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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你和他的事,本座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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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斐苒开始觉得自己并不了解陌无双,而陌无双也是奇怪的鲜少回寝殿,二人关系逐渐变淡,甚至连对话都只有寥寥数语。发展到后来,陌无双干脆不再出现,连同晚上亦是如此,斐苒也就愈发失落,将自己关在帝王寝殿,一步都不肯踏出,内侍几次想劝她出去散心,结果均以失败告终。

    当然了,以上不过是斐苒单方面的想法和感受,毕竟第一次恋爱,以前也只在电视或小说里看别人为情所困,当时还觉得有那么些狗血,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日,眼看着夜幕降临,陌无双仍是没有回殿,斐苒苦涩的笑笑,把内侍送进来的晚膳推到一边,“拿出去吧,我没有胃口。”

    内侍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和自家陛下有关,眼珠子滴溜一转很快有了主意,“姑娘,不如先吃点,奴才稍后带您去见一位您的故人。”

    故人?斐苒不解,除去尔朱禛佳时常进宫,她在这大梁后宫应该再没认识的人了。

    “你说的人是谁?”斐苒问,带了些些疑心。

    能跟在陌无双身边,内侍必然是个聪明的,所以不急着回答,只瞅了瞅桌上膳食,笑道,“姑娘先用饭,现在要是知道,可就没有惊喜了,不是么?”

    闻言,斐苒下意识皱眉,但也没有继续执拗,在内侍笑意盈盈的目光下,很快将一碗白饭吃净,不沾半点荤腥,顶多动了几盘素食。

    “这……”内侍颇为惊讶,又不是修道的和尚,哪有人只吃素不吃荤的。

    斐苒没有理会,“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仍旧讶异,内侍愣愣点头,“……请随奴才这边走。”

    之后七拐八绕,内侍带着斐苒在天牢门口停下,“姑娘,您的故人就在里面关着。”

    斐苒再次生出疑心,犹豫许久始终未有入内。

    “进去看看吧,那人是因为对您不敬,所以才被陛下关在天牢。”如此说算是内侍给出解释。

    可斐苒却是愈发奇怪,对她不敬?

    斐苒在脑中快速搜索,很快想到了一个人,斐苒震惊的撑大双眼,莫非……莫非是韩世月?!

    想到这,斐苒再不迟疑,连忙越过内侍匆匆走进天牢。

    和预想中的不一同,没有漆黑阴森的长廊,两边牢房皆干净整洁,即便天黑,依旧被火把照得通明。而一群守卫丝毫没有怠谢,轮流巡视,在见到帝王贴身内侍后,也没有露出须臾拍马的神情,只微微颔首,以示打过照面。

    不愧是由陌无双治理,单从天牢就可看出,他手段公正严明,不过分苛责囚犯,但想逃狱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斐苒第一眼的看法,直到她往里走,发现某个密闭的牢房。

    看样子是这间了。斐苒从门上的小窗看进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斐苒几近傻眼。里面关着的人她来不及看清,但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四个角落里分别燃烧正旺的火炉,让斐苒下意识后退半步。

    乞巧节将至,除去原燕文国地域冰寒一片,其它地方均天气炎热,所以这三伏天的,为什么要在牢房里点火炉?而且一放还是四个……

    斐苒愣怔在原地,发现关在里面的囚犯竟是穿着一身厚实的冬袄,披头散发看不清真容,是得了怪症么?还是……陌无双故意这么做?

    斐苒思虑之际,就听内侍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是鲜于家大少爷鲜于佐,因其衣着松垮,又对姑娘您有过非分之想,陛下气怒之余,决定用这个法子教他好好做人,尤其不该有的念头往后再不可生出半分,否则……”

    说到这内侍打住,否则陌无双会如何,在他来看还是不要告诉这位姑娘为妙,毕竟打打杀杀的女儿家多数会感到恐惧。

    此时斐苒见内侍不再继续,未有追问,而是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弧度,再次上前,斐苒开口,“把牢门打开吧。”

    内侍似有犹豫,毕竟是陛下亲命关押,他不敢随意做主。

    见此,斐苒复又添上一句,“陌无双如果真的怪罪,我会一力承担。”

    “姑娘……”

    “开门。”

    “这……”眼看对方执意,不得已,内侍终是轻叹口气,“好吧。”

    不多时牢门打开,鲜于佐像是看到希望般猛地冲上去,然而下一刻顿住,鲜于佐不敢置信的拨开面前碎发,“怎么是你……?!”

