苦的,但是顾念摄妃毕竟是六宫统帅不能让事情变大,只能化干戈为玉帛。

    吵吵嚷嚷的一会儿,两个丫鬟已经走了过来,看到是杨浩龙在发雷霆之怒,动虎狼之威,立刻盈盈拜倒:“龙相小点声儿,摄妃娘娘今日旧疾复发,抱恙休息呢。摄妃娘娘说了,要是龙相过来,一定要奴婢给龙相一瓶还魂丹。”

    说到这里忽然在自己的身上抚摸了一把,又惊慌失措的原地打转,“奴婢该死,龙相少待片刻,奴婢去找一找,是不是遗落在了哪里。”

    几个丫鬟小厮还在探头探脑的,一脸的兴味盎然,这些人莫非是要看杨浩龙出丑?

    杨浩龙一把抓回来了那个丫鬟,“那倒不必了,我并不是过来要解药的,听说摄妃娘娘抱恙,本相到想要去看一看。”

    “龙相昏聩了,自古男女有别,君臣又有别,所以……”这个丫鬟倒是聪明伶俐,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浩龙嬉皮笑脸的掏出来一把宝石刀,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虽然说你是一个小丫头,不过本相还是很会怜香惜玉的,不要给本相企图玩花样,否则本相的刀子可不会怜香惜玉。”

    这个丫鬟娇脆的声音哭了起来,“龙相如果不信,和奴婢到寝殿一看便知。”

    杨浩龙哪里会相信,寝殿?这一次可不敢去了,黑眸中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气愤,“告诉你们娘娘,我需要的东西如果等一下不送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诺。”

    杨浩龙小心翼翼的把刀子从她的脖颈上移了下来,免得被倒扣一个威胁中宫宫女得问罪名,这才哈口气,“大美人,那么本相就回去了,到时候你记得把本相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这个丫鬟恭敬的低垂臻首,“奴婢知道了,龙相不再坐一坐吗?”

    坐一坐?

    不不不,李鼎清命悬一线,自己哪里有时间坐一坐啊,杨浩龙赶紧带着几个人走了。

    而这一边,摄妃早就已经到了杨浩龙的府邸。

    “摄妃娘娘到——”听到这一声通传,徐婳和阿岳都是怔了怔,完全是没有想到的,杨浩龙前脚刚走,摄妃后脚就来了。

    通传刚刚完毕,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已经揭开了珠帘绣幕,走了进来,没办法阿岳与徐婳只能行一个礼。

    “起来吧,本宫记错了,刚才给错了药。那一瓶药是治疗刀伤的,而这一瓶才是货真价实的解药,也是本宫记忆不好,实在是惭愧——”

    说着话,那张宛如精工雕琢的脸已经微微的平静下来,准备走到帘子里面去给李鼎清喂药,这样子毒死了李鼎清,恐怕追问下来也就是没有吃对药。

    而宫中对于莫名其妙的非正常死亡,通常是没有人在意的。

    “娘娘稍等,龙相说过了没有龙相的口谕,任何人不得靠近李鼎清。”说话的是徐婳。

    “放肆,本宫在这里岂有你说话的权利?”摄妃樱唇色若点朱,微微颤抖,现在要抓紧的就是时间,否则等到杨浩龙回来了,一切悔之晚矣。

    也不打算和这个小丫头片子争口舌之快了,堂堂一个中宫娘娘难道还会治下来一个杀人灭口的罪不成?

    摄妃莲步轻移如同出尘仙子一般已经揭起了珠帘,但是被徐婳拦截在了那里。

    “摄妃娘娘难道没有听见吗?奴婢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龙相口谕任何人都是不可以进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摄妃娘娘真的是过来雪中送炭救命的,那么等一等又有何妨?”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的,显然就连一个小丫鬟都已经看透了她的阴谋。

    摄妃那雪白晶莹的肌肤变得比骨瓷还要苍白,吹弹可破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耐烦,“放肆,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在本宫面前吆五喝六?”摄妃伸出手掌已经准备在徐婳的脸上伸出禄山之爪。

