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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章 十七爷勾搭上了舒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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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明哲保身下,三春决定将李氏送来的那些宝贝还回去,宫中物事,无论以何渠道所得,都有记档,她怕给人发现,从而惹祸上身。

    打听到李氏住进了园子,这一日午间,趁着后宫各位主子都歇午觉的时候,三春只由静香陪着,来到御花园。

    冬日的园子里并无什么景致可赏,花木凋敝,冰天雪地,但三春是佯装赏景才来的,为了避人耳目,也就同静香虚张声势的指指点点,然后慢慢走向李氏所居之处。

    待入园子深处,瞧那些亭台楼榭银装素裹,渐渐的也起了兴致,自打进宫,她不常出来溜达,深闭宫门,独善其身,所以见了如斯景致,心情大好,久来压抑的心情得以舒缓,恨不能仰头对着长天大喊一声方舒爽呢。

    正此时,耳听有鼓噪之声打海子边传来,她一惊,静香亦骇然道:“有人!”

    说着下意识的按了按袖子中的那些宝贝,鼓囊囊的,很容易给人发觉。

    三春倒是平静如常:“这是园子,有人很正常。”

    仔细听了听,还有利器划破天空的声响,猜测应该是阿哥们在此射鹄子顽呢,因为这种地方,除了阿哥,旁的男人哪里能进得来。

    三春将手一指,意欲避开那些人,虽然看路线往李氏的住处会绕道,横竖也没多远的距离。

    静香仍旧不放心,一行走一行回头,三春拉了她一下笑道:“瞧你的神情,没事也像有事,即使是给人发现那又怎样,只是归还旁人的物事,又非杀人放火的大罪。”

    静香感叹:“娘娘不知,奴婢可是听说多了,这宫中稍加不甚,说死人就死人。”

    三春道:“或许我已经当自己死了,所以没那么害怕。”

    静香猛一回头:“娘娘何出此言?”

    三春没说什么,因为她来不及说什么,即看见两个人由那些太湖石后走了过来,她脚下一滞,没想到会与允礼在这种地方相遇。

    允礼亦看见了她,同样的,踩着碎石路的脚一绊。

    三春发现允礼搀着个老妇人,知道应该是他的母亲勤太妃,忙上前施礼道:“见过太妃。”

    勤太妃瞧她服色,应该品阶不低,只是不认识,问:“你是?”

    三春道:“臣妾储秀宫舒氏。”

    勤太妃恍然大悟状:“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舒嫔对么。”

    三春垂首:“给太妃请安。”

    勤太妃长的慈眉善目,一笑更加慈蔼:“怪不得皇帝喜欢你,果然是个清爽的孩子。”

    言罢无意间一个侧头,就发现允礼神色严肃到怪异,勤太妃心里咯噔一下。

    三春也望向允礼:“王爷一向可好?”

    允礼淡淡道:“谢娘娘关心,小王还好。”

    说的都是客套话,然后,再无下言。

    勤太妃似乎发觉了什么,笑了笑:“我是中午吃多了有些积食,才出来散步的,舒嫔怎么也来了园子呢?这天可不暖和。”

    三春敛衽,微曲身子:“臣妾是闲的发闷,老是守在房里,怕长此以往,更耐不得一点点寒冷,所以出来走走。”

    勤太妃笑了笑:“你说的有理,行了,我也出来有一阵子,该回去了。”

    三春忙屈膝:“恭送太妃。”

    勤太妃笑意融融:“真是个好孩子。”

    三春又道:“王爷慢走。”

    允礼回她:“娘娘自便。”

    方转身扶起母亲的手,突然静香给他和勤太妃施礼的时候,不甚将袖中的小包袱滑下,啪嗒一声,掉在冻得僵硬的碎石路上格外响亮。

    允礼垂目看了下,里头一支金灿灿的首饰露出一角,他皱皱眉。

    勤太妃问:“什么声音?”

    静香一愣。

    允礼身子一旋,黑狐裘的大氅遮住了地上的物事,对母亲道:“是雪压断松枝吧。”

    勤太妃人老了,耳不聪目不明,信以为真。

    也幸好没让宫女们陪着,只母子二人。

    搀着母亲往前走,允礼回头看了眼三春。

    碰巧三春也在看他。

    四目交投,个中滋味,彼此体会。

    母子两个出了园子,勤太妃道:“你从小到大,行事一向谨慎,很是让我放心,不过你毕竟还年轻,终究会有言行不当之处,所以额娘得告诉你,后宫女人,个个娇艳,但都是皇帝的女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行,你懂吗?”