    斐苒笑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难道你也被陛下关进来了?”鲜于佐震惊过后,面上很快出现忧色。

    看出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斐苒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先前和陛下有些误会,现在事情弄清楚了,知道他并非我要找的仇人,因此……我不能再助鲜于泰兰,还有你的事情,我也会和陛下解释清楚,没意外的话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什么?”消息来的太过突然,鲜于佐一时不能消化,尤其是对方之后的那句和陛下解释清楚,然后他就可以回去了?这……这怎么可能!就陛下那性子,如何会听女人之见,更别说一个来路不明的前朝奸臣,陛下就是砍了她的脑袋都算是轻的。

    可当鲜于佐复又想起陛下曾语带威胁的对他说过,“正妻?让她把你放在心尖上?”“叫她傻丫头,还勾住她腰际,恩?”

    鲜于佐眸底猛地一抽,“这……,你和陛下难道是……?”

    斐苒尴尬的别开眼,只避重就轻的吐出一句,“关系要好的旧识。”

    仅仅是关系要好的旧识?鲜于佐将信将疑,直到内侍进入牢房,很是恭敬的朝斐苒躬身启口,“姑娘,时辰已晚,您该回去了。”

    斐苒微一颔首,再次看向鲜于佐,眼神中带了些歉意,“这段日子委屈你了,我会尽快和陛下解释清楚。”

    只是当斐苒刚要抬步,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火炉,“把这些都撤了。”

    内侍愣了愣,下一刻躬身应是。想着反正已经违例过一次,现在也不差这第二次,能博得姑娘欢心,日后自己就是当真在陛下跟前犯错,也能找姑娘求救不是。

    最后待到折磨了鲜于佐多日的火炉被守卫撤走,鲜于佐愣怔的立在原地,几乎可以肯定她和大梁帝的关系不一般,而且绝不是关系要好这么简单。如此想着,不知为何,鲜于佐心底蓦地变空,有些颓然的倚靠到墙上,露出一抹笑意,自嘲、干涩。

    另一边,斐苒回到陌无双寝殿,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斐苒失落的垂下眼睑,“你……知道他这两天在忙什么吗?”

    说实话,内侍也不清楚,碍于气氛不对,只好委婉出口,“陛下素来政务繁忙,姑娘莫要多虑,再过一日便是乞巧节,届时宫里异常热闹,陛下也定会陪在姑娘身边。”

    “哦?是吗?”斐苒反问,而后轻讽出声,“呵呵,如果只有逢年过节两人才能相见,那和牛郎织女又有什么分别?”

    这话内侍不好回答,赶忙转口道,“姑娘,您可能还不知道,陛下之前为了找您,一改宫中乞巧节旧制,不但所有宫人都能参加陛下亲自准备的晚宴,就连长相粗鄙之人,也可按自己喜好选择用轻纱或是脸谱遮面,至于原因,奴才想姑娘应当比谁都清楚。”

    对此,斐苒的确头一次听闻,不免动容,尤其是陌无双担心她容貌尽毁不想和出现在人前,从而特许任何人皆可遮挡真容,如此体贴周到的做法,斐苒心头涌过一股暖流。

    “真的吗……?”斐苒下意识问出一句。

    一看有戏,内侍点头如捣蒜,“不止呢~,陛下会举办选秀也是为了找姑娘您,更甚者陛下当初还日日召见礼部尚书,亲自过目秀女花名册,陛下对此事用心的程度堪比处理国家大事。”

    斐苒闻言,唇角不自觉微微弯起,有些心悸又有些甜蜜。

    内侍瞧见,自然更加得劲,“芙蕖殿您也是知晓的吧,陛下可不是把您天天供着捧着,还下令让凝霜公主亲自看守,但凡出现半分差错,便要她为您赔命~。您看,凝霜公主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妹,所以对您,陛下可谓视作瑰宝。”

    季凝霜是么?呵呵。

    自从在吴蜀国冷宫和这对父女交手,通过他们对话,斐苒已经知道这二人和陌无双的关系,只不过斐苒心底从未承认过这件事,陌无双品性何其高尚,季凝霜与老和尚擅长演戏功于心计,外加行为卑劣,要说他们是陌无双的家人?斐苒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不配’!

    现在发现姑娘面色隐有冷意,内侍估摸不出原因,默了默后,内侍躬身道,“今日时辰已晚,奴才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只是还望姑娘莫要再忧心,陛下终归会回来的,何况一月后不是还要举办封后大典,您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宫里,一切自有陛下替您操办。”

    说完内侍退到殿外,斐苒一颗起伏不定的心因他一番话,终是稍得缓解,于是躺到床上,睡意很快来袭。

    不想,一个突如其来的梦,再次搅乱斐苒心神。

    “该死,人到底去了哪!”低调格致的白色衬衫,某位阁下挂断电话后暴怒出声。

    一群保镖身姿笔挺,却是清一色半低着头,没人敢正眼看他。

    直到这位阁下起身,眉头紧锁,在房内来回踱步,一个微不可察的红点从他身上快速划过。

    斐苒心头一紧,连忙朝窗外看去,果然在对面楼的房顶上,有把狙枪正在不停瞄准这位身份不凡的阁下。

    眼看红点再次落到他胸前,保镖未有察觉,而他也还在不停踱步,情急之下,斐苒大喊出声,“阁下小心啊!”

