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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 2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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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乐独自一人仰躺在草地上,漆黑的夜空群星闪烁,只是她无暇欣赏眼中的美景,而是在暗自思量着该如何摆脱奈落的控制,她的手中握着两枚四魂之玉的碎片。就在此之前,神乐巧遇遁着奈落气息而来的钢牙,与之一番撕斗之后,轻易地将他腿上的一对碎片夺走。

    若不是在战斗过程中,钢牙的两名手下跑去寻求犬夜叉一行的帮忙,而阻碍了神乐进一步动作,她应该可以得到四枚碎片。

    本该将手中的碎片交于奈落手中,但她根本不想这么做。奈落的结界越变越弱,自己手中又有了碎片,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趁现在逃走了呢?神乐刚一有这样的念头,就不禁感到心寒,她的心脏还掌握在奈落手中,现在无论是逃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唯一可以让自己自由的,便只有打倒他,拿回心脏。

    神乐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送死,犬夜叉众人还不成气候。一声无奈长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竟无任何可信赖依靠的帮手。

    “啊,逃走的话,那家伙是不会放过我的。”

    一颗流星划过湛蓝天空,神乐突地一怔,想到了一个人。

    “是了,那个男人的话,一定可以打倒他,替我解开奈落在我身上的诅咒!”神乐将四魂碎片高高一抛,然后抬手接住紧握,有些雀跃。取下头上的羽毛,将其幻化,便乘风而起。

    奈落所在的城堡乌云密布,毫无人息。或许曾经此处人声鼎沸,但他是“地狱”,所到之处自然是一片死气。一栋栋日式的尖角楼阁围成一座雄伟的城池,只是四周环绕着黑色瘴气,显得格外阴森。周围的植被都已枯死甚至变黑,树枝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纠结状态,极像被炭火烧焦后的利爪。

    此处被一道强烈的结界笼罩得密不透风,纵使再强的瘴气,也溢不出一星半点。只是,似乎是因朔月之故,奈落所制造的结界逐渐微弱,内部的邪气正在向外隐隐而扩,也不知是有意招惹外界的人前来,还是无意促使他人赶至。总之,但凡与他奈落有结怨的人,正一步步寻着这股微弱的气息渐渐向这里逼近。

    而奈落在整座城池的最深处酝酿新的生命,暂不能动弹,他感到神乐似乎有心背叛,邪戾的眼神散发出诡异的蓝光……

    神乐,你要背叛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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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言将小铃拉到身后,邪见短小的身子早就不堪厉风侵袭而翻到在地,与此同时,一抹艳丽身形随风降落。

    “哟。”神乐一着地,便干净利落地打了声招呼,手中依然持着两尺来长的金属叠扇,她突然看见杀生丸身后的子言,有些诧异,“又是你,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正如她所料,来者果真是神乐没错。

    子言把手一摊:“哪边都不是,我是自由人。”

    邪见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你就只是来说声‘哟’?”

    神乐将视线移到杀生丸的身上,道:“杀生丸,你也是到这里来找奈落城堡的吗?”

    子言一听“奈落”二字,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原来杀生丸与这叫“奈落”的人竟真有梁子结下,也不知这手臂被断,是否也与此人有关呢?但想他之前如此绝然的否定自己的猜测,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就在子言暗思之际,邪见对杀生丸提醒道:“杀生丸大人,此人是奈落手下。”

    杀生丸岂有不知之理,她斜目望了望子言,听两人方才的语气,似乎早就认识。不免疑惑,想他杀生丸与此人也就一面之缘,并无深识,从神乐身体发出的气味很明显和奈落同出一辙。子言又怎会和这样的人结实,且还不是敌对的状态?

    心念电转之后,杀生丸将视线稍稍移正,仰首问道:“你是风的操纵者神乐?”

    听他毫不犹豫地一口气道出自己的名字,甚至还将前缀也说出,神乐不禁喜道:“哦,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高兴了。”杀生丸一虚眼,将手按在了斗神鬼的剑柄上,放出了杀气,神乐退了一步,立刻道,“将你的手从剑上挪开,我不是来打架的。”

    把叠扇护在身前,神乐随时准备抵御杀生丸的进攻。

    “杀生丸,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杀生丸依旧将手按住剑柄,只将杀气收敛:“交易?”