    四周都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众人都屏气凝神,但是那双手还没有触碰到徐婳的脸,已经被另外一双手握住了。

    摄妃惊艳的脸色有些微的失神,看着那个大胆狂徒。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以下犯上,还不松开你的手。”摄妃没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恶狠狠的瞪视着面前的阿岳。

    徐婳垂首看一看阿岳,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感激。

    阿岳态度恭敬的笑一笑,“娘娘是万金之躯,岂可以为我们这些奴才大动肝火,龙相的吩咐我们自然是不敢违逆的,不要说您是摄妃娘娘,就算是楚皇大驾光临,要见一见病人恐怕也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的。”话语虽然没有分毫的怠慢,就连态度也是显示了对摄妃最高的重视。

    但是,还是一句话——其实我是拒绝的。

    “放肆。”那双手又找准了目标,一下子扇了过来。

    戏剧化的一面又发生了,竟然又是徐婳拦住了那双手。

    摄妃眉宇晕红,一下子挑高了眉头,“真是反了,本宫要打一个人竟然还不可以了,不要说你们是龙相身边的红人,就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宫要打也未尝不可,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了。”摄妃那容光焕发的脸上有了恨意。

    徐婳清澈的眸子凑过来,看了看阿岳,阿岳不觉得心里一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像是一片莲花慢慢的在心底里绽放着。

    他们还要想办法拖延,毕竟摄妃的跋扈是人尽皆知的,不可因小失大,只能步步为营的与摄妃周旋。看到了阿岳那样的眼神,徐婳也是安心了不少,只要两人在一起,同生死共命运有多好啊。

    摄妃还要到里面去,徐婳和阿岳也是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可行之计。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阿岳这才松口气,救兵总算是来了。

    来的正是杨浩龙,徐婳赶紧迎了出去,“主子回来了。”

    “摄妃娘娘心情似乎好的很,本相到了你那边娘娘竟然很会釜底抽薪,要不是本相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娘娘要怎么样开罪我的下属呢。”杨浩龙一边打开了折扇一边走了进来,站在了珠帘翠幕下面,目光紧紧地盯视着摄妃的脸。

    “不知娘娘大驾,有何贵事?”杨浩龙略微拱手,神情虚假的恭敬。

    “哦?也没什么,不过是过来送药罢了。”摄妃笑得很甜很美,幸亏杨浩龙是个十足十百分百的女人,如果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大概早就已经被迷得目眩神迷了。

    杨浩龙轻摇纸扇,“摄妃娘娘也太会玩弄本相了,本相竟然与摄妃娘娘错过了,也不知道是娘娘有意为之还是不小心造成了一个大误会,乌龙啊乌龙。”

    话锋一转又说道:“既然是过来送药的,那么本相就要问了,黄昏时候你送过来的药为什么毫无作用,摄妃娘娘大概也是看出来了,我与鼎清的关系匪浅,如果要玩阴谋诡计,鼎清遇到了三长两短,本相也是不介意鱼死网破的,娘娘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

    几句话不卑不亢但是直指要害,摄妃浑身颤抖,终于还是拿出了真正的解药。

    摄妃从怀内取出一个瓷瓶子,搁在面前的漆盘上,然后回过了头,“这一次是真的解药,记得七天后过来取第二瓶。”

    徐婳赶紧将漆盘接走。

    杨浩龙款款的走入了珠帘里面,“替本相送一送娘娘。”

    外面有人已经开始盈盈说道:“娘娘请吧。”

    杨浩龙的四两拨千斤,很容易就化解掉了眼前的重重阻碍,看到摄妃走了,众人这才松一口气。杨浩龙连忙倒出了解药,准备给李鼎清喂药。

    徐婳与阿岳走到了外面,月光轻盈的就像是舞娘的薄衫一样,两人站立在月光里面。

    徐婳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走到了阿岳的身旁,“谢谢你,阿岳。”

