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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斯庇尔听了阿白的话后只道了一声。
意味深长？也不是。
没什么含义的声音，好像也不是。
“啊哈哈哈！”只听“啪！”的一声，斯庇尔的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上，“我赢啦！”
海塞薇：“……”
阿白：“……”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又开始下的棋？！
“看起来，他是真的不会插手这事情了。”海塞薇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自己导师什么B数，她还是很清楚的。
阿白看着她跑得快，也没说什么，站起来跟着跑路。
中二病选择罢工，他这类玩家还真的没有什么打算去套路啥的。
——
啪——！
“我还以为她会坚持多问两句？”开了一盘新的棋，输掉一局的亚特伍德什么话都没说，没搞懂的以为他是真正的胜者——此时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其实，在这里下了几十盘棋，亚特伍德一局都没赢过。
“唔。”斯庇尔随口答道。
“你真的觉得这些事情不需要在意吗？”亚特伍德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看似简单的循环，然而他是和希特最相近的那个——甚至还是能够超过他的那个。”
斯庇尔眼皮抬了抬，可注意力却仍然放在棋盘上。
亚特伍德沉默了下来。
“哦豁，又赢啦！”片刻后，斯庇尔高兴地来了一句——
“……”
亚特伍德看着堪称狼藉的棋盘，手掌摊开，而后又收紧，再摊开——最终站了起来：“走了。”
“人族还有什么下棋好一点的人吗——艾伦蒂亚棋可好玩了，你们弄丢了那可不好。”斯庇尔看着他，心情愉快地哼了两句歌什么的，同时重新摆好棋盘——黑白的棋子，形象是几个说不清的古怪造型。
亚特伍德被噎了下，一时间没能开口：“……”
“很难想象，这东西是‘最后那段时间’被发明出来的。”斯庇尔说道，“人族……矮人族或者幻灵族、妖精族什么的，其实都一样，大家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一无所知——各玩各的，直到能看懂发生了什么为止。”
“他们都说，黑太子的棋下得好……不过，在我看来，希尔海才最精通艾伦蒂亚棋。”亚特伍德沉默了许久，这才幽幽道，“如果他还活着，你可以去找他。”
“哦，我听说了，他被他那个哥哥杀了，还把锅丢到了那位可怜的幻灵族身上。”斯庇尔“哦”了一声，不无感慨，“人族都不怎么重视亲人么？”
“这种结论你比我有话语权。”亚特伍德叹了口气，“不过我至少知道，不只有人族会这样。”
斯庇尔笑了笑。
他的笑声其实挺淡。
亚特伍德不再说话，打了一个响指，风从四面涌来，裹着他——风消散时，他也消失了。
只剩下斯庇尔……
并不是。
“呜呜呜，导师啊，我都回来那么久了，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啊？”不知道从那儿屁颠颠跑出来一个麦迪格，此时颇为狗腿，又很是惆怅地看着斯庇尔，“亚特伍德的棋艺可和他的脸一样臭。”
斯庇尔抬头，瞥了他一眼，笑了声：“臭小子，我和你说什么来着？”
“别接触幻灵族？”麦迪格眨了眨眼睛，“我找的是妖精族啊，这怎么能够叫接触！”
简直瞎扯。
一派胡言。
斯庇尔听得明白，正如知道这个弟子的顽劣程度，也明白和他计较这个事情浪费生命，索性在这个问题上闭嘴了。
“看出什么了。”他在棋盘上摆弄棋子——似乎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很厉害的力量。”麦迪格轻声道。
关于幻灵族——或者幻灵族圣堂的见闻。
“小子。”斯庇尔忽然道。
“啥？”
只见灰袍老头的手指在棋盘上晃了晃：“我第一次教你元素法术时，我问你，‘怎么样’——”
“对……”麦迪格眨巴眨巴眼睛。
“你说‘很厉害！’。我后来教给你几个私藏的火元素法术，你跟我说‘很热的法术啊！’——我还问过你，在帝国白银地待得如何，你说‘很蠢的人族法师啊！’。”斯庇尔随口说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牲畜嚼的落地草吗？！”
牲畜嚼的落地草——又名垃圾。
“啊哈哈哈……”麦迪格打哈哈。
斯庇尔翻了个白眼：“怎么这年头弟子都不好教啊，一个死心眼，一个没心没肺。”
麦迪格挑了挑眉。
倒是极少从这位导师嘴中听说他的另外一位弟子。
“你想研究那些力量的本质，并不想接触与之相关的东西——倒是个好事。”斯庇尔沉默了会儿，说道，“循环出现了问题。”
“循环？您是指……加纳的诅咒吗？”麦迪格想了想，表情微妙，“对白银帝国的诅咒——希特那永无可能成功的诅咒，和对他的子孙的永恒诅咒。”
“可以这么说吧，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像是希特一样的白银帝国继承者出现。”
“这不合理啊。”
斯庇尔挑了挑眉。
“难不成希特的继承者们还会遵从加纳的遗愿，破坏整个白银防护吗。”麦迪格摊了摊手，“黑太子想做和希特一样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意外。可要说他们两人的区别……”
斯庇尔忽然笑了一声。
他手里的艾伦蒂亚棋似乎落在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局面上，两边都不太好走。
“所以我说，循环出了问题啊。”斯庇尔缓缓道。
“而您还不打算插手？”
“你希望我插手？想看什么戏了？”斯庇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麦迪格老实道：“您倒是不会坐视不管……在你也认为有些问题的时候。”
斯庇尔沉默了会儿：“真是奇怪啊，我一直觉得……法师必然有法师该做的事情，人们也有人们的职责，因而不希望他们的生活被打乱……但现在却有些奇怪了。”
麦迪格的眸光闪了闪。
“你如果觉得有兴趣，就去看着玩吧——人族那边不会那么简单的。”斯庇尔放弃了这个棋盘，却也没打算重摆，只是自顾自地站起来了。
“那您……”
“被你带过来的那个冒险者。”斯庇尔来了一句，同时拍着自己的灰袍。
他走出门前说道：“只是长得一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