    这时,小铃拽了拽子言的衣角,问道:“姐姐,你认识她吗?”子言把手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铃点点头,两人就在一旁继续看戏了。

    神乐摊开手掌,并向前迈了一步脚:“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她手掌上放着的,便是从钢牙腿上夺走的两枚四魂碎片,剔透的晶体在星光下泛着淡紫色的点点光芒,“我可以把这些交给你,只要你将奈落杀死”顿了顿,她道,“将我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邪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你说什么!?”

    子言终于忍不住问道:“神乐,别告诉我你倒戈了?”其实,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此人似乎并不愿意为奈落行事,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为之。想不到她竟然会跑来寻求杀生丸的帮忙。

    她既然想到来找杀生丸,莫非两人已有交情吗?

    “倒戈?”神乐冷哼一声,“我从未想过侍奉任何人,何来倒戈,我不过想得到自由罢了。”她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杀生丸,凭籍你的力量,定可以做到。只要杀掉奈落,你就可以得到全部四魂玉的碎片。”

    这样的条件,对任何人来说,无非是极其诱惑的。不知杀生丸也有些动心,还是其他原因。他将按剑的手缓缓放下,等着神乐继续说下去。

    神乐也以为听他被这样的条件吸引,继续说道:“让我们用它来创造更多乐趣如何?”

    杀生丸稍想,淡淡说道:“你要背叛奈落。”

    一撇头,神乐对这“奈落”可谓厌恶至极:“哼,我从没想过为他卖命。”红色的双瞳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抬起头,道,“如何,杀生丸,跟我合作吧,对你没有坏处。”她的言语间充满了期待。

    子言见这样的情景,不禁暗叹,恐怕神乐要所托非人了,杀生丸傲然一身,哪会屑与外人合作?

    果然不出所料,杀生丸淡漠的神情犹如三尺冰霜:“很遗憾,我对四魂之玉没有兴趣。”停了停,又道,“如果你想获得自由,大可以自己使用它来对抗奈落。”神乐当真始料未及,还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定会令他心动,哪想自己一番连续说辞,竟会换来这样一句冷言。

    “难道你怕了奈落!”神乐勃然大怒。

    杀生丸只冷漠回道:“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

    “你!”神乐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说她,就连子言在一旁听着也直摇头,心道:“唉,求谁不好,偏来求这座冰山,若是去找犬夜叉他们,肯定行得通。”

    杀生丸继续说道:“如果凭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对付,那么你还是不要再去想背叛他的事了。”神乐听罢,顿时气急:“胆小鬼!你竟然还说自己是个男人!”虽是一句气话,却是说得毫不避忌,子言听罢不禁唏嘘一声。

    呵,比我来泼辣!

    末了又揶揄了一句:“我看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语毕,神乐拔下羽毛,准备乘风离去。子言向前走了一步,道:“神乐,你去找犬夜叉他们试试看。”

    “他们?”神乐似是不屑,“哼,他们还差得远呢,甚至不如你。”说完,便驱使羽骑向天空迅速升起。回头看了地面一眼,口中讪愤地道了声 “可恶”。

    仰头看着神乐远去的身影,子言叹了一口气。

    杀生丸依然是淡面无波,似乎也没因方才神乐的讪骂而恼怒,他只仰视了天空一会儿,便将目光停在了子言身上:“你在可怜她。”看了杀生丸一眼,子言轻笑:“哈,可怜这个词语你不觉得有些损人吗,我只是同情她。”

    “皆是同样。”

    “这怎么能是一样?”子言道,“‘可怜’,意味着我是以旁观者看闹热的心情去想她的,而同情,表示我是以自身情绪去体会她的痛苦。”

    他不能明白这样的情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在自己这几百年的生命中,“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稀罕了。

    杀生丸思索一番,继续问:“因何要同情?”在他的世界,一向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同情,也没有谁来同情谁。子言也蛮奇怪自己为何会对神乐产生同情心,略想片刻才回道:“可能是因为,我和她都是女人的关系吧。”

    杀生丸没再接话,心中却想:“你与她又岂会相同。”

    邪见站起身子,也望着天空说道:“那个女人……她当真希望杀生丸大人您去帮她吧。她是那么的无礼和愚蠢,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奈落的一个仆人罢了。”一面说,一面显露出自己与神乐虽同为仆人,却是与众不同的自豪表情。

    小铃心无他念,欢快地说道:“杀生丸大人那么的厉害,您根本就不需要那四魂之玉的碎片嘛。”

    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子言轻笑一声,似乎已明了他拒绝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杀生丸与奈落之间的过往,但他定是对奈落有仇的。不管接不接受四魂之玉,他终有一日会杀掉奈落,这帮与不帮,结果没有差别。何况杀生丸一向孤高气傲,不喜与外人多做交流,能与神乐洽谈如斯,已是奇迹,又怎可能跟她有合作的空间。

    “因何发笑?”杀生丸问道。

    “想笑就笑咯。”子言对他眨了眨眼,“你和神乐怎么认识的,她不求别人却专程来求你?”