    阿岳弯弯的浓眉一扬,腼腆的笑一笑,“你我不用道谢的,遇到了这种情况谁都会出手的,况且你与我——”阿岳一直以来都是有一点害羞的,脸颊已经不知不觉烧起了两片火烧云。

    “我是什么?”徐婳凤眼微挑问道,阿岳的眸光扫过徐婳略微有点不安的神色。

    “说呀?到了今天还是不好说出口吗?”徐婳淡淡的问。

    阿岳一咬牙,握住了徐婳的手,“我,你是我的不可或缺的人,旁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人,我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这里徐婳的眼泪已经像是断线珍珠一样落了下来,“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徐婳双眸盈盈,早已经哭的波光潋滟了。

    阿岳挑眉,“不,不,我不在乎。”

    徐婳退开一步,“不,我在乎。”她的轻描淡写反而让阿岳无所适从起来。

    “二货,不会吧,你这么惨?”杨浩龙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外面的两人连忙收束起来心猿意马,徐婳擦了擦眼泪走到了屋子里面,阿岳连忙跟随着走了进去。

    原来杨浩龙正在给李鼎清喂药,但是无论如何李鼎清都是不张开嘴,好不容易撬开了嘴,但是却怎么都吞不下去药丸,看起来这个蛇毒是超级厉害的,他的全身会慢慢的僵硬,现在已经僵硬到了咽喉,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冷汗凝结在杨浩龙的头顶,一颗颗又沿着额际滑到了脖颈。

    听到脚步声,杨浩龙陡然回身,看到了阿岳与徐婳走了进来,貌似神色焦急的问了一句,“他不张嘴,喂不进去药怎么办啊?”

    那双黝暗的黑眸充满了一种戾气,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要帮助自己,明明他不出手自己就会被咬一口的,那么……她是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他代替自己受过的,杨浩龙的心里面好难受。

    那举手投足间温文儒雅的男子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自己就算是准备了解药也是不可以救命的,无力感慢慢的攀爬到了杨浩龙的身上,半点傲气也寻不到了。

    “我有办法了。”杨浩龙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这还是从童蒙时候老夫子发给自己的课本上学到的,那是个《乌鸦喝水》的故事,需要变被动为主动,于是杨浩龙伸手端起青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慢的将嘴唇覆在了他的嘴唇上面。

    “二货,你可不要死啊,我在救你呢,你等等,我一定会救活你的。”杯盖慢慢的滑过了杯缘,杨浩龙又啜了一口热茗,然后又送到了他的嘴里面,看到她喝了下去,这才将药丸送到了他的嘴里面。

    杨浩龙沉吟片刻,看到李鼎清咽下去了药丸,这才放心了。

    徐婳走上前来,说道:“这一次是没有问题吧?”徐婳的眸光开始闪烁,害怕被自己说中了。

    杨浩龙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安和的笑,“不会的,这一次我有把握。”温沉而又有力的声音显得镇定而充满了自信,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伟岸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鼎清受伤的样子,杨浩龙深邃眸光一敛,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阿岳似笑非笑的望着杨浩龙,这两人看起来真的感情不一般。他是男女通吃吗?这样子颠倒众生的一个人?

    杨浩龙气愤难平的跺跺脚,“这个该死的摄妃,我一定会让她载到我手里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些杨浩龙都是知道的,龙相的聪明之处也就在这里了。

    毕竟还是戒备着摄妃的,自然杨浩龙不敢睡觉,一直守在李鼎清的床边,半夜的时候李鼎清才醒了过来,看到杨浩龙枕着自己的胳膊腕子还在睡觉。

    他缓缓的抽掉了自己的胳膊,徐婳听到响声连忙走了进来,看到李鼎清已经醒了过来,李鼎清示意徐婳不要出声。

    又用手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徐婳无声浅笑走到了外面拿过来了一把剪刀,他为了不打扰杨浩龙的睡眠,竟然一剪刀剪掉了自己的衣袖。

    然后慢条斯理的把剪刀递了过来。

    莫名其妙的,李鼎清感觉到这一幕将要改变历史,不但是楚国的历史,全人类的历史也要改变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在乎。

    所谓的“断袖”,就是这样形成滴……

    李鼎清忽然觉得口渴,梁莽端起瓷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然后问道:“龙相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徐婳说道:“从你送回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刚才是多么的惊险。”本来是长话短说,说完了以后,李鼎清已经差一点感动的热泪盈眶,“龙儿,你对我真好,龙儿。”

    被吵醒,杨浩龙一脸的愤慨,但是看见李鼎清醒来了还是很高兴,“二货,你总算醒了,我真是担心你呢,二货。”

    哼,毒舌加腹黑,李鼎清别过了脑袋,“你刚才怎么给我喂药的?”