    就像听到她的叫唤,阁下猛地抬眸,与此同时发现一道微弱的红色光束,阁下纵身跃起,伴随枪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斐苒的梦境随之结束,缓缓睁开眼,胸口因惊慌剧烈起伏,额上也还在冒出冷汗,整个人却是松了口气般低低呢喃,“幸好没出事……”

    “呵呵。”毫无预兆,某人略带凉意的笑声传来。

    斐苒一惊,倏地从床上坐起,“陌无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坐在桌案边,陌无双面色冰寒一片,此时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上一分,“本座要是不回来,怎么知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人,原来是那位阁下。”

    “什么?”斐苒不敢相信的覆上自己唇瓣,难道……刚才她喊出声了?

    陌无双不再看她,提笔,继续在奏本上写写画画。

    斐苒回过神,略有些抱歉的垂眸,“我梦见他遇到危险,所以才会……”

    “不用解释。”陌无双打断,“你和他的事,本座不想听。”

    抛出这句,陌无双再不发一言,只是握着狼毫的手不自觉用力,笔杆随之发出粗哑的咯吱声。

    “陌无双……”斐苒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反而……比先前更难相处,甚至现在,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越想,斐苒越觉得委屈,此时紧咬下唇,硬生生忍住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不让它下落。

    气氛愈发凝重,之后陌无双合起奏本,起身,并未上床,而是朝着门口处,头也不回的离开寝殿。

    斐苒再无法克制,清泪大颗从眼角溢出,抱住双腿把头埋入膝盖,任由情绪疯狂升华。

    候在殿外,内侍先是看着陛下冷脸离去,现在又清楚听见殿内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内侍一脸疑问。和斐苒一样,他也觉得愈发看不透自家陛下。

    最后眼珠子滴溜一转,内侍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尔朱大人,毕竟大人才思敏捷,宫里无人不知现今所有朝臣中,就数他奇思妙想最多,因此尔朱大人一定会有办法解决陛下和姑娘间的矛盾。

    可当尔朱禛佳收到消息后急急入宫,陌无双面色很淡,将一纸诏书交给他,“送去北漠,记住这件事你必须亲自走一趟,如果仍是无果,朕会不惜代价,将北漠彻底夷为平地。”

    尔朱禛佳大吃一惊,“陛下,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狠绝?”

    宗政家老小在北漠失踪,北漠一众部落皆称毫不知情,几番交涉,就有部落看出大梁帝极为重视此事,便以人在他们手上为由,欲要占领大梁国土,如此做法当然是不自量力,但陛下为了不让斐苒担心,竟是一再做出退让,导致情况僵持不下,大梁国雄兵百万,不敢动北漠部落分毫,而对方愈发得寸进尺,前日更是要求陛下取他们部落公主为后,否则宗政家老小性命不保。这么一来陛下被彻底激怒,不止当下决定为斐苒举办封后大典,不容任何人觊觎他的后位破坏二人感情,现在还说出要将北漠夷为平地的话。

    尔朱禛佳心惊有余,想到自己今日来意,忍不住试探性问道,“陛下,可是与皇后娘娘生出嫌隙,故而心境不佳?”

    很聪明的称呼斐苒为皇后娘娘,陌无双也就未有追究他这消息从而回来,只是对他的问题,陌无双没有回答。

    见此,尔朱禛佳壮着胆子继续,“先不说陛下这两天不分昼夜劳神,只为能在乞巧节当日给娘娘送上惊喜,单说从前陛下为娘娘费尽心神,那些事娘娘都知道吗?还有北漠,您不想她担心宗政家老小,应该也一直在隐瞒娘娘吧?”

    随着尔朱禛佳话落,陌无双极淡的扫了他一眼,“需要说么?任谁都可一眼看出,何必浪费唇舌。”

    “……。”尔朱禛佳就差吐出口老血,我的好陛下啊,您是把别人都当成自己了么?没错,您是智谋无双,赛过万千圣贤,天底下还没有谁能和您相媲美,可……可其他人不一样啊,您要是不说的话,别人哪里能看的出来?就是猜也猜不到啊!难怪和她会闹出矛盾,说句不好听的,您……您才和她发生过什么,这两天就几乎不回寝殿,之前的事也一概藏在肚子里,她要能开心?那才是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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