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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歌把银空弗莱拎来时，海塞薇看着第一反应是，看起来真爽，接着就很头疼。
“希望你还记得我之前所提过的事情。”鱼歌一脸淡定地扶了扶眼镜。
海塞薇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又抬起头，再看一眼，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迷茫：“……忘了。”
鱼歌仍旧淡定：“那就再提一次好了。”
哇你有点恐怖啊，你没看出来我压根不想记起来吗……
海塞薇有一瞬表情痛苦。
其实她记得这件事。
配方出售——
但她还以为这事情在鱼歌走后就被揭过了。
海塞薇就是个配方库，能拿出来的大多数配方都是这个游戏里的玩家所不知道的。
但出售配方这件事情……
“难道是冒险者不懂行吗……”海塞薇汗颜。
——
生产区的休息室里。
海塞薇看着面前的鱼歌，叹了口气，接着叹了口气，开口前又叹了口气：“我想知道……如果我卖的话，玩家会如何处理这些配方。”
鱼歌直到海塞薇开口前都很是淡定，但她话一说出口，便惊讶了。
讲道理，一般人问的不都是一个配方卖多少钱的吗……
“看材料的情况决定是否量产，如果足够珍稀，会先保留。”鱼歌想了想，“价格的话……”
“啊我不是很在意这个。”
“？”
海塞薇无力地垂着手，闭了闭眼睛，脑内闪过某些记忆画面。
【“安托薇莉亚——告诉我，所谓法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是什么。”
“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衡量对手，审视交予力量的对象，不辜负魔神的期望、先辈的荣光。”】
回想起来——啊这一段真特么难背。
“获得配方的人太少，麻烦会很大……”海塞薇睁开眼睛，满脸纠结。
实话说配方一般不卖给法师外的人——法师对于法师外的交易对象往往回避。
也不算什么职业歧视——谁让法术工程制品的存在太危险，少有的几次灾难都是由非法师职业使用这些东西造成的。
想到要将配方交到玩家手里，还是少部分的会以此盈利的公会……海塞薇觉得头都大了。
“配方交给玩家太危险了。”海塞薇憋了一会道。
口气就像是担心几个七岁熊孩子——让鱼歌听了一阵沉默。
“危险怎么说？游戏难道不是玩玩吗？”鱼歌顿了顿，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实话说他并没有见过如此奇葩的卖家，此时脑子里的套路没几个是有用的——哪怕老实问出疑惑也只觉得有些……
心情复杂。
“……这东西太危险了你们能换一个玩吗。”海塞薇显然没有理解其中的关节，反而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鱼歌沉默，“能有多危险？”
妈的这个天还能聊下去吗？！
他还以为自己在和卖炮仗的说话？
“危险啊，怕你们不小心把希兰维亚炸了嘛。”海塞薇语气纠结，看着和他不熟，“好心”地用比较温和的语气，“炼金配方这种东西，是要经过挑选，交由协会进行安全鉴定和注册后，才能提供给全法师使用的。”
这还不算“对其他职业”。
“……”
“所以要卖给你们，我不太放心。”
她此时口气那么好还有个原因——这事儿是自己作的，一有兴致就喜欢瞎说话，还莫名其妙招惹一些事情。
但是这事情她还真不能同意……真要搞起来会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
背了那么久的保证诶！
——曾任过几年大陆炼金学会首席的海塞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点职业道德。
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在我看来这个理由十分敷衍。”鱼歌也纠结，表面上虽然仍旧淡定。
但玩家更是不动这种复杂的“行规”。
“我也觉得很敷衍来着。”
“……”我草这个天真的聊不下去了。
“以我大陆炼金学会首席，黄金法师首席弟子的名誉来说，这事儿我真不能答应。”海塞薇想了想，一本正经。
“……”
很好，敢情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
海塞薇离开休息室时，人们看着她的模样——
好像有些惆怅。
“小姐姐怎么了？”终于做完职业任务的怀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问身边的同伴。
这怨气好像很重啊？
同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海塞薇已经幽幽地道：“没事作死能不惆怅吗……”
她是真的纠结。
还真的痛心。
她没事和人说什么配方交易啊，脑子糊了不对的玩意吧？
他们居然还认真了……
“我特么在作什么死……”海塞薇最后扶着墙壁，痛心疾首。
自己打自己的脸那是真的难受。
真特么丢人！
“……”
“……”
所以朋友你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
鱼歌选择放弃与中二土著海塞薇交涉后，默默地拎着银空弗莱离开（银空弗莱：“？？？所以我到底来干嘛的？”）。
“不卖？”路上正好见到朝生产区走来的阿白——阿白得知这件事情时，略微有些惊讶。
“嗯。”鱼歌只是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吐这个槽。
海塞薇一本正经地说胡话，本来以为是观念不同难以交涉的玩家。
后来发现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那就……那就算咯。
本来他应该还会被海塞薇莫名改变的态度而气恼的，但每刚到她一本正经地样子就……
胃痛。
“原因呢？”阿白有点好奇。
“职业道德。”
“？”阿白眉毛一挑，重复了一下，“职业道德？”
“好像是因为，法师不能与非法师进行尤其是配方的交易，加上玩家又非常不靠谱，所以决定宁死不卖。”鱼歌总结得还算靠谱。
阿白：“……”
银空弗莱：“我草这个女人那么中二的吗？这一定是借口我要去论坛挂她！”
鱼歌瞥了银空弗莱一眼，缓缓道：“这个月我会把你的论坛封了，小孩子离网络暴力远一点。”
“……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我都十八了？！”
鱼歌干脆利落地动手，虽然以不停惨叫的小屁孩为背景，但却越发淡定，继续和阿白说：“不过，实话说她的配方挺吸引人的。”
“操作也很骚。”银空弗莱从惨叫中回过神应了一句，“除了不像是个女人之外，基本上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TM以为我在和你说招亲标准吗？！
鱼歌一直以来保持的，甚至在海塞薇说了那么多胡话后仍然淡定的表情，此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二话不说，拎着他的衣领便走了。
“你什么鬼啊？！”
“把老子放下来？！”
“大爷的我——”
声音渐渐远去，阿白目送两个人，在原地沉思。
脑海中掠过最近整理的一些数据。
炼金配方这一部分，算是游戏里最难的，但是……她却很熟练的样子。这些方面完全不像是萌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