    允祀感觉出什么,却道:“额娘您何出此言呢?”

    勤太妃叹口气:“你还打算瞒着额娘么,方才于园子里,你看舒嫔的眼神不对,她是美貌,可她是皇帝的嫔妃。”

    允礼疲于解释,只能搪塞:“儿子一贯这样看人呢。”

    勤太妃正色:“你是我生的,难道你的心思我会不懂,说,你与舒嫔,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允礼顿住,半晌方沉沉道:“是。”

    勤太妃大惊:“她也才进宫没多久,你怎么就招惹上她了呢,皇帝的脾气你不是不知,八王和三阿哥的事你也不是不知,你,你好糊涂!”

    允礼心意灰暗,面色如秋风扫过,凉凉的失落:“额娘不知,儿子与她,是在她没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认识。”

    勤太妃再次吃惊:“这么久!”

    接着急急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允礼没有完全道出实情,只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与她,差点结为夫妻。”

    勤太妃面色惊悚:“差点结为夫妻,老天,这么严重!”

    允礼见吓到了母亲,忙含笑宽慰:“只是彼此倾慕,而今她已经成为舒嫔,儿子不会再有其他念头,额娘放心就是。”

    勤太妃点头:“额娘自然信你,也知道你行事稳妥,但额娘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你与那个苏嫔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可不能再因为这个舒嫔惹祸上身啊。”

    允礼不屑的嗤声而冷笑:“那个苏嫔,纯属子虚乌有。”

    勤太妃紧着他的话道:“这个舒嫔,可不是子虚乌有,你小心。”

    允礼心沉落,重得不堪负担:“这个舒嫔,可非一般女子,她聪明绝顶,自然不会让儿子为难。”

    勤太妃颔首:“看得出来,那孩子眉眼间透着伶俐,额娘是担心你,你啊,好自为之吧。”

    允礼忙道:“儿子知道轻重。”

    走了没多远,候在园子外面的宫女们迎了上来,允礼将母亲交给她们,推说有事,待想离开,勤太妃叫住他:“天寒地冻,园子里没什么看头,还是别去了。”

    知子莫若母,允礼果然是想回园子找三春,是奇怪她为何携带那些宝贝,怕她不懂宫中血腥,一旦犯事,累及性命,听母亲这样说,他笑道:“几位王爷和阿哥们在园子里射鹄子,儿子只是想去凑个热闹。”

    勤太妃似信非信,也不好多说,再嘱咐:“别贪玩,日头西斜,天就更冷了。”

    允礼躬身:“儿子明白,额娘慢走。”

    送走母亲,他迅速赶回园子,脚步加快,总算追上了三春,见三春行去的方向是李氏是住处,他遥遥喊道:“等等!”

    三春一回头,见是他,半是欢喜半是抑郁。

    允礼大步流星,走到三春跟前,觑了眼静香鼓囊囊的袖管,问:“逛个园子,为何要携带那么多值钱的物事?”

    静香愕然:“王爷看出来了?”

    允礼哼了声:“叮叮当当的,谁能不懂呢,说吧,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他,三春实话实说:“这些物事非是我所有,而是齐妃送我的,当时她留下个小包袱,只说是些小玩意,我也没当回事,可她走了之后我才发现,都是贵重的首饰,我也知道在宫中,这些首饰大多都有记档,恐给人见到横生枝节,所以打算还给齐妃。”

    允礼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望了望齐妃居处的方向,叮嘱道:“三阿哥惹皇上不满,齐妃避世独居,而今没人敢接近她,你也需要小心,早去早回,别做停留。”

    三春乖顺的嗯了声:“我省得。”

    允礼点了下头:“去吧。”

    两个人之间,这种交谈的方式,俨然还是从前,三春转身欲走,心口一揪,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即使不回头看,也知道允礼在注视自己,他该恨自己的,不是么,可他仍旧在关心担心。