    杀生丸不答反问:“你呢。”

    子言愣了愣:“我怎样?”

    “你与她又怎会认识?”他现在才发现,除了知道子言是来自异世的巫女之外,对她竟然一无所知。这个问题,仅仅只是他内心所有疑问中最可有可无的一个。子言并没那么容易配合:“是我先问的你,该你答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杀生丸一转身,回道:“我没有义务……”

    “彼此彼此。”未等他说完,子言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将他话头不客气的打断,表示自己的埋怨。

    蹙眉凝眸,平静的双瞳闪过一丝焦躁。即便被神乐如此无礼的对待,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却总被子言的一言一行牵扯。想来与她不过是几百年前有过短暂的交际,因何这般在意,因何这般放纵……

    “也不知道她手上的碎片是从哪里来的?”自言自语过后,子言暗想,听戈薇曾说,大部分的碎片均被奈落占为己有,他们自己手上的也不多,难道神乐是从戈薇那里抢来的吗?唉,已经过了两天,也不知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杀生丸从她的神情中,已看出子言心中所想,不禁道:“人类果真善变,前一刻还在同情,后一刻便已开始怀疑了吗。”

    “你还说呢。”子言道,“本来我想搭个神乐的顺风车去戈薇那儿的,现在被你气走,我又要步行了。”

    “何谓顺风车?”

    子言吐了一口气:“就是顺路能让我搭坐的车。”

    “姐姐,明天再走好不好?”小铃展开笑颜,对子言说道。邪见道:“铃,你在说什么呢,这个女人早该走了。”

    清了一清喉咙,子言弯身将小铃抱起,眼睛眯成一条缝邪笑道:“哎呀,本来我还真准备离开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还是不走了。这大半夜的万一遇上个什么妖魔鬼怪,我一弱质女流哪能抵挡得住,是吧,小铃妹妹?”

    小铃点点头:“是啊,而且,姐姐若是现在离开,杀生丸大人也会很担心的呢,上次……”

    “铃,闭嘴。”杀生丸一声沉斥,吓了她一跳。

    铃乖乖的收声不再说话,子言听出她尚有话还没说完,追问道:“上次什么?”

    小铃从她怀中跳了下来,欢喜地向前跑了几步,转头笑道:“没什么啦,总之姐姐能多留一晚,铃很高兴。”邪见在一旁嘟囔:“哼,什么弱质女流,也不知有多蛮横。”此时,他依旧没忘记当日被她夺去人头杖的屈辱。

    子言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妖怪真能记仇。

    “走吧。”杀生丸不说其他,算是默认子言留下。其实,只有他心中最清楚,他此刻因她多留这一晚而感到欣喜万分。

    “去哪儿?”子言道。

    温泉之乡的确不负盛名,子言走进深处才发现,原来附近的火山便是有名的富士山。见杀生丸有目的的前行,似乎对此地相当熟悉,猜他肯定时常来此洗浴,不然哪有连这里的主人家都不理会,直接长驱而入的?

    经过一处冒着咕咕水泡的温泉池,水面热气腾腾,白烟袅袅,一看便知温度极高。子言不免心想,这要是活物掉进去,加上点儿茴香八角之类的,就能熬成一锅汤了吧……

    目的地已到,杀生丸停下身来,子言正一面走一面心中乱想,不知不觉与他拉开了距离。此时前方之人突然停住,子言一头撞在他的背上,忙退后一步,口中怨道:“哎,麻烦你突然刹车吱一声好不好?”

    估计,只有她欧阳子言才能做到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他人,还敢出口指怪了。

    杀生丸抬手一指,对着前方一处几丈面积的水池说道:“到了。”

    探出头,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硕大的池水冒着殷殷白气,池中之水与天呼应,隐约透着碧蓝之色。水池周围用鹅卵石圈成了一个圆弧形。不知是否身在这异域之中,虽然烈日挂空,四面温泉热气萦绕,却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炎烤,反而是舒服至极的清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