    “哦,啊,呃,这个嘛?”杨浩龙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在这时候李鼎清忽然大呼疼痛,杨浩龙还以为李鼎清闹着玩呢,过了会儿一看,并不像是闹着玩的,连忙握住了李鼎清的手,“感觉怎样?”

    只见血色瞬间从李鼎清的脸上褪尽。

    “热——好热啊——好热——”

    杨浩龙摸了一下李鼎清的身体,果然像一块火炭一样,还在举棋不定究竟该不该给李鼎清脱衣服呢,李鼎清已经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如此大雅的场景,如此不伤风败俗的场景,徐婳只好吐着舌头走到了外面。

    杨浩龙挥舞着折扇,“真是一个二货。”

    杨浩龙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李鼎清的躶体,骚包的样子让杨浩龙也不担心了,无外乎就是在散热罢了,蛇毒的解药吃了以后都是一会儿疼痛一会儿舒服的,毕竟两股力量相互拉扯是比较难受的。那家伙天人交战似的在屋子里面跳舞,痛苦的模样不堪言表。

    杨浩龙望了会儿,到外面已经端了一盆凉水,“还热吗?等我给你降火。”

    “不、不、不要啊——”李鼎清扑通一声已经再度趴倒,就像是行五体投地大礼一般倒在了杨浩龙的面前。杨浩龙睁大了眼睛,墨眸里面满满的不确定,“究竟是不,还是要啊,人家都说不要就是要,那么我可给你泼泼水了。”

    这时候只见李鼎清的脸色惨白的厉害,并且在全身发抖,杨浩龙连忙将水盆放在了乌木桌面上,一边伸手探视杨浩龙的体温,骤然已经变得寒凉起来。

    杨浩龙精致绝美的脸上慢慢都是疑窦丛生,“究竟是冷还是热,我怎么觉得你很冷呢?”

    李鼎清冷汗直流,只觉得置身在东瀛扶桑岛的富士山一样,浑身冷的快要冻僵了,血管里面东冲西决的血液慢慢的都要凝固了一样,牙齿开始打颤,连忙寻找到了一床被子钻了进去。

    杨浩龙那双清灵的眸子几乎是快要落泪了,“到底是热还是冷啊。”姚浩龙默默的审视着李鼎清,只觉得李鼎清可怜极了,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避祸也是不会这样子冰火两重天的。

    一种愧疚滑过杨浩龙那美貌的脸,“二货,对不起,我来了,我抱着你给你取暖。”

    慢慢的脱掉了外衣,那纤细的窈窕身段已经暴露了出来。一下子钻到了被窝里面,“你相信我,等一下就好了,我抱着你。”伸出那双颤抖的手抱住了李鼎清,李鼎清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微乎其微的感激,那样奇异光亮的瞳眸瞪的大大的。

    “龙儿……龙儿。谢谢你。”

    李鼎清的清狂瞬息万变,忽冷忽热的,杨浩龙自然也是不能够稍离一丁点儿,于是两人相拥着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李鼎清的情况才好转了一点,她看到李鼎清对于自己的事情可以处之泰然了,这才到了前面去给五皇子教书。

    要说论起传道授业解惑的本事,杨浩龙是半点不让须眉的,甚至可以说在这些事情上还略胜一筹,虽然杨浩龙对于摄妃是恨之入骨的,但是并不因此而迁怒五皇子,与五皇子之间依旧是不分彼此打成一片。

    五皇子自然也是很喜欢与这个太傅大人在一起,虽然有时候太傅大人比较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与自己教学相长的。