    忍无可忍,三春转身疾步奔向允礼,静香欲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三春到了允礼面前,泪珠滚落,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允礼有些意外,想问她怎么了,终究还是梗在喉咙处。

    就在情绪如脱缰的野马快控制不住时,听有人咳嗽,三春猛然清醒,道:“方才忘记说了,我见太妃有些气喘,我会煮平喘的药膳,改天煮了送给太妃吃。”

    咳嗽声过,耳听脚步声近,允礼也不去看,道:“小王待太妃多谢娘娘。”

    三春笑了笑:“王爷客气,告辞。”

    转身就走,不敢看那脚步声来自何人。

    允礼也转身就走,已然发现那脚步声来自某个内官,那内官他也认识,是御前的人,还是懋勤殿首领太监,此人叫苗雨顺,破会逢迎,八面玲珑,也爱背后使绊子,给他看见自己和三春碰面,不知回去会对皇上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担心,允礼亦是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昂然而去。

    那苗雨顺真的瞧见他和三春似乎面对面说话呢,这阉人就咯咯一笑,自言自语的嘀咕:“先前十七爷还不承认与那个苏嫔娘娘有染,瞧瞧,这位舒嫔娘娘进宫没几天,他又勾搭上了,真是个多情的人儿。”

    话音刚落,打他身后冒出另外一个内官,问他:“师父说谁是多情的人儿?”

    苗雨顺没防备,冷不丁唬了一跳,回头见是手下的张禄海,骂道:“猴崽子,吓死我了,我还能说谁,十七爷,方才同舒嫔娘娘眉来眼去的,咯咯咯,这事一旦给皇上知道,准没好儿。”

    这张禄海非是旁人,正是成云天假扮,混入宫中之后,成云天就化名张禄海,拜了苗雨顺为师父,目的是有个靠山,而今他已经成为御茶房的人,都是苗雨顺的提携,所以他平时对苗雨顺言听计从,也颇得苗雨顺喜欢和信赖。

    刚刚,他陪着苗雨顺来园子里下旨,雍正要几位阿哥往上书房听训,回来时,他尿急解个手,万事追上苗雨顺,就听其嘀嘀咕咕。

    隐约看见三春的影儿,听苗雨顺一番话,成云天若有所思,一边跟在苗雨顺后头往外走,一边问:“师父打算把十七爷和舒嫔的事禀给皇上?”

    苗雨顺得意洋洋:“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对十七爷一直耿耿于怀呢,我若是将此事禀给皇上,算是立了大功,以此也说不定能扳倒苏培盛,老家伙一直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可气死我了。”

    成云天连身附和:“就是,那个苏培盛成日的颐指气使,谁都不放在眼里,见了师父您尚且不尊重,更甭提见了我们了,师父打算什么时候把十七爷和舒嫔的事禀给皇上呢?”

    苗雨顺喜的眉开眼笑:“当然越早越好,我越早立功,就越早爬到苏培盛头上去,到时候我也骑他的脖子拉屎,也气死他。”

    成云天心事重重,脸上还是极尽阿谀的表情:“皇上马上要见几位阿哥,还不是因为三阿哥的事,皇上很生气,师父这会子去说,奴才觉着不妥。”

    苗雨顺问:“因何不妥?”

    成云天道:“师父你想想,皇上气不顺,你这个时候说十七爷和舒嫔娘娘勾勾搭搭,皇上一准雷霆震怒,连同三阿哥的事,皇上这番气大概会是天翻地覆,哪里还想能想起师父的功劳,说不定连带师父一道骂了呢,骂都是轻的,重则也说不定拳脚相加,皇上那脾气,师父是见识过的。”

    苗雨顺越听越害怕,脸都煞白,口中咝了声,琢磨下:“小子,你说的对,差点犯了大错,我的功劳先放着,你的功劳我记着呢,甭急,慢慢会补给你。”

    成云天略加放心,道:“师父对我的好儿我也记着呢,我这也是在慢慢补偿给师父呢。”

    苗雨顺咯咯的笑:“猴崽子,嘴巴抹蜜了似的,真讨人喜欢,慢慢等着吧,有你的好处”

    说着,还动手捏了下成云天的面颊。

    成云天心里作呕,暗暗的冷笑,你却等不到明天了。