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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双眸中的视线，挪到了她的脸上时。
那张惊艳绝美，精致如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黑眸中时……
天地、空间，在这一刹那，仿佛都跟着静止了一般。
整个墓室里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了，仿佛掉一根头发都能听到声音。
司徒擎宇黑漆漆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一张脸，他浑身一僵，手指不断的攥紧，不断不断的收紧，似乎要把手指捏碎才罢休。
那个人……
司徒擎宇不会不知道她是谁。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脸色愈发的透明苍白起来。
他看得双眸发红发酸，这才慢慢的挪步，靠近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万丈悬崖上的钢索般，特别特别的艰难，特别特别的缓慢。
“灵……灵灵……”
他看着水晶棺中的她，唇瓣蠕动了好半响，口中这才艰涩的发出了一点声音，声音飘然无比。
眼泪！
一颗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砸下，一道流光划过。
剔透的泪珠落到了她漂亮的眼眸之处，顺着她冰冷的脸滑到了发鬓之中。
好像是她的眼泪，犹如她也在哭泣一般。
风扶摇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得不太是滋味，握着南笙宫邪的手，也跟着用力了几分。
南笙宫邪感觉到了风扶摇情绪的变化，微微的侧过黑眸看向她，紧盯着她。
他抬起手，轻轻的握在她的肩头处，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着她。
莫华裴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情绪触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最后只能是把那些话话语都吞在了肚中。
“灵，灵灵……灵灵……”
“灵灵……”
他一声声的喊着她，好听的嗓音中透着一种沙质感，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浓浓的悲伤，将他高大的脊背似乎都压弯了一样。
他靠在她的水晶棺材边，一边温柔的呼喊着她的名字，眼泪一颗颗的从他的眼眸里滴落出来，落在她的脸上，再不断的从她的眼眸中滑下……
他这样保持了久久，不断的重复的喊着她的名字，整个人都像是伤心得傻了一样。
除了哭，除了喊她，他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风扶摇蹙了蹙眉头，她在这个时候，心中真的不知道将司徒擎宇带这里来，是好是坏！
又过了许久，司徒擎宇抬头看向莫华裴。
在他抬眸的瞬间，两道清泪从他的眼中流出，仿佛有压抑的迷雾笼罩着他，他犹如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小孩，悲伤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是怎么……死的？”司徒擎宇抿了抿唇，艰难的问道，特别是提到“死”这个字，他犹豫了一两秒才问出了口。
莫华裴深呼吸了一下，声音多了一分哽咽：“她是你妹妹是吗？”
“对！”司徒擎宇点头，回到这一个字时，内心装着幻想的玻璃杯破碎，玻璃碎开轧碎了心。
他在看到真正的司徒灵灵的时候，就明白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哪怕在最开始就知道风扶摇不是她妹妹，哪怕知道她是假的，可是他还是一直在欺骗着自己，觉得她就是。
亦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幻想着她还活着，她还好好的。
她还可以哭，还可以笑，甚至还可以对他发脾气，对他坏，对他不理不睬……不管是哪种，只要她活着，他觉得都是最好的！
可现在……他除了能抱着她冰冷冷没有半分温度的尸体，她再也不会对他哭对他笑对他说话，再也不会了……再也再也不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