    这日五皇子又贪睡了,杨浩龙笑意盈盈莲步轻移的猫着腰走到了书桌旁边,“喂,你昨晚做什么去了,今天又这样子体力不好,你可是未来的皇上,不要这样子萎靡不振的,给为师站起来。”杨浩龙声如银铃的吩咐着。

    五皇子薄唇微扬,赶紧摆出一个站如松的姿势,杨浩龙看着五皇子老大的不情愿但是还是按照自己说的做了,也就不打算惩戒五皇子了。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好了,知道你累,休息一会儿吧”

    五皇子的神态顿时轻松和煦下来,“谢太傅大人。”那慵懒调皮的微笑简直是抹杀无数菲林的最好武器,一下子杨浩龙就被彻底的俘虏了。

    杨浩龙轻挥着折扇,也不知道是扇风还是附庸风雅,刚要准备虐待五皇子的时候,忽然间那个刚刚送走的翁神又回来了。

    “龙相,你可让咱家好找。皇上圣谕,召龙相到神晋殿去呢。”海公公一边卑躬屈膝一边款款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杨浩龙没好气儿,“要我去做什么?不会又是舌战群儒吧?掉脑袋的事情本相不屑为之,一之谓甚也便罢了,第二次本相是不要奉陪的,你们自己去玩吧。”

    没想到杨浩龙竟然会抗旨,海公公连连磕头,“龙相果然是料事如神!但是,龙相还是去吧,今日龙相已经誉满寰宇,树欲静而风不止,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奶奶的,说道掉脑袋,这个家伙才是掉脑袋有木有?

    杨浩龙四仰八叉的狂喷一口鲜血,这才满头黑线的站了起来,“既这么着,本相收拾一下就过来了,公公请先行。”

    等到海公公走开了,杨浩龙这才对镜梳妆,不管是以男色示人还是女色示人,毕竟龙相是个传说中的天人,不可以折损了楚国的威名。

    “这又是要做什么?”看到杨浩龙一边穿着正统的衣服一边山鸡舞镜,李鼎清凑过了脑袋。

    杨浩龙推开了李鼎清,“不正衣冠何以正人,二货,据说满朝文武都说我是一个全才,还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天上地下唯此一个,二货,你在家里看家护院,我去神晋殿看看皇帝让我做什么?”

    “楚国的江山社稷也要你嘛!真是的,那么你去吧。”看得出来李同学是愤愤不平的。

    杨浩龙这才走到了神晋殿,天子楚皇峨冠博带坐在金龙雕刻的椅子上面,缓缓的摊开膝上的一卷书册,“这就是贵国的风土方志吗?为何,为何里面会有一首这样的童谣?”

    楚皇随手从书册里面抽出一张纸笺,这张纸笺上面字字显得苍劲有力,摘录的却是本年度最红的金曲之一,自然是民间流传的,街头巷尾的童谣都已经唱的烂俗了,但是远在紫华城的天子却是一叶蔽目两豆塞耳完全不知道的。

    这时候乍然看到这首童谣,不禁龙心大悦,竟然抑扬顿挫的朗诵了起来。

    一见龙相心真慰,

    几度梦里来相会。

    不曾忍心搁下笔,

    满纸尽是血和泪。

    不见龙相心难慰,

    一草一木皆憔悴。

    闻说龙台高千尺,

    难觅一朵白玫瑰。

    不见龙相心难慰,

    多少情系天涯内。

    日日空间黄燕飞。

    不见龙相心已碎。

    念完以后,楚皇不禁喷茶,真是一首绝妙好辞啊。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这样一首高水准诗词,看的楚皇龙颜大悦,连连拍手叫好。

    “敝国三岁小孩儿真是学富五车,关于童谣的造诣简直是高妙极了,要让龙相也知道了,还不知道龙相笑成什么样子呢,哈哈……也亏得三岁小孩儿竟然拥有如此才华,这首风雅的童谣想必已经传遍了全国吧?”

    面前那西戎国的使者眉头再度挑起,黑眸之中有一种鄙夷,这么好的诗词完全是一般小儿做不出来的,分明是自己写出来得啊,童谣童谣,莫非真的是小孩子信口胡诌?

    眼眸里面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鄙夷,“岂止是我国,就连楚国,赵国,殇朝又有哪个人不知道龙相的厉害,当日让我等这些升斗小国简直是甘拜下风,龙相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只怕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罢了。”

    说到这里又作死的补充一句,““龙相高才,寰宇人人敬服,这童谣非但是我国儿童在传唱,就连敝国又何尝不是在人人口口相传呢。”

    杨浩龙刚刚走到神晋殿门口,已经觉得酸腐气扑鼻,真是望而却步啊,往日里常常过来的地方,今日里也是变得望而却步起来。

    究竟是他杨浩龙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一时听差了,这个狗屁不通的家伙竟然去而复返还真的是歌功颂德了一把,真以为自己是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家伙了,其实自己也不过是歪打正着了而已。

    简直是老天下红雨,所有人都在赞美自己?

    殿内楚皇话中有话一边明褒暗贬西戎国的使者,一边打着哈哈。

    杨浩龙这才轻裘缓带的走了进来,一副衣带当风的样子,那精致的脸上绽放一抹万般迷人的浅笑,“不知陛下召微臣进殿有何事?”

    “见过龙相。”西戎国的使者已经卑谄足恭的半跪了。

    杨浩龙这才假装看到了西戎国的使者,因为不知道姓名不敢妄言,只是蹙眉想着。那人知道龙相高才,自然是不会记得住自己的,于是自报家门,“本使乃是西戎国的拓跋锐,此次前来有要事想要与龙相与楚皇商讨。”

    “好说,好说——”杨浩龙依旧是雅痞的挥舞一下折扇,不管拓跋锐怎样,杨浩龙依旧打算是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本使想要和楚皇借一个东西,哦,不借一个人。”这家伙开始信口开河了,杨浩龙只觉得一颗心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他镇定了一下心神站在那里等待两人交锋。

    “特使要借什么人?”皇上显得有点不高兴,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是他没有胡子吹也没有眼睛瞪,自然显得表情有点滑稽。

    特使抿唇说道:“龙相高才,我国国君想要让龙相到国内开坛讲道,一开就是巡回的,叫做《一家讲坛》并且有我国民歌创作手阿丽哥哥亲自将内容摘录成册,以便于人人传唱。”说完以后抹了一把冷汗,他也知道楚皇是不会这样让杨浩龙走的。

    “可惜!可惜!本相自认为曲高和寡,不可玩着等闲情逸致的事情,本相恕难从命了。”杨浩龙自然知道不好,连连摆手,还没有等楚皇开口拒绝自己已经拒绝了。

    楚皇喜笑颜开,“特使,龙相是敝国的谋士,那是不可以轻易借给旁人的,万一龙相玉体受伤,岂不是敝国国君的不是了?”

    皇上与拓跋锐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着,完全没有一般人交谈的轻松,倒是杨浩龙满不在乎的拿过了那张纸笺,看了看不禁大笑,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这样一个东西。

    写了就写了,yy一下就罢了,还要大庭广众里面广而告之,恨不得让14岁到40岁的女子竞相传唱,究竟是几个意思呢。

    两人还在交谈着,内容听似有点礼貌,实则已经每句花儿都有了夹枪带棒的意思。

    杨浩龙知道两人是笑里藏刀,拱手道:“本相告退了,至于什么《一家讲坛》《百家讲坛》的事情本相恕难从命了。”

    气氛简直是暗潮汹涌,不过杨浩龙相信楚皇不会让自己走的,自己说得好听一点是入幕之宾,是楚皇供奉的神灵。

    说得不好听一点,哪里是入幕之宾完全是阶下之囚,她可是被人任意指挥的一枚棋子啊,再说了李鼎清大伤未痊愈,这时候要是周游列国,岂不是不仁不义。

    看到龙相这就要走,朝思暮想的龙相就要走了,拓跋锐忽然恫吓,“龙相,请留步,并非本使要为难龙相,实则是本国的国君大单于想要与龙相一续寒温,龙相何苦为难我这手无寸铁的外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